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開誠布公
「那要如何做？」張角問道。
韓諾放下茶杯，看著張角的眼睛，沉聲說道：「第一步，首先要奠定根基！第二步，要開啟民智！第三步，再擇優培養，總會有幾個成才的！」
張角反問：「如何奠定根基？如何開啟民智？如何擇優培養？」
這時，張寧領著兩個漢子走了進來。
其中一個正是方才出陣的張牛角，另一個人自然就是褚飛燕了。
張寧手中捧著紙筆，褚飛燕拿著墨硯。
「師尊，你要的紙筆，弟子給你帶來了。」張寧輕聲道。
張角點頭：「你們來了，坐吧。」
韓諾接過紙筆，在桌子上攤開，然後對褚飛燕說道：「還請這位朋友幫忙磨墨。」
褚飛燕望向張角。
張角點頭。
韓諾問：「這兩位，都是信得過的吧？」
張角又是點頭道：「都是我看重的弟子，自然信得過。」
韓諾微微頷首，道：「那就好，接下來我要說的，雖不是什麼天大的秘密，但少些人知道總還是好的。」
張角應道：「這是自然。子誠儘管放心，我們自會保密。」
韓諾提筆，沾上墨汁，開始在紙上畫起地圖。
先是黃河、長江，然後渤海、東海、黃海的海岸線，再是太行山脈、秦嶺、五嶽……
隨著韓諾一筆一劃的將地圖劃了出來，張角漸漸的看出了名堂：「這是……大漢地圖？」
「沒錯！」韓諾抬頭又問：「可有硃砂？」
「有的。」張角作為術士，自然備有硃砂。
韓諾提筆沾著硃砂，在廣宗的位置點了一下，道：「這裡就是我們所在的地方，廣宗！」
「這……」張牛角、褚飛燕和張寧怕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大漢地圖。
「這就是整個大漢？」張牛角瓮聲問道。
韓諾點頭：「雖是不全，但也差不多了。」
「可有錯漏偏差？」褚飛燕看著代表廣宗的那一點硃紅色問道。
韓諾搖頭：「整個大漢幅員遼闊，在這一張紙上自然會有偏差，不過大體上沒錯就是了。」
說著，韓諾又問道：「如今我們黃巾的勢力分佈如何？地公將軍和人公將軍在何處？」
「這裡。」張角往廣宗下方點了兩處，然後又道：「張曼成在南陽宛城，波才、彭脫在潁川、汝南，嗯，還有卜已在東郡。嗯，主要便是這些了。」
韓諾在張角說話的同時，也用毛筆在地圖上點下四處紅點。
「這就是宛城、潁川、汝南和東郡？」張牛角問。
韓諾道：「沒錯！就是在這四處。」
張牛角看向張角，問道：「師父？」
張角點點頭，道：「大抵上如此。」
韓諾又用毛筆沾了墨汁，點了一處，道：「這是洛陽！」
又劃了一道彎弧，道：「這是大將軍何進率左右羽林軍布置的防線。」
又連划三道橫線，道：「這是盧植、皇甫嵩和朱儁。」
「好了，這地圖便算大致完成了。」
韓諾抬頭，問道：「看了這地圖，你們有什麼想法？」
褚飛燕皺眉，嘆道：「太散了！」
沒錯，褚飛燕這話說出了他們共同的心聲！
黃巾起義雖號稱是席捲八州，但卻完全是各自為戰。
本就太過分散，如今又被官軍刻意分割切散開來，張角雖是號稱「天公將軍」，對於其他地方的黃巾卻再沒有過去那樣的號召力了！
經過韓諾這一張淺顯易懂的地圖，張角終於對於自身現在的形勢有了直觀的印象。
張角問道：「還請子誠指點，我們該如何奠定根基？」
韓諾擱下毛筆，讓褚飛燕將墨硯也收好，才說道：「在這之前，我想問問，大賢良師可有想過，按照如今的形勢發展，未來會是什麼模樣？」
張角沉吟不語。
張牛角出聲道：「我們這邊還好些，其他三處，只怕是要覆滅的結果……」
韓諾搖頭：「若非勝了這一場，你可還敢這麼說？」
張牛角一愣，隨即也是閉口不言。
今天這一場，他非但不敢居功，還出了次丑，差點鑄下大錯，被韓諾這一問，自然不好再說。
韓諾輕嘆一聲，也不再為難他們，說道：「為今之計，首要是奠定根基。以太行山為依託，以巨鹿、趙國、常山三地為根基，築城自守，聚攏人口，開墾田地，囤積糧食，以應付官軍圍剿！」
張角點頭：「然後呢？」
「然後就是開啟民智了。」韓諾目光自四人臉上一一掃過，低聲道：「我自天界帶來了些技術。」
「什麼技術？」張寧心急的問道。
「造紙！印刷！只要有原本的經書典籍，找來能工巧匠雕刻，一天便能印刷成千上萬本，到時候人人皆有書看，人人皆可讀書，民智如何不開？」
「啊？」
韓諾又道：「便是一時間無法搜羅太多經書典籍，我亦可背誦三本啟蒙書籍來先用著。那可是天界所用，千百年傳承下來，經過時間驗證，效果有著保證！」
「真的？」
「自然是真的！」
張角想到的更多一些，他道：「只怕不止是開民智吧？」
韓諾笑道：「沒錯，還能斂財！世間讀不起書的人多得是，很多寒門子弟便是有錢，卻無書可讀！若是我們能夠將那兩項技術做出來，不怕他們不買！到時候自能換上不少錢糧。」
張角亦是笑道：「有錢有糧，還有地有人，太平黃天確實有望實現了。」
韓諾道：「如此，大賢良師可相信，我說的話了？」
張角正要應下，張寧卻從旁搶道：「現在還不行，得先看到那造紙術和印刷術才成。」
「好好好。」韓諾應了聲，道：「不過在此之前，我有必要先說明一聲。」
「什麼？」張寧問。
「我此來，不是為爭名奪利，不是為封侯拜相，不是為封妻蔭子，只是為了黃天太平！若是諸位齊心，那自是一切好說！若是因為其他不相干的事情，壞了大事，可莫要怪我言之不預！」
「嗯？」聽著韓諾的話，似乎意有所指，本就心中對韓諾有著意見的張牛角霍地轉頭，目光閃爍，緊緊盯著韓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