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第 67 章
端午過後,言昇在刑部大堂里問出不少消息,當然裡面自然會添油加醋一些。
當年的書信被朱澈看了之後,直指裡面有著錯誤:清瑤的寫字習慣與之不同,雖然字跡模仿相像,但朱澈拿出朱清瑤以往的寄家的信件相之對比,在後面筆跡中有著細微的差別。
至於當年說是私通的侍衛更是荒誕,那位侍衛是天閹之人,根本無法做出那種事。
這兩項本是當年就該問出的事,硬是壓下了十幾年才暴露水面。皇帝看著言昇給他的奏摺,一時氣急在思瑤宮吐血昏迷,皇后在此時借題發揮,重重責罰了瑤妃。
朝堂上因為此事更是嘩然,只好先讓太子代理著事物。
這件事還沒平息下來,邊關傳來武王帶軍陷入困境,至今下落不明,邊境上的大小事務只能交於陳將軍和劉副將暫時處理。
寧王府里,言曄眉頭緊鎖的看著劉平在邊境加急送來的信件,邊境之處應該被安插了人,因為一封錯誤的暗報才讓武王帶兵進入困區,而他們也被北凌牽制,拿不出大量軍力尋找。
言曄放下書信,面容冷厲,「趙宛現在什麼動靜?」低沉的聲音里含著怒火。
「最近時常出門,與哥哥常常接觸,哥哥說言昇給了趙宛不少葯。」
言曄抬眸看向司夜道:「葯?」
「使人情迷的葯,麻痹的葯,還是致命的葯。趙宛尤其拿了一種以自己身體為飼養的□□,恐怕是想玉石俱焚。」
「這樣啊,讓司空給他,情迷的葯就不用了。」
「是。」
「對了!把宮女的消息散播到言景和言昇那裡,說宮女已經開口說當年牽扯到的人裡面有紫玉,紫玉是皇后的人,言昇應該會動手了。這封信送給瑤妃,你先下去吧。」
「是。」司夜接過信件頗為擔心的離開書房。
言曄晃晃手腕上的五彩絲結,垂眸暗想。
「阿清,嘿嘿嘿~」
「笑什麼?」林清擼著田田的毛問著含笑,大黃則是趴在他的腿上。
含笑晃晃葉子,略帶驕傲道:「我昨晚可是看見一個大消息。」
「什麼啊?對了,最近怎麼沒看你和豆豆吵了啊!」林清笑問。
「跟它有什麼好吵的,我都是它的爺爺輩。」含笑雖然做不出表情,但是林清也可以感受到含笑在心裡翻白眼。
「咳咳!!昨天我聽隔壁的垂柳說,蒼弘居然和季蘇在野外那個那個呢。可激烈了。」
林清剛喝一口水,噴了出來!蒼弘平時看起來嚴肅正經,沒想到還能在野外,這樣不太好吧。林清雖然心中說著不太好,但是還是好奇八卦問道:「真的嗎?」
「當然了,那顆垂柳才五歲啊,還是個孩子呢。唉~現在的人啊,真是的一點都不注意風氣。」含笑老神叨叨嘖嘖出聲。
「具體說說,怪不得今天沒看蒼弘過來,反而是司夜過來呢。」林清饒有興趣的仔細問著情節。
「對啊,仔細說說,小柳都不告訴我們呢,哼╭(╯^╰)╮!」薔薇攀著籬笆也湊上來。
旁邊的海棠也附和道:「是啊,以後不跟小柳做朋友了。」
「哎哎哎!你們不可以這樣,因為我是老大,而且小柳也是我問有啥新鮮事,他才說的。人家才五歲呢,要不是我逼著他說,他才不會說呢。」含笑提著牆外的垂柳解釋。
「知道啦。」
「璃瑩別羅瑣了,快點蘇。」
「你話都講不清楚,還在催我,我可是你爺爺輩的,不要直接喊我名字。」含笑用著根莖碰了一下旁邊的豆豆,要不是看在以往夙清時,跟你爺爺的交情,我會把旁邊的風水寶地給你這個土豆嗎!
「哼。」豆豆憋著不搭理含笑。
「好了,大家停下!聽我說!當時啊,月黑風高,四下無人,只有蟲鳴,稱得上是殺人放火的最佳時候。可是就在此時!小柳準備睡覺了!」
「然後!」
「然後呢!」
「璃瑩姐姐別停啊!」
「璃瑩你在這裡停不道德!」
「哎!你們等等我,我才剛醒發生什麼了。」
「月光你別說話。」
「月光你去睡覺,晚上偵查的時候再醒。」
「咳咳,別吵了!繼續聽。」林清打斷現在偏離的主題。
「好了好了,就在小柳準備睡覺時,突然!」
「阿清!」
「唉。」林清正聽得起性,被身後之人一喊,獃獃的回頭應著。
言曄上前摸著林清的柔軟的頭髮,「在笑什麼呢。」言曄笑道,他從前面過來,就看到林清臉上神色變化,似乎是聽到什麼好玩的事情。
「沒什麼,跟他們聊天。」林清蹭蹭言曄的手心,指著花草道。
「他們?」
林清忽而一笑,「花草也是有聲音的啊。」
言曄隨口繼續問著:「好吧,那阿清聽到什麼了?」
林清湊在言曄耳邊,呼著熱氣緩緩道:「聽到昨晚季蘇和蒼弘真的很激烈。」
「我可以更激烈~」言曄聽完后眯著眼含笑道。
「呵!」林清噘嘴轉身擼著田田的毛,不理會這個流氓。
「好了說正事。」言曄握住林清的手。
言曄突然正經下來,讓林清不由自主的端正了身子:「怎麼了?」
「皇叔現在被困在邊境,言昇恐怕快要動手了,所以你和念兒去莊子了避避風頭。」
「那你呢!」
「放心,你們先去。」言曄蹭蹭林清的頸窩。
「我和你一起。」
言曄看著林清倔強的樣子,嘆氣道:「那好吧。」言曄心裡也明白自己也僵不過他。
「武王現在沒事吧?」
「不清楚,劉平一直沒找到失散的軍隊,北凌極寒多處有雪山峽谷,尋找也不便利。」
此語說罷,兩人沉默了一會。
「念兒才兩歲。」林清悶悶的說了一句。
「不說這個了。」林清拿起旁邊的一株蘭花放在石桌上。
「這是?」
「你說派近言昇身邊的人被清了一遍,所以讓你把它放在言昇身邊。」
「蘭花?」
「我說過,植物都能說話的。」
言曄沒反應過來,伸手摸著林清的額頭喃喃道:「沒燒啊。」
林清伸手啪的打開言曄的手,眼神嗔怪的看向他道:「田田能幫我聽到它說話,所以把它送去言昇身邊,就知道他想做什麼。」
言曄聽著林清的話,轉頭看著田田,眼神里是慢慢的驚訝,他伸手捏起田田的後頸,這貓是逆天了嗎?
「喵!」田田揮著爪子,圓圓的眼睛瞪著言曄。
言曄眨眨眼回過神,啪嗒把田田放下。
「好,這株植物我還是有能力放的。」言曄摸著蘭花葉子,他現在似乎都能感受到蘭花聽懂后,用著葉子動回應著他。
思瑤宮,瑤妃把手中的信件燒為灰燼,終於要開始了,鳳清嵐這次只要你動,就是死。
太子東宮,言景雙手交叉在殿中踱步,剛剛探子得到消息,言曄已經查出和紫玉有關了,現在父皇因為清妃的事昏迷,但若是醒了,定不會輕饒此事,更可況現在鳳家並非以往,門下學子也有轉到江南林家門下。
「去鳳鳶宮。」言景喊住外面的侍從。
皇后看著言景過來,神色依然如往常般。白玉壺琥珀杯,裡面盛放的葡萄酒輕微的晃動。
「景兒怎麼又過來了?」
「母后,言曄已經查出來紫玉了,若是父皇醒來后,這件事露了出來,怎麼辦!」言景焦急的走上前按住皇后倒酒的手。
皇后輕輕撥開言景的手,目光銳利的看向他道:「本宮教過你,萬事都不要露出心緒。」
言曄呼著氣,臉上重新掛上了一副笑臉。
皇后頗為滿意的點點頭:「既然你父皇已經昏迷了,現在這個位置就應該讓給你才是。」
「母后這是何意?」
「瑤妃擅用丹藥,謀害先帝。」皇后挑起鳳眸,唇間溢出這幾個字。
言景後退幾步,臉上的笑容也掛不住了,「母后你是想?」
「放心吧,這件事我做,景兒安心做皇帝就好。」
而另一邊,言昇也得到消息了,看著司空遞上的信件,嘴角輕笑:「讓趙宛動手吧。」
「是。」
「對了,這花怎麼回事?」
「屬下看主子最近操勞,所以弄上一盆蘭花清心。望殿下恕罪。」
「無事,下去吧。」言昇打量著桌上的蘭花,不在意的放下手中的信件。
外面烏雲密布,似乎又是一場大雨及至。陰霾的天空帶著轟轟雷鳴,突顯的幾道閃電劃破濃重的霧氣。
趙宛摸著手上的五彩絲結,緩緩關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