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改變(上)
虞鯉一見到進入包廂的秦染,就抱怨他好意思連請客都遲到,謝真沂不禁莞爾,虞鯉這個直腸子暴脾氣也只有在葉展池面前才會收斂地無影無蹤。
不過,虞鯉此話一出,眾人臉上皆是如有疑問,就連不動尊神葉展池也不滿道:「怎這麼晚?」
「嘿,我還在睡午覺的時候,突然想到你胃不好,就趕了老遠,跑到寧波市區給你找了這幾瓶極品白葡萄酒。」說到這酒,秦染得意極了,「今天上半年逛遍整個歐洲的酒庄,終於學有所成,待會你可得細細品味。」
「白葡萄酒?」葉展池似自言自語道,「我可得好好嘗嘗。」
幾人就坐時,葉展池徑直坐落於主座,秦染剛要在他左邊位子坐下,沒想到被謝真沂搶了個先。
秦染倒也沒在意,反倒是虞鯉覺得不好意思了,見謝真沂接收不到他發過去的暗示,直接走過去要將她從椅子上拎走。
「往哪坐呢,沒腦沒眼力勁兒。」
「你有腦有眼力勁兒?」葉展池不容分說地拂開虞鯉搭在謝真沂肩上的手,語氣冰冷到極點,好似方才虞鯉所說乃是何等大逆不道之話,「退下!」
虞鯉一個激靈閃回自己的座位上,不敢再多管與謝真沂有關的事。
葉展池這才緩和了臉色,對謝真沂道:「你重新坐下吧!」
誰知,謝真沂竟謝絕了他,主動讓位與秦染,自己則屈身坐到高潔身邊,靠近門口上菜的位子上了。
謝真沂不理會葉展池看她的古怪眼神,暗自在心裡為自己打氣。
做得好!端瑩瑩,不對,是謝真沂,加油!
第一道熱菜上來了,果然謝真沂從未見過,比手掌還大的貝殼,微微冒著熱氣,裡面露出黃嫩嫩的肉膏。
「這是什麼?」謝真沂不再掩飾自己的好奇。
「淡菜呀!沒見過這麼大的吧?」高潔壞笑著與她耳語一番,聽得謝真沂滿臉通紅。
「快吃吧,補著呢!」高潔若無其事地拿起兩個放到她面前。
秦染則與虞鯉分別坐於葉展池左右兩側,秦染負責斟酒,虞鯉負責布菜,儼然一副皇帝派頭。
「滿上,給每一個都滿上。」秦染指揮劉莧給其餘幾人倒酒,輪到謝真沂的時候他走過來從劉莧手裡取過醒酒器,殷勤地叫了聲,「謝謝。」
謝真沂莫名回過頭問他:「你謝我做什麼?」
「謝謝是我對你的昵稱啊……」秦染大大咧咧解釋道,也不去理會高潔虞鯉幾個笑到拍桌,只顧與她道,「沒人這麼稱呼你吧?」
謝真沂搖搖頭。
秦染得意地掃視一番,向眾人宣誓他的別出心裁,隨後為她將面前空杯斟滿。
「謝謝,我倆先碰一杯,為了這個獨一無二的好名字!」
「好啊!」
「她不會喝酒。」葉展池突然涼涼地對秦染道,隨後又將目光射向謝真沂,「你忘了你不會喝酒嗎?」
他是指上次開機宴吧?
謝真沂認真考慮了一會,回道:「再試試,沒準這回運氣好,喝了不醉呢!」
「有見地!白葡萄酒可沒那麼容易醉,幹了吧!」秦染與謝真沂再次碰杯,謝真沂先是嘗了一口,覺得香醇無比,既未有任何酸澀感也不嗆口,回味甚至略帶甘甜,她便一口氣幹掉了一整杯酒。
「女中豪傑!」秦染一聲點評,虞鯉帶頭鼓掌,所有人除了葉展池都起鬨,爭先恐後地要與謝真沂乾杯。
謝真沂笑著一一干盡,轉眼一瓶見底,卻只是臉色桃紅,依舊笑語盈盈。
「為何你給她們幾個都斟滿杯,唯獨我每次只斟這麼一小口?」葉展池比劃著自己酒杯內的白葡萄酒問秦染。
「你酗酒無度喝得這身胃病已經無可救藥了,我要是再不掐著你的量你非得喝死不可!」
「不準污衊我的池池!」高潔眼疾手快地轉動桌盤,轉走了秦染筷下的最後一段海鰻,氣呼呼地夾到自己的碗里,「我家池池怎麼就酗酒無度了?」
秦染戲虐地指指虞鯉,「不信你問他。」
高潔不依不撓地將矛頭指向虞鯉,這虞鯉也是喝到了興頭上,便於秦染你一言我一語地講了幾段葉展池的醉酒趣事。
聽秦染的意思這葉展池竟是個名副其實的酒鬼,謝真沂不禁打量對面這人一眼,平日里竟從未見過他沾酒啊,那次慶功宴他不也沒怎麼喝酒嗎?
葉展池彷彿察覺到了謝真沂的目光,抬頭看著她突然道:「我豈是無度貪於享受之人?」
你不是,謝真沂默默在心裡回答,她想死他平日吃飯,睡覺,早晚鍛煉,簡直自律到近乎嚴苛,不過他應該不是在詢問她,因而她也未出聲。
虞鯉聽了這話,似乎也覺有點道理,便停止了說笑,繼續為他夾菜,還不停跟他說著哪些養胃他可以多吃,像那些貝殼類,魷魚類海鮮是極寒之物千萬碰不得,會引起胃寒引發胃炎。
真沒口福,謝真沂啃著蟹腳,對著葉展池面露憐憫,哈哈,這樣放開手腳吃喝真是太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