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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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天剛蒙蒙亮,林三思察覺到身邊有動靜,睜眼一看,霍翊已經起床了。

林三思渾身酸乏的很,模模糊糊記得這裡是霍翊的屋子,不由的奇怪他怎麼還起的那麼早?遲疑的喊道:「殿下?」太累的緣故,聲音也啞啞的。

霍翊轉過身,見林三思努力的支著身子,脖子上和胳膊上多處染上了粉紅的吻跡,黑沉黑沉的眸子里勾起得意滿足的淺笑,見她還掙扎著要起身,忍不住俯身壓在她身上,在她的唇上印上一個纏綿的吻,爾後心滿意足的拍拍她的臉頰道:「睡吧,孤讓李嫂來做早飯。」

「李嫂子今天要來嗎?」

「嗯。」

「哦……」林三思本想說她答應李嫂子要做一頓好吃的犒勞她,可實在又累又困,哦了一聲就睡的毫無意識了。

霍翊起身推開門,發現屋前三米處立著兩個人,均背對著門,他不禁沉了沉臉,眯了眯眼眸,斜長的眼眸深處透出一絲危險的氣息來。

何必棋和宋景仰都是鼎鼎有名的人物,聽到身後有聲響不敢動彈,卻在感覺到危險的殺氣湧來時,齊唰唰的轉身跪倒,「殿下。」

霍翊冷冷的瞧著跪在眼前的兩個人,道:「為何在這裡?」聲音不怒自威,令兩人不約而同的寒毛豎起!

「屬下的職責是時刻保護殿下的安全。」

「屬下的職責是時刻保護林姑娘的安全。」

聽完兩人義正言辭的回答,霍翊的表情更冷了,直接越過兩人去了書房,何必棋和宋景仰心知完了,他們這位主子說翻臉就翻臉,而且翻臉比翻書還要快!

兩人小跑著跟了過去,主動承認錯誤:「殿下,屬下沒有經過您的同意便守著您屋外的做法確實不妥,但屬下也是擔心您的安全,而且屬下保證我們什麼都沒有聽到!」何必棋說著,和宋景仰一起將塞在耳朵里的棉花掏了出來,拿出了證據:「殿下,屬下所說句句屬實!請您明鑒!」

霍翊望著那幾團棉花,表情詭異的如萬里雪花:「塞了這麼多,站在門口有何意義?」

何必棋和宋景仰對視了一眼,不塞不行啊,要是被殿下知道他們剛開始的時候聽到了什麼,下場就是生不如死啊!

三人從書房進了密室,一掃先前嘻哈打鬧的狀態,個個神情嚴肅。

何必棋呈上一封奏摺,道:「殿下,您料的沒錯!寧王的人已經呈了奏摺,請求批准您作為此次東下征胡的主帥,如不出問題,聖旨這幾日就要下來了。」

霍翊並不接那封奏摺,整個人如同冰山一樣,冷到極致。

宋景仰介面道:「寧王此舉居心叵測,您被囚已有兩年,如今的局勢不明,就是那些士兵子也不是當年的士兵了!寧王分明就是藉此機會對殿下您下手!這些事我們一看便明,然而帝心難測,不知皇上此番有何反應,屬下建議殿下按兵不動,先觀皇上的反應再做打算。」

何必棋也點頭,霍翊自兩年前被囚,對外的說法是他大逆不道、企圖謀反,而知道□□的人卻對此說話嗤之以鼻,以霍翊的勢力,皇位對他來說簡直是唾手可得,正因為如此,皇上才沒有真的殺他,更沒有削去他的太子之位,但皇上對他的勢力卻也萬分忌憚,才有了大逆不道、企圖謀反的罪名。

那些隨跟霍翊的忠誠下屬,雖一心想勸太子殿下奪得皇位,卻也知道他並不是為了皇位而弒父之人,兩難之下難以決擇,一拖就是兩年。

「屬下同意景仰的看法。」何必棋身材雖魁梧,行動卻十分靈活,在狹小的密室中也不見行動困難。「若此番皇上同意寧王一派的奏請,讓殿下您出任東征主帥,屬下肯請殿下不要再猶豫不決,殺之!」

「屬下肯請殿下殺之!」宋景仰也抱拳而跪。

霍翊負手冷笑,燭火在他的臉上忽閃跳躍,將他照出這世上最冷酷卻也最俊朗的容顏。與何宋二人激烈的態度相反,他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反而異常的冷靜,沉默了片刻,道:「梁王有什麼動靜?」

何必棋冷笑道:「梁王妃誕下皇長孫,梁王這幾日寸步不離的守在梁王妃身旁,就連朝堂也告了假,他身居要位,許多事務必須向他回稟、同他商量,忽然告了假,許多事都被耽擱吧,朝中老臣對此雖有頗多指責,但無奈這是南夜國第一個順利出世的皇孫,皇上視為珍寶,縱使有再多言辭也不敢說出口來,只有那些老臣在皇上面前旁敲側擊的說了一點,卻也是不敢明言。」

宋景仰冷笑的揶揄道:「什麼旁敲側擊?什麼不敢明言?哼,他這一招蜻蜓點水不過是想讓皇上明白,這個朝庭已經少不了他梁王了!雖說皇上病了不少日子了,但也不至於人老昏黃啊?他做的那些,見不得人的事還少嗎?這才過了多久啊,他也太猴急了些!」

「話雖這麼說,但也耐不住皇上身邊吹的那些枕頭風啊,你可別忘了,現如今後宮裡正得寵的那位虞妃可是梁王的親表姐啊!只要他在皇上面前多加美言幾句,梁王過往那些小錯小過的也就一筆帶過了!所以說女人啊,是極其可怕的動物啊!」不知為何,宋景仰說這話的時候,眼睛下意識的朝霍翊望去,卻發現他的目光不知何時已經冷冷的盯在自己的身上,嚇的他差點咬斷了舌頭,慌忙擺手撇清嫌疑道:「殿下,屬下說的是虞妃、虞妃啊,您不要誤會。」

霍翊微微勾唇一笑,冷冷的眼神在宋景仰身上一掃,便轉到何必棋身上,道:「景仰近來口乾舌燥,需要進補,必棋,孤把他交給你了。」

宋景仰瞪大了眼睛望著不懷好意的何必棋,萬分悲鳴之下仰天長嘯:「殿下,屬下到底說錯了什麼……」

霍翊挑眉望著宋景仰,並無隻言片語,宋景仰卻覺得渾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

「殿下英明,屬下甘願領罰!」說完,還不忘瞪了一眼在一旁幸災樂禍的何必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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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三思一覺醒來發覺天已經大亮了,來不及多做收拾便起了床,小跑著奔到廚房卻發現李嫂子已經做了早飯了。

「李嫂子?」

「林姑娘,你醒啦?」李嫂子滿臉喜氣的招呼吸林三思,「我早晨來的時候,到你屋子裡去了,沒見到你人,後來才知道你昨夜歇在殿下屋內,怎麼不多睡一會兒?」

李嫂子在灶台前熱火朝天的炒著菜,說出來的話也並無半分嘻笑扭捏,可林三思還是覺得很不好意思,昨日是她第一次歇在霍翊的房內,被李嫂子這麼直白的說出來,感覺恨不得鑽進地鏠里去!

李嫂子見她紅著臉,方才悟到自己方才的話讓她害羞了,忙叉開話題:「林姑娘,你嘗嘗我現做的芝麻餅味道好不好?」說著,便端起一碟芝麻薄餅遞到林三思面前。

林三思見那餅做的十分精巧,上面灑著許多芝麻,少少的一層油點綴著餅的光澤度,頓時養眼極了,拿起一塊咬了一口,頓時滿口香氣。「李嫂子,你的手藝真好。」

李嫂子最愛聽別人誇她的廚藝好,況且又是她十分喜歡的女孩子,頓時滿面春光。「我做這個芝麻薄餅的手藝啊是家傳的,要是做的不好,可就砸了我李家的招牌嘍!」說著說著,她突然想到了什麼,好奇的道:「對了,早晨見到殿下的時候,殿下說什麼金什麼藕的,是你做的嗎?」

林三思點頭:「是金酥藕夾,跟李嫂子一樣,也是家傳的手藝。」

「怪不得呢!殿下說還想吃來著。」李嫂子大鍋鏟一揮,道:「現在你的手不能動,一會兒你來說我來做,等殿下忙完事情,剛好可以上桌。」

林三思捧著餅子吃的正開心:「好。」

李嫂子不愧是太子府的大廚,雖然是第一次做金酥藕夾,可在林三思的指導下,形狀和味道一點也不比林三思做的差!

兩個人忙活了好一會兒,做了一桌豐盛的早餐,林三思伸頭望了望,見白色的清冷身影已經朝亭閣走來,便同李嫂子一同將早餐端了過去。

霍翊沒料到林三思一同前來,目光在她的身上多停留了幾秒,雖未言語,但唇角流露出意味深長的笑意還是讓三思忍不住移開了視線,垂下頭去,乖乖的跟著李嫂子一一將飯菜端上了桌。

李嫂子望了望一桌子菜,一拍腦袋道:「唉喲,瞧奴婢這記性,奴婢還有一道菜沒炒呢!殿下先用著,奴婢這就去炒。」

李嫂子前腳一走,林三思後腳就想跟過去,卻被霍翊叫住了。

「留下。」霍翊淡淡的開口,初陽打在他的側臉上,朦朧的柔光將他原本孤傲冷酷的氣質減了幾分,卻襯得他更加俊美。「陪孤一起吧。」

霍翊貴為太子,很小便與生母靜妃分離,獨自生活在東宮,年歲長了些后,擁有了自己的府邸,遷入了東街太子府內,可以說從小到大,與旁人一同用餐的機率幾乎為零,即使在後來的軍營之中,也斷不敢有人與他一同用餐,這兩年被幽禁在太子府內,這樣的冷清便更甚了,容婆婆是從宮裡出來的,對皇族的規矩更是奉為神祗,半分不敢逾越!

也許是對這種用餐形式的認識已經深入骨髓,所以當霍翊淡淡的一句話拋出來,不僅林三思驚訝,就連李嫂也吃了一驚。

已經出了涼亭的李嫂飛速的回頭看了兩人一眼,臉上慢慢地慢慢地浮起溫暖的笑,轉身頭也不回的跑開了。

林三思半轉的身子遲緩的轉了過來,緩步移到桌前,雖殿下只是一個人用餐,但規矩是要多放幾個碗備用的,所以她剛一坐下,霍翊便將離她最近的一個人碗推了過來。

林三思垂著頭,自始至終不敢正眼看霍翊一眼,每當視線與霍翊對上,她總不由自主的想起昨夜的種種,因為心中有愧疚,昨夜的她比任何時候都熱情主動,以至於霍翊被她撩撥的幾次控制不住,愣是折騰到天蒙蒙亮,兩人才筋疲力盡的睡去。

現在想來……

林三思真是恨不得用方手帕將臉遮住啊!

「怎麼不吃菜?」

在林三思的臉幾乎要全部埋進碗里時,霍翊磁性的聲音傳了過來,他自是知道她尷尬的緣由是什麼,卻忍不住想促弄她一番,所以在見她從廚房走過來,他便一直有意無意的盯著她看!他也覺得自己的舉動很反常,卻由著自己的性子來。

霍翊破天荒的夾了一塊牛柳放在林三思的碗里,林三思飛快的朝他笑了一下,算是表達謝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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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妃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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