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表白
他的臉太近,溫溫熱熱的呼吸與宋明珠纏繞在一起。讓她想起前些天在酒店的那個吻。
有那麼一剎那,宋明珠有些恍惚,但也只是一剎那,很快就回過神。她不是當年那個沒心沒肺的宋明珠,她知道自己不能再犯同樣的錯誤。
推了幾下沒有推開,宋明珠也不再勉強,只是面無表情抬頭看他,冷冷道:「向懷遠,你我都知道我們以前就是個錯誤,就算你還想犯一次錯,但我不想了。」
興許是她表情太冷淡,向懷遠怔了下,悻悻鬆開她:「我知道以前是個錯誤,所以我現在想糾正。」
宋明珠道:「糾正不了的。」她說完這句,停頓了片刻頓,「向懷遠,我們可以握手言和,但是其他的真的就算了,你不覺得這就像是個笑話嗎?」
向懷遠定定看著她,兩人一時相峙無言。
片刻后,他終於點點頭:「如果你覺得這種方式最好,我會配合你。」
宋明珠有些不太相信地看著他,見他神色認真,嘴唇翕張了片刻,思忖片刻沒再說什麼。
此時,恰好有一輛計程車在旁邊停下,待乘客下來,宋明珠匆匆坐上了車。
小白跟著她追去,搖著尾巴嗚咽,向懷遠拉著繩子,在車外問:「你明天還會來看黑土的吧?」
宋明珠趴在車窗,伸手摸了摸小白,點頭:「會的。」
這一夜,宋明珠輾轉反側許久才睡著,腦子裡都是向懷遠的樣子。雖然她態度乾脆,但是她也不得承認,這個男人承載了她關於愛情的所有。她明知道他並沒有那麼好,甚至可以稱得上惡劣,這種惡劣從他對她的態度到他為人處世的風格無一倖免。
她明明都知,但胸膛里的那顆心臟,還是會為他跳動。
她覺得有點瞧不起自己。
唯一慶幸的是,經歷了家道中落,心態早就發生變化,她不會再為了一點點悸動就去冒險,她學會了在生活中瞻前顧後。
因為她的生活里已經沒有幻想。
第二天,向懷遠自然是又在公司門口等宋明珠。
宋明珠經過一晚的心理建設,雖說不至於做到心如止水,但也還算平靜。兩個人一晚上的相處也是淡漠客氣,沒有任何曖昧。
唯一讓宋明珠有些憂愁的是,小白還是不吃狗糧,只在兩人吃飯的時候,趴在餐桌旁繼續垂涎熱騰騰的飯菜,偏偏又看不出有什麼問題。
宋明珠總覺得有點不對勁,尤其是看著向懷遠一臉淡定的樣子,更覺蹊蹺,畢竟這也是他養了三年的狗。
隔日,宋明珠帶著困惑,諮詢了公司里一個資深養狗人士:「你說狗會不會因為失戀而絕食?」
資深人士回她:「會啊,這種情況挺常見的。」
宋明珠想了想,又問:「但它只是不吃狗糧,卻吃米飯,你說這又是為什麼?」
那人想都沒想,一派篤定道:「那肯定是它不愛吃那種狗糧,換種狗糧應該就好了。」她拿出柜子里的一個小袋子,「我剛剛網購了幾袋狗糧,這個是贈送的小包裝,要不然你回頭試試。」
宋明珠有些怔怔地接過那小袋子。
晚上,再次來到向懷遠家中。待他去做飯的時候,宋明珠從包里掏出來同事給的狗糧,撒在那盆沒有動的狗糧上面。本來躺在地上的小白立時坐起來,吭哧吭哧吃了起來。
宋明珠怔怔地看著小白的動作,片刻后朝廚房看了眼,不動聲色地走到客廳里向懷遠放狗糧的柜子前。
拉開一看,裡面果然放著幾種牌子的狗糧。
她心下明白,又氣又惱,隨手挑出兩袋,走到狗盆旁邊,嘩啦啦倒了下去。
小白果然歡天喜地埋頭苦吃。
此時,向懷遠正好做完飯,從餐廳走過來道:「可以吃飯——」
後面的「了」字還未落音,他已經看到地上的情形。饒是他這種面部表情稀少的人,臉色也一時大變。
宋明珠轉過來,冷冷看向他:「向懷遠,你可真幼稚!」
說完,狠狠丟下手裡的狗糧袋子,提起包轉身就往外走,小白樂滋滋吃著食物,對前主人和現主人的風雲突變渾然不覺
向懷遠在門口追上她:「你聽我說!」
宋明珠甩開他抓住自己手臂的手,轉頭朝他怒吼:「你明知道我關心小白,你利用一隻狗騙我有意思嗎?」
向懷遠道:「是,我是騙了你,故意放黑土不吃的狗糧。那是因為你只關心狗,不想見我這個人啊。所以我想讓見你只能用這種方式!」
宋明珠看著他,忽然笑了:「向懷遠,以前我對你胡攪蠻纏的時候,你厭惡至極。如今你也要做這種讓人厭惡的事么?」
向懷遠道:「你這樣覺得也無妨。」
宋明珠甩開他的手,走了兩步,見他又追上來,轉頭指了指他道:「別跟著我,別讓我討厭你,像以前你討厭我一樣。」
向懷遠沒有再上前,待人走後,喃喃自語道:「我以前其實沒有討厭你的。」
宋明珠幾乎是怒火中燒回的家,一面為向懷遠的欺騙憤怒,一面又為自己的愚蠢氣惱。
好在隔日是周末,她不需要因為睡眠不足而掙扎著起床上班。不過她早起的生物鐘已經習慣,到了八點多就再睡不著,便爬起來洗漱之後出門吃早餐。
吃完早餐回小區的時候,忽然見著一個熟悉是身影正在往裡走。
主人什麼不好學,跟從前的宋明珠學胡攪蠻纏的本領,宋明珠真是無語。想了想乾脆轉身離開。
可不知是不是感應,本來已經進小區的向懷遠,驀地回頭看過來,看到她后微微愣了下,立刻追了過來。
「宋明珠,你聽我說。」他攔住她的去路。
宋明珠木著臉看他:「你想說什麼我都知道,所以就別說了。」
向懷遠眉心微蹙:「我們好好聊聊行嗎?」
「該說的我已經說過,我們沒什麼好聊的。」
向懷遠道:「有些事情我們再說清楚一點。」
宋明珠笑了一聲,看著他道:「說清楚什麼?我猜你要告訴我,當初我們在一起時,你太年輕不懂愛,所以沒有好好珍惜我。現在後悔了,所以想跟我重歸於好。」
她語氣里的嘲諷,讓向懷遠眉頭蹙得更深,但他並沒有發怒,只語氣平靜道:「並不是你想的這樣。」
「那是怎樣?」宋明珠佯裝想了想,又道,「或者是過了這麼多年,各種女人見過後,還是覺得我宋明珠最好騙?」
「你說什麼話!」向懷遠低喝反詰。
宋明珠卻不再說話,輕飄飄看了他一眼,又要轉頭離開,只是手卻被他抓住。
「你放開我!」
向懷遠道:「你答應跟我好好聊聊,我就放!」
宋明珠氣得想踹他,但想著是大街上,只好作罷,只梗著脖子去瞪他。
兩人正相持不下間,一個聲音□□來。
「幹嘛呢幹嘛呢?」
是易佳明。
他疾步走過來,伸手用力將向懷遠的手扒開,又將宋明珠扯在自己身後:「向總,你這是作何?大街上欺負我們明珠?」
向懷遠笑了笑:「易總誤會了,我是有些話要和明珠說清楚。」
他從來沒有這樣親昵地稱呼過她的名字,站在易佳明身後的宋明珠,莫名有些恍然。
易佳明道:「但是我看明珠似乎有點不願意,向總不好強人所難吧。」
向懷遠思忖片刻,點頭笑了笑:「既然這樣,那就下次再說。」
說完朝宋明珠深深看了眼,朝不遠處的停車走去。
待他上了車,易佳明才轉身對上背後的宋明珠,似是隨口問道:「怎麼回事?」
宋明珠有點煩躁地抓了抓頭髮:「說起來有點話長。」
「那就長話短說。」
宋明珠噎了一下,看向易佳明,支支吾吾有些說不出口。
易佳明撇撇嘴:「你跟我有什麼不能說的。你就實話告訴我,你和向懷遠以前是不是認識?我早就覺得不對勁了。」
宋明珠點點頭:「事到如今我也沒什麼好隱瞞的。向懷遠是我前男友。你不是聽說過他曾經交往過一個富二代姓宋的女友么?其實就是我。」
易佳明挑挑眉,做出驚訝的模樣:「真的?」
「比珍珠還真。」
易佳明又道:「那你為什麼以前不告訴我?」
宋明珠道:「以前不是說不出口么?」
易佳明嗤了一聲:「現在說得出口了?」
「現在不一樣了嘛。」
易佳明好整以暇地看著她,眉心微微蹙起:「不一樣?你不要告訴我你準備跟他複合?」
宋明珠愣了下,趕緊呸呸地揮手:」你胡說什麼?我跟他是不可能的。我跟他過去就是個錯誤,現在絕不會讓錯誤重演。」
易佳明若有所思點點頭:「我也覺得好馬不吃回頭草。」頓了頓,又道,「不過跟過去斬斷關係最重要的還是開始另一段感情。之前不是說給你介紹男朋友的嗎?你想好了沒有?什麼時候可以見個面。」
宋明珠覺得他說的有幾分道理,自己老是跟向懷遠斬不斷,無非就是沒有一段新感情填補進來。
她想了想:「行啊,反正這段時間也沒那麼忙了,我可以見個面的。」
易佳明笑嘻嘻道:「那就明天,大家都有空。」
宋明珠愣了愣:「這麼急?」
易佳明道:「不急不急,我都幫你籌劃很久了,絕對沒有問題。」
宋明珠還是有點不放心:「你介紹的那人靠譜嗎?」
易佳明拍拍胸口:「絕對靠譜。」
宋明珠上下打量他:「怎麼個靠譜法?」
易佳明咧嘴笑道:「跟我一樣英俊瀟洒溫柔體貼,夠靠譜吧?」
宋明珠木著臉道:「聽你這麼一說,我就確定有點不靠譜了。」
易佳明齜牙咧嘴戳了她腦袋一下。
雖然這樣說,但死馬當活馬醫。宋明珠對自己實在沒有多大信心,即使告訴自己無數遍向懷遠不是良人,也能找出一百種兩人再無可能的理由,但是她仍舊不能保證自己不會再次對向懷遠動心。
所以易佳明說的對,重新開始一份感情實在是太必要了。
這是宋明珠生平第一次要面臨相親這種事,所以還是有點小忐忑的。易佳明生拉硬拽把她拉去商場添置了一身新衣服,又花幾百款錢做了個微卷的新髮型。
從髮廊出來后,她摸了摸自己的錢包,覺得有點心痛。
不過相親這種事,講究的是第一印象。易佳明把給她介紹的人誇得天花亂墜,甚至連潘驢鄧小閑這種不要臉的形容都用上了。
宋明珠雖然不信他的話,但也不敢怠慢,畢竟見光死這種事情還是有點沒面子的。
約定的地方是在江上的一艘遊船餐廳里。宋明珠按著易佳明所說,找到遊船上了去后,被服務員領到餐廳,開始隱隱覺得有點不對勁。
這船上除了工作人員,沒有任何客人,整個餐廳裝修的非常雅緻,一看就是精心布置過,每張桌上還插著新鮮玫瑰花。
宋明珠知道易佳明介紹的男人是有錢人,但不至於為了個八字沒一撇的相親,把整艘船包下吧。
這得多人傻錢多啊?
她飄飄忽忽地被服務員領至臨江的座位坐下,而服務員殷勤地給她沏了一杯茶,便微笑著轉身欲離開。
宋明珠看著空蕩蕩的餐廳,趕緊叫住她:「不好意思,請問一下,今天沒有其他客人嗎?」
服務員笑著道:「宋小姐,今天只有你們兩位客人。」
宋明珠狐疑地皺了皺眉,將腦袋湊在欄杆外面看了看,這一看不得了,原來是遊船正在慢慢駛離岸邊。
她趕緊朝還未離開的服務員叫道:「這船怎麼開了?我朋友還沒到呢。」
服務員道:「宋小姐不用擔心,您朋友已經到了,他讓您等等,馬上他就會上來。」
宋明珠越加狐疑,趕緊拿出手機去撥易佳明的號碼,通是通了,卻沒有人接。
「搞什麼鬼?」
她有些鬱卒地將手機放下。
就在這時,餐廳里忽然響起美妙悠揚的音樂,原來是兩個小提琴手拉著琴走了進來,一直走到宋明珠身旁才停下來。
她承認這兩人是拉得不錯,曲子也是自己愛聽的,但是這種專場表演是什麼鬼?宋明珠只覺得有點說不出的怪異,又不好打斷別人的表演問個究竟。
這兩人在她身旁拉了一會兒,又退到遠出一點的地方,似乎是在給人讓出位置。
不出片刻,餐廳入口處,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捧著一大束黃色玫瑰,踏著音樂聲朝這邊走了過來。
大束的玫瑰,擋住了他的臉,宋明珠莫名有些忐忑。
但是——
為什麼這麼熟悉?
男人走在她旁邊,稍稍停了一下,才慢慢放下手中的花束,遞到宋明珠面前:「宋小姐你好,我是易佳明的雙胞胎哥哥易明明,很高興認識你。」
易明明?我還宋珠珠呢?
宋明珠一雙大眼看著他,一聲怒吼:「易佳明,你搞什麼鬼?」
易佳明笑嘻嘻摸了摸鼻子,在她對面坐下:「我以為你至少會被騙幾分鐘,沒想到一秒鐘就被識破。」
「你當我智障!」宋明珠左右看了看,兩個拉琴的人已經退下,餐廳只剩兩人,她皺眉問:「你怎麼在這裡?你給我介紹的人呢?不會是放鴿子了吧?」
易佳明將臉湊到他面前,指著自己道:「我啊?」
宋明珠不明所以:「什麼?」
易佳明又道:「我給你介紹的人就是我自己啊!」
宋明珠自然以為他在開玩笑:「你無不無聊?」
易佳明笑:「我說了給你介紹的人跟我一樣英俊瀟洒性格可親,天底下跟我一樣的人,除了我自己還能有誰?」
宋明珠木著臉看他:「易總,咱能別開這種玩笑嗎?」
易佳明稍稍正色:「明珠,你覺得我這個人怎麼樣?」
宋明珠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挺好的啊,瀟洒多金三觀端正還特別仗義。」
「那我這種人做男朋友,適合嗎?」
宋明珠一時噤聲。
易佳明笑了一聲,伸手握住她放在桌面的雙手:「明珠,今天我不是在跟你開玩笑。我喜歡你,特別喜歡你,以前你沒這方面心思,我當然不好讓你難做,你默默在你身邊當你朋友就好了。但如今你覺得可以談戀愛了,我也覺得剛剛好,再等下去不過是浪費光陰,所以就把我的想法告訴你。」。
他這突如其來的表白,讓宋明珠完全猝不及防,臉上一陣紅一陣白,覺得像聽什麼不可思議的天書一樣,半響后,抽出被他握住的手,支支吾吾道:「易總,我們一直就是同事和朋友,我從來沒有想過別的,你忽然這麼說,也太奇怪了點吧,而且很尷尬的好不好。」
易佳明笑:「比跟一個陌生男人相親還尷尬?」他認真看著她,頓了頓,道,「既然你都願意來相親,為什麼不能考慮一個你十分熟悉也相處融洽的我呢?」
宋明珠有點煩亂地揉了揉頭髮:「這根本就不一樣的好嗎?」
易佳明道:「有什麼不一樣,你現在不就是打算找男朋友么?我就不信還有比我好的男人?」
宋明珠道:「易總,咱能別這麼自戀不?」
易佳明傲嬌地昂昂頭:「我實話實說而已。反正今天我話都說到這裡,想做回普通朋友是不可能了。給你兩分鐘考慮,要麼選擇做我女朋友,要麼失去我這個朋友?」
宋明珠木著臉看他:「我能有第三種選擇嗎?」
易佳明道:「什麼?」
宋明珠指了指下方的滾滾江水:「比如——從這裡跳下去。」
易佳明愣了下,輕笑出聲,湊上前用手指在她額頭點了一下:「我逗你玩的!我知道今天突然跟你說這些,你肯定一時接受不了,畢竟我們認識三年多,一直都只是朋友。放心,我不逼你,你慢慢考慮,不要有任何壓力,考慮好了再答應我。」
宋明珠抬頭看他:「那要是我不答應呢?」
易佳明學她指了指下方的江水:「我就從這裡跳下去。」
宋明珠噗嗤笑了一聲,踢了他一腳:「去你的。」
也許是良久以來的熟悉感佔據了主導,一開始的尷尬到底成不了什麼氣候,雖然有些無所適從的意外,但過了一開始的愕然,宋明珠確實也並沒有覺得那麼難以接受。
易佳明從來是一個讓她覺得妥帖安心的人,即使是突然表白,這種感覺也不會消失。
她轉頭看了看周圍:「你包下整艘船了?」
易佳明點頭:「我不僅要為你包下整艘船,還能為你承包整個魚塘。」
宋明珠嗔道:「神經病,霸道總裁演上癮了么?」
易佳明雙手撐著那張俊臉,眼睛亮亮的看著她:「明珠,我特別期望我們談戀愛的場景。」
宋明珠做出打了個寒噤的動作:「千萬別,你平時看到的我都是假象,我其實就是個作天作地的討厭鬼。」
易佳明道:「我就喜歡你作天作地,每天看你老老實實勤勤懇懇的樣子,我都快煩死了。」
宋明珠呵了一聲:「你自虐吧?」
「我只想被你虐。」
這還沒談戀愛就已經這麼肉麻了,宋明珠是真沒忍住抖了三抖。大概跟向懷遠的那段關係,已經深入她骨髓,對於甜言蜜語她竟有些不能接受。
所以說,她才是個受虐狂?
她怎麼又想起了向懷遠。宋明珠趕緊擺擺頭,將那人從腦子裡趕走。
因為是冬天,江上的氣溫非常感人。易佳明的浪漫在天寒地凍中,只能算是看上去很美,沒多久就叫船開回岸邊,兩個人轉戰別地。
吃過晚飯夜幕降臨,易佳明才開車送宋明珠回家。
車子在公寓樓下停住,宋明珠抱著一大束玫瑰下車,轉身同駕駛座的易佳明道別。
「等等!」易佳明叫住她,解下安全帶從車裡走下來,繞到她面前。
兩人相對而已,不知是不是因為中間隔著一束玫瑰的緣故,氣氛竟然一時有些曖昧。
「還有事?」宋明珠對上易佳明黑沉沉的眼睛。
易佳明揚起嘴角:「雖然我給你時間考慮,但是作為準男友,我還是要討要一點福利的。」
「什麼准男友?」
她話音未落,易佳明已經湊上前,捧著她的臉,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
宋明珠齜牙咧嘴地跳開,嗔道:「你太賴皮了!」
易佳明挑挑眉,邊朝車內走去邊戲謔道:「今晚早點睡,要夢到我哦!」
「神經病!」
宋明珠腹誹這人輕浮浪蕩,但想著他向來是這樣的人,雖然言語愛挑逗輕佻,性格確實陽光開朗,不像某些心裡陰暗的男人。
宋明珠抱著花束上樓后,還有些飄飄忽忽。她的桃花運黯淡多時,這幾年在這個行業里也遭遇過一些桃花,但無非都是一言難盡的爛桃花。如今易佳明忽然對她表白。
她不知道這到底是一朵好桃花,還又是一朵不能碰的壞桃花。
進門后,她將手中的玫瑰花束放好,有些怔怔地發愣,本來安靜的公寓忽然響起敲門聲。
她回過神,走到門邊開門:「易佳明,你怎麼——」
話說到一半,才發覺門口站的並非是去而復返的易佳明,而是她今日腹誹多次的那個男人。
向懷遠一張臉像是浮著碎冰一樣寒冷,目光瞥到門后不遠的玫瑰,更是冷上幾分,也不說話,直接擠進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