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殿選

殿選當日，宮內早派馬車到各府接秀女。各家燒香拜主求女兒有好前程，秀女們精心打扮上車。秀女依然從西華門進入皇宮，在掌事女官帶領下到紅鳴殿侯旨。紅鳴殿是皇家選秀或宮內舉行重要宴會之處，地方寬敞明亮，裝潢霸氣不失精緻。

藍心到紅鳴殿後，連樂毓秀也到了，她們都很緊張，離殿選還有一些時間，就一起聊天。

於毓秀道：「聽聞皇上皇后各宮妃子都要來。」

連樂嬌聲道：「我聽奶奶說大皇子三皇子有可能也會來。」說著臉都紅了。

藍心看她這般猜出一二，問：「莫非連妹妹中意兩位皇子中一位？」

連樂嬌聲道：「才沒有！」

毓秀然道：「表面上是選，說不定早已內定。」說著向上官娟、聶鸞看去，聶鸞她們正在討論她們穿的衣裙，「聶家、上官家家世龐大，早聞聶鸞對威王有意，想必威王妃便是她了。」

連樂撇嘴俏皮的說：「威王好戰，聶鸞好武，絕配！」

毓秀搖頭，小聲道：「我聽聞聶鸞兄長和威王是好友，一心想把妹妹嫁給他，可上官家勢力也不小，這對姐妹花兒有的爭了。」

連樂臉色泛紅，道：「姐姐覺得皇後娘娘、錦妃娘娘會把誰指給三皇子？」

「這個…三皇子雖然不理朝政，可也是正經皇子，定會選一位德才兼備的大家閨秀。」毓秀看著連樂，「我看連妹妹就很好。」

連樂臉色更紅，「姐姐討厭！」

藍心看毓秀調侃連樂，順勢也調侃她，「不知毓秀姐姐可有中意的皇子或公子？」

毓秀低頭不做聲，連樂忙道：「我知道。」

毓秀拉著她，「你知道什麼？」臉色也泛紅。

「我聽聞三年前二皇子替皇上到獻安一帶體察民情，在『私貢』一案中給於護城公洗脫冤屈。雖然和垣國公主聯姻失敗，可皇后最寵愛二皇子，說不定也會給他選一為妃子。」毓秀還未講完就被聶鸞打斷。

「你們三個又竊竊私語什麼？」聶鸞得意的走過來。

連樂怒道：「你這樣打斷別人說話，沒教養！」

聶鸞看了她們幾眼，道：「別以為有幾分姿色就能攀龍附鳳了，告訴你們威王妃的位置是我的。」

連樂笑道：「哼！虧你還是大家閨秀，還沒出閣就說自己是威王妃，不害臊！」

聶鸞不屑道：「哼！我看你們是嫉妒我，威王是皇上最寵愛的皇子，又屢立戰功將來是要做太子皇…」

上官娟打斷她的話，「聶姐姐，今日我帶了一塊白玉給你。」

聶鸞沒懂她用意欲再言，被上官娟制止。

毓秀道：「威王妃屬誰，皇後娘娘自有聖裁，聶小姐當自守本分，妄言亂語可不好。」

聶鸞欲發作，被上官娟借故拉走。

藍心覺得她們拌嘴很有趣，若是都入後宮那就熱鬧了。

連樂看阮思不怎言語，就問：「阮姐姐中意誰啊？不會是三皇子吧？」

藍心一心找尋四公主對皇子並無興趣，忙道：「我不過小官之女，哪有非分之想，我只願你們都嫁得如意郎。」

兩人都勸她不要妄自菲薄。

藍心問：「不知道公主們會不會來看選秀？」

連樂道：「這個當然不會了，公主常在後宮內院，沒有皇上皇后允許是不能來的。」

藍心有些失望。

皇後娘娘身邊李掌事前來教殿選禮儀，秀女們認真聽從。沒一會兒，外面傳來「皇後娘娘駕到！錦妃娘娘駕到！悠妃娘娘駕到！」內侍的呼聲，秀女們緊張起來。一會兒又傳來「安陽長公主駕到！信陽公主駕到！」聽到這裡藍心激動起來，仔細聽外面呼聲，什麼『燶太妃，姬太妃，首相夫人…駕到！』就是沒有海棠公主的，一著急滿臉躊躇。

李掌事一來就注意到她，最近宮內早已傳遍這屆秀女里有個才貌頂尖的，皇后素來不喜歡妖媚女子，就有意刁難，指著她道：「本官在說話，你竟東張西望不聽教誨。」

藍心知道皇後身邊人不能惹，趕忙低頭認錯。

「等會兒你最後一個出去。」

「是。」

聶鸞看阮思受訓，心中痛快，李掌事走後，忙補刀，「有些小家小戶的人就是沒規矩。」

連樂欲給藍心出頭，藍心拉住她。外面傳來「三皇子駕到！」的呼聲，幾名秀女激動的跑到窗腳偷看，又一會兒傳來「皇上駕到！慧妃駕到！威王駕到！」又是一陣朝拜之聲。

藍心很著急，萬一四公主不來，自己又被誰看上了就不好了。

很快內侍來傳秀女覲見，秀女們一一上殿，聶鸞上官娟都是前幾個上去的，連樂毓秀兩人都緊張得不行，看阮思不言不語一動不動以為她更緊張就鼓勵她。接著連樂，毓秀紛紛上殿。藍心躲到一角，生怕被人看到。石雋進入房中，悄悄塞張紙條給她。藍心等他走後打開紙條，是吳忠寫給她的『殿前注重儀態，勿急勿慮！』這時外面傳來「海棠公主駕到！」藍心激動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