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休假(一)
「看來情況有些糟糕了呢……」左倫挑眉看了眼不遠處在響了兩聲之後就莫名沉寂下來的房門,又轉過頭來看了眼一臉茫然狀態的我,忽然掩唇輕笑著道:「真是的本來不想這麼做的,不過算了,畢竟演戲也要演全套嘛~」
我不明所以,正疑惑地想問他怎麼回事,然而還未等開口,就看到與我近在咫尺的栗發少年突然身手敏捷地將自己身上的衣服脫了個乾淨!
我:「……」
我簡直都呆住了,少俠好身手!在此之前我從來沒覺得有人脫衣服竟然能脫得這麼神速,簡直讓在下甘拜下風,不過——這自然不是重點!==
「你、你幹什麼,哇——!?」
我背上的寒毛都乍起來了,無比警惕地瞪著自己眼前這個能夠在天使和惡魔兩種形態之間隨意換擋的少年,不過還沒等我質問這貨想搞什麼幺蛾子,我就被對方一個餓虎撲食給死死壓倒在了床上。
我:「……!」
卧槽少年你的畫風要不要轉變的這麼快,我真誠地奉勸你趕快到醫院檢查一下自己是不是有精神分裂,而且還是最嚴重的那種!
「不想被人懷疑的話就老實配合我。」左倫一邊說著一邊開始用手扒我的衣服。
我整個人都不好了,真的不好了,我總覺得自己眼前恍恍惚惚的彷彿出現了聖母瑪利亞,哦不,這根本就是惡魔撒旦的微笑!
「……」公主死魚眼地看著我,而剛剛還在窗戶外面守備著的王子更是直接掉到了窗下的樹叢里,唯一不停發出噪音的就只剩下了那隻正叉著腰狂笑不已的章魚精。
干!
誰他娘的要配合你,老子說要跟你一夥了嗎?不要太自作多情!那些臭海盜欺負我也就算了,你掛著正派人士的牌子竟然也敢跑來欺負哥這個良民,你於心何忍啊!
於是,被人成天欺負積怨頗深以至於此刻終於忍不住抓狂爆發的我,趁著某人正聚精會神地伸著狼爪在我身上肆虐的當口,飛起一腳就將對方從我們此刻正躺著的這張床上給狠狠踹了下去!
一時沒反應過來,直接用以臉搶地姿勢撲街了的左倫:「……」
「他奶奶的都來欺負我,真以為老子好欺負是吧!」我飛身從床上躥下來,然後抬腳將某個栗發少年剛剛才從地上抬起來的、正汩汩往外狂噴鼻血的臉毫不留情地再度踩回去。
而彷彿還嫌不夠,我又學著某個黑髮少年的樣子,就著這個姿勢用腳後跟在對方的後腦勺上狠狠地碾了一碾……
左倫:「……」
「你到底要等到什麼時……!?」
而就在我掛著一臉陰笑,喪心病狂狀地欺/凌著正滿臉血地趴在地上的左倫少年的時候,外面的人終於等得不耐煩了,一腳踹開眼前的房門,然後,就剛好看到了此刻房間里正在激情上演著的真·限/制/級畫面……
終於被眼前的景象成功驚了一下的佩雷特:「……!」
一隻腳踩在別人的頭上,還來不及收回臉上喪失表情的我:「……」
以及血流了一地,怎麼看怎麼在身上寫滿了「慘」字,正顫巍巍地想要伸手求救的左倫:「……」
佩雷特臉上的神情有些複雜,就同我曾經在某位船長大人臉上看到的如出一轍,不過儘管面色快速變化了幾番,黑髮少年最終還是堅強的將自己的表情定格在了「面無表情」上面,只是眼神有些詭異地看著我:「你……」
哦不,哥已經跌破了下限的節操啊,求你再回頭看哥一眼!
「不是你想象的那樣……」我虛弱地看著面前正冷眼打量著我和我腳下這個半死不活的凄慘少年的佩雷特。
為什麼我的人生天天都在上演著無數的悲劇!難道哥的生命真諦就在於必須在所有人的心目中樹立起堅不可摧的變/態形象嗎?真是怎一個慘字了得!
「哦,那是怎樣的?」英俊但卻怎麼看怎麼陰森的黑髮少年抱臂倚靠在門前,殷紅色的眼眸直勾勾地望向我。
「……」我張了張嘴,但猶豫了半天卻始終說不出話來,我自然不可能將左倫是尤金斯那邊人的真相抖出來,而一時間我又想不出什麼「我不是因為個人的BT喜好而將某個裸.男踩在腳下各種蹂/躪」的證據……
所以說我他喵的果然只能吃下這個啞巴虧了嗎?!不帶這麼欺負人的!哥所剩無幾的形象啊,我究竟要如何才能再搶救你一下!QAQ
剛用兩塊手帕小心翼翼地將自己恆流不止的鼻孔成功堵住的左倫在這時不懷好意地瞥了我一眼,小眼神里擺明了是對我的幸災樂禍。
要不是他剛才一時大意,才不會被你這隻弱雞偷襲成功呢,現在知道招惹他的後果了吧!
於是,我也不再想了,乾脆惡向膽邊生,抬起腳來面無表情地將他的臉再度踩回地上,然後毫不猶豫地轉頭對著門口的佩雷特道:「不錯,我就是喜歡踩裸/男,踩起來超開心的~我現在就踩給你看喲隊長!」
說著,我毫不顧忌地開始用腳在左倫少年的身上各種碾壓,而且專門挑那些踩起來痛得要死還不會造成什麼實際性傷害的直接把對方給踩死的地方。
佩雷特:「……」
不敢在此時跟我動手,只能任由我欺壓迫害,時不時被踩到痛楚發出慘叫的左倫:「……」
「行了,給我回到船上去!」佩雷特黑著臉將我從房間里拎出去。
在冷冷瞪了一眼正凄慘的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栗發少年並令其成功打了個寒顫之後,佩雷特轉頭瞥向還在不死心地掙扎著想要繼續辣腳摧花的我:「……」
我立刻就安靜了,簡直小媳婦一樣無比乖巧地跟在對方的身後。
「……」公主眼神閃爍著沉默地將剛剛順手拿來的盛放著小章魚的籠子遞給我,而某隻章魚則是目瞪口呆地定在籠子里,彷彿受到了什麼極大的驚嚇一般,戰戰兢兢地看了我一眼打了個激靈,然後連忙將腦袋蜷縮到了自己軟乎乎的觸手裡……
「……」連飛在天空中的某隻傻鳥都難得變得安靜了下來,只是時不時發出的撞在樹杈上的聲音,讓人聽起來分外擔憂。
「我覺得自己或許應該重新評價一下你了……」走了半天,佩雷特停下腳步一臉沉思狀地看向我,眯了眯眼道:「鑒於你剛剛的……英勇表現。」
我:「……」
「咳,你來找我是有什麼事情嗎,佩雷特隊長?」於是,我只能尷尬地咳了聲轉移話題。
「沒事的話就不能來找你了嗎?」
在我無限驚恐的視線下,黑髮少年慢悠悠地挑眉開口道。
「……當然不是。」我只是受到了不小的驚嚇而已!
「美杜莎餓了。」黑髮少年瞪了我一眼言簡意賅道,在我戰戰兢兢地將自己縮小到不能再小之後,才滿意地轉過身去繼續走。
「餓了?」我疑惑地掃了眼少年的背影,我明明在出來之前就已經餵過某位毒蛇女士了的,而且,少年你究竟是如何得知一條蛇餓沒餓的?
「你好象有很多疑問呢,嗯?」佩雷特冷冰冰地偏頭看向我。
「……不敢。」想到少年以往的暴虐作風,我的小心肝顫了顫還是沒敢將到嘴邊的話問出來。
不過這畢竟是我僅剩的難得假期,烏洛維斯那張航海圖標示的地點離著可絕對不近,再上岸都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了,雖然中途被某個混賬男人攪了下局,但我還是忍不住想要為自己的合法權益再稍微抗爭一下:「我的假期還沒過完……」
佩雷特聞言直接轉過身來一把揪住我的領子,語氣不善地道:「我說美杜莎餓了,你聽不懂嗎,現在、立刻給我回到船上去!」
雖然飼養船長大人的寵物確實是哥的職責,但少年你難道不覺得有你有親自出來抓我回去的這個功夫,去后廚搬一筐魚肉過去會更省時省力嗎?
冒著被少年瞪死的危險,我抱著腦袋顫巍巍地將話說了出來。
「……」黑髮少年難得被噎了一下,看著我的目光那頓時就更加兇殘了,簡直堪比升級版本的「人類雪夾冰」!
不過如果這樣就能鬆口放行那對方也就不是潘多拉號著名的鬼/畜小分隊隊長了,佩雷特用自己白皙的手掌緩緩拍了拍我的面頰,水到渠成地在我的臉上留下一個紅彤彤的巴掌印,然後才開口道:「照顧美杜莎是你的責任,我若是代勞的話,你覺得自己還有存在於這個世界的必要嗎?」
我:「……」
尼瑪所以說哥存在的意義就在於去餵養那條毒蛇女士了嗎?!哦,活了十八年我在今天終於找到自己光榮的人生使命了……個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