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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這小兩口子多恩愛!」即墨明鏡一走,王氏便笑著打趣道。
「哼!」一旁臉色蠟黃的大胡氏哼了聲,王氏臉上的笑頓時就僵住了,很不自然的沖賀蘭悅之笑笑,心裡卻是對婆婆十分不滿!
因為賀蘭悅之嫁給即墨明鏡並不是小事,賀蘭復看在嫡長孫的份上,將大胡氏放了出來,大胡氏這一年被軟禁,到底還是被磨沒了脾氣,加上自從賀蘭寶之死後,她跟小胡氏的關係也沒有以前那麼密切了,雖然丈夫兒子都是跟著七皇子乾的,但是王氏先前不在京城,跟胡賢妃的聯繫也被斷了,她即使心裡恨極了賀蘭悅之,沒了底氣,卻也只能隱忍,大亂子不敢鬧,也只能這樣膈應人了!
當然,除了宋氏有些不自在之外,對於祝老夫人和賀蘭悅之來說,這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賀蘭悅之含笑上前拉著祝老夫人的手,撒嬌道:「祖母,悅之可想您了。」
祝老夫人聞言心情大悅,笑著拉住賀蘭悅之的手,細細的詢問她在婆家過得如何,是否適應,囑咐她一定要孝敬長安長公主,恭敬英國公和英國公夫人,還要尊重愛戴即墨明鏡,友愛兄弟姐妹,賀蘭悅之知道祝老夫人都是為她好,含笑答應了茶。
一時間倒是和樂融融。
沒過多久,祝老夫人便讓她回秋實院稍作歇息,其實大家心裡都明白,這是給機會讓宋氏和賀蘭悅之母女倆說說心裡話!
賀蘭悅之笑著應下了,和宋氏一起回到秋實院,宋氏屏退了下人,紅著眼睛拉著賀蘭悅之的手細細的打量她。
賀蘭悅之眼睛也漸漸的紅了,有人惦記,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啊!
她忍住淚意,輕聲說:「娘,您別擔心,女兒很好。長公主殿下很喜歡我,夫君也很體貼我,我日子過得挺好的,你不用擔心!」
宋氏點點頭。
看女兒氣色這麼好,也知道她定然過得不錯了。
如此,她也放心了!
賀蘭悅之跟宋氏輕聲說話,沒過多久,賀蘭敏之也溜了回來,賀蘭悅之頓時揚起笑:「敏哥兒來了,快,讓姐姐看看!喲,這眼圈兒怎麼紅了?誰欺負你了,告訴姐姐,姐姐幫你出頭去!」
賀蘭敏之頓時怒了,瞪圓了眼睛,一臉不高興。
姐姐真是太壞了,他明明是想念姐姐才會變成這個樣子,姐姐倒好,竟然還笑話他!
賀蘭悅之看著他這可愛的樣子,忍不住輕笑起來,賀蘭敏之越發的惱羞成怒,轉身要走,賀蘭悅之見他真惱了,忙伸手將他拉住,笑道:「好了好了,都是姐姐不好,姐姐給你賠罪了,好敏哥兒,你就不要再生姐姐的氣了好么?姐姐這兩天沒見你們,心裡可想壞了!」
「哼!」賀蘭敏之撇了她一眼,冷哼道:「信你才怪!」
賀蘭悅之一臉傷心:「我說的都是真心話啊,敏哥兒你這樣不信我,我真傷心了!」
賀蘭悅之說著眼圈就紅了,拿起手帕擦淚,賀蘭敏之頓時手慌腳亂:「別,姐,你別哭啊,我沒有懷疑你,真的,我信你呢!其實,其實我也很想姐姐的。」
賀蘭敏之眼圈是真紅了。
賀蘭悅之不好再逗弟弟了,拿下帕子,笑道:「傻瓜!」
賀蘭敏之見賀蘭悅之竟然是騙自己,頓時不高興了,賀蘭悅之忙哄他:「姐姐沒有嘲笑你的意思,其實姐姐心裡高興著呢,因為太高興了,所以才想要逗逗你!」
賀蘭敏之瞪她,她這是什麼邏輯!
宋氏笑看著一對兒女,「好了,都別吵了!悅姐兒好容易回來一趟,以後怕是想要回來都難了,可不興這樣的吵嘴的!」
賀蘭悅之到底是嫁過去就是人家的媳婦了,斷無可能三天兩頭回娘家的道理。
賀蘭悅之和賀蘭敏之想想都覺得難過,賀蘭悅之轉身抱住宋氏,將頭擱在她肩上,嘟囔:「早知道,我就不嫁了!」
宋氏哭笑不得:「說什麼傻話呢!」
賀蘭敏之心裡也是熱騰騰的,面上還撐著,笑話她:「剛剛還笑我傻,現在自己也犯傻了吧?」
「我樂意!」賀蘭悅之請哼了一聲,才將那些難過的心情壓下去,轉而問起這兩天二人的生活來,賀蘭敏之撇嘴說道:「我們在自己個的家,能有什麼事?倒是你,那樣的高門大戶,我聽說最是狗眼看人低,看人下菜的,你有沒有被人欺負啊?要是有人欺負你就告訴我,我幫你出頭!」
賀蘭悅之十分好笑,又覺得溫暖,笑道:「祖父祖母給我準備了那麼豐厚的嫁妝,長公主殿下和世子爺也都是心疼我的,哪裡有什麼不長眼的敢欺負我?活得不耐煩了不是?」
賀蘭敏之哼哼:「誰知道呢!總之你不要膽怯,你還有我呢,就算是我現在人小言微,也總還有祖父呢!等以後,我會更加努力的,到時候就算是沒有祖父,我也能護著你了!」
賀蘭悅之笑道:「好,那我就等著了!」
一家人說了一陣子話,知道彼此過得好,才算是放了心,賀蘭敏之到底年紀大了,不好再像小時候那般整天在後院廝混,說過話就被宋氏給攆出去了,而賀蘭敏之一走,宋氏又給賀蘭悅之說了一通夫妻之道,這才讓賀蘭悅之稍作歇息,等開宴了再來叫她。
賀蘭悅之重新凈了面,理好了妝容,即墨明鏡便過來了。
賀蘭悅之看到他有些訝異,即墨明鏡上前牽著她的手走進去;「怎麼一臉的訝異?難道我就不能來這裡?」
賀蘭悅之搖頭笑道:「那倒不是。我只是比較驚訝,他們居然這麼輕易就放了你!」
即墨明鏡如今受歡迎程度可不低,按理賀蘭信父子不應這樣輕易放過這樣一個拉攏他跟他套關係的機會才是。
即墨明鏡淡淡說道:「不放又如何?難不成他們還敢攔我不成?」
只要不是賀蘭復和賀蘭敏之,他誰的面子都不必顧忌。
特別是在賀蘭信居然還敢用那樣的目光看他的妻子之後,即墨明鏡對他本來就沒有好感的印象越發的差了。
即墨明鏡眼底寒光一閃,他早已經定了主意,要找個機會好好的教訓一頓。
有些人,天生就是欠收拾!
賀蘭悅之不知道他心思,但也知道他是真真的不願意應酬賀蘭信父子,而賀蘭復嘛,雖然對這個孫女婿很滿意,但心裡也知道即墨明鏡的位置敏感,因此也不會刻意去親近,是以他能過來,實屬正常。
賀蘭悅之笑道:「您是世子爺,誰敢攔您啊!」
即墨明鏡回頭捏了捏她的臉,寵溺的說:「調皮!」
賀蘭悅之輕笑,拉著他坐下:「那就坐下歇會兒吧。」
即墨明鏡卻不坐,拉著賀蘭悅之在屋子裡走:「還沒看過你的閨房呢!」
賀蘭悅之白了他一眼,真會睜眼說瞎話,背地裡都不知道夜闖了多少回了。
即墨明鏡在她耳邊輕笑:「這不是白天沒見過嗎?今兒我就光明正大的參觀一回。」
賀蘭悅之掐了他一把,嗔道:「你少嘚瑟!」
即墨明鏡眼底都是笑意:「我就嘚瑟了又如何?你咬我啊!」
賀蘭悅之為這人的無恥目瞪口呆,惹來即墨明鏡一陣愉悅的笑聲。
即墨明鏡參觀完賀蘭悅之的閨房,又在賀蘭悅之的伺候下重新凈了面,兩人坐下喝了一杯茶,便有丫鬟前來邀請,說宴席已經準備好了,請二人入席。
兩人聯袂而去。
賀蘭府準備的宴席很是豐盛,主人也很熱情,一時賓客盡歡。
即墨明鏡喝了多兩杯酒,在賀蘭悅之的閨房喝了解酒湯又稍作歇息,夫妻倆便告辭打道回府。
回到英國公府,先去見了長安長公主。
長安長公主慈祥的看著他們:「親家他們可好?」
賀蘭悅之笑道:「祖父祖母俱都安康,還托我們向您問好呢!」
長安長公主笑道:「好好好,你祖父祖母還是這般客氣!」
又感嘆:「當年你祖父考上狀元,跨馬遊街,英俊瀟洒,不知道迷了多少少女的心!這一轉眼,幾十年都已經過去了,從臭小子也變成了老小子!」
賀蘭悅之含笑的聽著,長安長公主見她感興趣,又絮絮叨叨的說了一些往事,最後還是裴嬤嬤提醒她;「世子爺和世子夫人剛剛從賀蘭府回來,還沒有更衣呢!」
長安長公主一拍額頭:「瞧我,年紀大了,記性都差了,竟將這事給忘了!」
賀蘭悅之笑吟吟的道:「沒有關係,我很喜歡聽祖母說往事呢!」
長安長公主聞言哈哈笑:「好,好,你要是想聽啊,以後祖母說給你聽,不過咱們以後的日子多著呢,不急在這一時,你們先回去收拾收拾吧,我讓人去做你們愛吃的點心送過去。」
賀蘭悅之和即墨明鏡謝過長安長公主,這才告辭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