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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霍翊勾唇淺笑,垂眸間,黑眸明亮,語意漸暖:「如你所言。」
林三思笑顏如花:「既如此,殿下以後也要多聽聽我的意見了,我的身體我自己清楚的,不能因為我,而令殿下不利,讓那些言官有了攻擊您的借口。」
霍翊聞言,翻過身來,輕輕地壓在林三思的身上,只是手中稍一用力,隔開了林三思的肚子,以保證她不會受傷。
霍翊望著林三思純澈如溪水般的眼眸,促狹般的笑道:「孤的三思如此賢慧識大體,凡事都替孤著想,孤該如何獎賞你呢?」
林三思抿唇一笑:「這個賞先留著吧,等以後我想到了,再求殿下賞我如何?」
霍翊抬起林三思的下巴,目光是滿是意猶未盡的情愫,薄唇微勾,道:「這麼快就會弔孤的胃口了,看來孤□□的效果甚是不錯。」
林三思也跟著笑:「也不見得吧,是我學的快而已。」
「還會反駁了,孤得給你點顏色瞧瞧。」霍翊不再言語,吻上她的雙唇久久不願鬆開。
林三思在霍翊纏綿的親吻中,好不容易得到了開口說話的機會,嬌喘連連的開口道:「天快亮了,殿下,您難道不再睡一會兒嗎?一夜都沒怎麼睡……」
話還未說完,便淹沒在霍翊的深吻當中,霍翊一邊吻著她的雙唇,一邊喃喃地道:「正是因為天快亮了,孤才要抓緊時間折磨一下你這個小妖精……」
林三思暈暈呼呼:「呃,殿下,您這話是個什麼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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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必棋和宋景仰兩個人不眠不休的追查了兩天兩夜,終於找到了殺害婁如月的兇手,此刻緊張感頓消,兩個又困又疲,何必棋還算好的,還能控制住自己,宋景仰壓根是個沒自控力的,站在書房裡哈欠一個連著一個。
霍翊便是在此刻春風得意的推門而入,一身玄色青衣,不染一絲花紋,身姿朗然、五官深邃俊逸,腰間系著世間僅此一枚的太子玉佩,愈發襯得他王者的清冷氣質風格十足,只是此刻與平常不同,他的唇角處不自覺的掛著一絲心滿意足后的淡淡笑意。
何必棋見狀,便裝作沒看見,目光望向別處。
宋景仰一見便不得了,請了安后,便跟著霍翊身後,打量著霍翊的神情,心裡倒滿是興奮,他宋景仰風流倜儻,自然不會純凈到什麼都不懂,但是有些話呢,他憋不住想說,卻又不好那麼直白的說,便很婉轉的道::「殿下,您今日如此春風得意,想來昨夜定是無比美妙絕倫的一夜吧!」
霍翊聞言,臉上的表情一閃,一個冷眼殺過去,宋景仰立馬閉嘴,用手遮住嘴巴,「殿下,屬下知錯了,求殿下責罰。」
一旁一個冷冷的聲音飄過:「該罰,總是這麼管不住自己的嘴。」
宋景仰恨恨的朝何必棋瞪去,意思是說:你小子不僅不幫我,反而在一旁幸災樂禍是吧,等著吧,我跟你沒完。
何必棋抱著雙臂淡定的站在原地,報之風輕雲淡的一笑。
宋景仰被他這副無所謂的樣子氣的更惱了,卻又硬於霍翊在場,不好發火,只好硬生生的硬住,心裡念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何況一會兒就能報呢!
霍翊今日心情格外的好,也懶得與宋景仰計較,只是斜睨了他和何必棋一眼,道:「查出來了?」
宋景仰收起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道:「是。」
霍翊音調低沉:「誰做的?」
宋景仰本欲開口,卻突然猶豫了一下,望向何必棋,見對方點頭,方才道:「殿下,是龐將軍。」
「龐為仁?」霍翊喃喃念著這三個字,聲音冷如寒冰,龐為仁的女兒嫁給了梁王,名份雖非正妃,卻是真正的梁王府半邊天,府里的一應女眷皆由她來分配,就連梁王妃也對她退避三分,此次梁王以謀逆之罪入獄,他的妻妾們自然也都一併押入了地牢待死,唯獨龐夫人倖免,聖旨特赦她削髮為尼、進寺供佛,保全了她的性命。「他還在為梁王活動?」
「據屬下調查得知,梁王謀逆前,曾與龐為仁私下秘密約見,並許諾只要龐將軍聽命於他的差遣,將來若梁王奪得帝王之位,龐將軍必定是首功,而他的女兒也將由夫人直接封后,如此大的利益,龐為仁豈不為之所動?」
霍翊收回陰狠的目光:「查到他與梁王共同謀逆的證據了嗎?」
何必棋搖頭:「龐為仁太過陰險,他雖承諾於梁王殿下,但梁王起兵謀逆的當天,他並沒有動用朝廷的一兵一卒,而是暗中出動了他自己的人增援梁王,這些人無名無姓,就像突然憑空而現一樣,根本無從查起,而梁王事敗后,他早已將他與梁王之間那一絲一亳的接觸痕迹都抹的乾乾淨淨,況且他在此事上表現的也相當積極,力追梁王和寧王餘黨並殺之,無絲毫的情面可言,皇上對此也是多加讚賞,也因此才赦免了龐夫人的罪名,當初我們忽視他,也正是因為如此,沒料到的是他的布局竟然在那場謀逆之後,竟然想利用婁大人來扳倒殿下,實在可恨!」
霍翊眉峰微挑,道:「婁恩平是孤多年以前便安插在京城裡的人,龐為仁是如何知曉的?」
「婁恩平身邊的一個貼身近侍是梁王的人。」宋景仰眼快嘴更快,說完見霍翊和何必棋都望著他,突然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道:「那個近侍愛去螺市喝酒找姑娘,酒一喝多便什麼話都敢說,巧的是他喜歡的那個姑娘又傾心與我,所以便什麼都告訴我了……」
何必棋白了他一眼,哼道:「我還真不知道螺市還有這等好處。」
宋景仰見何必棋又是一副要死不活的面孔,氣的就要翻臉,好在霍翊又開了口,才壓住了他的性子。
「婁恩平並非朝中要臣,梁王竟然連他的身邊也安插了人手,可見如今這朝中,一大半的官員身旁都有他的人。」霍翊稍稍思付了一下,吩咐道:「你們立刻去查,梁王已倒,這些人沒了主心骨,自然潰不成軍、一擊即散。」
宋景仰一拱手:「殿下放心,這件事便交給必棋兄和屬下,我們一定會斬草除根,不會令您失望。」
何必棋比宋景仰心裡要沉穩許多,默了默,道:「那龐為仁呢?」
霍翊黑眸里漸漸湧起殺意,無論是何人,只要也利用三思,他勢必會讓他生不如死。冷聲道:「孤要見他一見。」
何必棋有些擔心:「他能知道殿下您與婁大人的關係,自然深得梁王信任,梁王此番倒台,心腹之人恐怕全都移至他處,不知道他還知道多少內情,但如此陰險之人,又在此事上深得皇上信任,殿下萬事務必小心。」說罷,上前一步,單膝跪地懇求道:「找人這樣的小事對景仰來說是小事一樁,還請殿下見龐將軍時,帶屬下一同前去。」
宋景仰直到此時,方才恍悟過來,也道:「必棋兄說的是,殿下在我和必棋兄之間,無論如何也要選一個。」頓了一下,道:「而且,此事婁大人尚不知曉,屬下認為應該通知他一聲,他也可以幫忙。」
霍翊冷哼一聲,他絕非心胸狹隘之人,但只要牽涉到三思,他不得不謹慎,前段時間婁大人慾闖太子府帶走三思,已招他厭煩,雖說婁恩平的心情他能理解,但三思如同他本人,懷疑三思就是懷疑他,這樣的臣屬絕非忠誠。「事畢后,再通知他吧。」
「殿下……」
何必棋還欲再說,忽聽門外傳來僕從的聲音。
「殿下,林良娣醒了。」
霍翊寒冰般的臉色瞬間變得柔軟起來,道:「你們先伺候良娣洗漱,告訴良娣,孤過會兒就到,讓她等孤一道用早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