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古明語

可即便申請成功，沃爾夫家族也未必就會讓自己好過。雖然審查團還未離開的時候，自己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而自己要想在審查團離開后還能在名義上掌控自己的自由，就必須拿回公民的身份。只有這樣自己才有可能不會死於「意外」，畢竟公民的非正常死亡甚至會引起神殿的追查。

本來自己的源力現在已經恢復，拿回公民身份並沒有什麼困難，甚至還能再一次進行選獸儀式。可新的問題又來了，如果自己現在去進行檢測的話，極有可能會引起神殿人員的注意。一旦他們注意到自己身上的皮皮魯，到時候喬治在自己選獸儀式做的事情也會曝光。而這種褻瀆獸神的做法必將觸怒獸神殿那些對獸神極度崇敬的高層，沃爾夫家族的那位源皇擔任獸神使的可能幾乎立刻就會被抹殺。

而且自己的源力恢復，喬治是知道的。而當喬治在集市當眾行兇被捅上了沃爾夫星球的媒體頭條的時候，這也就意味著沃爾夫家族已經了解了整件事情的前前後後甚至還包括一些不起眼兒的細節。這樣一來，古哲也就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境界。

不去獸神殿，自己將成為平民，也就是說自己的命就交給了別人。去獸神殿，可以拿回公民身份。可為了星球的榮耀以及沃爾夫家族的名聲，沃爾夫家族的掌權者肯定不會讓自己如願。雖然自己不能在這段時間死去，但是他們肯定會想出別的讓自己無法前去的辦法。也許過幾天自己就會練功出了意外又或者誤食了一些東西，古哲越想就越覺得恐懼，彷彿下一秒就會有人出現在這黑暗的房間當中來向自己索命。

從前世起，古哲似乎就一直在被動的生活著。父母說要學習，他就去學習。父母說要考大學，他就去考大學。父母說該找工作了，他就去找工作。從小到大，他幾乎沒有什麼事情是他自己想做的。這到不是說他沒有自己的想法，而是因為凡是他想做的，他的父母幾乎都會反對，久而久之他也就不再去浪費時間思考，所有的事情幾乎都是他的父母做主。

可經歷了一世生死後，現在重生的古哲的思想發生了一些轉變。在一千年後的今天，古哲的身邊幾乎沒有任何可以給他意見的人。他的母親在生他的時候就耗費了太多的體力，加上她原本身體就不太好，在古哲還未記事的時候，她就離開了這個世界。而古哲的父親並不是一個界者自然也就不是公民無法享受政府的補貼。為了能讓古哲的修鍊更加順利，在古哲可以自理后，他就回到了雲嵐星球（天狼星系內另一個星球）的一個礦洞，也就是他和古明哲母親原來一起工作的地方，努力賺錢希望能夠給古哲日後的修鍊最大程度的支持。

父親雖然健在，但是古哲並不認為這個老實巴交從未接受過什麼教育的礦工能有什麼好的辦法。這一切都讓古哲不得不開始獨立的去思考去決策，雖然並不擅長這些，但是在性命的逼迫下，他必須儘快做決定。

沉思間，古哲看到了自己右手上所帶的一塊護腕，古哲的眼睛頓時一亮。

單看外表，這護腕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只是古哲卻沖古明哲的記憶里找出了不一樣的答案。這護腕其實不能算是護腕，而是一件不可思議的神賜物。界者在不動用源力凝結獸型的情況下，普通人是無法分別他們和普通人的。而這一個古樸的護腕卻是區分兩者最簡單的方式。

在古明哲的記憶里，這樣的東西加上之前修復古明哲身體的儀器還有自己的選獸儀器都被稱為神賜物。每一件神賜物都有著它獨特的能力。只不過護腕卻是所有神賜物種應用最廣的，因為幾乎每一個界者都會在出生的時候得到一個這樣的護腕。界者通常會把護腕稱之為靈腕。靈腕的功能很齊全，除了最基礎通訊聯網以及一些常用的民用功能以外，靈腕最不普通的地方就是靈腕內存在一個空白的靈魂。

空白的靈魂是在主體確定可以修鍊源力后就自動獲得並存在於右手的靈腕中。隨著主體的成長，靈腕內的靈魂就會在網路中一個奇特的地方汲取知識來豐富自己的儲備。起初，它們會在主體的意識空間和主體交流，在交流中就會將一些常用的信息慢慢的融合進主體的大腦中。而當主體成為源力者后的時候，靈腕內的靈魂就會汲取主體體內少量的源力（未煉化即可）凝結出虛擬的存在。所以每一個界者從生到死都會有一個亦師亦友的靈魂陪伴。

不過在古哲看來，這些富含高科技成果結晶的物品應該是科技文明達到頂峰后的產物，後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樣的意外，科技失傳，卻剩下了這些高科技的儀器。如果不是這樣的話，古哲實在無法明白為什麼在這個世界根本沒有『科學』這一辭彙，而且使用的語言古哲既沒聽過也聽不出出處。

古哲推開了靈腕的滑蓋，輕輕的按了一下靈腕內的一個橢圓的突起。在古哲的感知下，自己體內的源力有少量沿著自己的手臂進入了和自己身體緊密相連的靈腕當中。幾乎在眨眼間，一個漂亮可愛的綠色小精靈就從靈腕中飛出。雖然從古明哲的記憶中看過這小精靈，心中也早已有了準備，不過當小精靈真的出現在古哲的眼前的時候，古哲還是不由自主的感慨起造物主的神奇。

小精靈在出來后就立刻圍繞著古哲飛了起來。並沒有實體的她就如同古哲在前世所看到星球大戰中的三維顯像儀所呈現的立體圖案一般。不過當古哲看到小精靈可以隨意的移動並且還能靈巧避開一些實物的時候，古哲立刻就明白這不起眼的靈腕很可能是一件五維產品。

「明哲哥哥，明哲哥哥，你沒事了吧。」古明哲早在六年前就已經可以將靈腕中的靈魂凝結放出，而經過幾年的交流，現在靈腕內的靈魂的智力已經十分接近古明哲了，不過她的知識卻是遠超過古明哲。孤僻的古明哲一直都想有個親人，而小精靈的出現滿足了他這個願望。所以他讓小精靈叫自己哥哥，古明哲則喊她妹妹，並給她起了個名字叫古明語。

「小明語，哥哥沒事了。不過你怎麼還拿著牙籤啊。」看到精靈手中的小魔杖，古哲立刻想起了古明哲以往和小精靈所開的玩笑。

「壞哥哥壞哥哥，都說了這是神奇的魔杖了。你要是再說這是牙籤，我就不理了你了。」小精靈的小嘴一撅，生氣了。看著這似曾相識的場景，古哲突然間迷失了自己。

而小精靈在等了一會後，發現了古哲的古怪情況。看這古哲面上那奇怪的表情變幻不停，小精靈猛然間意識到眼前的這個哥哥似乎和幾天前的哥哥有些不同了。雖然她的知識告訴她這個在人類的世界中稱之為成長，不過小精靈同樣知道想她哥哥這樣的成長所伴隨的卻是無比的傷痛。恍惚間，小精靈第一次明白憐惜這個辭彙的真正意義。

「哥哥哥哥，你怎麼了？明語讓你生氣了么？可我手裡的確是魔杖嘛。」過了一會，小精靈還是打斷了古哲的思緒將他拉回了現實。

「啊，哦，哥哥沒有生氣。」回過神來的古哲只得將那些無謂的感觸拋開，眼下他必須要想出一個辦法。而現在他唯一可以去諮詢去相信的就只有這個不一般的妹妹了。

……

「哥哥，如果事情真的和你說的一樣的話，那這件事就真的很難解決了。」小精靈皺著小眉頭一臉嚴肅的在古哲的面前飛來飛去。對小精靈已經有了充分了解的古哲立刻就想起，小精靈這是在調集所有她見過的資料。小精靈雖然算是一種奇特的智慧生物，不過它還是由人類製造出來的，所以光腦的大部分功能她還是保留著，只不過她需要大量的時間和不同的環境刺激才能成長。更多的時候她更像是一個博學的導師或者是一個理智的軍師。

饒有興趣的看著小精靈在自己的面前晃來晃去，古哲原本有些恐慌的心也漸漸的平靜下來。想到自己不久前已經死過一次，眼下即便再死一次，自己怎麼說也算是多賺了幾天。不過想到自己剛從一個死局裡逃脫出來就立刻陷入另一個無法掌控的死局，古哲還是忍不住哀嘆自己的運氣真的是衰到了極點。

「哥哥，圓圓（小精靈給光腦起的名字）給出了三個辦法，不過好像都不怎麼安全。」小精靈嘟囔著小嘴，顯然她對圓圓給出的答案並不滿意。此刻小精靈已經結束了光腦的運作，神情和動作也已經恢復到了正常。而古哲也在這時才注意到，他體內的源力就這麼一會就消失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