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第 59 章
?看到他急於躲避的樣子,安信心中半是得意,另一半則是莫名其妙的怒意。這個懦弱的男人擺出一副對他說的話毫不在意的模樣,還不是裝出來的?興許平時就總是裝出這樣一臉軟弱來賺取同情,來勾引付碧弘。
不然他實在鬧不懂付碧弘是為什麼會看上像宋恩這樣的人,明明根本就沒有任何可取的地方。
「你以為付哥沒有這樣的想法嗎!他早就不想再看見你了,只是看你可憐沒有早說而已!」
他不依不饒地跟在宋恩後面,宋恩的速度自然沒有他快,很快安信便堵在他面前,堵住了他繼續往前走的路。兩個人就在樓梯上一上一下的位置,宋恩抬起頭皺著眉頭:「你究竟想要幹什麼?請你讓開,無論你再說什麼,我都不會再回答了。我現在要回房間了。」
安信站在這個位置,俯視著宋恩,聽到宋恩的這句話,他嘲諷似的笑了笑:「我想讓你離開付碧弘,離開這裡,不要再讓我看見你。」
「你直接和他說就可以。」宋恩試圖繞過他,安信具有挑釁性的話已經讓他覺得慌亂和不能承受了,他也根本不擅長和人吵架,只能任安信攻擊和數落。
看到他蹣跚的樣子,安信的眼光再次下意識地落到了宋恩凸起的肚子上。他忍不住想,如果這肚子的東西不存在的話就好了,那麼自己肚裡的孩子就是付碧弘唯一的孩子。沒準以後繼承人也是屬於他的。
雖然極力忍,但是這念頭也忍不下去。安信雖然有些自私和刻薄,但是他從來沒有過害人的想法。此刻升騰起這樣的想法的他,心開始劇烈地跳,臉也在短短時間內熱了起來。
但是這念頭畢竟不太現實,現在是在付碧弘的家裡,付碧弘還在樓上不遠的書房裡,雖然這會兒聽不見他們說話,但是如果他真的做出了什麼不好的事,到最後付碧弘肯定能知道是他做的。那他豈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想到這一層的他,決定換一種方法。既然他不能對宋恩的孩子做出什麼手段,那麼總可以製造宋恩害他的孩子的假象。這樣做也可以讓付碧弘看清楚宋恩的真面目,不是對自己會更有利嗎?他心裡一陣得意,迅速轉了個彎,從宋恩後面先是拽住了他的后領子,強硬地將他的身體轉了過來。
「你自己為什麼乾脆不識相一點主動離開這裡?你有什麼資格還賴在這裡?」被拽住衣服領子和後頸的感覺並不舒服,宋恩本能地想把他的手拿開。有了肢體的接觸,安信更理所當然地一把揪住宋恩的頭髮,宋恩皺眉想要躲。安信把姿勢調整好,還在揪住宋恩頭髮的手不經意間用了力,他原本想在宋恩反抗的時候往後倒,直接從後面栽到樓梯下面去。再然後把過錯全部推到宋恩身上。
但是宋恩絲毫沒有反抗,在安信不小心手上用了力氣后,被推搡了下后他的身體也就像棉花一樣,從樓梯上一下子倒下去。安信急忙伸出手,想拉住他,但差了一步,只能眼看著宋恩滾落下去。
他還沒來得及反應,在樓下傭人房裡早已經聽到客廳里有不尋常的爭吵聲音的傭人已經循聲走了過來。看到這場景被嚇了一跳,急忙大叫起來,叫來其他人趕緊過來幫忙。雖然樓梯並不高,滾下來沒有什麼生命危險,但是宋恩已經懷孕六個多月,受到這樣重震,身下面很快蔓延出一片血跡,宋恩也已經昏迷了過去。看到傭人抬起頭來看他,安信急忙搖頭擺手:「不是我……是他自己掉下去的。」
他心裡使勁咒罵宋恩,一點也不反抗,自己輕飄飄地掉下去,也能怪他嗎?真是心機深沉。一面也忍不住慌亂地往下走。
付碧弘聽到外面的動靜,從書房裡走出來。看到樓梯上的場景的他,急忙跑了下來,看到宋恩身子下面血跡的他,心立刻懸了上來。
一旁的傭人急忙交代情況:「剛才我們聽到這裡有爭執的聲音,過來的時候就已經這樣了,我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趕快打電話叫醫生來,然後準備車!」付碧弘一臉焦急,流了這麼多血,他根本沒法冷靜。
「先生,已經在給家庭醫生打電話了。車的方面也已經聯繫好了付家的司機。」
付碧弘轉移目光,狠狠瞪向一旁站著手足無措的安信。「不是我……真的不怪我,是他剛才先打我,還想把我推下來,結果自己摔了下來。」第一次感受到付碧弘惡意的目光,安信推脫說。
雖然之前是抱著把宋恩留給安信的想法,但那不過是因為對宋恩無所謂的態度的不滿,想要對他小小的懲罰,付碧弘可沒有想把事情弄到這個地步,也根本沒想看到宋恩受到傷害。還有他的孩子……流了這麼多血,孩子很有可能又保不住了。
安信這個樣子,宋恩會從樓梯上摔下來一定和他脫不開關係。他的孩子……
一想到他的孩子,他就忍不住怒火,站起身走向安信,安信臉上露出驚恐,也根本來不及躲避。付碧弘手一把抓過他的頭髮,然後一個巴掌打過去,安信被打到地上,頭狠狠撞到一旁的樓梯的木雕欄杆上,一下子昏迷過去。一個巴掌當然不夠解氣,即便人已經昏迷,付碧弘也依然又甩了幾個巴掌。拳打腳踢之下,安信的臉上很快見了血。
管家有些不忍,雖然想上前勸,但看到付碧弘充滿戾氣的神情,也不敢上前說什麼話。
原本想因為安信肚裡的孩子,想著養他一段時間也沒所謂,反正多一個懂事的情人也對他沒有什麼壞影響。但現在他和宋恩的孩子因為安信而受到傷害,付碧弘覺得也沒有繼續再養著他的必要。他擺擺手,命令下人將昏過去的安信抬出他的家,派人先把他送回他的住處,請醫生簡單給他看一看。不過如果不是因為他肚裡還有一個孩子,他怎麼可能還會管他是生是死。具體怎麼處理這個棘手的麻煩,付碧弘決定以後再想。
現在最應該關心的就是宋恩……還有他肚子里的孩子,看著傭人正在幫宋恩簡單包紮頭部傷口,他的心裡第一次升出了自責與愧疚。
如果不久前的剛才沒有把安信獨自留給宋恩,眼前的這一切根本就不會發生。實際上他才是犯錯的人。
如果孩子真的再一次保不住的話,那麼只能怪他自己了。
他守在宋恩躺著的床旁邊,忽然又想起來了什麼,對一旁的傭人說:「把消息壓下來,不要讓外界知道今天的事。」
傭人回答道:「是。」
如果宋父宋母知道了,又要拿來大做文章。還有他的爸媽,一定也會打電話過來問具體情況。他可沒有精力再應付那麼多人。
安信醒過來時,發現自己是在付碧弘安排的別墅房間里。床前的小柜子上有一杯水,他看到后,拿起來喝了一口。腦袋的疼痛慢慢被緩解,他很快記起來了昏迷前發生的事情。
想到付碧弘滿是怒氣的模樣,安信也鬧不清現在他該怎麼辦。宋恩的孩子如果真的因為他而保不住的話,付碧弘恐怕會因為這個而記恨他。
那麼他肚裡的孩子呢?就什麼也不算嗎?
他已經付出了這麼多,無論怎麼想都覺得不甘心。
從房間里走出去,卻看見客廳里站著兩三個人,包括大門口外面也一樣。安信眼尖的看到客廳里站著的一人其中有關蔚,他皺起眉,開口問道:「你們在我家待著幹什麼?給我出去!」
看到他們動也不動,只是看了自己一眼便望向別處,安信不由覺得有些生氣。大步走向門口,想要走出去,卻被門口的人給攔住:「你最好現在還是不要出門,這是付先生的命令。」
「憑什麼?我想出去就出去,何況這是我的家,你們憑什麼在我家耀武揚威的?走開!」
沒有積極的回應,反而直接用行動來作為回應,他們直接將安信又推進了房間內。
「你們這算什麼?軟禁我嗎?小心我出去以後告你們!」嘴上厲害也沒有用,到最後他依然也出不去。
比力氣安信是比不過的,他沒有辦法,只能拍了拍胳膊,轉身又轉回到客廳。
他想給付碧弘打電話,總之先要解釋清楚那不是他故意的才行,否則他做了這麼多豈不是要功虧一簣。但是他的手機也不見了,偌大的別墅內也沒有可以聯繫外界的電話。他有些抓狂地沖客廳里守著的人問:「我的手機呢?電話呢?給我電話!」
電話是他們之前專門撤走的,就是為了防止安信和外界聯繫。這些都是付碧弘吩咐的,他是為了避免什麼不必要的麻煩,畢竟安信不是省油的燈。
沒有得到回應,安信更是生氣,索性將客廳里的東西掃到地上,他坐到沙發上。眼角一瞥,瞥到一邊站著的關蔚,他忍不住出言挖苦嘲諷:「你來守著我有用嗎?你的情人現在出事住院了,知道嗎?不去看他,你來看著我,你腦子有問題嗎?」
關蔚不說話,安信反倒說的更加來勁:「我告訴你們,你們這麼對我,一定會後悔的。不知道我的地位有多重要嗎?我肚子里可是有付碧弘的孩子呢。」翻了個白眼。
「對了,孩子……」他喃喃,想到孩子,他的手下意識摸了摸小腹。昏迷之前被打了一巴掌,他撞到了欄杆上,他的孩子不會因此而出問題吧?
肚子仍然是微鼓著的,他的孩子還在,得到了確認后,安信笑了笑:「還好沒事……」
笑容牽動了臉部的肌肉,一瞬間之前被打過的地方傳來一陣刺痛。安信「嘶」了一聲,捂住了唇角。
在一旁站著的關蔚一直在看著他的動作,看到他疼痛的樣子,開口說:「傷口裂開了,房間里有藥酒,你擦一下。」
安信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我這樣,你應該心裡正高興呢吧?」
話說完,站起身就進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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