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喝我喝過的茶很委屈你?
一股瀕臨死亡的氣息撲來,這是他有生之年,第一次,落得毫無還手之力。
正當他以為要喪命當場之時,面前掌風微微一頓,他目光一厲,藏在袖中匕首脫穎而出。
宋楚只覺小腹一股yùhuō迅速竄起,腦海中瞬間浮現覲見皇后時聞到的熏香,心一沉,若她沒估錯,那便是催情香。
「該死」她低咒一聲,千防萬防竟沒防到皇后對她下催情香。
倘若她沒動用內力,尚且能撐到宴會之後
如今....只怕....
就這一頓,眼前劍光一晃,她伸手下意識一擋,手臂猛地一痛,鮮血直涌。與此同時,她反手一掌劈向五皇子左膀,往後一退,幾個縱身已消失在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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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花殿燈火輝煌,夜如白晝。晚宴已經開始,當宋楚尋著東方陵頃所到之處坐下,便聽見四周紛紛傳來倒吸冷氣的聲音。
此時此刻,柔美的月光下,舞台中央,女子的舞姿靈動驚人,只見她水柚飛曳,飄舞之中百媚頓生,優美的樂器之中,她舞姿時而輕緩如流水,時而如急涌的江水澎湃萬分,剛柔結合堪稱完美。
只可惜,宋楚卻沒閑情意致欣賞這曼妙舞姿。
她只覺頭開始有些昏沉,內心的燥熱越來越烈,她伸手剛欲拿桌上杯茶,東方陵頃也正伸手,兩手相觸,兩人互望了一眼。
宋楚本以為東方陵頃會厭惡將手鬆開,不料,他根本完全沒有要退讓的意思。
手已伸出,宋楚又豈會有退卻的道理?
當下眼疾手快,拿起那盞茶一飲而盡。
末了,還不忘虛情假意地朝東方陵頃歉意一笑。
東方陵頃目光落在她唇上,慢條斯理道:「那是我喝過的茶」
宋楚笑容一僵,胸口翻騰,轉身,剛咽下的茶又忍不住嘔吐了出去。
東方陵頃慢不經心道:「怎麼?喝我喝過的茶很委屈你?」
宋楚眼光一閃,隨著他的話緩緩抬頭,竭力壓制著翻江倒海一般的心潮,她直起身子,反身,微笑道:「臣妾知王爺不喜歡我,我這般做也只是怕王爺生氣罷了!」
東方陵頃盯了她半響,似要看穿她心底真實所想,半晌方緩緩道:「你是在怨本王,最近這段時間怠慢了你?」
彼時,舞止,掌聲席捲,聲音被急速淹沒,宋楚目光注視著前方,只當沒聽見。
舞台中心的女子朝皇帝微行一禮:「父皇,兒妃獻醜了。」
上方左旁為首的林貴妃眉開眼笑道:「陛下,若我沒看錯,芳兒剛才跳的便是五年前楚國公主楚離的『坐月離上舞』,此舞剛柔並重,譜天之下,除了楚離公主至今沒有一人可以跳出,沒想到芳兒倒會了。」
皇帝爽朗大笑:「哈哈哈哈,不錯,若論舞姿,至今,世上怕沒一人能及楚離公主,但,倘若假以時日,以芳兒聰資,定能與楚離齊名,耀我北朝」他語聲一頓,繼續道:「賞,金銀萬兩,夜月珠一對.....」
上官錦芳眼底一喜,笑道:「謝父皇」
林貴妃眸光一轉,繼而笑道:「皇上,聽聞,離王妃自幼琴棋書畫無一不精,竟然您這麼開心,不如也讓離王妃獻上一曲,讓大家一飽眼福如何?」
東方陵頃凝眉,他轉頭望了一眼臉色紅潤的宋楚,皺了皺眉。
右旁皇后道:「皇上,春宛自幼體弱多病,怕是不宜過度勞累。」
林貴妃捂嘴一笑:「姐姐哪的話,只不過是跳一支舞罷了,你這般小心翼翼的護著,不知情的還以為離王妃真如外界市井黎民所說,是個難登大雅之堂的人呢!」
皇後面帶薄怒:「你什麼意思?」
宋楚眸光一凝,已然起身:「母妃又何須動怒,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流言止於智者,相信貴妃娘娘是個識大體的人,也定明白這個道理。竟然貴妃娘娘與眾位大臣想看,春宛又怎好掃了諸位興緻」她朝東方陵頃笑道:「王爺,可否借你的劍一用?」
東方陵頃意味深長的望了眼宋楚,招手,他身後一名侍衛已將配劍遞上,宋楚伸手接過,用她的手腕轉動劍柄,足尖一點,旋轉,飛舞,人已坐落到舞台中央。
她要讓所有人明白,她宋楚,不,是莫春宛,從不是一個可以隨意任人拿捏的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