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包芷進了書房叫鍾樂昀和疆騁出來吃晚飯,鍾樂昀一聽晚飯是包芷做的,立馬來了精神,讓疆騁從他房內拿出了一壇好酒。
四人圍坐在樹下的石桌旁邊吃菜邊喝酒。
虞鉞其實並不是一個對吃很講究的人。他常年在軍營里,雖然軍中伙食很好,有時間的話也經常和下屬們一起去山裡打野味兒,但是軍中飯菜做法並不細緻。上次只是吃了包芷在夜市上簡單煮的面,如今嘗了這一桌子的美味佳肴,虞鉞再次深深的折服了。
鍾樂昀更是覺得自己把包芷拐到府衙里的決定真是太英明了,以後的日子光是想想都覺得美。
四個人一邊吃菜一邊喝酒,慢慢的就從黃昏到了月上梢頭。五月的夜裡月色皎潔,清風微動,讓覺得悠然自得。
在消滅了盤子中的菜之後,鍾樂昀喝盡了杯中最後一口去年初春釀的梨花酒,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神仙般的日子啊~」鍾樂昀一邊讚歎著,一邊滿足的伸了個懶腰。
其餘三人也一臉盡興的坐在石桌邊,府衙里的小廝端上一壺清茶,微風絲絲陣陣吹得四人心曠神怡,他們也不進屋,就坐在外面邊說話喝茶邊消食。而如今包芷和他們都混熟了,就覺得說話談笑十分自在。
「小包子,我剛才聽虞鉞說,你想和他學功夫?」鍾樂昀喝著茶,半個身子靠在疆騁身上,坐的歪歪斜斜沒有正經樣兒。
包芷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認真說道:「是啊,要是虞鉞將軍有空的話。」
「叫將軍多外道,直接叫名字就好了,是不是啊,將軍大人~」鍾樂昀邊說著邊沖好友壞笑道。
虞鉞懶得搭理他,只是對包芷說:「叫名字便好,都是朋友了。」
包芷聽了這話覺得很開心,覺得自己這幾天特別幸運,短短几日就交到了這幾個朋友。
虞鉞想了想又接著說道:「我教你倒也無妨,但是學功夫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兒,而且十分辛苦,這你可要想好了。」
聽了這話包芷也沒猶豫,興高采烈的點了點頭道:「放心,我會堅持的!」
虞鉞看他興緻盎然的樣子,覺得十分有趣。想了想又問道:「你這年紀,從頭開始學怕是已經來不及了,最好的方法是找到你的長處,根據這些長處來練習一些更有利於發揮你優點的招式,你有什麼覺得特別擅長的么?」
包芷仔細想了想說道:「力氣比較大……算不算?」
「當然。」虞鉞回答到。
其實包芷說他力氣大,虞鉞有些懷疑。畢竟他的外表和年齡都太有欺騙性,總覺得和大力士什麼的毫不沾邊。
「你和我掰掰手腕,讓我感受一下你的力氣。」虞鉞對包芷說道。
兩人本身就是面對面的坐在是桌旁,如今聽了這話,包芷就將胳膊架在石桌上伸出手。
虞鉞握上包芷手的瞬間,就只覺得軟和嫩。還沒回過神,包芷就已經開始發力了。虞鉞沒注意手背好懸就要貼在石桌上了。
鍾樂昀在旁邊看的哈哈大笑:「虞大將軍,就你這樣的還給人當師傅教人功夫我看你還是拉倒吧!」
虞鉞不理會他,手上開始發力,卻感覺並不如想象那般輕鬆。包芷手指修長,看似沒什麼力量卻緊緊地握住虞鉞寬厚的手掌,手腕處為著力點,整條胳膊都在施力。
好在虞鉞從小習武內力深厚,身手力量都出類拔萃,費了些力氣還是贏了包芷。
「這些年掰手腕,我還是頭一次輸。」包芷覺得神奇,畢竟從十二三歲開始他就已經打遍安興鎮無敵手了。
包芷不知道,虞鉞今天若是真的單單和他用力氣較量,最後輸贏還真是未知數。其實虞鉞為了確保能贏,用了些內力和他掰手腕。
「等我回去想些適合你的招式,明天教你。」虞鉞也不敢小瞧包芷了,認真對他說。
四人又說笑了一會,包芷忽然想起案子到目前為止線索好像都斷了,便問道:「樂昀,錢老闆的案子你打算怎麼辦?」
鍾樂昀喝了口茶水嘆了口氣,將自己關於案子的所想都告訴給眾人。
「我今天問了仵作,錢老闆身上的銀兩都在,值錢的玉佩也掛在身上,所以這並不是謀財害命。他身上的傷一共有兩處,皆是匕首所刺。一處在小腹上,傷口並不深,不足以致命。另一處是在後心處,這處傷才是錢老闆的致死原因。錢老闆的死亡時間也是卯時左右,就是你們聽見慘叫時。」鍾樂摸著下巴一邊思索著一邊說。
「小腹和后心?感覺有點奇怪啊。」包芷摸頭想了想問道。
「是,正常來說在小腹受到不嚴重一擊的情況下,錢老闆怎麼還能將後背暴露給行兇之人?這是一處疑點。其次是兇手是如何憑空消失的?那條巷子是條死巷,兩邊的房屋又很高,除非是武功高強身手了得,要不然很難上去,而要是武功高強之人殺了錢老闆,估計也不用這般大費周章,錢老闆很瘦弱,以前又是個書生,應該很好對付。」鍾樂昀回答道。
「我倒覺得,有時間我們可以去查查那個錢夫人。」疆騁想了想對三人說。
「我也覺得那錢夫人很可疑。」鍾樂昀也肯定道。
虞鉞和包芷並沒有去到錢家布莊,也沒有見到錢夫人,於是好奇地問:「錢夫人怎麼了」
「感覺這個女人十分不簡單,今日我和疆騁詢問錢老闆的事,我絲毫感覺不到她有難過的意思,當然這也有可能是因為他們夫妻間關係並不好。但是東家才死了一天,照常來看店裡的買賣不說亂作一團,也應該有所影響,而這布莊卻買賣照舊。店裡的夥計丫鬟都沒有絲毫的慌亂,對那錢夫人言聽計從,這錢夫人好像在他們心中很有威懾力。」鍾樂昀回憶白天的所見所聞認真的回答道。
「而且那麼早的時候,這位錢老闆去那條偏僻的巷子是為了什麼?謀害他的兇手是有意為之還是臨時起意?這些我們還都不清楚。」鍾樂昀有些苦惱的撓著頭說道。
疆騁想了想對鍾樂昀道:「等明天我們再去錢家布莊打聽打聽。」
「那個錢家的表小姐感覺也有問題,畢竟案發地發現的是她的衣服。」虞鉞想了想對兩人說。
包芷在一旁沉默的聽著,順著眾人的思路思索著,卻總覺得那裡有些不對勁,好像有什麼事被他遺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