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平安回家
馬文昏迷十分鐘后自動由昏迷狀態切入睡眠模式,冷風也沒將他吹醒,一夜好眠。一覺醒來就看見兩個小豆丁正湊在一起,商量著回去的事。他站起身來,湊了過去,試探性地喚道,「安德魯少爺?雷納德少爺?」
兄弟兩個早聽見他動靜,這會子聽見他喊便轉頭去看他,顧城應了聲,「你醒了?」
只見他突然撲了過來,一把抱住顧城小小的身子,放聲大哭,「安德魯少爺,雷納爾少爺,我還以為我會被魔獸殺掉,再也不能伺候您了。哦,感謝偉大的光明神眷顧啊!保佑您和雷納德少爺都沒事,不然我可怎麼跟夫人交代啊!」
他這會子心情激動,下手沒輕沒重,將顧城勒得差點沒昏過去,他本就一身傷,雖說回血藥劑讓它對身體不再有負面影響,但傷口卻是無法立即痊癒的,還得慢慢恢復,如今被他這麼一碰痛得厲害,伸了手就去推,冷冷道,「放開我。」他的眉頭因為疼痛而皺了起來。
可惜正忙著發泄自己情緒的馬文哪裡會注意到他的不快,依舊緊緊地抱著他哀號,雷納德時刻關注著自家弟弟,見狀一個雷系魔法扔個來,將馬文擊暈,一把推開他,神色緊張地看向顧城,「安迪,是不是碰到傷口了?」
顧城齜牙,又踹了馬文一腳道,「算了,跟這蠢貨計較沒意思,你什麼時候會了這麼給力的一個技能?」
「雷系魔法一般會有一定概率的眩暈,只是出現的幾率太小,被許多人忽略掉罷了,其實書上有說過,頂級的雷系魔法師施法時百分之三的幾率造成眩暈,就像風系魔法有幾率將人擊飛一樣。我剛剛用的這個魔法,是我前一陣子在家裡的一本魔法手札上看見的,很玄奧難記,我今天也是第一次用,不過書上說它的成功幾率以及效果與被施法的人的魔法抗性有關。」
「嗯,這個魔法確實挺不錯的,只是它會對被施法的人造成損害嗎?」顧城有些擔憂地看了馬文一眼,這傢伙本就夠蠢的,受這麼一下電擊會不會更蠢。
「這我就不知道了。」
「算了,不管了,趕緊把他弄醒吧,等他醒了我們就下山。」
「嗯,好。」揚手又是一個魔法,可憐的馬文這一次是被痛醒的……
顧城看著雷納德若有所思。
「好了,我們走吧。」顧城不給馬文太多反應時間,站起身來抱著盧卡斯道。
這一回沒人扶馬文,兄弟兩個抱著盧卡斯手牽手走在前面,馬文拖著腿跟在他們身後,偶爾因為腿痛嚎叫兩聲,前面人連頭都沒回,更別提說話了,於是他也難得得陷入了沉默,幾人就這麼各自想著心事,靜靜地往山下走去。
到了山下,幾人進了基地休整一番,自有人將他們的消息傳給莉莉婭和拜爾德,而就在他們坐上馬車回主宅的時候,第一批上山尋人的侍衛已經發現了那滿地的魔獸屍體了。於是,就在第二天,伯爵家有兩個天才少年的消息傳遍了整個奧蘭城。
顧城和雷納德到家時,莉莉婭已經在起居室里踱了不下五十圈了,兩個小傢伙健健康康出去,這才五六天就傳來受傷的消息,叫她如何不生氣,更何況負責他們安全的那兩個人居然全部失蹤了,等找到他們,她要讓他們好看。她那好看的臉因為生氣變得有些可怕,和她相比,沙發上坐著的白髮蒼蒼面無表情的醫生,以及他同樣面無表情的助理顯得慈眉善目得多。
見到兩個孩子,原本想要教訓他們的心立馬柔軟了,蹲下——身將顧城和雷納德擁入懷裡,激動地問道,「寶貝兒,可把媽媽嚇壞了。」語罷泣不成聲。
「媽媽,我們沒事了,別擔心,不要哭了。」雷納德笨拙地伸手替她拭淚。
「嗯,媽媽不傷心,寶貝兒平安回來媽媽很開心。哦,對了寶貝們傷哪了?快給醫生看看。」說罷站起身來拉著兩個孩子朝那醫生身邊走去。
「也不是很嚴重,昨晚我和弟弟昨晚上過一回葯了,對了,我和弟弟都變強了呢。」雷納德有些開心地說。
「還敢說,當初怎麼跟我保障的,瞧這小臉上都挂彩了,當初就不該讓你們兩個小混蛋上山,害得我這幾天提心弔膽的,現在居然還給我帶了一身傷回來了。好了,別廢話了,趕緊脫衣服讓醫生仔細檢查,要是留下疤,就等著爸爸回來了我讓他捶你們。」莉莉婭「凶神惡煞」地說。
「好吧,我們錯啦,親愛的莉莉婭女士,我們要脫衣服啦,您要不要先迴避一下?」顧城笑嘻嘻地問。
「人小鬼大,有什麼是我沒見過的,還有你,安德魯,別以為這事兒我會就這麼算了,你太天真了!你們兩個小騙子就等著受罰吧!算了,這筆賬我回頭跟你們再算,我先出去了,省得看得心疼。你們一會兒給我老老實實的,就是處理傷口的時候比較痛也給我忍著,麥克醫生是奧蘭城最厲害的醫師,他能來給你們兩個小鬼頭處理傷口是你們的榮幸,不許給他添麻煩。麥克醫生,他們就麻煩您了。」
兄弟倆對視一眼,吐了吐舌頭,顧城嘆了口氣,「瞧她這態度轉換得多快呀,剛剛還一副只要我們沒事什麼都沒關係的態度,轉眼就開始訓人,女人真是種奇怪的動物。」
「撲哧……」麥克醫生的助手見顧城小小年紀說出這樣的話,沒忍住笑了出來。
麥克醫生清了清嗓子,那助理立馬恢復成面癱狀,看得兄弟倆目瞪口呆,這變臉速度比莉莉婭還要快呢,果然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脫光光的小兄弟兩個,被麥克醫生和他的助手,將全身上下的傷口都上了一遍葯,有些稍微嚴重點的地方就被打上了補丁,有些地方甚至纏上了厚厚的繃帶,一個小時后,兩隻小粽子新鮮出爐。
兩人上過葯后又被莉莉婭帶到巴奈特牧師那兒進行治療,巴奈特牧師是一個性格古怪偏激的人,但他作為本城教會中治療術最高的牧師,還是被許多人敬重。
在奧蘭城最多的是商人,他們穿行在這片大陸上,早就明白教會那套忽悠人的把戲,除了一個治療術拿得出收,根本就沒什麼實用的東西,哪裡會成為教會虔誠的信徒,所以教會在這裡的勢力遠不及埃爾加家族,也正因此教會對於埃爾加家族基本上還是有求必應。
巴奈特牧師將兩人檢查一番,發現他倆根本不需要進行聖光治療,便覺得是伯爵夫人小題大做,自家兒子隨便受點小傷就把他叫過來,他又不是伯爵家的私人醫生,憑什麼叫他!?
一直以來他都自我感覺良好,作為奧蘭城裡最厲害的牧師,他打心底蔑視權貴,認為貴族不過是一群只會仗勢欺人的無知蠢貨,然而他輕易更不會為普通民眾治療,因為他瞧不起一事無成的人,認為是他們本性中的懶惰,愚蠢,無知讓他們庸庸碌碌,疾病是對他們無知的懲罰,這些人不配得到光明神的垂憐。
這次被伯爵夫人叫來,他內心矛盾,痛苦,一方面不想做伯爵家的走狗,另一方面又怕拒絕本城最高貴的貴族會惹禍上身,可即使這樣,他也不認為這份內心的痛苦源於自己的愚蠢,反倒將一切歸結於伯爵家濫用權力。
兩人處理好傷口便直奔餐廳,離開家這麼些天還是很懷念家裡的美食的,而盧卡斯早已吃得肚皮圓圓的,趴在餐廳的椅子上等他們。吃完廚房預留的午餐,兄弟兩個便跟前來打聽情況的拜爾德,講了講事情的經過以及自己的推測,又隨口問了問事情調查的進展,然後莉莉婭就來了。彷彿就這麼幾天的功夫,莉莉婭由從前那個溫柔可愛的母親變成了性格暴躁的河東獅……
這一回上山雖說遇到了不少危險,但等級卻是大幅度提升,對這個年紀的小孩來說,顧城的戰鬥力應該也能被勉強成為天才了。接下來的日子每天吃吃喝喝順便養傷,大約是莉莉婭的事也忙得差不多了,這些天也不見她出門,就跟在小兄弟兩個身邊,這不讓做,那不能做,不過總的來說日子還是很不錯的,當然如果莉莉婭不貼著耳邊嘮叨就更好了。
好心情讓顧城在去見,莉莉婭給他們兄弟倆找的小侍衛時,也是笑容滿面,他年紀雖小,但對方也是群孩子,看在那幾人眼裡就是天仙一般的存在,頃刻間就將眾人迷得暈頭轉向。
那次遇險的後續是,派去山上尋人的侍衛下午在叢林里發現了艾勒的屍體,他死於黑暗風系魔法,涉及到黑暗系魔法事情的嚴重性再上一層,拜爾德親自出馬調查,很快就將殺人兇手鎖定了尼克。
聯繫到尼克之前種種不對勁的地方,拜爾德推測他應該是修習過一種隱秘的黑魔法,但是後來被反噬,身體出現了一些狀況,才會瘦成那樣,而那一晚應該是他徹底變成黑魔法師的日子,在他失去自我意識的時候艾勒出現了,於是艾勒就被他錯手殺死了。聽到這個結果,顧城頗為遺憾。
儘管這之後伯爵夫人下令全城搜捕尼克,但在顧城他們離開奧蘭之前,都沒有人再見過他,想來他早已離開了奧蘭。
不過,他還會再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