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戰場邊緣
一處不是很茂密的樹林里，昏暗的天空帶著壓抑的烏雲將那樹林染的暗沉。而在這暗沉的林間，幾個人影正快速行動在其間。
凝重的借著矮小的個子突破對方的防線，伸手將短刀刺入對面中年人的大腿，暗女快速抽出短刀挑飛對方扔來的手裡劍，幾個后跳便撤退數十米。
嘭！
側頭順著聲音看去，暗女眉頭緊鎖，她又是後退數十米，連忙跳到被擊飛撞擊在樹榦上的a5身邊。他口中吐血不止的從樹榦上掉下來，暗女伸手便拉著他的手臂躲過極快的苦無劈砍。
a5狼狽的吐出口中的暗紅血液，他本就折斷沒好的手臂此刻也垂在身旁徹底失去了知覺。
「小鬼不錯啊。」對面是一個三人隊伍，一個少年捂著破開一個大口子的肚子，臉色極為猙獰的倒在地上，手中還握著原本是a5的長刀。在破肚子少年身旁，有一個年輕女子，她手中握著苦無，擔憂的望著少年血流不止甚至還有臟器滑出的肚子。
至於說話的則是暗女的對手，那是一個中年男人，他大腿上被暗女刺中的地方蔓延著黑色紋路，伴隨著對方流出的血液而不斷擴大，並緩慢吞噬他的身體。
「那女人交給我，剩下的你解決。」a5抹去嘴角的血液，左邊手臂無力的垂在身邊。但是他的臉上卻是滿滿的笑容，充滿傲氣和鋒銳的笑容。
「好。」沒有廢話，暗女將自己背後背著的多餘長刀扔給a5，腳下撐地彈射而出雙手握著短刀快速沖向中年男人。
鏘！
身體停止在男人眼前，暗女用力跳起便刺向對方的肚子，卻被對方的苦無阻擋。隨之而來的便是男人的腳踢，但由於對方右大腿不斷吞噬他血肉的咒毒，男人身體一頓速度變慢，讓暗女乘機後退數米。
眼睛轉動用餘光看向周圍，暗女眼睛警惕對面站立的中年男人。手中短刀一個舞動便已經被反握，但當她感應刀上的咒毒時，卻是一驚，連忙向後倒去。一道苦無隨著暗女的倒地在她鼻尖之上劃過，並帶著尖銳的破空聲刺入對面一顆巨樹之上。
噗！
反握的短刀借著后倒的力度，深深的被暗女刺入背後的男人的小腹，同時她也因為無法控制身體，被站在她背後的中年男人踢飛數十米，整個人比剛才的a5還慘，直接撞斷一棵未成年的小樹，狠狠撞進另一棵樹榦上。
「分身術？」痛苦的從地上爬起，暗女看著那兩個一模一樣的中年男人，心中冷汗直流。
她和a5這兩天遇到的敵人，都是不足十二的孩子，因此便忽視了下忍其實也可以施展忍術的，那就是三身術。如果不是她可以感應到咒毒的反應，估計被敵人接近殺掉都不知道。
催動體內的查克拉，暗女強忍著肋骨裂開的疼痛站起身，雖然還沒斷，但卻也接受不了更強烈的衝擊。
「咳咳！」劇烈的咳嗽從那中年男人口中發出，他剛才被暗女無意間刺中小腹，咒毒瞬間便隨著傷口衍生，并吞噬他小腹周圍與內部的臟器。
忍痛前進幾步，暗女撿起地上被她掉在地上的短刀，心有想法乘機擊殺中年男人，卻被內髒的陣痛弄得雙腿一軟，直接跪倒在地。剛才的撞擊，雖然沒有骨折，卻造成了巨大的內傷。
轟！
「啊啊啊！」尖銳的哀嚎陡然從一旁傳來，暗女先是觀察被咒毒侵蝕的中年男人沒有行動力后，才順著尖嚎看去。
原本還算完整乾淨的青年女人，此刻如同吃人的惡鬼，她渾身是血，臉上也帶著無數石子大小的血洞與傷口。一旁的a5也是渾身傷痕，臉上帶著笑容，但眼底卻全是悵然，他雙腿因為爆炸的衝擊導致骨頭斷裂了。
「起爆符啊。」暗女僅僅掃了一眼，便知道那二人到底怎麼回事。肯定是a5試圖用起爆符炸死那女人，卻不想把自己也坑進去了。
「生長。」伸出手指，暗女對著還有行動力，正拿著苦無走向a5的青年女人，「尖刺，絞殺！」
嗖！
猙獰的尖刺根系從暗女的手指穿刺，以人眼難以觀察的速度便將即將砍殺a5的女子刺穿，並極快的繞著女子的脖頸繞了一圈。
「栗子！！」就在青年女人脖頸上的頭顱脫離她身體的那瞬間，遠處被咒毒侵蝕的中年男人雙目赤紅的大聲怒吼。他怒極的站起身，剛跑動兩步卻面色一白，捂著小腹便跪倒在地。
暗女收回耗能嚴重的尖刺根系，緩慢的站起身向著中年男人走去，僅僅走了三步也是面目猙獰的跌倒在地，痛苦的閉上眼睛蜷縮起來。
僅僅是走動兩步，內臟就抽疼的厲害，暗女根本無法忍受那種疼痛繼續走下去。但她也沒辦法用根系擊殺中年男人，根系和融合血液而生的咒毒是天敵，根本沒辦法共存。
現在她只能等了，等中年男人因為咒毒而自我毀滅，只要他不包紮傷口。
如今經過一場戰鬥，雙方都進入了一場詭異的狀況。女青年已死，破肚子少年也早已因為無法止血和內臟流出而死亡，對面只剩下了沾染咒毒無法行動的中年男人。
但暗女和a5，一個雙腿被起爆符炸骨折，一個內臟受傷無能為力。雙方如今徹底進入了熬時間的階段，就看誰先死，又或者誰先恢復。
就在三個活著的人渾身流血熬時間時，一旁圍觀的人卻忍不住了，「老師！」
水門無奈的按住帶土的腦袋，看向一臉不忍和祈求的琳，以及雖然面色冷傲卻也眼底難掩複雜的卡卡西，「有他在我們不需要動手。」
帶土順著水門的目光看去，發現一個男人正坐在不遠處的樹枝上對他們露出笑容揮了揮手。
「是那個第三序列部隊的帶隊上忍！」帶土一驚便咋呼的道，同時更加憤怒，「既然帶隊的上忍在場，為什麼不去救他們啊！」
「帶土，別問了。」卡卡西開口打斷帶土的話，同時看向有些為難的水門，「這是他們自己的事情，我們沒有必要理會。」
「卡卡西！」帶土的憤怒瞬間轉移，抬手便沖著卡卡西揍去。
「帶土，冷靜冷靜！」琳眼見情況不對，連忙拉住帶土的胳膊，同時擔憂的向水門求救。
「別鬧，我們離開這裡！」水門拉開快要一拳頭招呼到卡卡西臉上的帶土，面色一肅，便拖著帶土向另一邊跳去。卡卡西腳下一頓扭頭看一眼已經開始站起身的幼小身體，最終還是轉身拉著琳離開。
水門帶著隊伍快速離開，他不想被誤會導致那些孩子倒霉。對面的是三間霧蓮的影分身，他一路始終跟隨那兩個孩子，並將附近所有實力強悍的忍者擊殺。所有，波風水門才走的那麼果斷。
地面上，暗女在地上趴了一會，感覺沒那麼痛后，便站起身拖著腳步一點點挪向中年男人。很慶幸，男人始終沒有想過為不斷吞噬他身體的咒毒包紮傷口，所以他也不斷承受著咒毒的侵蝕。
慢慢的挪動腳步，暗女原本緩解的內臟疼痛也一點點復甦。或許是習慣，那疼痛依舊在升級，暗女卻已經不在跪倒，反而加快了速度離男人越來越近。
唰！
到足夠的距離，她伸手便將手中的短刀遠距離飛射過去。男人猙獰著臉試圖抬手阻攔，卻被殘破的身體拖了後腿。那短刀帶著紅芒直接越過他抬起的手，狠狠刺入冷汗如小溪的額頭。
咒毒在接觸到他被刺破的額頭，瞬間便蔓延而出，並在短刀的幫助下，與小腹和大腿的咒毒相互呼應，瞬間將咒毒布滿男人全身。
暗女身體因為投擲而痛苦的抽動，最終腦袋一昏倒在地上沒有了意識。遠處雙腿骨折的a5凝視暗女最後的努力，再看到中年男人徹底死亡消失后，也是狼狽的躺在地上，仰頭望天。
要死了吧，a5低低的笑著。
「吶，表現不錯，如果你能停止笑容的話。」三間霧蓮單手抱著暗女，站在a5身前，另一隻手作勢要去拿褲兜里的本子。在看到a5驚喜而無奈的表情后，卻又抽出了手，彎腰將a5抗在肩上，「不過，看在你這麼慘的份上，我也就不扣分了。」
用唯一沒有骨折的右手抱住三間霧蓮的脖子，a5難受的動了動身體給自己找了個舒服的體位。
一路上暗女始終昏迷，a5雖然醒著卻因為被扛在肩上頭朝下而渾渾噩噩的。被送進戰場駐地后，過了足足兩天，才恍然清醒。
在露天的地面上平躺，昏迷兩天的暗女茫然睜開眼睛，掃視周圍卻看到a5渾身被包成木乃伊，僅僅露出頭顱沮喪的坐在地上。另一邊，是始終陰霾的c8，她那張秀美的臉被人用利器劃得極為可怖。一旁的c12面容淡漠，丟失了一條手臂。唯一完好的是b2，但他臉色鐵青，手掌在發抖。
暗女身上也是纏著繃帶，胸口鈍痛內臟撕裂一樣。目光越過周圍的人看向遠處，是兩面巨大的牆壁，土遁的成果。
很多受傷的人躲避在牆壁之後，醫忍雖然也有，卻極為稀少，比三十七號駐地的醫忍還少三分之一。
轟！
地面在震動，暗女伸手按住背後的短刀，隨時準備抽出來進行防禦或攻擊。
嘭！轟！
震動不斷從遠處傳來，暗女看到天上驟然升起的爆炸，或是火光的升空又下墜。巨響也伴隨著這些恐怖而有節奏的響起，周圍的人面色淡漠，絲毫不理會牆壁外的世界有多麼的混亂和恐怖。
「放鬆，這裡是戰場駐地，不會有敵人衝進來的。」a5側頭看暗女的反應，輕聲說道。
「我們將要在這種環境呆很久嗎？」看著周圍僅僅被兩面土遁圍起來的「駐地」，暗女的身體因為地面的震動而痛的顫抖，內髒的挫傷，讓她無法忍耐地面的震動。
c12側頭看一眼b2，深深呼了口氣，她回復暗女，「戰爭結束就走，這次訓練任務失敗了，每個參與的人評分扣2。」
「什麼叫戰爭結束，還有失敗是怎麼回事。」暗女面無表情但心底卻痛苦不已，地面的震動幅度越來越大，響聲幾乎要把人耳膜震破。
嘩！
撲天而起的一條水龍瞬間出現在最近的空中，暗女嘴角一抽，她木然的看著水龍快速自天空噴涌著散落，還未到達地面便已經解體。
由於距離很近，有幾滴水珠從天空散落在人群上方，暗女抹去臉上的液體，深深的嘆了口氣，「真以為自己是二代火影啊！」
天不下雨，又和岩忍對戰，竟然還想用大型水遁，真是查克拉多的沒地方放了。
「我們每一個人都已經在戰場外圍『死掉』了，唯一『活著』的b2試圖原路返回脫離戰場外圍，被認定為逃忍，所以訓練任務失敗。但是三間老師還需要參加戰爭，我們需要等待。」c8嘶啞著嗓子，嘴唇的張合讓她被劃破的臉極為破碎。
「唔，你的臉怎麼回事？」雖然知道很可能被回饋一場悲劇，但暗女依舊問出了口。
「我划的。」c12淡漠的開口，她嬰兒肥的臉蛋似乎消瘦一點，「遇到的敵人里，有個變態戀童癖，很不巧我剛好是他討厭的類型，丟了條胳膊。」
「哦，所以你嫉妒被人喜歡的c8，劃破了她的臉蛋。」暗女瞭然的點頭，認真嚴肅的樣子讓a5嘴角一抽。
c12仰頭注視天空，平淡的將頭髮勾在耳後，「你想這樣理解的話，我不打算反駁。」
暗女聳了聳肩膀，對c12的幽默細胞表示了失望，「『活著』的b2怎麼弄？」
「三間霧蓮說，既然只活下來一個人，那麼他就是第一，所以打算教他c級忍術。」a5嘆口氣說道，又在暗女面無表情的凝視下繼續道，「但是同樣的，由於只剩下他一個『活人』，所以他也是最後一名，教完c級忍術后，回去再教他一個拷問技巧。」
「啊，真羨慕，可以學習兩個知識。」暗女出聲讚歎。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