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說清楚
看著蒼月那倔強的小臉蛋,吳旭滿肚子的火氣卻是再也燒不起來,他嘆了一口氣道:「月兒,你何苦老是揪著這事不放呢?這樣弄得大家都不開心。」
此話一出,蒼月火氣第一時間竄到了天靈蓋上,按照以往的脾氣,她定是要指著吳旭的鼻子,將他罵個狗血淋頭的,可是現在她發現,連罵他,自己都興緻缺缺,心死了,任何舉動都變得毫無意義,怒極反笑,蒼月語氣變得極其平淡道:「好,就是我老是揪著不放,怎麼啦?修仙界向來尊崇的是一夫一妻雙修,從來沒聽說過,有娶一人和另一個人雙修的道理,我蒼月因為全靈根的體質已經被人笑話了很多年,不想去了諸流派還要成為別人的笑柄。現在,我就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是選蒼媚兒還是選我,若是蒼媚兒,我不會成為你們的絆腳石;若是我,我們即刻選定日子成親,我隨你去諸流派,從今往後,我兩一個都不再踏足蒼梧派,你和蒼媚兒也不可再見面,如何?」
吳旭的眼神瞬間變得凌厲起來,盯著蒼月,好像蒼月做了一件多麼不可理喻的事情一般,語氣有些激動道:「你為何非要我選擇?我已經和你說了,蒼媚兒不會是我們之間的障礙,我爹和你爹不一樣,我在諸流派的地位也比你想象中的高,你嫁到我諸流派是不會遭到在蒼梧派的冷眼和嘲諷,我會一直保護你,你在擔心什麼,你到底在擔心什麼?是不是要我將媚兒找來,讓她對天發誓,不會奪你一分一毫,你才滿意?」
「那女人連救命,再造之恩都能視而不見,奪人所愛,恩將仇報,對天啟示就有用啦?」蒼月冷笑道。
「你怎麼變得這般不可理喻,媚兒那般善良,處處為你著想,你卻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還是我認識的,那個天真善良的蒼月嗎?你被妒忌沖昏了頭腦,你現在就是一個妒婦,我不和你說,我也不會做那麼荒唐的選擇,你好好冷靜冷靜,冷靜下來,再讓小翠找我!」吳旭感到根本無法和蒼月溝通,憤然道。
「你這是做出選擇了嗎?你選擇的是蒼媚兒,對吧?」蒼月依舊語氣平和冷淡道。
「你非要這樣和我說話嗎?」幾欲御劍離開的吳旭,一下子停住了腳步,滿臉無奈道。
「吳旭,二十多年了,打有記憶起,我們兩個人就在一起了,就是算不得情人,至少也應該算是朋友吧,讓我們心平氣和的談一談好嗎?」蒼月抬起頭,目光誠懇的盯著吳旭說道。
吳旭默了一下,點了點頭。
「好,那現在,不管我說什麼,你都不要激動,保證是理智的聽我說每一句話,行嗎?」蒼月繼續道。
吳旭想了一下,又點了點頭。
「我覺得你應該好好想想,你心裡的那個人到底是誰。打你有記憶起,就知道我是你的妻子,我們指腹為婚,於是你處處護著我,什麼都依著我,或許那不是愛,那是責任,根深蒂固在你腦海中的責任。或許,你愛的是蒼媚兒,不是我蒼月!」
「月兒......」吳旭趕忙打斷。
「說好了,聽我說的!」蒼月沒有給吳旭說話的機會,繼續道,「就這雙修一事,我不知道你是什麼樣的想法,但是,若我不喜歡這個人,我是萬萬和這個人做不出那等事情的。」說著,蒼涼一笑道,「你看看你,總是媚兒長,媚兒短的,若是我不喜歡那個人,也斷不會在自己在意的人面前如此維護那個人,還時時念叨那個人的;你口口聲聲說,你只當她是鼎爐,因為想要晉級才和她在一起,可是,天下鼎爐多的是,雖說這火系單靈根很難得,但是你們諸流派也不是沒有,你一諸流派的少主,青年才俊,少年英雄,只是稍稍表達一點這樣的意思,定有不止一個人投懷送抱,而你,卻寧可傷我的心,讓我成笑柄,也不願放棄蒼媚兒。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或許,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愛的是誰?修仙界,向來崇尚一夫一妻,向來崇尚從一而終,只有邪修才會到處找鼎爐,你我就算做不成夫妻,我也是想你好的,不希望你因為一時的固執,一時的想不清楚,終生後悔,耽誤了我,也毀了自己的名聲!」蒼月語重心長的說了一通后,嘆了一口氣道,「既然事情發生了,就好好想清楚如何解決,選我還是選她,記得給我一個答案!」
說完,徑直回到自己的寢殿,關上寢殿的大門。
吳旭站在原地半晌,腦海中全是蒼月的話,他真愛的是蒼媚兒嗎?想起蒼媚兒嬌滴滴喚自己旭哥哥的模樣,柔聲細語,如春風撫柳般讓人熱血沸騰,想起她一副卑躬屈膝在自己身下,任由自己肆虐的嬌羞模樣,更是心動不已,不過,抬頭看向那個緊閉的寢殿大門,裡面住的是他的妻子,他從來都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不管是愛或者不愛,這個他捧在手心裡,護了二十多年的女孩,只能是他的妻子,吳旭眼神忽然變得堅定起來,手心手背都是肉,一個他都不願放棄,那最終選擇是什麼?吳旭表示,他還得好好想想,他還得好好琢磨!轉身,御劍,飛身離開了慶月殿。
吳旭離開了,他沒有直接了當的選擇自己,或者說,他已經做出了選擇,那就是蒼媚兒,可是蒼月發現自己只有一種釋然的感覺,沒有任何的心痛,真的不愛了或許從來都沒有愛過,只是如吳旭一般,從小認定了而已,蒼月嘴角揚起了愉快的笑容,感覺整個人都輕鬆了起來,這才是真正的重生,蒼月此時好像指著蒼媚兒的鼻子,吼道,我已經不是以前的蒼月了,你有種就放馬過來吧。
離開慶月殿,走進自己的寢殿的吳旭心情很不好,愣愣的坐在圓桌邊,灌了一杯涼茶,翻滾的心情依舊沒有辦法平復,蒼月有多固執,自己自然是知道的,這件事情似乎比他從前遇到的任何一件事都要棘手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