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挾恩以報?本尊見死不救!
上邪殿
沐曦然背著昏迷不醒的樓溪月站在上邪殿的殿門外,上邪殿位於兩千米的不留山,一眼望去,四周白雲悠悠,重巒疊嶂,倒是沒有一點兒妖異的氣息。
終於,上邪殿里有了動靜。沐曦然探頭向敞開的大門裡面看,只見一道紅光從眼前閃過,便有一名看似張揚,紅衣紅髮的帥氣少年站在她面前。
那少年的態度算不上好,語氣也很強硬:「你走吧!我們尊主不收外人。」
「你讓我們走?」沐曦然挑高了眉尾,主子救了那個大魔頭,怎麼還能算是外人?哎喲喂,看來主子是救了個白眼狼啊!
少年看出了沐曦然不想離開,便道:「不走,就死!你要是想死在這裡,我可以成全你。」
少年的視線落在沐曦然後背的樓溪月,眉頭不禁一皺,怎麼還有她?
沐曦然冷掃了他一眼,哼道:「死嗎?若真交起手來,還不一定誰會贏呢!你確定你們尊主不收我們?」
少年開始猶豫了,先前他沒看見樓溪月也就罷了,現在看見了,他也奇怪尊主怎麼能下這樣的命令,按理說他們應該趁這個機會把樓溪月扒光了吊起來打,放走是不是太便宜她們了?
沐曦然還不知道樓溪月怎麼惹了上邪殿的人,也不知道上邪殿里的任何一人都被樓溪月氣的牙痒痒。
「你等等,我再去問問。」少年不想錯過這個機會,也不敢對樓溪月動私刑,只能在跑一趟問問尊主有沒有改變心意。
沐曦然疑惑的站在原地,她仰頭盯著以人血寫成以人骨鑄就的上邪殿牌匾,不由得縮了縮脖子,感覺到後背湧起一股森寒的冷氣,她就想不透主子怎麼會來這個地方?
多危險啊!
上邪殿內,那個帥氣的少年也就是上邪殿的護法火瞳,此時的火瞳正喋喋不休地勸說尊主留下樓溪月慢慢折磨,豈料,直到火瞳的嘴皮子都快說破了,才聽鳳棲漫不經心的開口:「她想挾恩以報嗎?」
「那肯定是啊!」簡直毫無疑問。
火瞳開始琢磨在這樣下去樓溪月身上的血是不是就要流幹了?
「呵呵。」鳳棲似乎笑了下,「可惜本尊偏偏見死不救。」
「別啊!」他想說的不是這個意思啊!他明明是想把樓溪月抬進來治好了再往死里折磨。
鳳棲睨了火瞳一眼,火瞳立刻閉上了嘴,行吧,天大地大尊主最大,尊主說什麼就是什麼。
火瞳悻然走出妖氣繚繞的絕殺殿,他前腳剛邁出去,後腳就聽見鳳棲又吐出一句話,「把這個給她吃下,等她醒了就告訴她,從此以後我們兩清了。」
火瞳轉身接住鳳棲丟過來的紫色丹藥,他仔細地看了看,驀然瞪大眼睛,這是紫流仙丹嗎?聽說只要吃下紫流仙丹的人儘管只剩半口氣都能從鬼門關撈回來,尊主對樓溪月這麼大方?他真是不能接受!
可是不能接受又能怎麼樣?
火瞳認命的飛出絕殺殿飄立在半空中,他抱著雙臂對沐曦然喊了聲,「喂,抬頭!」
沐曦然循著聲音往上看,「然後呢?」
「接著!」火瞳抬手把紫流仙丹丟給沐曦然,拽拽說道:「給她吃了你倆就滾蛋!我很確定尊主不會留你們在這裡吃午飯。」
沐曦然接住紫流仙丹,瞪著眼睛,努了努嘴,「這顆毒藥叫什麼?」
毒藥?火瞳愕然,這女人傻吧?把紫流仙丹當做是毒藥!蒼羽派的人智商好像都有點問題!
「睜大你的眼睛瞧好了!這是紫流仙丹,紫流仙丹聽過嗎?」
沐曦然誠實的搖頭,她對丹藥一竅不通,又不鑽研丹道,上哪兒知道紫流仙丹是個什麼東西!
火瞳也懶得給她解釋,他指了指臉色越發白如紙的樓溪月,以一副看好戲的姿態說道:「不相信我們尊主你可以別來上邪殿,再不給她吃下,她可就要沒命了。」
沐曦然悶悶不語,她本來就沒想來,要不是主子的命令,她才不來這裡受這份窩囊氣!
沐曦然想以身試毒,卻聽火瞳笑盈盈的說:「紫流仙丹可是個寶貝!你吃下了你就主子就沒有了,你要試試嗎?」
沐曦然撇了撇嘴,捏著紫流仙丹在手指間轉了個圈,然後喂進樓溪月嘴裡。
還真別說,紫流仙丹不愧是神葯,樓溪月剛吃下,身上的傷口就開始緩慢癒合。
沐曦然看著樓溪月的臉色由慘白變為紅潤,聽著她的氣息由微弱到均勻,聞著她身上的血腥氣由濃轉淡,才欣喜抬頭。她剛想向火瞳致謝,卻發現半空已沒了那抹耀眼的火紅。
「找我嗎?」火瞳一個閃身站在沐曦然身後,他恨恨的看著樓溪月,冷哼道:「既然活過來就快滾!紫流仙丹算是我們尊主回報樓大掌門的救命之恩。如果有下一次,我們尊主絕對見死不救!」
沐曦然臉上的笑意一點點僵硬,喉嚨一動,咽回了想要說的感謝,雖然真的很想奮不顧身的揍他一頓,可惜主子還沒醒,她不敢輕舉妄動。
「你聽不懂我說話?也行,你不滾我滾。」火瞳一拂袖捲起一地灰塵,他向上一躍,一聲鶴唳由遠及近傳來,火瞳站在羽毛黑亮的蓑羽鶴背上,看也不看沐曦然一眼就消失在她們面前。
沐曦然被火瞳氣的臉色鐵青,拳頭緩緩握緊,抬起,才想到樓溪月還沒醒,便收了手,背著樓溪月往山下走。
嗤!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
她這輩子都不會再踏進上邪殿一步,否則她見火瞳一次打一次!
……
「唔……」樓溪月悠悠轉醒的時候沐曦然已經帶著她下了山,兩人坐在樹榦上,她的頭靠著沐曦然的肩膀。
見此情景,樓溪月大惑不解,「發生什麼了?」
「我們回蒼羽派的路被封了。」
「為什麼?」樓溪月揉按著眉心,驚訝的發現自己身上的傷已經痊癒,就連被打穿的肩胛骨也不見了傷口。
沐曦然將自己打聽來的消息說出來,「天堰門因玉丹珠被盜封鎖了幾條主路,其中一條就是我們要回蒼羽派的必經之路。我想從天上走,可我發現他們在上面也布置了警哨,而且現在就連水路也有人守著,想必他們不抓住我們是不會罷休了。」
這種時候不能前進也不能後退,或許他們可以停在原地,但她們這次出來什麼都沒帶,停在原地只有被餓死的份兒。
樓溪月揉按眉心的手指一頓,問道:「我身上的傷勢怎麼好的?」她記得昏迷之前告訴過曦然留在上邪殿吧?現在又是什麼情況?
提起這件事沐曦然就一肚子火氣,她把在上邪殿發生的一切全告訴了樓溪月,說完后小臉也變得忿然無比。
「他們不但不讓我們留下,還給了顆丹藥就把咱倆趕走了?」這也太不把她當回事了!樓溪月氣呼呼的拍了下樹榦,這一掌下去拍的她掌心泛紅。
「主子!」沐曦然也發現樓溪月的手心正在變紅,她張了張嘴,最後只說了句,「疼嗎?」
「疼死了。」樓溪月苦著臉點頭,疑惑地詢問:「曦然,我怎麼覺得身上沒力氣,凝聚不起來法力呢?」
「會不會是被玉丹珠傷了的緣故?」沐曦然猜測。
「會嗎?」樓溪月愣了下,被玉丹珠打傷還有後遺症?她就不信了!
「我試試。」樓溪月為了凝聚起法力,竟從十米高的大樹上一躍而下,本以為她可以使出輕功,可這一跳才知道,她體內的法力竟然流失殆盡了!
這他媽是誰幹的?!
「曦然!」
沐曦然從樹上反身一躍,以最快的速度向下墜,抱住樓溪月的腰站在地上。
「主子,您這是……」沐曦然也發現了其中的狀況,主子的法力呢?她要是沒及時抱住主子,主子這副身子骨還不得摔殘了?
樓溪月抬手,沐曦然立馬閉嘴。
於是,樓溪月那雙清亮的眼眸里捲起濃濃殺氣,似笑非笑地開口:「曦然,鳳棲他從頭到尾就給了我一顆丹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