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決定

是夥伴,還是陌路人？

這樣的話……簡直就像是在說,九酒不算是夥伴了一樣！

航海士不知不覺間將這句話說出了口,然後立即迎來了副船長冷靜的反駁：「這只是假設。」

雪特閉嘴不語。

雖然貝克曼的話並不好聽……但其實這艘船上的人都知道，如果說副船長是這艘船上第二在意九酒的人,那恐怕就沒人能佔據第一的位置了。

只是紅髮海賊團的副船長卻是一個永遠將團隊的利益放在首位的人，在這種時候,他就像一台精密運作的機器，所有的個人情感都被棄之一旁，可敬、卻又可嘆。但也正是因為有這樣稱職的副船長，紅髮海賊團才能一直保持著強大的團隊凝固力，安穩的走到現在。

摩卡看了一眼廚子先生，他正微皺著好看的眉頭,灰藍色的雙眸眯成了一條縫,看起來正在為九酒的問題而苦惱，但摩卡卻覺得他正在思索這件事與很久之前……他們兩人曾聽到的九酒、伊斯特兩人的那段關於什麼「黑王計劃」的對話。

或許和九酒的離開有關，但說不定會讓夥伴們多一些無謂的猜測……要不要說出來呢？

船醫用手指絞著衣角下不了決定，卻被眼尖的副船長看出了異樣。

「摩卡，你想說什麼？」

「我啊……」摩卡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了，「剛離開奧哈拉島的時候九酒的異樣你們還記得吧？」

經歷過那次事件的海賊紛紛點頭，他們第一次看到九酒的情緒那麼失控，而就在前幾天聖言者出現那次，是九酒第二次情緒失控。

「就在到達奧哈拉之前，我和艾科洛曾聽到九酒和——恩，伊斯特，在講光宇黑暗傭兵和一個什麼黑王計劃的事情……九酒那時候說，計劃的可行性很高了，似乎還與我們海賊團也有一定關係……」

這些話將眾人的視線引向了黑暗精靈，伊斯特不為所動，面無表情的傾聽著對方訴說完畢，卻根本沒有解釋的意思。

「黑王計劃到底是什麼？」香克斯終於忍不住發問了，伊斯特看了他一眼，神色漠然的沉默了片刻，終於還是開口了：「籠絡黑暗傭兵中的強者，步步為營的控制，為聖言者所用，稱為黑王計劃。」

「從黑暗傭兵開始，先控制各個勢力的王者，再通過那些王者控制他們下屬的勢力範圍……這樣？恐怕沒這麼簡單吧，根據這段時間來得到的消息與情報總結，聖言者並不是一個具有強烈侵略心的人，但他卻有野心和實力，蟄伏那麼久到現在才出來也看得出心志之堅定——他不會輕易相信向他誠服的這些強大的黑暗傭兵，因此寧願放棄老資格的黑暗傭兵轉而選擇新興一代，例如聲名赫赫的十凶。」

貝克曼分析道。他的眉頭一直沒有舒展開，他就像在理一團完全糾纏在一起分不開的麻線，眉眼之間看得出一絲疲勞，但卻不是因為分析這件事本身。

「選取合適之人發展為部下，桀驁難處之人挑選部分合作，最大程度上互惠互利……我猜是情報、輿論等相關方面的支持，為他們在黑暗界佔據地盤提供一席之力，當他們培養出自己的勢力的時候，就是聖言者收取勝利果實的時間了。如果在經濟、政治、文化、科技等方面都埋下了棋子，現在隱隱可以看到一絲成功，那麼這真是一個可怕的人。」

海賊們還沒消化完全，就看到黑暗精靈頂著那張一直沒有表情變化的臉點了點頭。

僅僅是從一句簡單的話就能分析出這麼多就值得佩服了，而且伊斯特還不得不承認貝克曼說的幾乎是完全正確的。

「等等等等，那麼可以告訴我，這個計劃和九酒到底有什麼關係？」紅髮船長的臉上就差直接掛上「我沒聽懂」幾個大字了。

冰笑的溫和，和顏悅色的向一頭霧水的船長解釋：「九酒和伊斯特都是十凶之一，屬於黑王計劃第一批需要籠絡的人。」

香克斯終於回過味來了：「那伊斯特不就沒走么——啊呸，我才不是想趕你走啊伊斯特你別誤會——等等怎麼偏題了，恩我其實就是想說，九酒離開的根本原因或許是和黑王計劃有關係，但最根本的原因肯定不是這個。」

貝克曼點了點頭。

一群海賊面面相覷。

這下好了，問題又回到最根本了。

——到底在此之後，九酒是夥伴，還是陌路人？

誰也沒想到，最先開口的會是伊斯特——這個一向冷漠的黑暗精靈。

他緊盯著紅髮船長，驀然開口：「我相信九酒。」

從異世到這裡，他很少遇到這麼合心意的合作夥伴；更重要的是，他怕麻煩。他不是什麼過分善良的聖父，搶佔了道德的制高點去譴責別人。

這突如其來的事情好比當初他所遭遇的信任危機，完全可以避免，但既然是能避免的事情，何必多生一事。

如果不儘早解決九酒的事情……接下來軍艦群的到來就該麻煩了，伊斯特知道九酒不會在軍艦這種事上開玩笑。

香克斯愣了愣，轉而大笑起來：「我也相信。不相信自己的夥伴——還能相信誰呢？」

紅髮船長發現，自己原本的那丁點兒焦慮與疑惑，就在黑暗精靈那一句簡單的「我相信」上煙消雲散了。

一聽到船長終於開了金口，憋了一肚子話的海賊們終於罵罵咧咧開了。

「媽的，九酒這小子神神道道的幹嘛呢，有啥事不能說出來非得自己解決？」

「上次藍山的事情就夠憋——」這個海賊在掃到摩卡之後將後半句話咽回去肚子，「嘛，反正說出來大伙兒一起幫他啊，就這麼走了算怎麼回事？」

「我們都相信他啊！」

「反正我們是海賊，就算是以前做了什麼殺人放火的壞事兒也經受的住啊！」

「就是就是……」

貝克曼的神色沒有什麼變化，但似乎那淺淺的愁色卻在不經意間消去了不少，他又拿起一根煙點燃叼在了嘴上。

「那麼，我代表船長決定——」香克斯猛的抽出西洋劍，即使是在這個昏暗的階梯洞島底層，雪亮的刀鋒仍舊那麼刺目，他大聲說道，「去把九酒帶回來！！」

他用劍指著階梯洞島的高層，透過那數層之高的水上建築，搖搖指著被籠罩在燦爛奪目的陽關之下的階梯天島。

海賊頭子的眼中寫滿不容置疑與堅毅之色，透著一股強烈逼人的氣息，即使是不贊同他的說辭之人也會忍不住想要跪下表示臣服，更何況此時此刻這個決定代表了眾人的心聲。

伊斯特看著香克斯，再一次覺得……這個當初還是個毛頭小子的海賊，在不知不覺之間，已經成長為一個合格的船長了。

***

太陽正當空中，碧藍的天空正當秋水，金色的陽光毫不吝嗇的揮灑下來，給接觸到的物體都鍍上一層金光。

從階梯空島之上望出去，可以清晰的看到頭頂的白雲，如同海上漂泊的白帆，也可以望見那海天相連的界線，極遠處的白與藍融洽的消失在了一起，給人無盡的遐想空間。

階梯天島的環境不可謂不美，亭台樓閣，花鳥溪流，完全就像是一塊世外仙境。

在三座階梯天島的最高一座上，坐落著一座古堡，他位於島嶼的邊緣懸崖之上，遠遠看去可以望見懸崖邊垂下來的瀑布溪流——就像是從天上垂落的一般，透著一股夢幻極致之美。

城堡裝幀完美高貴，有著極為珍貴的崗空岩鑄就的牆，高聳的尖頂，內部更是極盡奢華。而在後花園，更是有著華美的噴泉、各地珍貴花卉簇擁的花叢。

階梯洞島的黑天鵝堡與其相比，就如同小巫見大巫了。

但此時城堡中的客人明顯並不為領情。

「雷歐，你們答應過我，如果我留下來，那麼這事兒就不會牽扯到紅髮海賊團。這是我自願的事，但卻不是我的義務！」

九酒語氣陰沉，面色難看的盯著面前的這個笑容得體的男人，他顯然有些氣急敗壞了——這樣的心態並不適合交涉，但眼下舊事與現狀糾葛在了一起，九酒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

雷歐笑容不變，就像沒有看到九酒的怒火：「可是他們若是不願離開這裡，那麼發生的事情就與我們無關了。」

雷歐說的是實話，九酒一口氣梗在喉嚨里，吐也不是咽也不是。

他淺淺一個呼吸，轉而露出了標誌性的笑容：「你記住了，從那時候開始，我就不是你們的傀儡，就算有什麼恩恩怨怨，給你們做事這麼多年也還清了。我有我自己的人格有我自己的生活，而你們——至多只能算一個合作夥伴。」

雷歐笑了：「我想你和BOSS直接說會比較好，真可惜BOSS剛出遠門不久。不過啊，看到自家養大的孩子現在這番作為……BOSS是會欣慰呢？還是嘆息呢？」

九酒眼神一冷，隨即也笑：「我會的。至於聖言者的想法，我想還用不著你費心。」

作者有話要說：抓蟲。感謝華·七宗罪送的地雷~

說到情人節番外的【嘩——】

我忽然想到紅黑的H生活很可能會發生這種事情

1、黑皮一腳把紅毛T下了床，皺眉：去洗澡！

2、黑皮一腳把紅毛T下了床，皺眉：找死啊？！（潛在話音：你弄疼我了）

3、黑皮一腳把紅毛T下了床，皺眉：今天不想做

4、黑皮一腳把紅毛T下了床，皺眉：……（沒有理由就是想T）

還有5、6、7……N

跪，紅毛你是有多悲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