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辨認公主
藍心疑惑的回頭,一位身穿白色錦服的翩翩少年,面比蓮花勝三分,容比潔玉還無瑕,眼神迷離如幽谷深霧,氣度高遠如入天高山。藍心被他的美驚得如同被雷劈了般,感嘆這不是他夢裡的少年,她回憶起少年說過的兩個字,便脫口而出,「青溪!」
三皇子喊道:「二哥!」
這人正是寧國二皇子公也齊淵,字青溪。一月前承盛帝已免去他的禁閉,今早皇後派人催他來紅鳴殿,他無意其他女子,在宮中散步,適才空中飄雪,思緒萬分,雪很快又停了,不久有宮人向他傳來仙雲公主在紅鳴殿的消息,他匆匆趕去,見到了一直等待的人,激動不已,拉著她的手,喜道:「藍兒,你終究是捨不得我的。」
藍心被他迷得神魂顛倒忘記反抗。
承盛帝本就氣,他們還這般失禮,便道:「青溪,你怎麼來了?」
皇后忙道:「回皇上,是妾讓他來的,本想給他選一位妃子,沒想到公主竟然來了。」
威王剛才被這女子所吸引,有意收回家中,沒想到鬧了這麼一出,著實不痛快,便道:「母后,公主身份待定,她還是秀女,父皇在堂上,二弟如此輕浮實在不妥。」
皇后無言以對。
齊淵對仙雲公主以秀女身份入宮有所耳聞,不得不放開手,跪下行禮,「兒臣失儀,請父皇恕罪!」
「起來吧。」
齊淵不起,「父皇,之前是兒臣不對壞了兩國關係,現在仙雲公主回來了,還請父皇成全我們好彌補之前的過錯。」
藍心蒙掉了。
在場之人議論紛紛。
承盛帝礙於面子不好直接駁回,只道:「你起來,等她身份確認后再議。」
齊淵欲再言,皇後向他使眼色讓他不要急。
這時外面傳來宗侖公爵到來的消息,宗侖公爵是億汎帝親信大臣,公主逃婚一事垣國理虧,便領命攜重金出使寧國,他的長子宗侖言栝及女兒宗侖梔雨與仙雲公主是從小的玩伴,聽說仙雲公主在皇宮急忙趕了來,進殿之後,看到仙雲公主站在殿前。
梔雨首先跑過去抱著她,「藍藍姐姐,小雨好想你!」
這女孩兒大約十五六歲,眼睛又大又圓,十分可愛,藍心驚嘆又是一個喜歡抱人的可愛姑娘,介於眼前形勢,公主身份比中書郎孫女身份要更加妥實,別無選擇,也抱著梔雨,道:「姐姐也好想你。」
宗侖、言栝給仙雲公主行禮。
言栝叫住妹妹,「小雨,勿要失禮,還不快拜見公主。」
梔雨彎身行禮,被藍心扶住,道:「不用多禮,三位請起。」
宗侖道:「公主能回來真是萬喜!皇上擔心你的安危,每日吃不下睡不著!」
藍心低頭避開他的眼神。
皇后本想給齊淵找一位賢德妃子,沒想垣國公主竟然來寧國皇宮,若是兩人能成就好事,齊淵必然恢復鬥志,有垣國幫助百利無害,決定極力促成,問:「兩位確認她就貴國的仙雲公主嗎?」
宗侖道:「正是,她就是我大垣仙雲公主。」
威王問:「她是以秀女身份入宮,公爵只是見了她,什麼都沒問,何以證明她就是公主。」
「大哥是何意?」齊淵急問。
威王心思縝密,戳中要點,藍心驚恐不知所措。
「我是看著公主長大的,她的品貌特徵我一看便知。」
「天下不乏品貌相當之人。」
「威王是什麼意思?難道我還能騙你們不成!」
承盛帝道:「瑾城向來心直口快,話語有些冒犯,還請公爵勿要生氣。只是他所言並不是沒有道理,貴國總得拿出讓人信服的證據。」
宗侖雖然生氣,卻不能反駁。
言栝想起,皇后當年說過仙雲公主貼身佩戴水族聖物,「皇上,我國皇后曾說過公主身上有水族聖物水藍璃煌,只要公主能拿出水藍,便能證明。」
承盛帝道:「公子所言有理,有聖物還能施之法術更有說服力。」
齊淵急道:「父皇,眾人皆知凡間與靈界有約定,靈族人無法在凡間施法。」
瑾城猜測剛才那場雪已耗費她所有靈力,便道:「一般靈族人當然受禁,但仙雲公主乃是水王之女非比尋常,喚雨召雪自不在話下。」
「你這是存心刁難!」齊淵欲欲再言。
承盛帝道:「既如此,請姑娘以水藍璃煌施法。」
藍心舒了口氣謝天謝地,水藍恰好在她身上,前幾天恰好學了水藍法術。
宗侖見她不言以為是怕了,對她道:「公主別怕,你只需拿出水藍璃煌輕輕做法,不成功也無妨。我垣國公主也不是靠喚雪才能證明身份!」
所有人都盯著藍心,她從脖子上掏出項鏈,項鏈上有一顆鴿子蛋般大小淡藍色寶石,璀璨奪目,宗侖一家也是第一次見水藍,皆讚歎!
藍心集中精神喚雪,眾人盯了半天,不見雪花,又試了一次,還是沒有下雪,人們開始議論,又試了幾次,還是一樣。皇后、齊淵、宗侖都替她捏把汗。之前屢試不爽,怎麼現在就不行了,藍心使勁施法累得直喘。
這時內侍飛快跑入,大聲道:「皇上,下雪了!是藍色的!」
藍色雪!無人見過,所有人跑到殿外。天空藍雪紛飛,雪鋪滿地面,人們只見過白雪的潔白無霞,沒想到藍雪是這樣純這樣美!像進入幻境一般!
藍心也沒想到竟然喚出藍雪,開心的跑到雪地,伸出手接住幾片,雪像水晶一樣晶瑩,「下雪了!藍色的雪好美!」忍不住笑了起來。
眾人被她這一笑所驚艷,雪美人更美!
皇后道:「皇上,如此可以證明她的身份吧?」
「嗯。」承盛帝沒再多言。
藍心因為過度施法,精疲力竭暈倒在雪地。
眾人想去扶她,齊淵搶先一步接住她,急道:「父皇母后,公主施法過度,需要好好休息。」
皇后道:「按禮制來說公主應當住在宮外行宮,不過有些遠,不如先安置在宮中。」
承盛帝冷冷道:「皇后決定吧。」
宗侖也為兩國聯姻之事犯愁,道:「皇帝陛下,既然公主回來了,是否還要舉行婚禮?」
承盛帝道:「大人勿急,朕會先寫一封國書送去聖地城,等伊汎帝答覆之後再做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