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依稀光陰
黎明的第一道曙光照射下來，又迎來了新的一天。
西子妍剛剛起來，手裡拿著一杯熱牛奶，靠著扶手，一邊喝一邊往樓下看去。
古城小鎮的早上無疑是美麗的。
由於被梧桐的包圍，其實小鎮這麼看起來更像是一座林中城。
周圍還瀰漫著薄霧，太陽已經出來，人們早早的就起了床，在街市上已經開始忙活起來。
她突然想到了昨天遇見的顧雲暮「也不知他現在在幹什麼？」
她也曾在心裡問過自己，為什麼會對一個應該可以算是陌生人的人，那麼容易打開話匣子呢？
難道真的因為他太帥了，自己才被迷惑到了？然後她果斷放棄了這不靠譜的想法。
而且顧雲暮這個名字好像有點耳熟，她的眼裡一閃而過的疑惑。
暫時想不起來，她搖搖頭，不去難為自己了。
一想到一會兒還會見到他，西子妍抿著嘴唇，把剩下不多的牛奶喝完，轉身進了房間。
從帶來的包里，她拿出了幾個小木盒，裝在衣服里，決定到時候去逛逛。
再找一個嚮導陪著，也順便看一下有沒有什麼合心意的東西。
免得自己找到了，卻沒有東西裝，萬一到時候不小心弄壞了，那得多心疼啊。
至於她為什麼不幹脆直接背著包去，這個……主要是包太重。額，太懶得背了。
時間還早，她坐下來想了下，又拿出早就裝在夾層里的畫板，架好放在陽台外，拿起筆開始畫了起來。
其實西子妍畫功並算上不好，但好歹看得過去，以前教她的美術老師就點評過她的畫，有其形而無其神。
大概她唯一畫好的是圖形？
不過這些都不妨礙她時不時心血來潮的塗塗畫畫，有道是「熟能生巧」。總有一天能畫好的嘛，雖然沒看出她哪裡有長進的地方就是了……
轉眼時間便過去了，漸漸迎來了下午的時光，她把手機電源拔了，將手機揣進兜里。
走著邊想估計他會晚點來了吧。
再說自己就在這條街上逛，就算他來了，自己也能夠及時的趕回來，那先去逛會兒再說。果斷轉身下了樓。
她出門看到的就是這幅場景。
逆著光，來人邁著輕緩的步調走來。周遭的事物全都淪為他的背景，顧雲暮一但走進人家的視線，大概別人就再也無法去注意其它的了吧？
剛走下樓梯的西子妍就看到他向她徐徐走來，
默默地讚歎一聲，她收起了感嘆，帶著笑意向顧雲暮走去。
「我還以為你估計一會兒才會來，沒想到我剛出來，就碰到你了。」
他看到她同樣笑了。跟她說道「正好沒事了，我就過來把照片拿給你。」
「你這是要出去？」看她這樣子他直接問道。
「嗯，還麻煩你給我送來，我就是出來隨便逛一逛的。」一邊從顧雲暮手裡把照片接過來，她一邊回著他的話。
「那看來你還是第一次來這裡了，要不然我帶你逛逛？」他深色的眼裡閃出一絲亮光，向西子妍提議道。
「你對這邊是很熟了？行，那我就麻煩你了。」向他點頭，然後轉頭往前走去。
他有著笑意的臉龐越發溫柔，帶著她看不懂的意味，跟著西子妍走去。
街上熱熱鬧鬧，西子妍和顧雲暮一在前，他緊跟其後，將她護著。聊著天，往各攤上遊盪。
在這其中她知道了顧雲暮來這裡的原因，他的爺爺在這邊靜養。
而他則會在有時間的抽空過來看望，也因為這樣，顧雲暮才對這邊那麼熟悉。
走到小攤前，西子妍有時看到較精美的東西，會轉過頭來問問他的意見。
他也不見不耐煩，倒是還真的認真觀看起來，然後再給出他自己的看法、意見。
看他這個樣子，她也不逗他玩了，但是心裡對他的評價卻又高了些。
兩人一路順著往下逛去，可惜快逛完了，真讓她感興趣的並沒多少。
西子妍略微有點失望，但是也沒放在心上，反正本來就是出來遊玩的，有沒有都其實也不重要。
「來，過來，我帶你去個地方。」耳邊響起顧雲暮特有的聲色，她扭頭過去看向他，顧雲暮笑不語，他這樣子，她反而好奇了。
跟著顧雲暮穿過一排街，轉了好幾個彎，就在她快要被繞昏的時候，他總算是停下來了。
眼前出現一家門鋪，大概是這裡隔街大遠，這裡比起前面的熱鬧，似乎清寂不少。
牌匾上寫著青雋俊逸的「依稀光陰」四個字，應該就是這家店的名字。
她一路跟著顧雲暮走進店裡，映入眼帘的是，一排排的架子上面擺滿了各種各樣五顏六色的彩色泥人。
往前面看去，中間有兩張桌子，擺著各式東西，例如石磨盤和木棰，膠水啊，顏料啊。
還有一些並不認識的工具，最明顯的還是牆邊上堆著那整整齊齊的黏土。
一位老人和一位大約看起來年齡只有十四、五歲的芝蘭少年，坐在小板凳上。
少年仔細的看著老人手上的泥人，老人做著極複雜的動作，少年在旁認真的聽著他的講解。
大概是因為太投入的原因，這一老一少並沒有發現已經走過來的西子妍和顧雲暮。
兩人也並沒有出聲打擾到眼前的這一幕，同樣安安靜靜的注視著那老人手上的精湛手藝。
直到他放下手中已經做好的成品，那少年抬起頭來才看到這突然出現的兩人，想來應該是自己太專心了，所以才沒注意到別人的靠近，不由一陣懊惱。
老人見此並未說些什麼，反而笑呵呵的看向兩人，那少年忙起身招呼了兩人，請二人坐下，並倒上茶。
顧雲暮向其道謝，看了一眼她沒說什麼，然後看向老人尊敬的說道「你好，張老，冒昧來訪，還請見諒。」
「唉，你是？」聽到顧雲暮的稱呼，張老盯著他看了兩遍。
見他沒想起來，顧雲暮提醒道「我爺爺姓顧。」
「噢，我知道了，原來你是那傢伙的孫子。」張老拍了下額頭反應過來。
「咱們這是第一回見面吧，沒想到你都這麼大了啊。不錯，不錯，看著長得倒是比你爺爺好看多了，那老傢伙最近可還好？」
沒太在意張老對自己爺爺的稱呼，尊敬的回著老人的話「托你老的福，爺爺最近都很好。還一直念叨著您，沒陪他下棋呢。」
「最近我這裡接了一筆訂單，沒時間，你回去跟你爺爺說聲，等忙完這兩天，我就去找他下棋，好大吃他的子兒。」張老神采奕奕的說著。
「好的，我一定如實轉告爺爺。」顧雲暮依舊不減溫和的回道。
西子妍被剛才張老那一手給震撼到。
自從回過神來便兩眼發光的看著張老，卻發現兩人正在在交談，便收回眼光，就一直安安靜靜的聽著兩人的對話。
大概也能知道張老應該是他爺爺的好友，而且兩人還是棋友，聽其稱呼，關係估計還要更好點。
顧雲暮沒錯過剛才她雀躍的神情，不由得深思，斟酌一下，對著張老說道「張老，其實這次我們來是有事找您。我們想向您請教一下製作彩色泥人的過程。」
「怎麼，你小子想學我老頭子的看家本領？這倒是沒問題，只是想學到家是不太可能，估計你也學不了，畢竟這技術要日積月累才有的。」
沉吟片刻他說「不如這樣吧，讓我孫子帶你們吧，他的基本功紮實，帶你們綽綽有餘，而且年輕人嘛，有共同話語。」待到張老說完，他同意輕點了一下頭。
看向西子妍卻發現她正一臉疑惑看著自己，一陣好笑。
知道她想問什麼，靠近她，輕聲解釋道「張老家世代傳承彩色泥人的製作，現在這些傳統手工藝已經很少，張家又繼承其精華，不如我們趁這個機會多學學。」
她想了想也是，而且自己確實對這很感興趣，不由得朝他微笑，出去以後得好好答謝他了。
幫了自己這麼多，無意間感覺自己欠了他很多啊，她在心裡默默嘆息道。
這時，張老亦把目光投向她，疑惑的向顧雲暮問著「這個小丫頭是？」
對上張老似笑非笑的神情，他依然面不改色的向張老介紹道「這是我的朋友，西子妍。」
「張老，你好。」她用著尊敬的語氣禮貌的向張老回道。
張老笑眯眯的對著西子妍點頭，心想，這女娃子看著挺踏實啊，長得也很漂亮啊，這顧家小子眼光不錯，但看他們這樣子，這是……還沒追到手？
「好了，不聊了，老頭子我出去散散步，你們去學吧，張恆易過來替我好好招呼哥哥姐姐。」不想太多，說完話，揮揮手，轉身邁步朝往外面走去。
「哥哥姐姐，你們跟我來，我帶你們去弄。」張恆易臉紅的跑過來猶豫了下，便拉著顧雲暮和西子妍往屋裡走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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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張恆易就是前面提到的少年。後面上傳的章節可能字數會開始慢慢減少，還請原諒，因為也不知道有沒有人看，作者是手殘黨，每天都會更新到凌晨，這樣會被家裡人說，所以更多少就上傳多少，我儘力保持不斷更，啰嗦了，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