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82應嘉南,你才是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
從季家老宅出來已經將近到了下午,季鏡和他們玩得有些累了便叫保姆哄下睡了,鏡離被季凌凡拉上車,心裡生出莫名的不忍來。
剛剛有了媽媽,醒來的時候卻發現不打招呼就離開,這孩子會不會就像她以前一樣,總以為媽媽是她做的一場夢裡出現的人物攙。
不過季先生在老家的宅院藏了一個女兒,這定是個震驚南城的新聞吧…悅…
而她終於明白季凌凡雖然不愛她,卻費盡心思娶她做季太太的原因。
是因為太愛季靜了吧,愛到不想讓外界對她的身份猜疑,所以娶了她,娶了她這個跟季靜容貌極度相似的女人,保護她的身世。
大概是和他很愛的女人的孩子,會是東阿錦嗎?
那個曾對她哥哥說不想被婚姻困住的女人,也對季凌凡這樣的男人說出了同樣的話嗎?
「在想什麼?」左側,開車的男人眸子略過女人若有所思的臉,溫潤淡淡的開口問。
鏡離回神,下意識丹蔻摁下車窗,將縈繞在心頭的情緒拂下,「我在想,什麼時候公布季鏡的事。」
三歲多的孩子,一直藏在季宅里,成長都缺失了很多樂趣吧。
季凌凡淡淡的勾了勾唇,不驚訝她會猜出自己帶她來見季鏡的目的,語氣低低柔柔的,「等我們的婚禮舉行。」
等婚禮舉行?
現在南城政界動蕩的厲害,應嘉南和溫熙荷的婚禮定是要十分隆重,照季凌凡的性子,大概會把婚禮推遲到他們的婚禮之後。
「現在外界都在猜測我們的關係,為什麼不直接公布我們已經結婚了,然後把季靜接到季宅去住不好嗎?」沉思片刻,她開口。
季凌凡緘默著,許久,側過臉來,眉梢染著少見的邪氣,「我在等。」
等什麼?
「等季太太像四年前一樣愛上我,到時候妻女繞堂,豈不美滿?」
側頭,眉眼染著落寞,彷彿在說一件遙遠的事情,又彷彿在說一件很近的事。
鏡離輕哼一聲笑了出來,如果仔細聽就會發現,那笑聲里沒有一絲愉悅,只有冷漠。
季先生的玩笑總是那麼不好笑。
一直沒有搭腔,直到車子駛出了近郊的這片大別墅區,她看著熟悉的路況,指了指方向,「送我去映雪樓,我想在那看會書……」
「回家看……」
家。
不到一天的時間,她可沒忘了自己在那個稱為家的地方經歷了什麼,心裡煩悶至極,「季凌凡我求你,我現在真的想和你保持一段距離。」
……
飛往法國的G517航班頭等艙乘客並不多,溫熙荷臉上保持職業的微笑推著服務車,向坐著乘客的座位提供飲品。
「您好小姐,請問喝點什麼……」
完美而明艷的笑容突然一僵。
第三排座位上,嬌倩而清麗的女人正出神看向窗外,黑髮隨意的披散在腦後,色調偏暖的米白色連衣裙,低調卻高貴。
周琪琪轉過臉來,看到溫熙荷面容的一剎,眸子狠狠顫動一下。
遲了半秒,她才開口,聲線都在顫抖。
「熙……熙荷……」
婚禮將至,她和應嘉南約好的最後一次同行法國,竟沒想到在這飛機上撞見她。
「周小姐,」溫熙荷的笑容收緊,但那雙黑亮的眸子里分明透著清冷,脆聲軟語打斷女人慾言又止的客氣,「請問想喝點什麼呢,有礦泉水,果汁……」
周琪琪一怔。
疏離,客氣,彷彿沒有認出她一般……
不對。
應該說,彷彿沒有和應嘉南訂婚一般。
很久之前,她就對她態度不冷不淡,她本以為那場婚姻會對她有所不同,其實是她想多了是嗎?
遲了幾秒鐘,緊握的手才微微放鬆,禮貌淡然的回答,「果汁就可以……」
溫熙荷冷笑點頭,視線瞥向她身側的座位。
「先生?請問您喝點什麼?」
女人是周琪琪,那麼她的身側這個男人,只能就是應嘉南。
男人似乎嗯了一聲,伸出一雙修長的大手拿掉扣在臉上的八卦雜誌,那張溫熙荷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矜貴面孔帶著微微震撼的突兀感出現在她面前。
半晌,男人舒展開好看的眉頭,琥珀色的眸子淡淡睥著一米開外的人,嘴角似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冷意,聲音毫無波瀾。
「我也要果汁……」
她心底一緊,把視線從男人臉上收回,點頭。
「好的請稍等。」
回到頭等艙儲備室,溫熙荷將幾份咖啡用熱水沖好放到服務車上,打開放玻璃杯的櫥櫃,從最裡面挑出兩個玻璃杯放到眼前看了看。
唔,灰塵還挺多。
精緻嬌美的臉上一抹冷厲劃過,她端著杯子,幾步走到對面的衛生間,就著衛生間的洗手池接了兩杯清水,放回服務台。
「你在幹什麼……」
正哼唱著小調打開裝果珍粉的罐子,清冷邪魅的嗓音從頭頂響起,她手一抖,勺子整個差點飛了出去。
眉頭緊蹙,「應……你來這做什麼?」
邪魅英氣的男人不知什麼時候跟過來,正抱胸靠在儲備室門口眯著眼睛看她,金眸里透著些許曖昧不明的訊息。
半晌,他不答話,溫熙荷也再不言語。故作鎮定的將果珍蓋子蓋好,順手拿起那兩個玻璃杯就要往衛生間走去。
應嘉南卻突然伸出胳膊突然橫過來,位置偏低,堪堪擋在她胸前。
「你剛才是要做什麼?嗯?」俯身,鼻息打到那盈白的耳垂。
她後退一步,笑笑,標準的露白八顆,「應先生,除了準備給乘客的飲品,我還能幹什麼?」
說完,看應嘉南一臉的不予置否,低頭,眉梢揚的格外冷艷妖嬈,「倒是你,拄在這儲備室,這讓別人看見,還以為您……***擾呢……」
「***擾?」應嘉南皺眉看她,眼裡儘是輕蔑,禁不住冷哼一聲,「我是吃錯藥要***擾你這種女人……」
「而且,你難不成忘記咱們剛剛訂過婚?」
她這種女人……
女人明顯心裡某個位置抽搐一下,輕輕低眸掩去那抹不自然。再抬眼,笑得一臉明媚又無奈,「應嘉南,除卻逼婚這個戲碼我做的有些手段陰狠了,我畢竟是你動過心窮追不捨過得的女人,現在這番諷刺,是不是太沒氣量了些?」
應嘉南收回胳膊,臉色已經差到極點,眼裡是再也無法掩飾的厭惡,「讓我應嘉南動過心的女人數不勝數,你是不是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是嗎,那應先生跟我在這狹小的空間一米之隔,就不怕那心尖尖上的人看著了吃醋嗎?」
冷漠淡然的口氣,刻薄凌厲的眉眼,這女人最真實的情緒。
提起周琪琪,應嘉南這才有些不自然,面上卻是不怒反笑。
「我勸你以後不要處心積慮的出現在我面前,尤其像現在,面上裝作雲淡風輕的樣子,背地裡做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
處心積慮?
說她出現在他和周琪琪所坐的航班是處心積慮?
「你好像搞錯了。」她臉上生出冷笑,抬眸,「你馬上就是我的丈夫,南城那麼多媒體,等你和我結了婚估計很難再見你的琪琪了,你最終是屬於我的,你偷一次腥我犯得著這麼大動干戈?」
「是么?」應嘉南唇角邪氣的抿起來,英氣逼人,過高的身高差距有咄咄逼人的氣勢,「那你的算盤要打錯了,因為只要婚禮結束,我就立馬去部隊,到時候如果寂寞了想偷男人,記得不要被媒體抓到……」
「……」
直到男人的背影徹底消失,溫熙荷才冷笑著把手裡的玻璃杯砸回服務車。
應嘉南,你才是太把自己當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