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法海不懂愛（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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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地的鮮血，染紅了整個錢塘縣。到處都是殘肢斷臂，和婦人的哭聲，原本華麗的建築也在大火中化為了灰燼，不過短短數日，錢塘縣成了一座死城。

三人站在掛著歪歪扭扭的錢塘縣路牌下，地上的鮮血漫過少女的腳尖，還是溫熱的，卻又是冰冷的，因為那是屬於死人的氣息。

偶爾有幾個倖存者在路邊哭著，但都是一些老人，甚至有些已經不能說話了，張著空蕩蕩的大嘴，眼窩深陷，獃獃的看著自己腳邊一具年輕的身體，發出嗚嗚的聲音。

「不，不，為什麼會這樣！」白素貞抱著孩子痛苦的蹲在了地上，不過僅僅離開了三天，怎麼一切就變了。

她還記得，這是一條集市，每天早晨趕集的人們都會匯聚於此，挑選著新鮮的蔬菜。

蔬菜攤上綠油油的青菜，白里透青的蘿蔔，水靈靈的芹菜，紅潤潤的番茄，每當有人路過，熱情的小販們都會扯著嗓子賣力的叫賣著。

「便宜嘍，便宜嘍，都是新鮮的哦！「

而如今，這一切都不復存在了，那些原本新鮮的蔬菜都已經腐爛了，亂七八糟的躺在地上，散發著難聞的氣味。

法海一遍念著經，邁開步子朝裡面走去。這越走就越是心驚，路上聽白素貞的話他已經有想過此妖怪不好對付，只是沒想過他的殺心竟然會這麼重。

「你們終於來了。我等你們好久了！娘子，把孩子給我吧，以後我們還會有更多的。好不好？」

狂風大作，頭頂的天空顏色都跟著變成了暗紅色，那是殺戮的氣息，披著許仙皮的黑山老妖邁著方步大搖大擺的從天而降。

由於肉身腐爛，他為了活著。只好一個又一個蠶食嬰兒，可是後來他發現，光吃嬰兒也不行。竟然還會營養不良。索性一橫心，又開始吃起婦人和青年人。

尤其是那些個二十多歲年輕小伙，別提味道有多美妙了。那香氣，那入口即化的精氣。簡直讓他流連忘返不可自拔。

只是雖然這些鮮血和精氣保住了他的身體不再腐爛。可是他的功力絲毫不見漲，只是多了一個附加功能，就是傳染和蔓延。

他可以將自己的血液融入其他的人的身體，然後那個人就會像他一樣，慢慢腐蝕至死，而且這個快慢程度還是能由他來控制。

「不可能，你想都不要想，能不能有點人性。你殺了那麼多人還不夠么？還要對自己孩子下手么！」兩行血淚順著白素貞的臉頰緩緩流下，染紅了她那柔順的白衣。

此刻她的心裡還是存有幻想的。前世明明那麼善良的人，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呢。

只是，她註定要失望了，男人只是無所謂的聳了聳肩，直勾勾的盯著白素貞手中的孩子，小傢伙似乎感覺到了父子之間那濃厚的血緣聯繫，竟然咧著嘴唇笑了起來。

「人性？那是什麼東西，我本來就不是人，你也別裝了嘛娘子，你也是條蛇精，真以為我不知道么？」事情已經到了這種地步，黑山老妖也懶得裝了，弔兒郎當的朝著白素貞走來，眼看只有幾米了，突然一道金光攔住了他。

「施主，回頭是岸吧，你做的錯事已經夠多了，就不要再錯下去了。」擋住他的不是別人，正是一直莫不出聲的法海。

雖然他的頭髮依舊花白，腰也是馱著的，可是站在那裡，就如同一座人們的信仰。

那些路邊老人們也被這金光所吸引著，漸漸的止住了哭泣，空蕩的眼神里開始有了一絲光亮。

「禿驢，你哪冒出來的，該滾哪滾哪。別影響你爺爺我辦事。」黑山老妖瞪了一眼滿臉慈悲的法海，一看那盤龍禪杖就知道這是個不好惹的貨。

「施主，你一定要這樣么？」法海的腦袋微微下低，光看模樣就是那樣的真誠和謙卑。

然而某些人並不領情，不對，應該是某些妖怪。

黑山老妖晃蕩著自己已經不成形狀的雙腿，突然發力，捲起陣陣妖風，想要趁亂將白素貞手中的嬰兒捲走。他已經打定主意，不和法海硬碰硬。

他的動作很快，只是架不住法海更快。他的黑風還沒觸及到白素貞的袖子，那邊法海的身影已經出現在百米之外，穿著小紅襖的小娃娃正躺在他的懷裡，睡的香甜，鼻子上不停的冒著泡泡。

「死禿驢，你非得逼我出手是不是！我再說一次，把孩子給我，我不會傷害他的，素貞，你怎麼不說話，難道你還不信我？」

見硬的不行，黑山老妖又把目標換成了滿臉淚水的白素貞，試圖打感情牌。

殊不知這會白素貞已經丟了魂，從她知道許仙是黑山老妖之後，她就醒悟了這一切不過都是因自己而起的一場錯誤。

自己竟然找錯了人，找錯人了就算了竟然還嫁給了他，嫁給他不說，還害得整個錢塘縣的幾千條生命都隕落了。

她不知道她還能做什麼，如果不是還有兒子，她真的想一死謝罪。

不知道為何，自從功力精深了以後，方圓百米之內，法海都能感受到別人內心的世界。尤其是前世和他有關聯的白素貞，女人的一個微笑，甚至一次眨眼，他都能清楚的體會到她的內心。

多想告訴她，你找的人就是我。

多想擁抱她，讓破碎的心癒合。

多想這一切可以回到最初的樣子，沒有傷害，沒有分離。

然而，沒有如果，就算有，以他現在的身體狀態也無法去承諾什麼，甚至連最簡單的陪伴都做不到。

「小白蛇，既然前世我們有緣我能夠救你，祝你修鍊，那麼今生，我再救你一次又如何么？」

法海深深的吸了口氣，再抬起頭時，臉上已經換上了最初那純凈的笑容。

「結束吧，不論是人還是神仙，都是會輪迴的，沒有永生……你也該去你該去的地方了，」

法海突然一字一頓說道，腳下發力，一把抓住了還在得瑟的黑山老妖，直衝雲霄。

「阿彌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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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一周的12個小時白班終於熬完了……

感謝各位親不舉之恩

明天睡醒開始改防盜

我對不起人民對不起黨……懺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