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的霸道將軍夫君2
有一句話叫不作不會死。
凌婉婉從前並不完全了解這句話的含義,如今,她是完全理解了。
窗外天色漸明,凌婉婉吹熄了一夜未息的蠟燭,推開了窗子讓日光投進屋裡。
想來是平時伺候凌婉婉的時辰到了,門外傳來輕輕地叩門聲。
凌婉婉微乎極微的嘆了口氣,允了門外丫頭進來,坐起身任由他們伺候著梳洗打扮。
凌婉婉是將軍府唯一的夫人,這是她穿越后唯一滿足的事情,雖然是前世的老公,但是心底的那份私心,怎麼會樂意自己男人有其他妾室?
銅鏡中,凌婉婉烏黑如泉的長發被一絡絡的盤成髮髻,玉釵鬆鬆簪起,再插上一枝金步搖,長長的珠飾顫顫垂下,在鬢間搖曳,眉不描而黛,緋紅的珠鏈戴上皓腕,白的如雪,紅的如火。
翠玉拿起盒中的水晶項鏈在凌婉婉的脖頸間比劃著,眼眸不時的瞅一眼銅鏡中的影像,瞧見凌婉婉脖頸上清晰可見的紅痕,紅唇抖了抖。
「不必遮掩了。」
凌婉婉摸了摸紅痕,指尖涼涼的,拖那柳副將的福,若不是他的坦言拒絕,那原身也不會惱羞成怒之下選擇了自殺。
柳將軍,柳敬閆,好一個副將,與其說是派來保護她的,不如說是秦奕用來監視她的,只不過,秦奕沒想到原身竟然愛上了他的副將,甚至要跟他私奔!
所以說,不作不會死,那柳副將若是對秦奕不忠心,又怎麼會派他來監視呢?
所以,她很肯定,那—20的契合度,絕對就是因為這件事而起,而為何遠在邊界的秦奕會得知?
自然是柳副將的私下傳訊了!
第一次契合就是負的情況,還要討好遠在邊關的將軍大人,太艱難了tat,凌婉婉表示,系統大人,再開個掛吧!
[本系統拒絕→_→]
毫無意外的回答,凌婉婉默默地抹了一把辛酸淚。
……
翌日早朝,朝堂上一片嘩然,眾大臣紛紛議論,那西苑國連日來連續擾亂琰澤國邊境,攪得百姓叫苦連天,更有西苑要攻打琰澤國的流言在百姓口中飛轉流傳,更弄得邊境紛亂不堪。
眼眶浮腫的皇帝看著手中的加急信件,常年飲酒作樂的大腦一片空白,雙手攥在一起糾得死緊,關節都突得清白,指尖早就沒了血色,連溫度都欠奉。
「眾卿家有何……見解?」皇帝到底是皇帝,就算在酒色熏心,卻還是有一點用處的。
如果他的聲音不顫抖就太完美了!
文官聞言諾諾不敢言,尷尬的低著頭,武官的隊伍里有一個空缺,那是大將軍的位置,只是他們的大將軍已經很久未歸來過了!
武將們不約而同的目光引起了皇帝的注意,眼睛一亮,猶如找到了稻草一樣高聲道:「傳旨意,大將軍秦奕領軍十萬禦敵!」
殿下高呼「萬歲」的聲音使皇帝自我膨脹了起來,也不說一句糧草的問題,揮揮手就退了朝,大白天就徑直往後宮去了!
凌婉婉在將軍府接到消息的時候,溫柔地眸子凝了凝,閃爍其中的是深深的憂慮和擔心。
兔子急了還會咬人,狗皇帝,你可別後悔!
數日後,邊關。
一男子一身白色戰甲,披著一襲白色斗篷,戴著頭盔,看不清表情,他似根本不曾動彈過,沉默地斂著手,如一株冷冽的孤松峭立。
「是么,回去稟告那個沒用的皇帝,本將軍領旨。」男人的聲音雍雅而動聽,有迷人的磁性,身邊卻圍繞著一股冰涼的氣息。
他的目光銳利深邃,不自覺得給傳令者一種壓迫感,抖著雙腿緩緩挪動了幾步,趁著秦奕眼神轉到桌面之際,快速地撩起帘子跑了出去。
桌面之上有一隻雪白的信鴿正在啄食,腳邊是一張平攤的信紙,其上的字跡溫和中透著鋒利的意境。
「府中安好,夫人無恙,性格有變。」
不多時,「咕咕……咕咕……」第二隻信鴿撲騰著翅膀落在了第一隻的旁邊,對著秦奕抬了抬腳。
秦奕微勾唇角,眸子中化過一絲玩味,輕挑眉目。
這些信鴿都是軍中特意訓練的,他只留了兩隻在柳副將的身邊,今日卻一次來了兩隻。
「莫不是府中那位又做了什麼?」低吟了一句,將紙箋緩緩拿下攤開。
忽然,一股清香縈繞在鼻間,不似玫瑰的濃郁,也不似雛菊的淡香,卻使人感到舒暢、愜意。
秦奕的眼角微微上揚,斂著的烏黑眼眸劃過一道精光。
「竟然是梅香……」而且還是他親手栽種在後院的梅,這女人,膽子可真是變大了!
不對,或許是一直都很大才對,否則怎麼感企圖勾引他的副將私奔?
字跡呈現於紙上,紗罩里透出來的燭光,將紙箋映成一種奇妙的淺橙色,紙上的小楷雋秀雅緻,墨跡暈染出一種淡淡的空靈之美。
都說字如其人,他著實有些看不透了。
「三軍未動,糧草先行,妾聞夫君有難,有意助君一臂之力,望君安。」
秦奕一個字一個字地、慢慢兒地讀完,好像每讀一個字,就有百斤沉重。
「嘭」地一聲巨響,紙箋被一雙大手拍在了桌面上,夾著渾厚內息的力道震的白鴿驚慌地拍拍翅膀飛了起來。
「荒唐!一個婦道人家,本將軍到要看看,你要如何助本將軍一臂之力!」
最好不要在挑戰他的底線,否則就算是他在顧忌著秦家的顏面,他也會休了她!
……
「好一朵美麗地白蓮花呀,好一朵美麗地白蓮花~~」凌婉婉搖曳著柳腰,一步一晃的唱著小曲,滿面的喜悅之情洋溢在那張白皙的俏容上。
今天的收貨可不小啊!雖然馬上就不是她的了,最起碼過了一把數錢數到手抽筋的癮……希望前些日子托柳副將帶給秦奕的紙箋已經到了。
「夫人回來了。」是翠玉的聲音。
凌婉婉擺擺手,掩飾性地以帕子捂唇咳了兩聲,拒絕了翠玉的攙扶,眼眸裡帶著幾分深思,放下帕子時依舊是翠玉所熟悉的柔弱模樣,「翠玉呀,你去將柳副將請來後院一敘,就說夫人有要事與他詳談。」
聞言,翠玉睜大眼睛,磕磕絆絆地驚聲道:「夫……夫人,您別開玩笑了!這才安穩了幾日,外面的閑言碎語還沒消停,若是此時再去……再去……」
凌婉婉抽了抽嘴角,這丫頭想哪去了,她看起來就那麼像急迫出牆的紅杏么!?
「翠玉,本夫人自然知曉什麼事情應該做,你只管去就是了,本夫人在後院等著。」清冽的聲調,彷彿珠玉落地,不帶任何語氣。
翠玉懊惱自己的大膽,這些日子夫人越來越有女主人的氣勢了,有時候她甚至覺得夫人好像換了個人似的,放下了嬌柔的姿態,不在將自己深鎖房中,抵抗將軍府的一切,反而開始精打細算著操持了起來。
「夫人,奴婢知錯了,奴婢這就去尋柳副將。」彎腰緩緩退下。
……
一彎新月,緩緩地掛在天空,在水面上投下淡淡的銀光,增加了水上的涼意。對面的涼亭冷清清地聳立在銀光下面,涼亭前是一片片燦爛的花朵。
凌婉婉依著柱子斂著眼,白皙嬌俏的臉上帶著幾分蒼白,因為太過疲憊的關係,她幾乎陷入了沉睡。就連柳副將抬手阻止了翠玉的開口,漸漸靠近了身邊都不自知。
柳副將小心翼翼地靠近,坐在石桌旁打量著疲憊斂眼的凌婉婉。
這世上總有一些人得到了上天的恩賜而不知足,明明嫁給了大將軍還要來接近他,而他最厭惡的就是不守婦道的女子,所以才會當她坦言的時候明確了態度,本想之後給她一個改過的機會,哪想到她會想不開。
心中思慮想著事情的時候,似乎時間過得很快。其實柳副將靠近的時候凌婉婉就已經知道了,只是想試探一下他的態度,看看可否與他合作。
「柳副將,本夫人好看么?」凌婉婉睜開一雙水光瀲灧的眸子,淡淡瞅了一眼。抬手端起石桌上的茶抿了一口,紅潤的唇濕漉漉的,嬌艷欲滴。
柳副將的眼神不自覺的暗了一暗,面上卻依舊是慣常的冷淡笑意,「夫人的美,自然有大將軍欣賞。若是沒有其他事,敬閆還是就此告辭的好。」
凌婉婉抿著嘴角神情無奈,心底卻清楚的明白,為了順利助那位將軍夫君一臂之力,她必須與對方坦言,哪怕會摻入了皇帝與秦奕的爭鬥,這趟渾水也是非趟不可了。
「柳副將,明人不說暗話,前線緊缺糧草,雖然本夫人只是一介女流之輩,但是也希望國泰民安,大將軍雖然武功高強,但是在高的武功,若是沒有糧草支持,又能支撐到何時?」
柳敬閆這時候已經收斂了面上微笑的神色睜開了眼睛。
溫柔也許可以是一個人習慣的偽裝,但是出乎凌婉婉的意料的是,他竟然有一雙格外溫柔的眸子,眸中流轉著淺淺的光芒,他若是凝視著你,會給人一種被珍視的錯覺。
「夫人到是與往日不同了。」帶著幾分試探,幾分小心,柳敬閆難得收斂了笑意,嚴肅的盯著凌婉婉的眼睛一錯不錯,不落下她的任何神情。
凌婉婉一邊繼續抿著涼了的茶水,一邊心裡默默計算著計劃,調整著面部表情。
「柳副將,不必激本夫人,過去的事已經過去,代價,本夫人也已經受了,至於會不會有更多的代價,想必柳副將的心裡比本夫人清楚的多。」
處於某種未知的警覺,柳敬閆安靜的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並沒有出聲。
凌婉婉眉眼一挑,睜著水眸與他對視。
丫的,看什麼看!
再看,再看就賠老娘的契合度!
穿過來大半個月了,見不到秦奕的面,別說刷契合度了,就連補正都沒有機會!
索性這原主倒真不是個白痴,竟然在城中有自己的賭坊和酒樓,而且那裡面超越時空的設計靈感,更是充分的表明了原主也是個穿越女的身份!
還好,這原主一心把自己當女主,什麼不好學,偏偏學白蓮花,平時就一副寶寶柔弱,寶寶玻璃心的無害樣,背地裡卻不許別人說她一句不是。若不是從她的賭坊搜到了一柄鋒利無比沾有劇毒的越女劍,就連她都被騙過去了!
尼瑪,這每一劍就是一條人命好么?連繫統都說木有解藥啊!
不過,玻璃心+公主病+白蓮花的下場她已經用生命完美演繹了←_←,還給她留了一大筆的遺產,簡直不要太好!
不管柳敬閆尚在思考什麼,凌婉婉豪邁地將袖口中的一大筆銀票「啪」地一聲拍在石桌上。
「別看了,這裡是二十萬兩銀票,銀票雖然不多,本夫人也算盡了綿薄之力。」tat不多才怪!她拿走的時候掌柜的幾乎要跟她拚命了,那可是佔了庫存的百分之八十。
人家當夫人,她也是夫人。只是人家是享受,她反而還要掏私房錢,不過,估計以後就不再存在私房錢一說了。
秦奕是一個大男子主義的人,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沒有休了原身,但是他肯定不會允許自家夫人拋頭露面,這對於他來說,等於挑戰了他的臉面和尊嚴!
但是,不管他大不大男子主義,先給老娘把命保住啊!
此時的凌婉婉一心都撲在了秦奕的身上,所以毫無顧忌的將自己的安排全部告訴了柳敬閆,專心致志敘述的她,並沒有看見院牆外一閃而過的黑影。
柳敬閆側耳,未發一語,烏黑的眸中暗藏著三分審視。
還是先不告訴她,大將軍已有準備的好,若是大將軍明知皇帝有敵意而不做任何措施,那還怎麼活到現在?
不過,這位將軍夫人也並不是完全的無可救藥,大將軍那邊,不知道收到消息後會做何感想?
似乎很有意思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