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第一百二十四章

第一百二十四章

王欽若說:「陛下請放心,這件事就交給我吧,我一定會說服丞相的。..」

卻說王欽若來到王旦的府上,把自己的來意告訴了王旦。

王旦憤怒的站了起來:「不行,那樣會陷陛下與不義的,到時候,他沒有臉面去見列祖列宗的。」

王欽若不慌不忙地說:「丞相,寇準倒是忠心,可是你看他現在的下場,沒有臉面見列祖列宗的又不是你,你擔心什麼?這都是皇上的主意,他想要流芳千古,我等身為臣子的當然得滿足他的願望。」

「可是那樣會禍害百姓的。」

「如果皇上是漢高祖,唐太宗之類的人物,會提出這個要求嗎?會在澶州那樣的大好形勢下,跟契丹人簽訂盟約嗎?就算是太祖和太宗也不會的,丞相難道看不出陛下是一個好大喜功的人嗎?王大人就不要執著了。」

「可是——」

王欽若打斷了王旦的話:「我的丞相大人,您就不要可是了,事情就這麼定了,我這就去回報皇上。」王欽若說完站起來就走了。

王旦伸出手想要說些什麼,最後還是頹然的放下了手,坐下了。

歷史記載這件事是王旦心中一生的刺,愧疚的心一直未能平復。

卻說王欽若說服了王旦,之後興沖沖地把這件事告訴了真宗,真宗的心總算是定了下來。可是他還是有些不放心,當即招來直學士杜鎬。

「上古時期,出現的河圖洛書是不是真有其事?」

杜鎬不知道真宗的話是什麼意思,他只是一個純粹的文人,說白了就是一個書獃子。可是他昨天才拿了王欽若的五十兩金子,於是他稟奏道:「那都是聖人為了教化百姓弄出來的,想來不是真的。」

真宗的心終於放下了,他一揮手說:「沒事了,你下去吧。」

杜鎬走後,真宗還是不放心,他找來王旦。單獨宴請他,親自給他斟酒,致使王旦受寵若驚,連忙起身告罪。

其實這件事也苦了宋真宗,想造假就必須經過丞相的同意,因為在古代丞相的權力是很大的,唐朝以前,皇帝見了丞相都要相互行禮的。後來李世民為了加強皇權,就把宰相的權力分成了六份,就是後來的吏部、禮部、刑部、兵部、工部和戶部。

就這樣,宰相的權力被一分為六。雖然宰相的權力是小了很多,可是身份還在那裡。況且六部的文書都要宰相簽字蓋章才能奏效。

因此封禪這麼大的事,想要繞過宰相是不可能的。

酒過三巡之後,宋真宗端起桌子上的一個酒樽,走到王旦的跟前,王旦連忙起身。

「王相,這酒可是貢酒,味道很不錯的,這一樽酒,你就拿回去給妻子品嘗一番。」

王旦謝恩之後,接過酒樽才發現酒樽的口是封起來的。

回到家中,王旦有些疑惑,皇上為何讓自己帶一樽酒回來呢。想到這兒,他動手拆開酒樽上面的封口。這才發現,這哪裡是上面美酒,分明是一樽拇指大小的明珠。他頓時明白了皇上的用意,再聯想起王欽若的話,心中也就釋然了,既然皇上打定主意造假,他作為臣子也沒有阻撓的道理,再說就算是自己不同意,那還會有張旦、李旦之類,總有一個丞相會同意的。既然如此,千古的罵名就讓自己來背吧。

想到這兒,王旦叫來妻子把珠子遞給了她,說是皇上賞賜的。

封禪的事就開始緊張的準備,次年,也就是景德五年正月十四深夜,皇宮內的一棟房子里出來一個穿著夜行衣的人,快速走到左承天門南端,四下里看了一下,然後一躍上了屋頂,從懷中拿出一根長布條掛在了鴟尾(古代建築屋脊正脊兩端的一種飾物)上,接著又悄無聲息的下來了。回到了先前出來的那間屋子。屋子裡有一個人。

「辦妥了嗎?」

「已經按照您的吩咐,掛在鴟尾上了。」

屋內的人拿出酒壺,倒了兩杯酒,遞了一杯給黑衣人說:「這是皇上才能喝到的酒,來喝一杯壓壓驚。」

他說完端起自己的杯子,一口喝乾了。黑衣人見他喝完了酒,也拉下面巾,喝乾了。可是很快他就捂住肚子,七竅流血而死。

正月十五,正是上朝的時刻。皇城司(太平興國六年(981)改武德司為皇城司。掌宮城出入、周廬宿衛、宮門啟閉。每門給二銅符與一鐵牌,左符留門,右符請鑰,鐵牌則請鑰者正隨,按時參驗。凡臣僚覲見皇帝,上下馬有定處,自宰相、親王以下,所帶人員有定數。以內侍派遣親事卒伺察臣民動靜,報告皇帝。有幹當官主管本司事務,以武功大夫以上武官及內侍都知、押班充任。皇城使及副使僅為武臣敘遷之階,用以寄祿,不治事。南宋初年,置行營禁衛所,紹興元年(1113)改稱行在皇城司。寧宗嘉定年間,以知閤門事、帶御器械兼管皇城司。)上奏說守卒塗榮發現左承天門南邊的鴟尾上有一條長兩丈長的黃帛。

真宗下令前往查看,同時對下面的大臣說:「去年冬月,庚寅日的夜半,朕剛剛就寢,忽然看到寢宮內出現萬道霞光,當時朕非常驚訝。就在這時,一個神仙出現在朕的面前。他告訴朕,讓朕在次月做一個月的法事,為黎民蒼生祈福。於是朕就在臘月,沐浴齋戒,做了一個月的道場。朕唯恐會出現謠言,就沒有宣布,卻沒想到,現在果然有黃帛出現在皇宮鴟尾上,難道真的是上天的賜福嗎?「

這時王旦知道輪到自己表演了,當即走出隊列:「陛下至誠格天,應該上邀天眷。「

宋真宗喜於形色,未幾侍衛取來黃帛。上面隱隱有著字跡,可是卻不太清楚。

真宗說:「這莫非真的是天書?」

宋真宗說:「這天書恐怕是要朕親自拜過才能閱讀。」

當下親手把黃帛放在自己的案几上,然後走下去率領百官叩拜。三拜九叩之後,真宗上前小心翼翼的拿過了黃帛,上面的字跡已經非常清楚了:趙受命,興於宋,付於眘,居其器,守於正,世七百,九九定。

王旦當即率百官稱賀。當下真宗命人拿出一個玉匣子把黃帛放了進去,群臣再拜。真宗非常高興,當即下詔改元大中祥符,同時大赦天下,改左承天門為承天祥符。

此後,天下間祥瑞不斷,這裡看到鳳凰,那裡看到青龍,這裡出現一汪醴泉之類。因為天下間祥瑞出現的頻繁,只是原本清閑的禮部官員忙壞了,每天都要焚香祈福,登記各地出現的祥瑞。

唯獨龍圖閣(宋真宗時建龍圖閣,收藏宋太宗御書、御制文集、典籍、圖畫、祥瑞之物以及宗正寺所進屬籍、世譜。景德元年(1004),置龍圖閣侍制。四年,置龍圖閣學士。龍圖閣學士為加官,用以加文學之士,備顧問,與論議,以示尊寵。)待制孫奭上疏道:「天何言哉?豈有書焉?」

此刻的宋真宗已經被祥瑞弄的有些飄飄然了,哪裡還能聽進去這種話,他沒有回答孫奭的話。

孫奭(962—103,字宗古,北宋學者、教育家,博州博平(今山東茌平博人,后徙居須城(今山東。

孫奭從小就和家鄉的少年朋友拜同郡學者王徹為老師,學習鑽研五經。他聰明好學,學業成績特別好。老師王徹故去后,原來跟隨王徹求學的數百名學生也都拜孫孫奭為師,求教他解答疑難。他對同學們提出的各種問題都給予詳細滿意的回答。由於社會的信任和支持,在孫奭年紀長成后,便在家鄉開辦起私學,開始了他的教學生涯。

宋太宗時,孫奭參加了朝廷舉行的科舉考試,以《九經》及第,授予他莒縣主簿。后又升為大理評事、國子監直講。當時,宋太宗還親自到國子監聽他講《書經》,並對孫?#93;的講學給予了很高的評價和嘉獎。

宋真宗即位后,委任孫奭為各王府的教師,同時兼職於太常禮院、國子監、司農寺。后累遷工部郎中、龍圖閣侍制、翰林侍講學士、禮部尚書、太子少傅等。

孫奭知識淵博,生性方直,守道自處,據事理,陳己見,遠見卓識,教學有方,深得皇上的器重。後來因為年老,他曾多次要求辭官回鄉,都未被批准。經他再三請求,皇上只好委以他太子少傅的官職,辭職回到家鄉,不久因病故去。

九日之後,王旦拿著王欽若早就準備好的二萬三千二百零九名和尚和道士的聯名上疏,要求真宗去泰山封禪。可是真宗都沒有答應。可是王旦非常「執著」,居然連續五次上疏請求封禪泰山,最後宋真宗才勉為其難的答應了。

真宗還不算是太糊塗,當即招來三司使(北宋前期最高財政長官。後唐長興元年(9﹐始設三司(鹽鐵﹑戶部﹑使﹐總管國家財政。宋初沿舊制﹐三司總理財政﹐成為僅次於中書﹑樞密院的重要機構﹐號稱「計省」﹐三司的長官三司使被稱為「計相」﹐地位略低於參知政事。太平興國八年(9﹐廢三司使﹐分為鹽鐵﹑戶部﹑度支三個機構﹐各置使分領。淳化四年(9五月﹐又合併為三司﹐設三司使一員。不久﹐全國分為十道﹐分屬左﹑右計﹐東京為左計﹐西京為右計﹐設左﹑右計使各一員分管﹐不久又設總計使判左﹑右計事。次年底﹐罷十道和左﹑右計﹐又分為鹽鐵﹑戶部﹑度支三部﹐各置使分領。咸平六年(10再度合併為三司﹐設三司使一員總領財政﹐下設鹽鐵﹑戶部﹑度支三個副使分管三部﹐其下先後設有兵﹑胄﹑商稅等二十多個案﹐分理事務。王安石變法時﹐三司的部分職務歸屬其它機構﹐如胄案歸軍器監﹐修造案歸將作監等。小理元豐改制廢三司﹐職事大多歸尚書省的戶部和工部﹐三司使改任戶部尚書﹐受宰相領導。)丁謂。

「國庫的盈餘夠封禪花費嗎?」

「回陛下,夠用了,還有些盈餘。」

宋真宗非常高興,當即厚賞了丁謂,下令準備前往泰山封禪。

史書上對丁謂是這樣記載的:丁謂(9661037),字謂之,后更字公言,江蘇長洲縣(今蘇州)人。宋真宗大中祥符五年至九年。

(10121016)任參知政事(次相),天禧三年至乾興元年(10191022)再任參知政事、樞密使、同中書門下平章事(正相),前後共在相位七年。

丁氏先祖是河北人,五代時遷居蘇州。祖父丁守節,與范仲淹曾祖范夢齡同是吳越國中吳軍節度使錢文奉(錢鏐之孫)的幕僚,任節度推官,遂為長洲人。通籍后丁謂官運亨通,歷任三司戶部判官、工部員外郎、三司鹽鐵副使。大中祥符元年(1008),召為右諫議大夫,權三司使,加樞密直學士。后歷任禮部侍郎、參知政事,工、刑、兵三部尚書。

大中祥符九年(1016)九月,丁謂以參知政事身份任平江軍節度使,衣錦歸里,「建節本鎮,一時為榮」。離京時,宋真宗特賜御詩七言四韻和五言十韻,「尤為盛事」。他同時兼任使持節蘇州諸軍事、蘇州刺史、蘇州管內觀察處置堤堰橋道等使,又兼任知升州軍州事。天禧初(1017),以吏部尚書復參知政事。不久,拜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兼任昭文館大學士、監修國史、玉清昭應宮使、平章事兼太子少師。乾興元年(1022),封為晉國公。顯赫一時,貴震天下。

據等記載,丁謂第宅在蘇州大郎橋,「堂宇甚古,有層閣數間臨其後,號晉公坊。」龔明之曾到其故宅與他的孫子德隅過從。又據《吳門表隱》記載:「甫橋丁家巷,宋丁謂舊宅。南濠丁家巷有丁家園,為謂之別業。今道旁有青石座椅、上馬石」。又據《吳縣誌》記載,大中祥符間,丁謂任蘇州軍節度使時,宋真宗曾為他在蘇城西南橫山吳王拜郊台後丁家山下建造過第宅。又,藍家巷(今鈕家巷)原有丁晉公廟。

丁謂相貌不佳,生一雙斜眼,張目仰視,好像是個經常饑寒的人,相面的說他是「猴形」。小時頑劣,多虧有位姓郁的老先生對他嚴加管教,使他學業有所進步。後來,丁謂去拜訪郁先生時說:「自己少時狹劣,多虧先生教誨,痛加夏楚,使某得以成立。」郁先生死後,丁謂還特地派人處理後事,「為棺殮葬,埋之物甚厚」。

年輕時丁謂與孫何最為友善,同以才名著稱,人稱「孫丁」。他倆曾一同以文章拜謁當時擔任長洲縣令的著名文學家王禹偁,王縣令看了他們的文章十分驚奇,大加讚賞,認為「自唐韓愈、柳宗元之後,二百年始有此作」,當即贈詩云:「二百年來子不振,直從韓柳到孫丁。如今便可令修史,二子文章似六經。」宋太宗淳化三年(992),丁謂登進士科,列第四名。(寇萊公始與丁晉公善,嘗以丁之才薦於李文靖公沆屢矣,而終未用。一日,萊公語文靖曰:「比屢言丁謂之才,而相公終不用,豈其才不足用耶?抑鄙言不足聽耶?」文靖曰:「如斯人者,纔則才矣,顧其為人,可使之在人上乎?」萊公曰:「如謂者,相公終能抑之使在人下乎?」文靖笑曰:「他日後悔,當思吾言也。」晚年,與寇權宏相軋,交至傾奪,竟有海康之禍,始服文靖之識。

有的說他是一代名相,有的說他是一代佞臣.總的來說,說他毀譽參半似乎評價過高了,他的毀應該多於他的譽.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就是他的才.王禹偁就曾讚賞「自唐韓愈、柳宗元之後,二百年始有此作」,並贈詩云:「二百年來子不振,直從韓柳到孫丁。如今便可令修史,二子文章似六經。幾千字的文章,他讀一遍便能背誦(丁謂「機敏有智謀,文字數千言。經覽輒誦,善談笑為詩。至圖畫、博弈、音律,無不洞曉」);三司案牘複雜繁多,一般官吏長久難以解斷,而他一看案情,一言判決,眾人都釋然而悟;聽憑滿座賓客各自陳述,他從容應接,隨口解答,條分縷析,統懾滿座,沒人能超出其意。著有晉公集等十多種。

在安撫邊疆少數民族方面也作出了一定的貢獻。淳化年間(990994),他對與官府為敵的西南少數民族武裝以安撫團結為上,不動兵刃,並設法解決當地缺少食鹽、長途解送皇糧、馬匹交易等困難,妥善穩定了局勢,得到朝廷讚賞。西南地區賴以安寧。據葉得夢《石林燕語》記載,丁謂以鄆、齊、濮安撫使知鄆州時,北方契丹鐵騎南下,民心驚惶,河北百姓紛紛搶渡黃河,「欲避於京東者,日數千人」,而船民不肯儘力擺渡。丁謂聽到此事後,採取果斷措施,急忙從監獄中取出死囚數人,「以為舟人,悉斬於河上,於是曉夕並渡,不三日皆盡」。他又從難民中挑選少壯者,在數百里黃河邊「分畫地分,各使執旗幟、鳴金鼓於河上,夜則傳更點、申號令」。契丹人以為宋方已有防備,便撤退而去,於是「境內晏然」。由此可以看出丁謂的為人聰明,辦事果斷、幹練。

當時全國糧賦十分混亂,每年徵收數量不一,隨意加碼,百姓苦不堪言。丁謂奏議以景德四年民賦數為準徵收,並報朝廷備案,以利國計民生。朝廷准奏,並下詔褒獎。丁謂為家鄉蘇州也辦過好事,曾「為鄉里請於朝,特免丁錢。鄉人至今德之,祠於萬壽寺」。

(丁謂有才智,然多希合,天下以為姦邪,及稍進用,即啟導真宗以神仙之事,又作玉清昭應宮,耗費國帑,不可勝計。謂既為宮使,夏竦以知制誥為判官。一日,宴宮僚於齋廳,有雜手伎俗謂弄碗注者,獻藝於庭,丁顧語夏曰:「古無詠碗注詩,舍人可作一篇。」夏即席賦詩曰:「舞拂挑珠復吐丸,遮藏巧便百千般。主公端坐無由見,卻被傍人冷眼看。」丁覽讀變色。

丁謂雖才智過人,然而心術不正,做事「多希合上旨,天下目為姦邪」。他與王欽若、林特、陳彭年、劉承珪都以姦邪險偽著名,人稱「五鬼」。宋真宗趙恆相信迷信,丁謂極力迎合,以神仙之事啟迪皇帝。景德四年(1007),宋真宗聽信王欽若造作「天書」,準備舉行泰山封禪等事。不久,王詐稱京師、泰山「天書」下降,為此特改元大中祥符。起初,因朝廷內庫經費短缺,封禪之事未定。一天,宋真宗問丁謂:「封禪經費有沒有問題?」丁謂回答:「經費足夠,大計有餘。」宋真宗聽了便決定封禪泰山,詔丁謂為計度泰山路糧草使,負責所有經費。他先以三司名義向朝中內庫借銀10萬兩,又命各州獻錢貢物,於十月以前集中到泰山下。封禪隊伍數千人,浩浩蕩蕩。封禪結束,又到曲阜祭祀孔子。這次封禪活動,耗費錢財800餘萬貫。丁謂曾修編《封禪記》。

宋真宗要在宮城營建玉清昭應宮,左右近臣上疏勸諫。真宗召問,丁謂回答道:「陛下有天下之富,建一宮奉上帝,而且用來祈皇嗣。群臣有沮陛下者,願以此論之。」從此便無人再敢勸諫。大中祥符二年(1009),宋真宗命丁謂為修玉清昭應宮使,又加天書挾侍使、總領建造會靈觀、玉皇像迎奉使、修景靈宮使、天書儀衛副使,還曾奉旨摹寫天書刻玉笈。丁謂做這些事可謂是盡心儘力。玉清昭應宮計3600餘楹,原估計二十五年建成。丁謂徵集大批工匠,嚴令日夜不停,只用了七年時間便建成,深得皇帝讚賞。賜宴賦詩以寵其行。

丁謂不顧國家與百姓的利益,一味迎合皇帝,並給皇帝出壞主意,自然會遭到正直之士的反對,名臣寇準對他諂主媚君尤為痛惡。於是,丁謂羅織罪名極力排擠,寇準被罷相貶官。滿朝文武敢怒不敢言。乾興元年(1022)二月,宋真宗死,宋仁宗即位時。年僅13歲,太后聽政,丁謂利用職位之便修改「詔書」,把真宗死因歸罪於寇準,並以此為借口,將朝中凡是與寇準相善的大臣全部清除。丁謂勾結宦官雷允恭,規定將重要奏章先送丁謂閱過後再送內廷,以達到把持朝政的目的。雷允恭為修宋真宗皇陵的都監,與判司天監邢中和擅自移改陵穴,這本是要殺頭的事,「眾議日喧」,而丁謂庇護雷允恭,不作處理。但最後終於被人揭發出來,觸怒了太后,雷允恭被誅,丁謂被罷相,貶為崖州(今海南省)司戶參軍,四個兒子全被降黜。抄沒家產時,從他家中搜得「四方賂遺,不可勝紀」。

丁謂貶官至死共計十五年,在崖州三年多,在雷州五年多,在道州近四年,在光州大約三年,其「流落貶竄十五年,須鬢無斑白者,人服其量。」明道年間(1032——1033),授以秘書監致仕,准許定居光州(今河南省潢川)。景佑四年(1037)閏四月卒於光州,歸葬蘇州城西華山習嘉原。

王欽若先一步到了泰山開始著手準備,他到了哪裡,哪裡就祥瑞頻繁出現。

宋真宗到了孟冬帶出發至泰山,從汴京到泰山走了十七日。到了泰山之後,王欽若跪在道路旁獻上芝草三萬八千株。宋真宗當即厚賞了王欽若。

接下來就是繁雜的儀式,這都是由禮部的官員早就擬定好了的,已經排練了很多次。封禪之後,百官都上疏稱頌,什麼紫氣環繞啊,彩霞滿天啊,之類的東西,聽的宋真宗是神清氣爽。彷彿自己現在已經是三皇五帝了。

封禪泰山之後,宋真宗又祭祀了孔廟,連孔子的七十二名弟子也都有封號。

回到汴京之後,宋太祖又覺得不過癮,再次下詔準備封禪華山。可是他的詔書剛剛下了,界接到全國到處都是災害的奏章。可是宋真宗已經沉迷自己是三皇五帝的美夢中了,老百姓受到的災害,根本就不能讓他清醒。

各地官員,都競相奏報治下出現了祥瑞。最誇張的是陝州知州上奏道,黃河河水一連數日徹底變得清澈起來。這個時候,已經對宋真宗失望了的寇準已經辭官回到了故鄉。

此時,汴京周圍發生大旱,米價漲了數倍,老百姓都沒有辦法生活了。可是宋真宗還沉浸在美夢之中,準備繼續前往華山封禪。他的目標是把天下名山都封完,不行再重新來過一遍。可是他的封禪根本就沒有起到一丁點的作用,反而弄得民不聊生,到處災禍不斷。

龍圖閣待制孫奭憤然上書:臣聞先王卜征五年,歲習其祥,祥習則行,不習則增,修德而改卜。陛下始畢東封,更議西幸,殆非先王卜征五年慎重之意,其不可一也。夫汾陰後土,事不經見,昔漢武帝將封禪,故先封中嶽,祀汾陰,始巡幸都縣,遂有事於泰山。今陛下既已東封,復又幸汾陰。不可二也。古者圜丘方澤,所以郊祀天地,今南北郊是也。漢初承秦,唯立五畤以祀天,而後土無祀,故武帝立祠於汾陰。自元成以來,從公卿之議,遂徙汾陰於北郊,后之王者多矣。祀汾陰。今陛下已建北郊,乃舍之而遠祀汾陰,其不可三也。西漢都雍,去汾陰至近。下經重關,越險阻,輕棄京師根本,而慕西漢之虛名,其不可四也。河東唐王業之所由起也,唐又都雍,故明皇閑幸河東,因祀後土。聖朝之興,事與唐異,而陛下無故祀汾陰,其不可五也。昔者周宣王遇災而懼,故詩人美其中興,以為賢主。比年以來,水旱相繼,陛下宜側身修德,以答天譴,豈宜下徇奸回,遠勞**庶,盤游不已,忘社稷之大計,其不可六也。夫雷以二月啟蟄,八月收聲,育養萬物,失時則為異。今震雷在冬,為異尤甚。此天意丁寧以戒陛下,而反未悟,殆失天意,其不可七也。夫**,神之主也,是以聖王先成**而後致力於神。今國家土木之工,累年未息,水旱薦沴,饑饉居多,乃**勞**事神,神其享之乎?其不可八也。陛下必**為此者,不過效漢武帝、唐明皇巡幸所至,刻石頌**,以崇虛名,誇示後世爾。陛下天資聖明,當慕二帝三王,何為下襲漢、唐之虛名?其不可九也。唐明皇以嬖寵姦邪,內外交害,身播國危,兵交闕下,忘亂之跡如此,由狃於承平,肆行非義,稔致禍敗。今議者引開元故事以為盛烈,乃**倡導陛下而為之,臣竊為陛下不取,其不可十也。臣言不逮意,陛下以臣言為可取,願少賜清問,以畢臣說,臣不勝翹首待命之至。

宋真宗招來孫奭仔細詢問,孫奭說:「陛下將幸汾陰,而京師民心勿寧,江、淮之眾,困於調發,理須鎮安而矜存之。且土木之工未息,而奪攘之盜公行,外國治兵,不遠邊境,使者雜至,寧可保其心乎?昔陳勝起於徭役,黃巢出於凶飢,隋煬帝勤遠略,而唐高祖興於晉陽。晉少主惑於小人,而耶律德光長驅中國。陛下俯從堅佞,遠棄京師,涉仍歲薦飢之墟,修違經久廢之祠,不念民疲,不恤邊患,安知今日戍卒無陳勝,饑民無黃巢?梟雄將無窺伺於肘腋,外敵將無觀釁於邊陲乎?先帝嘗議封禪,寅畏天災,尋詔停寢。今堅臣乃贊陛下,力行東封,以為繼承先聲。先帝嘗欲北平優、朔,西取繼遷,大勛未集,用付陛下,則群臣未嘗獻一謀,畫一策,以佐陛下繼先帝之志者,反務卑詞重幣,求和於契丹,蹙國糜爵,姑息於繼遷,曾不思主辱臣死為可戒,誣下罔上為可羞。撰造祥瑞,假託鬼神,才畢東封,便議西幸,輕勞車駕,虐害饑民,冀其無事往還,便謂成大勛績。是陛下以祖宗艱難之業,為堅民僥倖之資,臣所以長嘆而痛哭也。夫天地神祗,聰明正直,作善降之祥,作不善降之殃,未聞專事籩豆簠簋,可邀福祥。《春秋》傳曰:「國之將興聽於民,將亡聽於神」,臣愚非敢妄議,惟陛下終賜裁擇!」

宋真宗雖然知道孫奭說的是對的,可是他已經不能自拔了。整日裡面對百官的稱讚,他已經迷失了自我。他只是稍微猶豫了一下,就把孫奭的奏章束之高閣。開始著手赴華山封禪事宜。

卻說趙匡胤閉關一年多出來之後,去了孫婆婆那裡一趟,跟他的三個女人團聚了一番之後又回到了華山。孫婆婆的修為原先跟陳摶差不多,都是結丹期大圓滿的境界。孫婆婆是成名已久的高人,可是她一直沒有堪破那最關鍵的一絲天道,致使她的一直停留在結丹後期,一百多年都毫無寸進。

之前她不收徒弟是因為她一心撲在修鍊上,這一百多年,她已經看透了,知道某些事情是強求不來的,索性就順其自然。她看到宋氏、蕭燕燕和莫愁之後,就動了收徒之心。

趙匡胤從孫婆婆那裡回到華山的時候,陳摶還在閉關參悟,一旦時機到了,他就會離開這個世界,到仙界去。

回到華山,他沒有繼續閉關,而是開始鍛煉自己的煉丹術。至於煉器術完全可以往後排一排,他是親眼見到陳摶渡劫是的場景,到了最關鍵的時刻,經脈的元氣都耗盡之後,如果沒有丹藥恢復的話,就會在天劫之下灰飛煙滅。

他首先煉製的是那種很低階的丹藥,這些丹藥對修仙者來說幾乎沒有打的用處,可是對於普通的凡人來說就是靈丹妙藥了。

一直到他煉製低階丹藥的成功率達到了九成以上,他才開始煉製稍微高一階的丹藥,就是這樣循序漸進的煉製,才使得他的煉丹術的基本功非常的紮實。就是有了這紮實的基本功,他的煉丹術每天都在進步,現在他已經可以煉出三品的丹藥,就是四品的丹藥,他的成功率也有三成,這已經是很高的成功率了。這足以證明,趙匡胤還是挺有煉丹天賦的,有很多修仙者,窮其一生也達不到這樣的水準。

趙匡胤煉丹術的進步跟陳摶留給他的龐大的葯園是離不開關係的,陳摶精心培育的靈藥,足足有五畝地。裡面都是各種各樣的靈藥,有不少都是五百年以上的藥材。按說他曾經做過皇帝,應該算是見多識廣了,可是這個葯園子里的葯,他居然有八成都是沒見過的。好在陳摶把多年收集的煉丹方面的書籍全都留給了他,他才不至於兩眼摸黑。

宋真宗為了證明自己是天命所歸,命手大臣把那些隱士招來朝中做官。可是那些隱士中也大多數都是沽名釣譽之徒,接到聖旨之後都急忙跑到汴京接受冊封,只有李瀆和魏野以身體不適為由拒絕道汴京。

下面是史書上對李瀆和魏野的記載:

李瀆,河南洛陽人也。六世祖坦,馮翊令。坦生仲芳,大理司直。仲芳生玄初,福建觀察推官。玄初生鄑,即瀆之曾祖也,字堯封,仕梁,歷滑、魏、宋三鎮留後,拜崇政使、禮部尚書。後唐天成中,以太子少傅致仕,卒,贈太保。祖延昭,殿中丞。父瑩字正白,善詞賦,廣順進士,蒲帥張鐸闢為記室,因家河中。乾德初,右補闕蘇德祥薦為殿中侍御史、度支判官。使江南,坐受李從善賂遺,責授右贊善大夫,卒。

初,瑩禱河祠而生瀆,故名瀆字河神,后改字長源。淳澹好古,博覽經史。十六丁外艱,服闕,杜門不復仕進。家世多聚書畫,頗有奇妙。王祐典河中,深加禮待,自是多聞於時。往來中條山中,不親產業,所居木石幽勝。談唐室已來衣冠人物,歷歷可聽。罕著文。前後州將皆厚遇之。王旦、李宗諤與之世舊,每勸其仕,瀆皆不答。所乘馬,嘗為宗人借,憩於廛間。人有見者以語瀆,瀆即鬻之,其惡囂如此。州閭化其儉德。

真宗祀汾陰,直史館孫冕言其隱操,請加搜采,陳堯叟復薦之。命使召見,辭足疾不起。遣內侍勞問,令長吏歲時存撫。明年,又遣使存問,瀆自陳世本儒墨習靜避世之意。素嗜酒,人或勉之,答曰:「扶羸養疾,舍此莫可。從吾所好,以盡余年,不亦樂乎!」嘗語諸子曰:「山水足以娛情,苟遇醉而卒,吾之願也。吾將與爾永訣,爾輩當常在左右。」即設外寢,與諸子同處。一日,忽曰:「適有人至床下,誦詩云:『行到水窮處,未知天盡時。』言訖不見,吾當逝矣。」亟取瑩集七十編洎書畫付諸子,促家人置酒。頃之,卒。時天禧三十年十二月三日也,年六十三。

四年春,詔曰:「故河中府處士李瀆,簪纓傳緒,儒雅踐方,曠逸自居,恬智交養。迨茲晚節,彌邵清猷,奄及淪亡,良深軫惻。特行賁典,式慰營魂。惟蓬閣之司文,乃儒林之美秩。仍示歸生之賻,兼推給復之恩。申飭守臣,優恤其後。豈獨旌於泉壤,亦足厚於民風。可特贈秘書省著作佐郎,賜其家帛二十匹,米三十斛,州縣常加存恤,二稅外蠲其差役。」

魏野(公元960—101,字仲先,號草堂居士。北宋詩人,原為蜀地人,後遷居陝州(今河南。世代為農,自築草堂於陝州東郊,一生樂耕勤種,親手植竹栽樹,鑿土引泉,將所居草堂周圍環境布置得景趣幽絕,常在泉林間彈琴賦詩其詩,多吟詠陝州風土人情、田園山水,詩風清淡樸實。

大中祥符初(公元100,遼國契丹皇帝派使到京都,向真宗求取《魏野詩集》的下半部,宋真宗感到魏野為其增添了光彩,就請魏野出庄為官。魏野以「糜鹿之性,頓纓則狂,豈可瞻對殿墀」為由,拒絕做官。景德三年(公元100,中書侍郎兼工部尚書寇準被罷京官后,謫陝州任知州時,曾親自拜訪魏野,這時魏野年近五十,認為自己通曉歷史,看透了世態炎涼,他贈詩勸寇準:「好去天上辭將相,歸來平地做神仙。」

天禧三年公元101十二月,魏野卒,陝州令報朝廷,次年正月,皇帝下昭旌表,稱他「陝州處士」,追贈為秘書省著作郎。魏野一生清貧,不淪污流,為後人尊祟,曾祀奉於原陝州鄉賢祠。他居住過的草堂山莊被譽為陝州八景之一——「草堂春曉」。

魏野的詩效法姚合﹑賈島﹐苦力求工。不過他的詩平朴閑遠﹐尚無艱澀苦瘦之弊。如「采芝何處未歸來﹐白雲滿地無人掃」(春日述。其詩亦頗有精警之句﹐如:「數聲離岸櫓﹐幾點別州山」(書友人屋及「燒葉爐中無宿火﹐讀書窗下有殘燈」(說﹐魏野「詩固無飄逸俊邁之氣﹐但平朴而常不事虛語」﹐評價頗為中肯。他的詩中也偶有蒼涼壯闊之句﹐在宋初是不可多得的。如《登原州城呈張貴從事》:「日暮北來唯有雁﹐地寒西去更無州。數聲塞角高還咽﹐一派涇河凍不流。」魏野與林逋同為宋初高士﹐雖其身後詩名不如林逋﹐但當日聲望實在林逋之上。據《宋史‧魏野傳上帙﹐在大中祥符初年已傳到契丹。

卻說宋真宗不顧僅存的幾個還有著良心的大臣的勸說,依然一意孤行地到了華山。到華山封禪的過程跟泰山差不多。

由於上山封禪,為了彰顯虔誠,必須要一步一個腳印走上去,自古華山一條道,在侍衛的保護下,宋真宗花了五天的時間才上到山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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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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