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半夜狗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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絲絲蹬蹬蹬的跑到了大門口兒，踩著小板凳開了門，「喲，老頭兒，你上我們家幹啥來了？」
文山長從袖子里摸出來了一個鹹蛋在絲絲的面前晃了晃，「我是找你算賬開了，忒不夠意思了，咱可是合夥兒人，有這麼好的東西，你居然不孝敬我？」
「啊——，哈，呵呵呵呵。」
「而且也不跟我商量商量，才賣二十文，你傻呀你。」
絲絲一愣，「這就不少了，平常的一文兩個呢。」
「你懂什麼呀？小屁屁孩兒。」文山長直接把絲絲給抱了起來，邁步進了絲絲家的堂屋，「你娘是不是病了？氣色不好，哦，要不要我給把把脈，老夫也略通岐黃。」
絲絲趕緊搖頭，「我娘以為你是來要賬的呢，實不相瞞，你給的那二百兩，我花的差不多了。」
倒霉孩子，柳氏氣得嘴唇直哆嗦，要不要這麼坦誠啊。
「沒事兒。」文山長財大氣粗的揮了揮手，又從袖袋裡摸出來了一張銀票，啪，往桌子上一拍，「這裡還有。」
柳氏狠狠的吸了口氣，站了起來，咽了口唾沫，「那個，山長，小婦人失禮了，我給您泡茶去。」
「給弄口吃吃的吧，我老漢不挑食。」
什麼人那，絲絲砸吧砸吧嘴，也太不見外了，不過她也清楚，老頭子是來突擊檢查醬的質量了，對自己還是不太放心。
「娘，做個燒茄子吧，硬燒。」
文山長立刻瞪圓了眼，「茄子有什麼好吃的，別以為老漢是來你家討吃的來了，我可是帶了大消息過來。」
「我知道，你別著急呀，娘，再弄個鴨黃豆角。」
「走了。」扶按而起，「老頭子又不是兔子。」
柳氏看不下去了，「咱家還有隻雞，殺了在河裡冰著呢，山長您別著急。」
絲絲翻了翻白眼，真是親娘，有這麼乾的嗎？
「娘，順子哥從河裡弄來的那蛆魚煎一盤。
文山長徹底讓絲絲治的沒脾氣，捂著眼睛，又坐下了。
「再用蛆魚做個湯，清湯，不要放油，放點蔥花生薑，熟了放點香菜，點兩滴麻油。」
還是喂兔子呀，文山長覺得活了大半輩子，終於遇上高人了。
「你就不怕我把銀子收回去。」
「不怕。」絲絲趴在桌子上嘿嘿的笑了起來，「想賺錢，就得勇於嘗試新鮮事物，沒錯，這種蛆魚名字不好聽，因此沒人去吃，但是，你不親自試試，怎麼知道它是蛇是龍。」
啪啪，文山長撫掌大笑起來，「說的太好了，看來老夫的眼光還是沒錯的，也不枉我走這一趟。」突然話鋒一轉，「你知道你鹹蛋都出傳奇了嗎？」
「嗯？」
絲絲還真不知道，她最近都沒進鎮子，就是想考察一下順子老實不老實。東西是順子賣的，銀子順子隨便扣，她從來不問賣了多少錢。
蛋也是煮好了順子自己裝筐子，裝多裝少她假裝不知道，但是她有秘密神器呀，通靈小耗子，幫他看著呢，錢確實從來沒有差過，甚至順子每次都少拿，她很滿意。
她就不是個小氣的人，別人對她好，她就對誰大方，相反，算計她使陰招的，她是一定要報復回去的。
「你個小傻瓜，你的鹹蛋都傳瘋了，治暈船，甚至有人現在在倒賣，高價出售，一個都賣到五十文了，你知道嗎？」文山長也學著絲絲的模樣，趴到了桌子上，「怎麼樣啊，合作吧，而且跟我合作，官府不收稅呢，好好想想。」
嘶，絲絲大吃一驚，沒想到啊，竟然出了這樣的特性。
「嗯，合作也行，不過現在我的產量上不去，也做不大。」
「這個不是問題。」
文山長笑的嘿嘿的，一臉的奸詐，但是就是不往下說了，等著絲絲著急。
「你的學田嗎？」
哎呦，本來想賣個關子，只是沒想到熊孩子這個都知道。
「不錯。」很自豪的點點頭，「就是這樣，書院有兩千多畝的學田，三個莊子，雞鴨鵝，這麼說吧，我要是哪天不高興了，半個洛州城都別想吃雞鴨鵝了。」
吹吧你，絲絲皺了皺眉頭，「好吧，成交，合作，不過這個我可等不到秋試推廣了，我娘天天怕我敗家呢，我得讓他老人家安心。」
兩個奸商迅速就商量妥當了，絲絲負責技術，文山長提供貨源，啟動資金，共同進行銷售，利潤對半分。
倆人商量妥當了，菜也就陸續上來了。
「嘗嘗這個。」
絲絲用筷子指了指盤子里的金黃噴香的一盤東西。
「嗯？外焦里嫩，好吃。」
「那，我不是喂兔子吧。」
「不是不是，這就是茄子，茄子能做成這樣？」
鴨黃豆角也上來了，「哎呀，哎呀。」文山長那麼大歲數兒了，興奮的跟小孩子似的，屁股都快顛起來了，「這菜我以前也吃過，怎麼到你們家這個味兒了，老漢的舌頭啊。」
「還罵小兔崽子沒良心嗎？」
「不罵了，不罵了，太好吃了，這魚也香，哪個王八蛋取的名字，咋叫蛆魚呢，一定是想吃獨食，怕別人惦著，太坑人了。」
一邊兒吃東西一邊手舞足蹈的嘀咕，柳氏趕緊把絲絲給叫了出去。
「絲絲，這老人家沒喝咋就醉了。」
絲絲眨巴眨巴眼睛，「精神釋放吧，人前裝慣了，骨子裡叛逆，久而久之就這樣了唄。」柳氏搖頭，表示聽不懂，「哎，娘，你就當他沒當我們是外人就好了，嗯，還有，眼巴前兒不能管我們要賬，你放心好了。」
柳氏拍著胸口長長的鬆了口氣，不要賬她就放心了，二百兩，她擱啥還。郁銘給的可是給糖糖用的，她可不敢惦記。
通過花菇娘將絲絲的這個想法一說，一大家子人都樂壞了，就拿雞蛋來說，一斤是五文，絲絲八文跟他們收，一斤賺三文，這好事兒哪兒找去。
而且女人也有活兒幹了，可以幫著做醬腌蛋，一人一天五文錢，絲絲還說月底看銷量給包紅包，這種好事兒哪兒找去。一大家子人激動的都快給絲絲磕頭了。
去河灣鎮賣鹹蛋的活兒就交給了花菇和他一個堂哥狗剩子，是花菇主動要求的，她要幫著收錢，她要監督著點兒，怕家裡人一時貪心砸了一大家子的飯碗，大伙兒也理解。
花菇上面有六個叔叔呢，叔叔家再有幾個孩子，這人一多，事兒可就都出來了。
這一天都不半夜了，啪啪的，大門被人拍響了。先是狗叫，然後就是哭嚎，汾河兩岸，整個村子都給驚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