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最美約定

第十二章 最美約定

墨璟肆好奇的眸子緊緊盯著林子陌,而軒轅晨也微微笑著看他,讓他無法再作任何保留。林子陌輕笑著搖了搖頭,無奈地看了一眼軒轅晨,而後才解釋道:

「丹藥師鑒定大比乃是三年一屆的丹藥師界盛會,屆時,各大帝國的丹藥師皆會奔赴號稱神葯之鄉的雲陽城,參加丹比與武比,奪冠之人將被授予進入神葯谷的資格,並在谷中獲得一件神器,作為獎勵。」

「同時,在丹藥師鑒定大比上奪冠的人,往往是各大家族爭奪的對象,很快便會名揚天下,初階的大比入賽資格最低要求是達到丹徒之境,但一般參加大比初階的人,大都是人字之境,甚至者字之境。」

林子陌說完,墨璟肆對這個丹藥師鑒定大比也算是有了初步的了解,她的眸子晶亮晶亮的,既然軒轅晨兩年之後要去參加這個丹藥師鑒定大比,那麼她便按照林子陌說的,努力修鍊,爭取在兩年之內達到徒字,甚至人字之境,然後去雲陽城找軒轅晨。

軒轅晨見她如此激動的模樣,咧著嘴嘻嘻地笑,墨璟肆果然是個有趣的人,她真的很期待,如果能在丹藥師鑒定大比上見到墨璟肆,對她而言,似乎是一件有些特別的事情。

在軒轅晨離開丹藥閣之前的兩天里,墨璟肆時常跑到雲庭峰去尋她,只用了半天的時間,墨璟肆便將整個丹藥閣的構造弄熟悉了。林子陌將她帶去見了閣中各位長老之後,她一點也不認生,見著長者就甜甜地喊師尊師祖,而與林子陌同輩的人,她也挨個師叔師叔地喊過去,幾乎所有人都在見著她的時候就覺得這孩子十分討喜。

拜見完門中長輩,林子陌告訴她,過幾日軒轅晨便要迴風海去,便趁著這幾日給她放個假,讓她與軒轅晨林蕊一起玩耍,等軒轅晨回去了,再教她修習之道。墨璟肆樂得接受,笑嘻嘻地應了是,然後將靈瞳留在自己的小房間里,毫不猶豫地跑出小院,沖著雲庭峰去了。

軒轅晨正坐在峰頂的巨石上,抱著膝蓋遠遠望著漸漸落下的夕陽,墨璟肆爬上雲庭峰的時候,正好見到這樣的景象,軒轅晨穿著一身白色的衣裙,在夕陽的映襯下,她的背影被染上一層金邊,及腰的長發隨著風輕輕擺動,飄然若仙。明明只是一個小小的背影,卻在那一瞬間,墨璟肆感覺自己的心跳有些亂了原本的節奏。

「晨兒!」

墨璟肆深深吸了一口氣,儘管她還想再看久一點,但是越來越慌亂的心跳讓她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故而只有喊出軒轅晨的名字,打破這種有些微妙的靜謐。軒轅晨聽到背後傳來的聲音,她轉過頭來,偏著腦袋,勾著嘴角朝墨璟肆笑:

「璟肆。」

「嗯。」

強自讓自己表現得自然一些,墨璟肆狀若無意地甩了甩腦袋,然後腳尖一點,跳上眼前的巨石,落在軒轅晨身邊,她盤膝坐下,也將視線落在眼前絢爛的夕陽上,腦袋裡突然就閃過墨軒羽曾經念過的一句詩:

「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軒轅晨驚訝地看向她,奇道:

「你會作詩?」

墨璟肆聞言一愣,尷尬地摸了摸後腦勺,咧著嘴笑:

「不是,這詩不是我寫的,是我爹念的。」

「你爹?」

「嗯。」

提起墨軒羽,墨璟肆的眼睛里總閃爍著莫名的驕傲,軒轅晨看著她那發自心底的崇敬模樣,對墨璟肆口中常常提起的爹娘產生了極大的好奇,她很想知道,為何墨璟肆如此幼時離家,竟還能保留一身傲骨。

墨璟肆的爹娘,究竟是怎樣的人,才能培養出墨璟肆這樣心性的孩子,怎樣的人,才能成就墨璟肆深埋入骨的傲氣?

「你給我講講,你爹娘,是怎樣的人。」

軒轅晨微微偏了偏身子,向墨璟肆湊近了點,輕聲問道。墨璟肆驀地紅了臉,她不著痕迹地朝後退了些許,腦袋有些發昏。軒轅晨的聲音落在她耳中,她有些緊張的心突然就平靜下來,或許,每當想起墨軒羽和葯青葉,墨璟肆就忘卻了自己的處境,只一心挂念在她們身上。

墨璟肆回想墨軒羽的模樣,眼裡閃閃發光,朝軒轅晨露出極為明朗的笑:

「我爹是將軍,娘親是神醫,從小,爹爹娘親便教會我,做人,可以沒有傲氣,但絕對不能沒有傲骨,哪怕處境再差,終究會有過去的時候,但與之相對,再大的榮譽,也不能迷失心神,因為它們同樣會成為過去。」

軒轅晨微微眯起眼睛,她臉上的笑意越發明顯,對於墨璟肆的父母,她心裡很是佩服,她果然沒有看錯人,只有如此心性淡泊的人,才能教導出像墨璟肆這般開朗活潑,卻又深埋傲骨的孩子。只是,與此同時,她又很羨慕墨璟肆,雖然墨璟肆現在與家人分別,但至少,她的父母都還健在。

她想起了她的娘親,早在她不記事的時候,她的娘親便去世了,儘管父親對她極度寵愛,終究無法彌補她心中的那份缺憾。墨璟肆敏感地感受到軒轅晨情緒的變化,她疑惑地轉過頭來,不解地看著軒轅晨,問道:

「晨兒,你怎麼了?」

軒轅晨看著墨璟肆臉上擔憂的神情和她真誠的目光,本來一直深埋在心的話突然就想向眼前這個人傾訴,或許,她已經等了太久,等那一個真心愿意與她分享心事的人。然而,在墨璟肆出現之前,哪怕是林蕊,都不能讓她完全放心,畢竟她的身份讓她很難找到一個完全不懼怕她的人。

但墨璟肆不一樣,墨璟肆這個憑空出現的「野孩子」,她有自己傲氣,有純善的品性,她能用仁德將黑魔虎那般兇殘的魔獸馴服,她不懼怕她的氣場,能與她嬉笑相談,不拘一格。無論哪一樣,都與他人不同。

「璟肆。」

軒轅晨低低地喚。

「嗯?」

墨璟肆輕聲回應。下一瞬,她驟然瞪大了眼睛,軒轅晨突然腦袋一偏,靠在她的肩頭,墨璟肆的身體驟然僵硬,軒轅晨捂著嘴笑,打趣:

「你在緊張什麼?」

「沒……沒有。」

「真的?」

「嗯。」

儘管如此回答著,但墨璟肆依舊挺著腰,坐得筆直。軒轅晨不管她,既然她說沒有緊張,她便當她沒有緊張就是了。軒轅晨心安理得地靠在墨璟肆的肩頭,低聲道:

「璟肆,我沒有娘親,我的娘親在我還未記事的時候便去世了。」

「啊?」

聽了軒轅晨的話,墨璟肆兀地不再緊張,她皺著眉頭,擔憂地看了一眼軒轅晨。軒轅晨被她眼中的擔憂逗笑了,她將視線落在越來越昏暗的夕陽上,繼續道:

「可我爹爹很愛我,我心裡除了遺憾之外,其實並沒有很多痛。」

墨璟肆這才鬆了一口氣,但還未她有時間想好如何接過軒轅晨的話,就又被她打斷了,但是這一次,她的問題完全轉換了方向:

「璟肆,你的肩膀,我可以像這樣靠多久呢?」

聞言,墨璟肆整個人都呆愣住了,過了好久,她才低下頭,看著軒轅晨那張精緻乖巧的臉孔,答道:

「你想靠多久,便靠多久吧!」

「真的?」

「真的。」

墨璟肆的眼睛一眨不眨,神情十分認真,軒轅晨突然噗嗤一聲笑了,她重新坐正,笑吟吟地看著墨璟肆,道:

「你說的話我可是記住了,你不能食言。」

終於又在軒轅晨臉上見到了真心的笑容,墨璟肆也被感染了,笑道:

「好。」

這時候,林蕊從山下上來,恰巧看到這一幕,逐漸暗淡的夕陽替墨璟肆和軒轅晨兩人都裹了一圈金色的光暈,那一瞬間,她似乎在心裡想起一個詞:金童玉女。哪怕墨璟肆也是個不折不扣的小女孩兒,但她卻和一般的女孩兒不同,林蕊直覺地知道這一點。

「璟肆,晨兒,該用晚膳了!」

林蕊嘴角噙著笑,站在巨石下邊,朝巨石上的墨璟肆和軒轅晨揮手,墨璟肆笑著應了一聲好,然後翻身一躍,從巨石上蹦下來,穩穩落在地上。軒轅晨見她如此,輕笑搖頭,腳尖一點,便輕飄飄地落了下來。

軒轅晨走的時候,墨璟肆跟在林子陌身後,將她送出了丹藥閣,墨璟肆看著軒轅晨踏上一輛豪華至極的馬車,馬車後邊是長得看不見盡頭的車隊,護在車隊兩邊的侍衛一個個皆是氣勁渾厚,頗有修為之人。

墨璟肆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馬車的車簾,果然,在片刻之後,車簾被軒轅晨掀開,她的視線第一時間落在墨璟肆身上,嘴角一抿,露出慣常的笑,唇齒開合,沒有發出聲音,墨璟肆卻依舊能聽懂:不要食言。她咧著嘴,朝軒轅晨露出一個明朗的笑容。

而後,駕車的侍衛輕輕抽了抽馬鞭,整個車隊開始前行。墨璟肆不顧眾多送行之人在場,突然朝前邁了兩步,對著快要轉頭的馬車大聲喊道:

「晨兒!我一定會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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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極傳說之墨行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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