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chapter99
上午七點半。
希爾德先生現在居住的高級公寓被人敲響。
司機已經早早的在門口等候,專業的安保團隊很快就接管了原來的保安。這個許可權是福爾摩斯先生特殊授予的。如果這是作為他對岳父的第一份禮物——那可真是太讓人火大了!
享受同等待遇的人還有福爾摩斯夫婦。麥克羅夫特的父母對於他們長子的婚禮細節全程沒有參與。這可能是整個婚禮當中唯一一個不那麼傳統的地方。到今天,還是有人相信,這種不是父母代子女操辦的婚禮,可能招致不幸。
「福爾摩斯先生,夫人,接送的車子已經在門口了。你們還有什麼事情要確認的嗎?」
「我想還有最後一個問題,辛西婭。我希望麥克單純是在準備一個婚禮,你能向我保證這一點嗎?」
面對福爾摩斯夫人詢問的眼光,辛西婭覺得這個問題有些難以回答。
其實不只是婚禮,可能···也是葬禮。作為少數之情的人,回答這個問題便的非常艱難。最後,辛西婭還是非常專業的回答道:「我想是的。」她猶豫了一下,又補充道:「喬安娜小姐是一位非常出色的姑娘,我們都非常尊敬她。」
在安保人員的安排上,福爾摩斯出一半的人,另一半則是喬安娜親自篩選出來的。
大約是因為工作的特殊性,在安全漏洞的問題上,他們都不那麼樂觀。這讓他們花費了龐大的精力,只求能夠算無遺策。
「你誤會她的意思了。她不是擔心喬安娜是個壞姑娘,我只是擔心,她是否完全意識到,嫁給麥克,對她的未來會產生什麼樣的影響。」
辛西婭的記憶當中,年長的這位福爾摩斯先生並不常常發表自己的看法。這讓辛西婭一直認為,他可能只提供了福爾摩斯基因當中仁慈的部分,以及姓氏本身。
但現在的事實證明,無論小看誰都是會付出代價的。老福爾摩斯先生聰明睿智,他也是洞悉形勢的人。
女秘書默默低頭,這個問題她反而可以非常流暢的回答,「我可以向您保證,喬安娜小姐可以應付的很好!」
很快,這輛黑色的汽車緩緩的從福爾摩斯家的祖宅往婚禮的會場駛去。
上午七點四十五分。
夏洛克帶著一臉血回到貝克街221B,在排查危險這件事上,夏洛克能夠弄到許可權有限,麥克羅夫特還是照例沒對他太過提防,這是他的默許,讓夏洛克去檢查一下漏洞,也不是不可以的事情。但喬安娜卻嚴格把控了所有的許可權。
她的這種行為讓夏洛克隱約湧起了另一種擔心。
下樓拿華夫餅的華生正好把夏洛克的行為抓了個正著。這個時候華生還穿著睡衣,他端著一手端著餅乾,一手拿著牛奶盒子,吃驚的看著夏洛克從外面開門進來。
——「夏洛克!你什麼時候出去的!」
隨後華生就意識到這不是最好的問題。
「你還記得今天是你哥哥的婚禮嗎?!」他補充提問。
夏洛克被黑暗中的那個人一拳頭打中了顴骨。他打賭對方的拳頭也收到了不少的傷害,但就現在的情況而言,這一路上他的鼻血都斷斷續續的在流,疼痛和伴隨而來的紅腫讓他說話的聲音有些含糊,但至少意思是表達清楚了:「我知道,但華生,我現在需要一些冰塊!」
不用夏洛克說的,華生已經從冰箱里,那袋子手指邊上拿出了一個冰格子。別人家的冰箱里都是豬肉牛肉,他們家的是人肉,這在全倫敦大概也是獨一份了!
華生心裡止不住胡思亂想,夏洛克在這個時候受傷多少讓華生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冰塊敷在顴骨上的時候,手底下的夏洛克瑟縮了一下,為了幫他把注意力從疼痛上分散開來,也為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華生問道:「你早上出去幹什麼了?」
「只是一個案件而已。」
「只是一個案件?就在今天的凌晨?你獨自一個人出去,然後弄的一臉血的回來?」一連串的問句表明華生明顯不信。
「所有的案件都是相互聯繫的。我去和他們的婚禮現場,我之前就告訴過他們,最優的摺疊方案是什麼了。但他們都沒有聽我的!」這語氣聽起來多少有些委屈。
華生被夏洛克的邏輯給氣的笑了。他自動補全了夏洛克之後的話:「所以你就大半夜的跑過去給那對準夫妻更換了餐巾樣式,接下來你是不是要告訴我,你臉上這麼難看,是因為被保安發現了?」
這一質問只得到了一個含糊的嘟囔語音。
夏洛克有意把問題往情節較輕的方向轉移,這是那對夫妻的婚禮,他現在已經證實婚禮非常危險了,問題就是——保安里到底被混進了多少人,這些華生不需要關心,婚禮的本質,也只是普通的一天。
他看著他們,就好了。
上午八點。
熱情的賓客陸續的帶著請柬進入宴會的現場。最早一批到達的,不是與新人過分接近的,就是那些沒有太多地位的人。
最終要的人總是最後出場,這句話對於目前的場合也同樣使用。
請柬里的一部分帶有電子信息,掃描之後電腦上會顯示出相關的證件和內容。
有幾個走進案件的人對這一套檢驗系統非常驚奇,「這是新科技嗎?沒有用在公眾場合,反而出在了婚禮的安檢上?」
「為了大家的安全考慮。更何況,福爾摩斯先生從事的就是這方面的工作,他怎麼會錯這種展示的機會呢?」
幾個人的竊竊私語確實沒有辦法改變什麼大局。
其中的一個人在通過安檢的時候的,被機器掃描出他的口袋裡裝著一個細小的尖銳物體。
這引起了極小範圍內的騷亂,但很快就被證實只是一個競選時候用來拉票的徽章。這位部長級的公眾人物得意洋洋的在眾人面前把徽章別在了西裝上,他打著自己的算盤,安檢平緩的繼續下去。
漢尼拔花費了超過預計十五分鐘的事件,當他趁著換班的時候離開會場,並且和威爾會和之後,他們簡短的交換了消息。
「我檢查了保安的名單。重點跟蹤了其中的幾個人。」威爾已經換好了參加宴會要穿的西服,他的領結還是早上漢尼拔離開之前親手幫他打的,因為幾個小時的運動有些鬆散了,漢尼拔走過去幫他綁好。
「我希望你至少可以提供一個好消息。但我猜這是不可能的···」
威爾肯定了漢尼拔的這個結論:「至少有三個保安被人掉包了。最幸運的那個還活著,但其餘兩個都在後備箱里。這不是同一個勢力的活動模式,至少有兩組人參與了。我想喬安娜的這場婚禮可能不那麼盡如人意。」
「和我說說你的分析,威爾。」漢尼拔微微抬了抬下巴。
這個細小的動作讓威爾後知后覺的發現了一個問題:「你的臉怎麼了?和兇手交鋒了?」
終於被關注到的漢尼拔眼裡露出了滿意的神色。但他沒有說出來,與此同時,他的肢體語言還在不斷的暗示威爾——他露出一種委屈的神色,一直到威爾擔心的靠的更近,來檢查他的傷口。
「我們只是幫忙的。我們試圖減少傷害,但我們沒有義務。不用為喬安娜的事情花費過多的心思,我猜她有她自己的打算。···還有就是,我們的後備箱里有醫藥箱···」
醫藥箱很快就找到了。威爾對話漢尼拔的傷口並非無動於衷,他一開始只是被事情吸引了,忽略了周遭的因素。
擦拭血跡的時候,手下的漢尼拔多少有些像是只訓練有素的大貓。但威爾知道這只是表象而已,漢尼拔本質是狩獵者,能夠把他打傷的人——「你沒有能解決掉那個威脅?」
「但也很快了。他的臉上比我可凄慘多了。」
彼此定位?
威爾露出了一個古怪的表情,這樣也還好,喬安娜的活力也可以減輕一些。
「最後一個問題···你剛才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喬安娜她有自己的算盤?」
「只是其中一個可能性而已。我們從來都不應該小看那個女人。她和那個福爾摩斯一起設計出來的安保計劃,怎麼會有這麼大的漏洞,在有大隊特工和專業人士的情況下,你絕的需要一群保安的可能性有多大?」
威爾聽的忍不住皺起了眉頭,他完全明白漢尼拔的意思,也接過了話來,繼續說道:「你是說喬安娜故意安排了安全漏洞,用來···抓住兇手?」
哦,我善良的威爾!
漢尼拔看著他的茶杯一臉糾結的樣子,還是決定不要把他自己的猜測說出來了。
——沒有人應該忘記掉喬安娜早年的樣子,現在也沒有被折去羽翼。是在引誘兇手的到來,還是在策劃另外一種瘋狂?這隻有事情發生的時候才會知道了。
「好了威爾。我想我們該出發了——為了那場讓人期待的婚禮···」漢尼拔的傷口很快就被處理到位,他們一起上車,在出席宴會之前,可能還要為這個傷口編造一個合適的理由···
倫敦各地,乃至全國各地收到邀請的人,這個時候都在往同一個目的地,遵循同一個時間集合。這其中有多少人是知道的福爾摩斯先生真正淪陷於愛情當中,又有多少人了解希爾德小姐預言了她本人的死亡,至少在這個時候,還是個未知數。
無形的時鐘『滴答滴答——』的向前,以至於誰也沒有發現,會場的備用發電機,被人動了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