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洗髓經,金剛不壞神功
「如是我聞,一時,佛在王舍城耆闍崛山中,與大比丘眾,千二百五十人俱……」兩米高的安羊坐在火車硬座上,巍峨魁梧,圓寸,絡腮鬍,長相兇惡,沉默如狼,翻看著一本很厚的《佛經大全》,輕聲誦讀著經文,全身血肉筋骨皮髓,隨著誦經聲微微震動。
安羊並不是佛教徒,念誦佛經,只為誦經聲通達全身,是洗髓經秘傳梵音。
不知父母,是為棄嬰的安羊,在四葉草孤兒院中長大,因其長相兇惡,無人領養。安羊三歲之時,在垃圾堆撿到一枚白色指骨,甚是喜愛,佩戴在身,自此晚間有夢,有一僧人面目如佛,不停誦讀二經,一為洗髓經,一為金剛不壞神功。
安羊不明而知經文真意,學會洗髓經、金剛不壞神功一切真傳,以夢中僧人為師,走上國術修鍊之路。隨著安羊長大,也是明白指骨是為舍利,玄之又玄,能在安羊以梵語誦念洗髓經和修鍊金剛不壞神功之時,指出不對之處。
洗髓經是一門雷音之法,梵語誦念經文之時,也即淬體之時。但洗髓經見效極慢,安羊日夜誦念洗髓經,潛移默化,五年之後才得小成,能夠內視,可見骨髓瑩白通透如玉。再是十年日夜誦念洗髓經,安羊才得大成,哪怕誦讀尋常佛經,也能有洗髓之神效。
金剛不壞神功本是修鍊極慢的硬功,但有洗髓經內煉血肉筋骨皮髓,才讓金剛不壞神功精進神速。而金剛不壞神功的強大,也是反過來淬鍊身體,讓安羊更上一層樓。
早在三年前,安羊就已經把十層的金剛不壞神功修鍊到第五層圓滿,想要突破到第六層,需要泡葯浴,藥方所需藥材多達四十九種,不說其他,只百歲老參一味葯,安羊就不夠錢。
安羊很窮,隨著修鍊國術,飯量很大,一餐足夠十人飽食,四葉草孤兒院都是養不起。安羊不得不自力更生養活自己,幸好安羊不只能吃,也能挨餓,再是冰城有深山有大河,安羊抓捕飛禽走獸游魚來進補身體。
從初中起,安羊就不需要四葉草孤兒院贍養了,而是經常照顧四葉草孤兒院的孩子,雖然安羊長相兇惡,性格卻很好,特別受蘿莉喜歡。而且有安羊這個凶人在,外人也不大敢欺負四葉草孤兒院,就連官府給的救濟金都是多出不少,安羊還是冰城的高考狀元。
個高體壯麵凶的安羊,在冰城很少惹事,一般混混見到這個凶人,都不敢亂來。但是安羊也不是什麼好人,在他十三歲的那年,有個冰城黑白兩道通吃的地產商,想把四葉草孤兒院的地盤給搶走,還讓黑社過來毆打恐嚇,簡直是把一群孤兒往死里逼。
四葉草孤兒院的所有權在院長爺爺手中,地產商只肯出十萬塊,多一分錢都沒有。
安羊知道了這件事,默不作聲,在初中正常讀書上學,夜間把同宿舍的七人都打暈,再是翻牆出校,對地產商進行調查。三天後,地產商在四個保鏢的看護下死於非命,全身無一處傷口,只是心脈被安羊一掌震斷,這是安羊第一次殺人,卻冷然淡漠。
事後無人懷疑到安羊身上,四葉草孤兒院這邊也就安然度過劫數。
在半年之後,安羊偷偷摸摸的把當初來四葉草孤兒院恐嚇過的黑社打手,一個不落的都打成骨折,順帶還打骨折了幾個一起的打手,把黑社頭子沉屍河底。
安羊這人不只記仇,還小心眼,很能忍,一旦出手,非死即傷。
……
相由心生,安羊坐在那裡,虎踞龍盤,凶神惡煞的,旁人多看一眼都覺得膽戰心驚。
火車在東海省南河城停靠了下來,坐在安羊身旁的老者逃也似的離開了,安羊不為所動,以洗髓經秘傳梵音之法,輕聲念誦著佛經,感受著一種細微生物電流震蕩全身,通達骨髓。安羊已經著手嘗試著,用洗髓經去淬鍊大腦,只是不敢妄為,潛移默化十五年,效果斐然。
如今的安羊,已能過目不忘,這對安羊練武大有好處。這些年來在冰城,安羊不是沒見過江湖武林的武者廝殺打鬥,卻不曾現身接觸過,只是遠遠看著,當一個旁觀著。
似乎江湖和官府有一種默契,安羊看到不少武者被殺死,事後卻有專業清理屍體的人員過來善後,在冰城新聞中半句不提這些慘事,不少人死因都變成車禍、火災、跳樓。
安羊偷學到了不少國術打法殺招,自身練習時,舍利雖然不能告知安羊如何修鍊才對,卻能指出安羊這般練法是錯的,這對安羊的國術修鍊好處極大,一直走在正確的道路上。
其實安羊手癢的厲害,很想找個能打的武者切磋一二,不過安羊這麼多年佛經也沒白念,能忍得住,安羊不想把江湖恩怨帶進來,誤傷到四葉草孤兒院。
所以填報志願的時候,安羊故意選了跟冰城天南地北的龍山大學,安羊想要繼續修鍊金剛不壞神功,就需要很多錢來購買藥材,難免要做些非法之事。
洗髓經是雷音煉身之法是內功,金剛不壞神功是硬功是外功,沒有什麼打法招式,安羊固本培元,內外兼修,前途光明。
安羊練武十五年,也沒練出武俠小說里的內力來,充其量只能說是內勁,是身體本身擁有的勁力,只是安羊能夠通過整勁,將全身的力量凝練到一處來。
國術境界其實簡單,整勁是為入門,明勁方成武者,暗勁就可稱高手,化勁是為宗師,若能凝練全身氣血為一點,踏過生死玄關,抱丹功成,是為丹勁大宗師。
更進一步,得悟罡勁,就能在槍林彈雨中毫髮無傷,是為陸地神仙。
再往上,就是破碎虛空,不論成敗,都從人間消失,也稱為飛升。
這些國術境界之說,都是安羊偷聽八卦門一位師長教導徒弟而來。
正在凝神誦經的安羊,突然感覺到有人在盯著他看,安羊聞到一股子女兒家的幽香,清淡如茶,扭頭一瞧,一個怯弱如小白兔子的姑娘,正睜著清澈見底的杏眼,好可愛好可愛的看著安羊,怯生生的清甜小奶音:「大叔,這是我的座位,我能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