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添亂
第十九章添亂
安排好了家裡的事情，顧淼就開始思忖起了穩住顧鑫的情緒的事情，要是依著他以前的性子，怕是早已經鬧開了，現在他雖然砸了個遙控器，畢竟也是沒有什麼大動靜。
她剛剛想完，卻聽樓上傳來一陣「叮叮噹噹，咚咚咚咚」的聲音，不由苦笑了起來，這個哥哥還真是個大孩子。
電話「叮鈴鈴叮鈴鈴」的響了，媽媽打來了電話。
「淼淼你和哥哥哪裡也不要出去亂跑，好好在家裡待著，誰來也不要見。」楊安憶的聲音短促而急切。
「媽，你放心，我會看好哥哥不讓哥哥亂跑的，你不用管我們的。」顧淼柔聲安慰道。
楊安憶也無暇多說別的，聽了女兒乖巧的話語，甚感欣慰，匆匆掛了。
剛放下電話，姑姑顧玉也打來了電話，一陣囑託。
顧淼一瘸一拐地蹦到了顧鑫房前，推開了虛掩的房門，伸頭進去張望了一下：「哥哥？」
房中早已一片狼藉了，電腦已經被砸爛了，地上滿是電腦屏幕的碎片，還有各種紙張和碎布。顧鑫還在憤恨地不斷撕著各種紙片撒氣，見妹妹來了，氣呼呼地扔掉了手上的紙張，重重地倒在了床上，喘著粗氣。
「哥哥。」顧淼繞開了地上各種碎片，爬上了顧鑫的床，扒住了顧鑫的手臂。「彆氣了，事情還沒有搞清楚，指不定是別人瞎說媽媽的，你先這麼鬧騰反而讓媽媽傷心。我們應該相信媽媽，不要給媽媽添亂，媽媽會處理好這些的。」顧淼的語氣平淡甜美，如一絲清流撫平了顧鑫心中的煩躁。
心緒略微得到安撫，可是一想起剛剛那條氣人的娛樂新聞就覺得氣不打一處來，看著妹妹卻不知道該說什麼，一時氣憤，冷哼一聲又扭過了頭去。
顧淼見自己的勸說似乎有用，又似乎好像沒用，心裡沒有把握，又伸手捏了捏哥哥的鼻子：「哥哥，別生氣了！我把我的糖都讓給你好了。」
看著妹妹滿是稚氣的笑臉，顧鑫坐起了身，然後端正了顧淼的坐姿，顧鑫的眼睛像顧尚不大卻十分有神，認真地盯著顧淼，語氣中充滿了鄭重，還帶著發誓的語氣：「淼淼，你別怕，媽不要我們兄妹了，哥哥出去賺錢養你。」
窗外的嬋聲不絕於耳，「知了知了」地叫著，然而此時房中的兄妹二人卻根本無暇顧及窗外的情形。顧淼聽了哥哥的話，只覺得鼻子一酸。原本以為哥哥會說出什麼幼稚不懂事的話，卻沒想到哥哥卻這麼鄭重其事地說了這麼一句話。
這些日子哥哥給她的衝擊太大了，雖然哥哥會欺負她，會讓爺爺奶奶來訓斥她，會把她摔地上不管她……可是在外人欺負她的時候，哥哥會不顧自己的安慰挺身保護她；在知道她生氣了之後會曲意逢迎地哄著她；會在這樣的時候說出這樣的話……
顧淼的眼淚忍不住地落了下來，伸手抱住了顧鑫的脖子無聲地流起了眼淚。
「別哭了，以後哥哥會照顧好你的。」顧鑫輕輕拍了拍顧淼的背，用著前所未有溫柔的語氣說道。
「哥哥……媽媽不會不要我們的，媽媽很愛我們的。」顧淼在顧鑫的衣服上擦乾了自己的鼻涕眼淚。
顧鑫卻不屑地冷哼一聲：「這樣的壞女人，我才不認她做我的媽媽了。」
「哥哥……」
「你趕緊去睡覺，多餘的事情交給哥哥。」顧鑫抱了顧淼，送了她回房間。
交給他？他還是個不大的孩子能做些什麼？「哥哥，那你呢？」顧淼不疑惑地問道。
「我？我也休息呀！」顧鑫略一遲疑，臉上露出了有些閃爍的神色。「我陪你睡著了就去睡。」
顧淼看出了顧鑫的異樣，卻並沒有戳穿，也沒有追問什麼，蓋上被子，便假裝睡覺。
顧鑫在妹妹的床邊坐了一會兒，看著妹妹柔和的臉頰出神，眼中先是有些晦暗不明，卻很快恢復了清亮。不多時顧淼的呼吸均勻了起來，他便起身離開了。
對於哥哥這樣的狀態，顧淼十分不放心，他才走後沒多久，便坐起了身，心下一思忖，給宋柯打了電話。媽媽的事情恐怕早已沸沸揚揚，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他有些擔心哥哥的情緒，宋柯的話哥哥還是很聽的，她希望宋柯能夠好好勸勸哥哥。
宋柯接了電話，聽明白了顧淼的請求，二話不說就答應，明天早上就來，為了避免麻煩，顧淼和宋柯也說好了讓司機師傅去接他來。放下了電話顧淼才略微安心地睡下了。
第二日一早，天空還泛著魚肚白，顧淼便醒來了，總覺得心下有些不安，半夢半醒間拖著重重的石膏，一瘸一拐地去了顧鑫的房間，房門仍舊是虛掩著的，門縫中透出了一縷昏黃的燈光，顧淼推門走了進去。
房間早已整理過了，地上的碎紙碎步也收拾過了，而砸壞的電腦也被搬走了，然而令顧淼震驚的是，顧鑫的床上卻空無一人。
被子疊得整整齊齊的，床單也平整得不像被人睡過的樣子，顧淼一驚立刻從半夢半醒中醒了過來，驚慌失措地喊了起來：「哥哥？哥哥？」
也顧不上腳上的疼痛，顧淼快速地穿梭在家裡的每一個房間里，一邊找一邊叫，希望能看到顧鑫的身影。
「淼淼怎麼了？」張阿姨聽到了樓上的動靜，也沒換衣服，穿了件睡衣就跑了上來：「淼淼？怎麼了？阿鑫怎麼了？」
「張阿姨，哥哥不見了，哥哥不在床上，上面的房間我都看過了，都找不到哥哥！你見到過哥哥嗎？你知道哥哥去哪裡了嗎？」顧淼焦急地問了一連串，臉上早已分不清到底是汗水還是淚水了。
「你別急，我樓下找找，或者阿鑫會不會去花園裡了？你打打阿鑫電話，指不定他就是出去晨練了。」張阿姨抱起了顧淼回到了她的房裡。
「阿姨你別管我了，快去找哥哥。」
「我這就去，這就去，你別急。」
張阿姨下樓后，顧淼不死心地拿了電話給顧鑫打電話，可是卻總是「嘟嘟嘟……」根本沒人接。
顧淼越發著急了起來，顧鑫肯定昨天半夜就偷跑出去了，可是他到底去哪裡了？他要去做什麼？他能做什麼？她想破頭也想不明白哥哥究竟想要做些什麼。
不一會張阿姨心急火燎地跑了回來：「都沒有樓下沒有，花園裡也沒有，去問了值夜班的保安，阿鑫昨天夜裡12點出門的，還開了車。」
結果並沒有出乎顧淼的意料，顧鑫肯定昨天夜裡偷跑出去了，可是他究竟去哪裡了？還開著車?顧鑫學過開車她是知道的，可是因為年紀的原因，他根本沒有駕照，平時要開也是在顧宅周圍開開過過乾癮，現在他到底去哪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