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安星雲這幾天一直老老實實的待在家裡,沒有機會和沈清煌見面。如今好不容易見到,他的心思便不在包芷和八斤身上了。他向來隨心所欲不懂掩飾,所以現在就全心全意的纏著沈清煌,要沈清煌陪著他去夜市上玩兒,自然就顧不得他們了。
沈清煌自然也對他言聽計從百依百順,包芷和八斤在一旁看著忽然覺得他們兩個有點礙事了。
正好現在時間也不早了,包芷便開口道:「時候也不早了,我和樂顏就先回去了。」
安星雲好像有點不舍,他鬆開扯著沈清煌衣袖的手,轉回身拉著包芷和八斤,可憐兮兮的搖了搖,「別走了……」
八斤看他悶悶不樂的,就安慰道:「沒關係噠,明天我去你家找你玩兒,怎麼樣?」
聽了這話,安星雲才算是高興了,又和他們兩個拉了勾,才心滿意足的牽著沈清煌離開。
而在衙門裡的鐘樂昀這一下午過得相當滋潤。
疆騁這次從昆嵛城回來,特意去了鍾樂昀的老家黎山城,專門進了城裡,買了鍾樂昀最喜歡的有家鄉味道的吃食裝進雪櫃里,日夜兼程的帶了回來。
鍾樂昀吃過早飯後,正閑著沒事正逗弄阿黃呢,就看見疆騁一樣接一樣的掏出了各式各樣的吃食,整整的擺滿了一桌子,頓時覺得本來因為疆騁回來多雲轉晴的心情瞬間更加陽光燦爛了。
話說鍾樂昀的老家黎山府土地豐饒有山有水,但是因為氣候原因,當地人特別嗜辣,鍾樂昀也不例外。所以疆騁帶回來的這些吃食大多都是麻辣味兒。
鍾樂昀雖然早飯吃的飽飽的,但是光看著這些東西就覺得口舌生津,又有食慾了。
疆騁見他滿臉垂涎的盯著桌子上得鴨脖子,伸手輕輕彈了他腦門一下,「晚上吃那麼多,再吃該不舒服了。」
鍾樂昀聞言可憐兮兮的看著他,身後隱形的尾巴搖啊搖,「就吃一點兒,就吃一點兒!」
疆騁只好遞給他一個麻辣鴨頭,「就吃這一個。」
鍾樂昀趕緊伸爪子接過來,狠狠地咬上一口,幸福的眯起了眼睛,「美味~」
等吃完了鴨頭他又忍不住偷偷地拿了一塊又麻又辣的鴨脖子美滋滋的啃著,疆騁看他滿臉的滿足,只好無奈的開口:「只許再吃這一塊兒reads;薄少的野蠻小嬌妻。」
鍾樂昀忙不迭的一邊啃著鴨脖子上的肉一邊點頭。
而旁邊趴在地上的阿黃見他在吃東西,就顛顛的伸著舌頭跑過去,一下子站起來前爪搭在鍾樂昀的膝蓋上,「汪~」的叫了一聲,一邊叫著還一邊搖尾巴。
鍾樂昀見狀趕緊用手護住自己的手裡的鴨脖子,一臉正色的對著阿黃道:「不行不行!我就只能吃這一段兒了,才不要給你,再說小狗也不能吃口味這麼重的東西。」
阿黃當然聽不懂了,依舊滿臉期待的扒著他的腿搖尾巴。
鍾樂昀看著它咧著嘴,伸著舌頭就像是在笑一般萌萌的小臉,實在是不忍心,於是小聲嘀咕了一句,「怕你了……」一邊說著一邊撕下一塊兒鴨脖子的肉,把上面的辣油用茶水沖乾淨了,才餵給阿黃吃。
阿黃再一次靠著賣萌取得了勝利,歡快的搖著尾巴吃著鴨肉,等吃完了還沒滿足,又搖著尾巴看鐘樂昀。
鍾樂昀看了看它又看了看手裡的鴨脖子,心裡掙扎了片刻后嘆了一口氣,繼續喂它,到了最後這鴨脖子都喂到了阿黃的嘴裡。
他一臉不捨得一邊喂著阿黃一邊嘀咕著:「都餵給你了,我吃什麼啊……」
疆騁看著他可兮兮的樣子,忍不住又抬手從桌子上拿了一塊兒鴨脖子,「再允許你吃一塊兒。」
鍾樂昀聽完眼睛都亮了,趕緊轉過頭用嘴接了。
他一邊啃著鴨脖子一邊把手裡的骨頭扔給阿黃磨牙,阿黃如今也吃飽喝足,趴在鍾樂昀的腳邊,嘴裡叼著一節骨頭有一搭沒一搭的咬著。
而疆騁在旁邊看著他吃完之後心滿意足的允著纖長的指尖,就不自覺的舔了舔嘴唇。
正準備去井邊洗手的鐘樂昀也注意到了他的視線,覺得有些莫名,他用下巴點點桌子開口道:「想吃桌子上還有啊,這麼看著我幹嘛?」
疆騁忍不住在心裡嘆了口氣,他伸手抓過鍾樂昀的手,輕輕的咬了咬他的指尖,眸色深邃的盯著他的眼睛,聲音溫柔低沉的說道:「我比較想吃這個。」
鍾樂昀就覺得指尖一麻,倒是一點也不疼,反而像是有一股電流一般,從指尖一直通到腳趾,讓他渾身都麻酥酥的。他臉上微紅得趕緊收回手指,小聲嘀咕道:「大白天的,耍什麼流氓……」
疆騁見狀挑挑眉毛,低聲在他耳邊用氣生說道:「那晚上繼續?」
鍾樂昀看著他能毫不在意的說出這些耍流氓兮兮的話,覺得有點不服氣,一時衝動不知又哪來了勇氣,眯著眼睛看疆騁,「繼續就繼續,我還怕你不成?」不過剛說完,臉卻越來越紅,整個人都像是要熟了。
疆騁看著他這樣子覺得心裡更像是被小狐狸的尾巴搔弄了一般,剛想拉過來親一下,鍾樂昀卻覺得害羞了,趕緊躲開。過了一會才喃喃岔開話題開口道:「你兄弟家出什麼事兒了啊?火急火燎的就走了……」
疆騁聞言皺了皺眉,也不和他玩鬧了,他端起茶杯喝了口茶,「你還記得程秋元么?」
鍾樂昀也算是一等一的好記性了,聽著名字就想起來了,「記得,在昆嵛城做木材生意的,我記得當初我們還去他家喝過酒,人挺不錯的。」
疆騁點點頭,「就是他家裡出了變故,還很匪夷所思。」
鍾樂昀一聽收起了玩笑的心思,一臉正色的坐直了身體問道:「怎麼了?」
疆騁便把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和他說了reads;獸妃夜瘋狂:難以馴服的女奴。
這個程秋元和疆騁也算是過命的交情,這人性子豪爽大度身上很有些俠義之氣,他在昆嵛城經營木材生意,家境也算十分殷實富裕,可就在前些日子本來平靜喜樂的生活卻被打破了。
程秋元又個弟弟名叫程秋毅,今年只有十二歲正是上躥下跳掏鳥攆貓的年紀,每天活潑的很,一刻也閑不下來。前些日子他和一幫小夥伴兒進山裡玩兒,可到了晚上這幾個孩子都沒回來。程秋元當時著急的不行,趕緊和其他小孩兒的家人還有熟識的朋友一起點著火把進山裡找了一夜,可是連孩子的一根頭髮都沒找到。
其實這幾個孩子去玩耍的那座山就在昆嵛城裡,說是土包更貼切,本身就不高,地勢也不複雜,又沒有猛獸,要仔細找幾個孩子應該是能找到的,可這些人卻毫無所獲。
這幾家丟了孩子的都著急的不行,可是接連不眠不休的找了好幾日,還是沒找到孩子。
可等到了第三天一大早得時候,程秋元的娘親卻在家門口發現了一件兒沾著血的,疊的整整齊齊的衣服。而這衣服就是他小兒子程秋毅的。
他娘親拿著這衣服在家門口就直接背過氣去,生了一場大病,到現在還每天以淚洗面神志混沌不清。
而其他幾家也收到了自家娃娃那日穿的帶血的衣服。
聽到這鐘樂昀忍不住皺著眉插嘴:「這是綁了孩子要贖金么?」
疆騁卻沉著臉搖搖頭,「一開始程家也以為是這樣,可又等了兩日,卻沒有一點有要錢財的消息傳過來,而且之後陸陸續續的幾天,城裡又丟了好幾個孩子,而且也都給家裡寄了帶血的衣服。」
鍾樂昀聽了覺得不寒而慄,「當地的官員沒著手查辦么?」
「當地的縣令也派人尋找孩子得下落,可是卻沒有絲毫的進展。那幾日程秋元一直忙著找孩子還有照顧老人,就寫了書信拜託我幫他打理了幾天生意。」疆騁見他皺著眉頭滿臉的心事,便用手指輕輕掃了掃他的眉心:「別皺眉。」
鍾樂昀聞言下意識的送開了眉毛,但還是很氣憤的說道:「那現在也不知那些娃娃是死是活?」
疆騁點點頭,「除了那些衣服,就像憑空消失了一般,毫無蹤跡。」
鍾樂昀覺得這個兇手實在是罪大惡極,他低頭沉思了片刻之後嚴肅道,「我明天就向皇上請旨,去昆嵛城查辦此案。」
疆騁看著他因為憤怒而變得氣勢洶洶又一板一眼的精緻臉蛋兒,忍不住湊過去親了親他,「我陪你。」
所以等包芷和八斤回來的時候,就看見鍾樂昀正收拾行李呢。
八斤見狀有些好奇,趕忙湊到他身邊問道:「哥哥,你要去哪呀!」
鍾樂昀也一天沒見到八斤了,如今看到妹妹可愛的小臉兒,忍不住伸手輕輕掐了一把,「別的地方發生了案子,哥哥去看看。」
八斤聽了一臉緊張,猶豫了片刻說:「哥哥哥哥,那你帶我么?」說完雙手合十在胸前,期待的看著鍾樂昀。
鍾樂昀被她阿黃討食一般的表情逗笑了,便開口逗弄道:「那可要看你的表現了~」
八斤聞言趕緊狗腿的站到小板凳上,伸著小手給他捏肩膀。
鍾樂昀回頭看了看八斤乖巧可愛的小臉兒,又想起那幾個丟了的孩子,感覺胸口梗住了一把火,他覺得偷孩子拐孩子真是這世間最惡毒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