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打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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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氏打開門一看，是柱子，後面跟著古掌柜。
「絲絲，你柱子叔和古掌柜來了。」
「呦，家裡來客人啦，那我就先走了。」
絲絲趕緊拉住了馮巧嘴兒的胳膊，「巧嘴兒奶奶，你別著急呀，古掌柜是柱子哥的師傅，開飯館子的，你的那些山貨想賣個好價錢不啦？」
想啊，做夢都想。
柱子把馮巧嘴兒跟古掌柜做了個介紹，然後就走了，回家，絲絲給他長了工錢，他給媳婦兒孩子買了不少的好東西呢。而且絲絲跟古掌柜肯定有事談，他覺得自己應該少聽點兒，免得自己這個笨人不留神說漏嘴耽誤絲絲的大事。
生意人和生意人，自然是有共同語言的，古掌柜是個豪爽的人，馮巧嘴也是痛快的，很快就商量好了雙方供需的東西。絲絲瞅著倆人還相談甚歡的樣子。
「巧嘴兒奶奶，聽說你做飯做的最好吃了，幫個忙唄，我娘笨死了，面都發不起來，嗯，也祝賀你跟古掌柜合作愉快。」
「沒說的。」馮巧嘴兒當即就答應了，「我再回去拿罈子好酒，拿點蘑菇過來，你二叔昨天還打了兩隻山雞，絲絲，這都是托你的福氣呀，讓我認識了古掌柜這種大老闆，這頓飯奶奶請。」
你請就最好咯，絲絲心裡訕笑，她就喜歡這不花錢的，不對，是花別人的錢幫自己辦事的。
馮巧嘴還真是能張羅，連本地人都不常見的元藿都給淘換來了，桑葉也過來幫忙，絲絲就成了甩手掌柜的。優哉游哉的跟幾個小屁孩瘋玩兒。
就在這個時候，花菇奶奶領著狗剩子來了，一看見馮巧嘴老太太就是一陣的不高興，起大早趕了晚集，心裡別提多膈應了。
那為什麼來晚了，絲絲一看狗剩子懷裡的豬仔就明白了。
這種豬，頭和屁股都是黑的，中間白，俗稱兩頭烏，而且長不大，一般人都不樂意養。
很多不法的奸商，用草木灰墨汁之類的把這種給豬染了，忽悠那些不識貨的。這一定是上鎮子里給自己家特意買的，還真是多謝了。
絲絲摸著小下巴，這老婆子養了一輩子的豬能不認識這豬有問題？打死她都不信。花姑奶奶錢氏的精明可是四里八鄉都傳遍了的。
而且錢氏治家極其嚴厲，平常誰家買塊豆腐吃她都沖人家吐唾沫，罵人不會過。能不知道二梅子作妖？要不是這老婆子的允許，那一大家子的女人敢放著錢不賺回家跟自己抗議，就憑這兩點，這家子欻拉一下子，就從絲絲的重點培養對象里給拔了出去。
臉給你了，你不要怪誰，她絲絲小仙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
「哎呀，家裡可真是熱鬧呀。」
柳氏趕緊迎了出去，因為大門口拴著馬車，所以就沒關門。
「哎呀，侄媳婦兒，我是來給你賠不是的。」用手裡的大煙袋敲了敲狗剩子的腦袋，「這個不爭氣的，娶了個敗家的媳婦兒，惹你生氣了，我聽了也是氣的不得了。
這不，我把他家的豬崽子給你抱了一個來，給你陪個不是，你大人大量，就不要跟晚輩一般見識了。」
絲絲趕緊跳了過去，笑眯眯的看著錢氏，「奶奶，沒生氣，就憑我跟花菇的關係，我也不能生氣。
呵呵，留下來吃飯吧，我正好差一道菜呢，您這豬來的真是太及時了。柱子叔，你和狗剩哥來幫忙把這豬給拾掇咯。」
讓柳氏一定得把錢氏給留下，柳氏不敢不聽，同時也心疼，這熊孩子，真是太敗家了，那可是一頭豬啊，還是個豬仔，就這麼吃了，敗家呀。可是當著人又不好說什麼。
錢氏一聽絲絲要當即吃就覺得不好了，果然，沒一會兒，馮巧嘴兒就咋呼著從後院兒跑了過來。
「哎呦，我說大嫂子，你這回可是走眼了，那豬仔是個兩頭烏，你可是咱這十里八村養豬的高手，咋就買了這麼個東西呢。」
「啊，這個，我。」這輩子，錢氏都沒害臊過，不然也養不活那麼大一家人，可是這次她的老臉騰的一下就比紅蘿蔔皮還紅了，「我，哎呀，老了，眼花不中用了。」
承認就好，哼哼，絲絲咧嘴樂了，想給本小仙虧吃，姥姥。
呲牙一笑，「哎呀，兩頭烏就太好了，這東西雖然長不大。」特意停頓了一下，看著錢氏哆嗦了一下，她才往下說，「這東西雖然長不大，但是肉質鮮美，錢奶奶，您的姓真沒姓錯，太會買東西了。」
「我，我家裡還有事，我先走了。」
「別呀，奶奶，我給您做道好菜，您真是太會買東西了。」
要打臉啊，怎麼可以讓你走。一使眼色，一群小孩就把錢氏給圍住了。
絲絲要做的菜就是烤豬，將豬從中間破開，用鐵絲綁在了一個鐵網上，就在後院兒，升起了炭火，支好了架子，只留了古掌柜和柱子，她在一邊指揮著柱子上油撒鹽，抹糖漿什麼的，自己則跟古掌柜在一邊喝茶聊天。
「老頭兒，你還別不服氣，就我今天露著的這一小手，你前半輩子全白活。」
「切，老頭子卻是不信了。」
「沒事兒，往後日子還長著呢，總有你認輸的時候。」
哼，倆人同時默契的朝兩邊一扭頭，誰也不服誰。
漸漸的，香味兒可就出來了，金黃的豬皮在太陽底下照的直晃人眼睛，香氣兒吸進鼻子里，勾的嘴裡哈喇子之流，管都管不住。
「小祖宗我認輸，你讓我嘗一口吧。」
見古老頭子急的直跺腳，絲絲就點了點頭，示意柱子切了兩塊兒拿過來，咔嚓咔嚓嚼在嘴裡那個脆呀，那個香呀，古掌柜差點兒沒哭出來，小東西不怪乎狂，她是真有本事，應該狂。人家說的沒錯，自己半輩子，白活了。
不分老少，十幾口人圍坐在一張大八仙桌兒邊上吃吃喝喝，狗剩子是沒啥心思的，只管吃，錢氏心裡那個不是滋味呀，又失算了。
她當然知道二梅子特意買的這個兩頭烏，但是她也懷著一絲僥倖的心裡，覺得柳氏不能打她的臉，也想給絲絲一個下馬威，不錯我們是給你賠情了，但是我們也不是那麼好捏吧的。
可是她錯了，大錯特錯，這個沒有桌子高的小蹦豆子就是有化腐朽為神奇的力量。
絲絲當然知道錢氏的不高興，還特意氣她，把古掌柜帶過來的東西，一一讓她過目了一遍，錢氏是打著太極踉踉蹌蹌的走的。這臉打的非同凡響。
送走了古掌柜，門外一陣的馬嘶，郁銘回來了，還給絲絲帶了一件大禮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