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短暫的監獄生活
萊昂要西蒙斯幫的忙說難不難,說簡單也不簡單,就是在萊昂入獄的兩個月時間裡,儘可能保護他的安全,不被愛爾蘭幫的人下黑手,在來的路上從卡萊爾那兒萊昂就了解到,ci同樣有愛爾蘭幫的人服刑,外頭的人很可能傳消息到監獄內讓他們教訓萊昂。
萊昂並不害怕和對方起正面衝突,反正在監獄絕對沒有槍,這些輕刑犯也不太可能弄出人命,除非弗蘭克非要取萊昂性命,安排死士來殺萊昂。
但這樣做代價太大,在監獄殺人風險極高,弗蘭克的老大詹姆斯-巴爾傑已經在1994年潛逃,現在弗蘭克自己是fbi重點照顧對象,即便心中非常惱恨萊昂,也不至於要如此致人死地。
而萊昂尋求黑人幫派保護的理由則很簡單,他不怕被人找麻煩,但他怕被監獄找麻煩,從而增加自己的刑期,在監獄避禍只是權宜之計,他要爭取減刑,最好提前出獄出獄,開始新的生活。
而作為受保護籌碼的,就是萊昂高超的賭博技能。
在ci關著的囚犯大多是一些喜歡小偷小摸的混混,這些傢伙不像重刑監獄的犯人那樣暴力,但都有賭博、抽煙等嗜好,各個幫派團體在裡面解決糾紛,也多喜歡用撲克牌賭博的方式解決,而不是武力。
在萊昂入獄后的第三天,ci的三個波多黎各人和兩個黑人因為打掃倉庫的事發生了衝突,三個波多黎各人被監獄里的波多黎各幫罩著,於是兩個團體在下午的放風時段在石台上用21點解決問題,輸的要賠禮道歉外加送上三包香煙。
西蒙斯讓萊昂出馬,結果萊昂連贏了五把,讓波多黎各人輸的顏面掃地。
隨後的日子裡,但凡需要用賭博解決問題的場合,萊昂總是所向披靡,而他的制勝法寶只有兩件,一是超群的記憶力,只要牌在面前洗過一次,就能大致記住每張牌的位置;二就是無敵的觀察能力,賭博很多時候賭的是心理,即便看不到對手的牌,只要看到對手的表情,萊昂就能不離十地猜出對手牌面的大小。
在4月1號之前,萊昂遺傳他的父親也是個不折不扣的賭鬼,而且是個賭技賭運都很差的濫賭鬼。如果當初他有范辰附體后一樣的賭技,完全不必走上打假拳的道路,每年去一趟拉斯維加斯就衣食無憂了。
現在,萊昂依靠這項技能在監獄里尋求一點保護,一些精明的傢伙已經開始想著出獄后如何帶著這個搖錢樹去各大賭場撈金,其他一些幫派,特別是波多黎各幫的人也開始嘗試拉攏他,因為萊昂也有波多黎各血統。
可萊昂並不傻,他始終和各幫派保持距離,同時小心提防著愛爾蘭幫的傢伙。
有一次輪到他清掃倉庫,兩個愛爾蘭幫的人藉此機會想要毒打他一頓,結果萊昂一拳把倉庫里的割草機發動機蓋打出一個拳頭印,這兩個人就很識相地躲開了。
又有一次,在操場上放風,幾個愛爾蘭幫的人突然拿起地上的小石子朝著萊昂砸過來,結果沒有一個石子能夠碰到萊昂的身體
他們的最後一次騷擾出現在萊昂進監獄后第三個禮拜,一個身高六尺四,剛進監獄的愛爾蘭大漢指名道姓找萊昂在倉庫單挑,在監獄里如果指名道姓單挑的話,任誰也是沒法躲過去的。
萊昂並沒有痛打這個大漢一頓,而是在十五分鐘的時間裡沒有讓對方碰到自己的一根汗毛,同時他的手一直插在口袋裡沒有掏出來。
「如果你再朝我揮拳,我就打爛你的頭。」這是萊昂面對氣喘吁吁的對手留下的一句話,從此以後就沒有人再來找他的麻煩了,愛爾蘭幫似乎也停止了對萊昂的報復。
於是,時間一下子就過的飛快起來。
兩個月的時間很快就要過去,天氣也是越來越熱,轉眼間已經到了六月底,萊昂的刑期馬上就要滿了。
兩個月的時間裡,在一種微妙的平衡中,萊昂為自己找尋到了生存的空間,愛爾蘭幫想找他麻煩,黑人幫派利用他拉攏他,其他幫派既想教訓他又想拉攏他,各方圍繞著這個神奇的傢伙鬥來鬥去,到頭來發現似乎都被這個小子利用了。
同時,在日常的監獄生活中,萊昂作息規律,剋制本分,除了偶爾參加賭博,或者弄壞一些公共物品外,整體表現良好,獲得了一個禮拜的減刑。
所以原本應該7月5號釋放出獄的他,將在6月29號提前離開這裡,回到正常生活中。
當然,福克斯-萊昂自己也不知道,他的正常生活到底應該是什麼樣子的。
他在波士頓南區租住的房子肯定不能去了,那裡早就被愛爾蘭幫的人盯上;在酒吧拳台打假拳討生活的日子也一去不復返,靠賭博為生倒是個不錯的想法,以萊昂的眼力和記憶力,橫掃各大賭場完全沒有問題。
只不過這樣實在太惹眼,肯定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如果再和愛爾蘭幫扯上關係麻煩就更大了。
或者可以找一份普通的工作,在美國,超市,麥當勞,大樓物業都可以找到一份養家糊口的工作。
萊昂在前世可是擁有金融和數學雙碩士學歷的高材生,在北京擁有一份卻要體面、高薪的工作,如今穿越到美國卻成為了一個社區大學畢業的,沒有任何專業技能除了打拳的一個混混,而且還剛剛從監獄釋放出來。
哪怕他擁有過人的智力和超乎常人的眼力、記憶力以及觀察力,擺在他面前的道路依舊不平坦。
到了29號的中午十二點,吃過最後的午餐,萊昂收拾收拾好自己的行裝,準備離開ci矯正中心,兩個多月的時間,這裡成為了他的避風港,規律而清苦的生活讓他的意識終於和身體合而為一。
他現在不再是范辰,也不再是過去的福克斯-萊昂,他是一個全新的人,監獄並沒有改造他,但他改造了他自己。
終於到了離開的時候,獄警們一如他來時那樣的冷漠,他們見多了囚犯的來來去去,早就成為了冰冷的鐵人,不過萊昂在離開的時候,門口的警衛還是報以微笑和道別。
在操場的石台上,西蒙斯一群人朝著他揮手,雖然沒有把這個傢伙拉攏過來,但這兩個多月的時間黑人幫在ci可謂呼風喚雨,西蒙斯甚至希望萊昂能犯點錯誤,在監獄多留一段時間。
不過西蒙斯也知道,福克斯-萊昂,這個曾經籍籍無名的傢伙,絕不會是池中之物,從他在ci的忍耐、剋制就能看出,這是一個將做出一番事業的了不起的傢伙。
就這樣,萊昂拎著一個行李包站在ci的大門口,監獄的大門已經緊閉,這時候萊昂才想起來這裡是一個前不著村后不著店,雞不生蛋鳥不拉屎的鬼地方,最近的小鎮也在十六公里以外。
大門口有一個小公交站台,每半個小時會有一班車,前往最近的小鎮沃爾波爾。
二十分鐘后,萊昂就已經乘坐公車到達了沃爾波爾,此時他口袋裡還留著剛進監獄時身上剩下的200美元,坐車花了他一美元,然後他又花5美元買了一包煙,就在站牌下吸了起來。
這時一輛道奇皮卡停在了他附近,司機從車窗探出頭來對著萊昂問道:「夥計,要搭車嗎」
這個司機顯然頗有眼力,在這樣的小鎮出現一個陌生人,十有是ci出來的刑滿釋放犯人,沃爾波爾不過是個中轉站,大多數人都要離開這裡前往別的地方。
萊昂看了看這個司機,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白人,有些胖,臉色紅彤彤的很健康,看上去有些憨厚,但眼神中卻透著一股狡詐,敢經常做囚犯生意的不會是老實巴交的傢伙。
萊昂沒有多想,坐上了他的道奇皮卡,然後對司機說道:「去馬什菲爾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