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誤會
吃完飯後,大家簇擁著一團去ktv撒野。就算是現在,也有幾個同學叫不出陳晚晚的名字,好像在他們的世界里,這個女孩子從來沒有留下一點痕迹。
陳晚晚安靜的跟著大部隊走著。丁酩自然的走到了陳晚晚身邊,和她一起同行。陳晚晚想,如果是三年前的她,此刻應該已經欣喜的要發瘋了吧。她最喜歡丁酩的時候是高一。那個時候大家剛剛進新學校,都不熟悉,而他作為一個年輕帥氣的青春期男生,活力,幽默,很快就在班上混的如魚得水。
陳晚晚就像暗戀他的眾多小女生一樣,默默的聽著他的八卦,偷偷的關注他。但是她也只是一個默默的關注者而已。並沒有在這場青春期的追逐中佔到多少比例的戲份。就像歌詞里說的,我始終沒有姓名。
沉默讓陳晚晚過早的成熟,她很早就知道,喜歡是一種感覺,而感覺會隨著時間慢慢淡去。她對威廉從最開始的迷戀,安全感的寄託,到每天每夜都會瘋狂的思戀。這種依賴早就不是所謂的感覺了。
陳晚晚覺得自己比初出國時看得更清楚。
丁酩一直都是閃閃發光的,到哪裡都會有人注意他。就和譚之微一樣。他們兩個很合適。而陳晚晚不是,她是一個守望者。也只有威廉會從活躍的課堂里挖掘到沉默的她。一般情況下,她的名字是不會出現在大屏幕上主角那一欄的。
此時,丁酩走在她的身邊。樹下婆娑的光影掃在陳晚晚的恬淡的臉上,白皙的皮膚紅潤的臉頰,似度上了一層光暈。丁酩側過頭看她,差點看入了迷。直到陳晚晚隨手將碎發挽到耳後,丁酩才悻悻收回自己的目光。
天氣還不是很暖和,走在路上,陳晚晚將手環在胸前,勁量留住自己的體溫。丁酩問:「你是不是冷?」
陳晚晚遲鈍的搖了搖頭:「有點點寒氣,不要緊。」
丁酩沒有結束這個話題,繼續問:「要不要我把大衣給你?」
丁酩說完,已經有解開自己的大衣的趨勢了,陳晚晚趕緊拒絕道:「不用了,真的不用了。」
可是丁酩已經把自己衣前大衣的扣子全解開了,陳晚晚躲避不及,丁酩將衣服蓋在了陳晚晚的身上。陳晚晚有些不好意思。作為一個性格內斂的姑娘,陳晚晚還是習慣做路人甲,以前的她絕對不會引起丁酩的注意的。
陳晚晚安靜的走著。李芸和白菲菲的步伐慢了下來,不知不覺和陳晚晚走在了一起。李芸看了一眼陳晚晚身上的大衣,目光微微有些曖昧。白菲菲心直口快的搭上了一句:「喲,這麼快就勾搭上了?」
陳晚晚臉皮薄,臉頰上紅粉一溢,立馬否認道:「沒有這回事!瞎說什麼!」
白菲菲癟癟嘴,表示對陳晚晚的話表示懷疑。
李芸一如既往的笑嘻嘻道:「你都去英國了,有沒有遇到什麼好玩的事啊,聽說國外生活挺亂的。是這樣么?」
陳晚晚沒有否認:「每個人的生活都取決於自己。你想過的好,就可以過的好。你想隨心所欲,也就可以隨心所欲。尤其是在沒有父母管的地方。想瘋的人,肯定會想盡辦法玩的。但是想好好學習生活的人,也是可以學到很多東西的。」
白菲菲被陳晚晚給繞暈了,她微微蹙眉不滿道:「你在說些什麼呀。聽都要聽得頭髮暈了。」
「我的意思是,不管在哪裡,你想怎麼生活都是取決於自己的態度。」
白菲菲不置可否,沒有說話。
李芸熱情的攀上陳晚晚的手,越過陳晚晚看著丁酩。她問:「丁酩,你學的是什麼專業啊?」
丁酩懶懶回答:「金融。」
「喲,這可是個發家致富的好行業。好好做呀,沒準咱們以後就要仰仗你了。」說完,李芸樂呵的哈哈大笑。
丁酩對李芸的取笑無奈的搖搖頭:「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真要是那麼容易發財,大學里就不用開別的專業了。」
李芸挑挑眉毛:「開個玩笑。你看,晚晚都聽入迷了,一句話都不說。」
陳晚晚見突然提到了自己,有些訝異,但是還是禮貌的回答:「不是。我只是在認真的聽。」
一路上,其實陳晚晚講的話並不多。有時候,丁酩故意的靠近,或者偶爾的噓寒問暖都被陳晚晚避了過去。
ktv裡面,大家玩的超級嗨。從前的小胖子丁文森,現在成了搖滾歌手,抓著角落裡的直立麥克風,用力的演繹自己的風格。陳晚晚坐在沙發上,興趣缺缺,她都快忘記怎麼和這群人相處了。
丁酩有意無意的照顧陳晚晚,讓陳晚晚有些不舒服。她並不想和丁酩走的太近。第一,她現在和威廉dating中。第二,就算沒有戀愛關係的糾纏,她也不會喜歡丁酩。丁酩不過是她的青蔥歲月的一點投影而已。撈不著,也沒有意義。
王智遞了幾罐啤酒給丁酩,語氣相熟與他有說有笑起來:「就拿了幾瓶啤酒,等會我們去擼串好了!爽死她媽的!」
白菲菲在旁譏刺道:「還擼什麼串,這裡就要喝死了,你們盡拿錢買啤酒了。」
王智冷笑一聲:「您要是介意,就別把錢放我們這呀,自個玩唄。」
陳晚晚只以為她們是無緣無故的吵起架了,根本就沒有察覺到,她們其實是在為丁酩爭風吃醋。她也根本沒有意識到,白菲菲一直喜歡著丁酩。她知道這一點,還是在丁酩不斷照顧她時,白菲菲投射來的忿妒的目光,以及酸溜溜的語氣里。
陳晚晚一點都不想扯進這對亂七八糟的事里。只見白菲菲氣得脖子都粗了,她偏過頭去,懶得說話了。
李芸稍稍有些尷尬,走到白菲菲邊上坐下,和她說說話。丁酩把手裡的啤酒遞了一罐給陳晚晚:「你喝嗎?還是喝可樂?」
陳晚晚徑直接過丁酩手裡的啤酒。在英國的這段日子,她的身邊都是酒鬼,沒辦法,她必須把自己灌成千杯不醉。再說,啤酒的度數也真不怎麼樣,她喝不醉的。
丁酩見陳晚晚這麼爽快,還笑笑問:「你喝過酒嗎?」
陳晚晚笑了笑:「喝過。」
「真的嗎?別等會,你沒幾口就喝醉啦。」
陳晚晚本想說,沒準你都醉了,她都不會醉的。但覺得這麼說,顯得特別鄙視人家似的。她就淡淡回道:「不會的。」
陳晚晚今天沒有唱歌,只要看著她們玩。如果旁邊有一個一直用不友好的眼神盯著你的人,你再怎麼也沒辦法玩的盡心吧?
陳晚晚喝了不少酒,可她的意識非常清醒。到了晚上,大家提議去打撞球。有一些人已經有事離開了。李智、白菲菲、李芸、丁酩和陳晚晚買了一個桌子打撞球。陳晚晚手生,一直都是丁酩帶著。
李智這個人性格比較沖,所以和白菲菲相互看不過眼。陳晚晚其實也只是無聊的消遣時間,並不像她們一樣玩個遊戲都要弄的你死我活。
第三輪,陳晚晚的白球進袋,犯規了。陳晚晚和白菲菲一隊,這次失誤讓一直佔上風的白菲菲受到了衝擊。李智很快以一個自由球迎難而上,超了陳晚晚和白菲菲的隊伍三分。丁酩意外的宣布:「雙李組合贏了。」
白菲菲瞟了李智一眼,用力的把球杆丟在了桌台上,喊了一句:「不玩了,休息。」
李智對著李芸做了一個鄙視的眼神。陳晚晚把這一幕幕都看在眼裡,她覺得自己還是中立比較好,她可不要徒然惹得一身騷。
陳晚晚的目的本來是全身而退。所以,她都勁量讓自己保持沉默。可這一切看在白菲菲的眼裡,她居然覺得是陳晚晚故意看她的笑話。
陳晚晚去洗手間上廁所,白菲菲跟在後頭,大約走到盥洗台邊上,陳晚晚被白菲菲扯到一邊,她居高臨下的看著陳晚晚。
「我知道你喜歡丁酩。」
陳晚晚張了張嘴,想要否認,白菲菲比陳晚晚更加激動的說:「你就別想了,我都追了他好久了。李芸和我說,你一直喜歡他,對不對?我知道,也許我沒你漂亮,沒你家有錢,但是,你今天跟他一直親親我我的,我實在看不過眼。我就是想和你說,做人呢,還是得正直點,別沒事故意勾引人家。別以為我不知道,看你裝的和小白兔似的。」
陳晚晚苦笑不得,如果有人可以拍到她的表情,應該是十分有趣吧。沒想到都畢業了,白菲菲還是一股學校大姐大的模樣。陳晚晚微微笑道:「我不會搶他的。如果有人和你搶他,那個人一定不是我。」
說完,陳晚晚瀟洒的偏過攔在盥洗台前邊的白菲菲,淡定的洗過手,然後回球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