第六十三章 本太子很滿意這個賜婚
「混賬,你這是再說朕糊塗不成,連一個名字都認不清楚?」建安帝最討厭的是什麼?別人懷疑他糊塗肯定是前面最討厭的幾個裡面。
「陛下息怒,奴才絕對沒有這個心思,陛下聖明人盡皆知,奴才怎麼會和天下人唱反調,這要是讓別人知道了,還不得一口一個唾沫淹死我啊?哎喲我的萬歲爺,您明鑒呀!」劉公公跪在地上不停的求饒,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那個可憐的樣子讓人看了為之不忍為之傷心為之觸目,但是就是這樣,劉公公也沒有讓建安帝放過他,而是在不著痕迹額的捧高建安帝。
就算聖旨這件事情,是建安帝出了錯,那也不是建安帝錯了,皇帝是沒有錯的,錯的都是他們奴才。這件事情,他只是需要是知道錯的就可以了,剩下的都是求饒了,誰讓他自己倒霉呢?
在建安帝身邊這幾十年,看著他從一個皇子到一個皇帝,劉公公深深的知道,一個皇帝最想要的是什麼,尤其是建安帝這種,看著聖明其實平庸的是什麼,沒錯,建安帝就是一個平庸的皇帝,他在乎名聲,在乎百姓的看法,這些都是好事,但是建安帝從來都沒有做過多少件好事,有利於朝政有利於百姓的好事,因為太過於在乎名聲了,所以沒有人敢說真話了,因為說了的人都死掉了呀。
所以,劉公公毫不猶豫的捧高建安帝。
「你個混賬,你看看你乾的那些破事,來人,把謄寫聖旨的人找來。」建安帝顯然被劉公公這個沒根的人氣到不清,胸口起伏,臉色發紅,罵了一句劉公公之後,就朝外面的人喊了一句,很快就有人應是出去了,建安帝又是狠狠的瞪了一眼劉公公,「你就等著我扒了你這身皮吧!」
劉公公的頭深深的埋在了光滑的地板上面,嘴裡應是,身子篩糠一般的抖著,但是眼觀鼻在鼻觀心,劉公公的臉都要貼到地板上面去了,心裡卻沒有幾分害怕,在這吃人的皇宮裡,誰最了解建安帝?無疑就是他了,建安帝嘴上說著狠話,手裡頭的刀可能也會砍下別人的頭,但是那是別人,不是他,這麼些年,建安帝最信任最得用的人就是他了,他要是死了,建安帝可就沒有那麼得用了的人了。
摸得清楚建安帝的脾性,拿捏得好分寸,是他劉公公在這個皇宮裡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致勝法寶。
很快,謄寫聖旨的小太監過來了,顯然是有人跟他說過怎麼回事了,那個小太監手裡還拿著聖旨的草稿紙,天聖的聖旨一般都是這麼一回事,旨意皇帝寫在草稿紙上面,不是完整的,一般就是寫著做什麼,對象是誰,然後就交到他們這些人手中,他們再用官方的語言寫一份,皇帝確認無誤后,再蓋上玉璽,然後再發布出去。
所以說,這草稿紙就是最用力的證明了。
那個小太監一路疾步的走到殿中央,磕頭行禮,充耳不聞旁邊還有一個哭的凄慘的劉公公,那個一臉正直,不好奇不斜視的樣子真的會讓人以為他是個又瞎又聾的可憐人。
「把今日寫給雲家的草稿紙拿上來…」建安帝撇了一眼劉公公,皺著呵斥道:「閉上嘴滾到一邊去。」
「是,是…奴才馬上滾…」劉公公連連應是,討好的沖著建安帝一笑,做出了一個差點驚掉別人下巴的舉動,只見他拿掉頭上的帽子,就地一滾,胖胖的身材從建安帝的位置看來,就像一顆球一樣。
「劉公公呢?」建安帝疑惑的問著小太監,這奴才,是越發會陽奉陰違偷奸耍滑了,幹活的時候就沒見他這麼勤快過,讓他滾蛋就那麼快,狗奴才!
「陛下,劉公公在…在那。」小太監看著門外,憋著沒笑出來。
建安帝伸長了脖子,只見那劉公公,正在拚命的往門外滾,「劉正(劉公公名字),你幹什麼?」紅色的衣服加上劉公公那個胖胖的身材,建安帝是怎麼看都像一顆紅色的球,怎麼看都怎麼嫌棄。
劉公公這會兒正在努力的往外滾呢,宮裡門檻有點高,怎麼滾都滾不出去,用力滾出去又被門檻撞回來,用力滾出去就又被撞了回來。殿內的小太監們都笑到不行。
「哎,陛下!」聽見建安帝叫他,劉公公麻溜的站了起來,「奴才正在滾出去呢,可…可…可就是滾不出去…」劉公公越說越小聲,說到後來,都有些委屈的味道了。
「蠢貨…」建安帝沒好氣的罵了一句。
「陛下說的是,奴才就是個蠢貨,連滾出去都滾不好…」說著,又麻溜的打了自己一個耳光,話劉公公說的麻溜,連打自己,也是相當不含糊,啪的一聲,一個耳光往自己臉上打的空曠的宮殿清脆響亮。
「行了行了,旁邊待著吧。」建安帝嫌棄道,倒是也沒有剛剛那麼大的火氣了,一個眼色,旁邊拿著草稿紙的小太監,連忙把草稿紙雙手遞了上去,建安帝抖了一下,攤開來。
西華太子,聯姻於雲千禾
寥寥數字,讓建安帝瞳孔一縮,自己明明是想著說要賜婚於雲千樂的呀,怎麼是雲千禾了?這個雲千禾做出的事情,可是毫無婦德可言的,建安帝也是聽說過一點的,可是自己怎麼就賜婚給她了?難道是真的是自己記錯了,當時自己一直想著是賜婚給雲千禾的?想想自己馬上就要到來的五十大壽,難道自己真的是老了?
想到這個可能,建安帝的眼光就像刀子一樣,朝著劉公公和小太監射過去,可是他們兩個人都低垂著頭看著地板,一點都沒有發現建安帝的異樣,建安帝這才鬆了一口氣,朝著劉公公說道,「冊封雲千禾為郡主吧。」
天子金口玉言,既然聖旨都頒發出去了,那就沒有收回來的道理,橫豎風離天只是跟他暗示過想要娶雲家小姐為妻,雲千禾也是雲家的小姐啊,不是么?
「是…」劉公公和那個小太監匆匆的走了出去,鬆了一口氣,陛下怎麼說就怎麼做吧。
天聖國大使館。
「太子哥哥,饒命啊,饒命啊!」昏暗的房間里,風離天正坐在一張寬大的椅子裡面,慵懶的看著眼前被吊著的風雅君,只是風離天眼裡,嗜血的光芒,一閃而過的陰狠讓人不寒而慄。
「太子哥哥,雅兒知道錯了,求您饒了雅兒一次吧。」風雅君苦苦哀求著風離天,她的是手被高高吊著,腳也被鐵鏈拷著,全身上下,被扒的只剩下一件紅色的肚兜,裸露的白皙的皮膚上面,青一片紫塊的,和她白皙的皮膚形成鮮明的對比,也顯得相當的誘惑。
但是,這不是什麼不好的趣味,風雅君看著這一切,幾乎絕望了,旁邊還有一個惡毒的女人正拿著一大把銀針,等著自己面前這個男人,自己的哥哥一聲令下,就全部都插進她的身子里,而且,還看不出傷痕來,穿上衣服,她還是那個大國的公主,令人羨慕。
可是沒有人知道,她寧願在一個窮苦人家的家裡當女兒,她一點都不想當一個公主,她一點都不快樂,眼前這個男人,是個魔鬼,和她父皇一樣,是所有西華女兒的噩夢。
就像現在,她只不過完不成他交代的任務,她就被吊打著了,全身上下都要被人看光了,這就是一個公主該有的生活?
「知道錯了?錯在哪裡了?」風離天看著自己修剪圓潤的指甲,漫不經心的問著,帶著一股邪氣,配上他好看的容顏,讓人幾乎要看呆了。
可是,這個邪氣的男子,做出來的事情,會讓人毛骨悚然。風雅君知道,她越好看,越吸引人的時候,就越恐怖…
「雅兒不該不得九殿下的喜,壞了太子哥哥的大事。」風雅君根本就不知道為什麼風離天一定要讓她嫁給皇甫君,但是想著,自己來天聖,做的事情就這一件,沒有成功嫁給風離天,這麼想著,就脫口而出了。
「既然知道,你說你該不該罰?」風離天輕聲問道,一個閃身,就到了風雅君的面前,輕輕撫著風雅君的下巴,呼吸噴薄在風雅君的臉上。
「該罰,該罰。」風雅君僵硬著臉,扯出了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來。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雅兒,哥哥可沒有逼你。」風離天撫摸著風雅君的臉,帶著一絲痴迷的神色,可是他說出來的話卻是那麼的讓人害怕,「喜娘,好好教一教公主什麼叫聽話,記著,別傷害了公主。」
「是。」喜娘拿著銀針走上前,出口的聲音卻粗狂不已,是一個男人的聲音,卻有著一個女人的名字。
「哥哥…不要…」
清晨。
「太子,天聖來人了。」侍衛推門而入,對周圍的一切視而不見,徑直走向風離天。
「哦?出去看看。」風離天把目光從受刑的風雅君身上轉過來。
一整晚,喜娘都在把銀針插到風雅君的身上,風離天看了一整晚,整個人的精神,似乎又好了一些,帶著嗜血的光芒,讓人心驚不已。
「見過風太子。」劉公公正坐在前廳下首喝茶,遠遠的就看見風離天過來,笑開,打招呼,熟絡的不行。
「不知劉公公前來所謂何事?」風離天進來,在首位坐下了。
「喜事,喜事…」劉公公笑的臉成了一朵花,拿出一本明黃色的摺子,「太子提出的聯姻一事,陛下深思熟慮之後,決定由我國的二皇子和千雲郡主(雲千禾)和西華聯姻。聖旨啊,已經發到二皇子和郡主手中了。」劉公公笑呵呵的說道,整張臉容光煥發,好像這就是他自己娶妻了一般。
聯姻當然是風雅君嫁給二皇子,風離天娶千雲郡主了。
「這千雲郡主是…。」風離天接過摺子,看了一眼問道。
「是雲尚書家的二小姐,二小姐德行尤嘉,是閨中女子的典範,陛下特意封為千雲郡主。」劉公公一拱手,恭敬的道。
劉公公的話一出,風離天的心肝脾肺腎都疼了,「如此,甚好,麻煩公公告訴陛下,本太子很滿意這個賜婚…」
而房間里,最後一根銀針插進身體里的時候,風雅君終於忍不住,斷斷續續的說出了一句話,就暈了過去:
「告訴太子哥哥,我願意去接近九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