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口是心非
「死了便死了,和我有何關係。」俞錦凡冷漠道,眼睛卻不自然地避開她的深情,巧妙地轉回了正體:「我要你助我操練新兵。」
沈蕊本還想逗她,聽她話鋒一轉,也收起了心思,認真問詢:「操練?你要我如何做?」
帳外,敏赫來回打量著乖巧守在外面的碧町與蔓昭,懷疑道:「你們當真只是南慕同鄉?」
「不然呢?」碧町反問,面色淡定自若。
敏赫不語,又只是細細地看著她們。
蔓昭被她看得彆扭,扯了扯碧町的衣角,小聲道:「她不會是發現什麼了吧?」
碧町握了握她的手示意她放心,坦然直視敏赫。
敏赫一頓,這才收了打量人的目光,反是走了過去,附耳低聲道:「你是女兒?」
碧町愣住,反應不及地獃獃看她。
敏赫眼珠子一轉,突然動作,摸上她的左胸,柔柔軟軟的觸感,不會是男子有的!
突然被襲胸,碧町受驚,一巴掌就打了過去。
敏赫何等敏銳的身手,往後一推,手上迅速擒住了她的手,疑惑道:「你這是做什麼?」
碧町羞怒:「無恥!」說罷,腳上動作襲去...
如此你來我往,兩人竟真的打了起來,蔓昭一直在碧町身後,並無看到敏赫動作,在她看來,兩人就是莫名其妙打了起來。
「你打不過我的!」敏赫擒住她的雙手道。
碧町憤惱地掙扎著,奈何武功懸殊,她竟半點也動彈不了。「蔓昭,打她!」她喊道。
蔓昭呆了呆,愣愣地「哦」了一聲,小跑到敏赫面前,撓了撓頭,問道:「碧町,我為什麼要打她啊?」
「對呀,我哪兒惹到你了!」敏赫眉宇帶著薄怒道。
碧町狠狠地瞪著她:「無恥色狼,我今日定廢了你的手!」
「色狼?」敏赫愣了愣,隨即「嗤」地一聲笑了出來。
「你笑什麼!」
敏赫不答,握著她的手往自己胸上貼去。
「你——」碧町被她動作嚇到,剛要罵人,卻碰到了女兒才有的觸感,獃獃地看著她:「你也是...」
敏赫鬆開她的手,自嘲道:「不是色狼。」
碧町方才冷靜下來,想起俞錦凡的女兒身,敏赫又是她貼身之人,當即明白了。
誤會解除,兩人多少還有些尷尬,蔓昭在旁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小聲問道:「你們怎麼又不打了?」
敏赫:「......」
比起外面的尷尬,帳內氣氛融洽許多,兩人就操練新兵事宜,一談便是一個時辰。末了,俞錦凡交代:「霄兄與仲平會同你一起操練他們,日後,你可多與他們二人走動。」
聽她提及寧霄,沈蕊滿是醋意道:「為何你那般信任寧霄?」
「你以為呢?」
「不知道!」沈蕊沒好氣地撇撇嘴,哼聲道:「他心裡只有他愛妻,他親口與我說的。」
「我知道。」俞錦凡並不意外。
「那你還——」
俞錦凡掃了她一眼,好笑道:「我從未說過我喜歡他。」
沈蕊一愣,回想起來她確實從未說過。「那你...不喜歡他?」她試探地問道,眉宇里已經藏了喜色。
俞錦凡瞧也不瞧她,理了理衣擺離了椅子:「天色不早,我也該回去了。」
「不回答不許走!」沈蕊直接拉著她的袖擺不讓人走。
俞錦凡掙脫不了,終於去看她,冷淡道:「我不喜歡任何人。」
沈蕊一愣,笑著鬆開了她的袖擺,自通道:「你會喜歡上我的。」
「不會。」俞錦凡直接否認,張嘴還想再說什麼——
「誰!」沈蕊突然對著窗子的位置低喝道。
俞錦凡急忙去看那處,狹小的格子窗外,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你看到什——」么字還出口,嘴唇便被不知何時靠近的人蜻蜓點水的吻了。
「我會讓你喜歡上我的,俞錦凡。」沈蕊認真道。
唇上的觸感那樣明顯,俞錦凡亂了心跳,逃似地出了帳篷。
敏赫正有一搭沒一搭地與蔓昭說話,見她出來,趕忙止了話過去迎她。
「回帳。」俞錦凡只說了這麼句話,便往自己帳篷去。
敏赫回頭望了眼帳篷,快步跟了上去。
「世子怎麼走得這般急?」蔓昭疑惑道。
碧町目光複雜地看了眼俞錦凡的背影,牽強地笑了笑,道:「許是有什麼急事。」
「當世子其實也沒什麼好的,天天那麼忙碌。」蔓昭嘟囔道,和著碧町一前一後進了帳篷。
一回營帳,俞錦凡便取了書卷翻看,一本書,卻又是半天一頁沒翻。敏赫在旁看得分明,沖了新茶給她斟上。
俞錦凡端起茶水喝了一口,不知味地又放了下來。
「世子與南將士聊了什麼不開心的?」敏赫試探地問道。
俞錦凡抬目看了她一眼,搖頭道:「與她無關。」
敏赫卻不這麼以為,她猶豫了片刻,還是說了心裡話:「世子,自從你認識南將士后,對奴也漸漸沒了實話。」
俞錦凡去拿茶杯的手停住。
「世子不信任奴了?」敏赫又問,頗為失落。
「不是...」俞錦凡欲言又止,握住茶杯抿了一口,半晌,她嘆了一口氣,道:「我確實因她煩惱。」
「世子喜歡南慕。」敏赫道,不是懷疑,而是真真正正地肯定。
俞錦凡眉宇的結更深了,眼眸里朦起迷離:「何為喜歡?」
「世子在意南慕。」敏赫又說,想到什麼,委屈道:「世子從前很少責罰奴,但為了維護她...你已經和奴置了好幾次氣。」
「我只是不願你傷及無辜。」俞錦凡道,握著杯子的手鬆了又握緊,握緊又鬆開。
「世子不願意承認,那我問世子一句,」敏赫頓了頓,定定地看著她:「之前南將士與世子耳語了什麼,世子竟那般羞赧?」
聞言,熟悉的熱度襲上臉頰,俞錦凡慌地手上一動,杯子落在地上,應聲碎了。
敏赫一驚:「世子——」
「無礙。」俞錦凡打斷她的話,盯著那碎了的杯子,冷默道:「你說的對,我在意她,但我在意的是她聰慧,她的利用價值。」
敏赫垂下眸子:「奴明白了。」
「下去吧。」
帳內只剩自己,俞錦凡依然盯著那碎了的茶杯,一動不動。
你割了我的舌,我還怎麼吻你?
回憶起那令人臉紅心跳的耳語,俞錦凡雙頰緋紅地搖頭失笑。
也只有那人,才會說出這樣羞人的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