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jinjiangdu家jia禁jin轉zhuan
岳皓南無聲地嘆口氣,推走坐在自己身上的女人,再擠開夏鯤身邊的人,直接開了一瓶波士伏特加遞給夏鯤,然後自己也開了一瓶,微笑著用自己的酒瓶碰了碰夏鯤手裡的酒瓶,說:「來吧太子爺,你來之前不是說要跟我拼酒嗎,咱們也別磨嘰了,直接對瓶吹吧。」
夏鯤頓時傻了眼,一臉為難地看了看自己手裡的酒瓶,又看看笑得雲淡風輕的岳皓南,再悄悄瞅一眼注視著這裡的白子軒,知道自己如果這時候慫了就再也沒機會了,只好硬著頭皮說:「吹就吹!」
二十分鐘后。
夏鯤已經躺到了桌子下面,拽都拽不起來,但岳皓南還依然精神抖擻,絲毫看不出醉意。
旁邊圍觀的人驚呆了,眼珠子都要掉出來,岳皓南輕而易舉地把夏鯤架了起來,對眾人說:「我帶他去廁所吐一吐,你們繼續玩,別管我們。」
安槐斂起驚恐的表情,勉強扯了扯嘴角:「啊……好……好的,南哥慢走。」
岳皓南帶著夏鯤走出去后,白子軒也面無表情地站起來,冷聲道:「我要走了。」
安槐趕緊攔住他:「別介呀,夏鯤還沒回來你怎麼能走,至少等他回來再說。」
「反正他已經醉得不省人事了,回不回來有區別嗎。」白子軒語氣淡漠,眉宇間有些慍怒。
安槐無言以對,只好耍賴:「你走了一會兒就沒人管他了,難道你要把他扔在這裡嗎?」
「你不管他?」白子軒覺得很奇怪。
「當然不管,因為,」安槐揮揮手把包間里所有的人都叫起來,「我這就要走了,夏鯤就拜託你了。」
「什麼?喂!等……」白子軒話還沒說完,安槐就帶著一屋子的人迅速遁走,馬上包間里就只剩了白子軒一人。
白子軒:「……」
十多分鐘后,岳皓南架著夏鯤回來,看到只有白子軒一個人在包間里坐著,不禁笑了起來:「怎麼了這是,我走錯房間了嗎?剛才還一屋子人怎麼現在只剩你了?」
白子軒也很無奈:「他們都走了。」
「那他怎麼辦?」岳皓南努著嘴指了指夏鯤。
「放這裡吧,我送他回家。」白子軒拍了拍自己身旁的沙發。
「好吧,你們一路小心,還有人在等我,我就先走了。」岳皓南把醉成爛泥的夏鯤放在白子軒身旁,拿好自己的提包就離開了。
「唉……」白子軒輕輕嘆口氣,從夏鯤口袋裡摸出他的車鑰匙,架起他的胳膊,十分費力地拖著他往外走去。
夏鯤已經完全失去了意識,全部的重量都壓在白子軒身上,白子軒走的每一步都異常艱難,腰都快被他壓斷了,好不容易走到了停車場,他一隻手扶著夏鯤的腰,一隻手去拿口袋裡的車鑰匙,結果還沒拿出來,他突然感覺周圍多了一圈黑影。
「嘿兄弟,你背的這個醉鬼就是夏鯤吧?」
白子軒聞聲回過頭,看到了四五個小地痞圍著他們,每人手上都拿著扳手、撬棍一類的東西,皆是一臉橫肉,故意疵著牙做出一副嚇人的模樣。
白子軒順著他們的臉一一看去,目光停留在最後一個人臉上,頓時呆住了。
「喂,識相點就快把這傢伙交給我們,我們也不想誤傷。」站在中間的一個人威脅似的晃了晃手裡的撬棍。
白子軒看都不看他,死盯著最後一個人,沉聲問道:「你十一年前是不是殺過一個歌手?」
那人一愣,心虛地笑了幾聲:「神經病,喝醉了吧你?」
這個聲音,不會錯的,十一年前的殺手就是他!
「少廢話了,動手吧!清哥說了,卸這小子一隻胳膊!」一聲令下,幾個混混一起撲了上來,白子軒鬆手把夏鯤扔在地上,一腳踹上了中間那人的襠,那人慘叫一聲,當即弓下了腰,白子軒閃身躲過一個人的偷襲,迅速奪下了那人手裡的撬棍,直直擊向那個兇手的面門。
兇手慌忙用扳手擋住白子軒,「崩」的一聲脆響,撬棍與扳手狠狠撞在一起,兩人的手都是一麻。白子軒身上寒氣逼人,他的聲音也冷到了極致:「說,十一年前是誰讓你去殺江霖的!」
「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兇手一鬆手避開了白子軒的壓制,同時撲上來三個人照著白子軒的後背就是幾棍子,白子軒吃痛地悶哼一聲,反身與他們纏鬥起來。
「不要管他了!快卸夏鯤一隻胳膊好交差!」最先被白子軒踹襠的男人扶著汽車站了起來,從后腰拔出一把長刀,眼見就要揮手朝夏鯤砍去,白子軒趕忙突破面前攔路的三人,想都沒想就衝過去抱住了夏鯤,結結實實替他挨下了男人的一刀,後背登時傳來撕心裂肺的疼痛,好像整個身體都要被撕扯成兩半了,大股大股的血流出來,很快就染紅了他的t恤。
「艹!」男人低罵了一句,正欲再砍,卻聽身後一個聲音大喊道:「你們在幹什麼!把刀放下!」
安槐?
白子軒聽到安槐帶了一群人跑了過來,迅速制服了這幾個小混混,他吃力地從夏鯤身上撐起胳膊,安槐忙過來扶住了他,聲音很鎮靜:「白子軒你堅持一下,我已經叫了救護車,馬上就送你去醫院。」
「那個人……殺了江霖……」白子軒因為失血過多已經開始變得有些意識模糊,他拼盡最後一口氣,指著那個已經被人控制住的兇手,說完最後一句話,終於暈了過去。
***
白子軒再醒來時,是在一間病房裡。
他幾乎已經習慣了一睜開眼看到陌生的天花板、聞到熟悉的消毒水味了,他仰面躺了幾秒鐘,知覺漸漸恢復,後背上傳來火辣辣的痛感,像有人舉著火把煎烤他的肉一樣。
他四處看了看,發現病房裡空無一人,不過床旁邊的椅子上搭著一件夾克,他立刻認出了那是夏鯤的衣服。
他靜靜地躺了一會兒,忽然聽到門外傳來怒不可遏的聲音:「你們到底是怎麼當醫生的!他這麼久都沒醒你們就不能想想辦法嗎?!」
「先生,病人失血過多昏迷屬於正常情況,您不用擔心,還有,能不能請您不要再跟著我了,您這樣我沒法查房啊。」
「他都昏了十幾個小時了還能叫正常?!你要是再不他弄醒我就拆了你們醫院!」
「……先生您能不能冷靜點,病人送來的時候是晚上,睡十幾個小時當然正常了。您有這和我吵的功夫不如去看著病人,如果有什麼情況還可以馬上通知我。」
白子軒長長嘆口氣,這個白痴還是一如既往的無可救藥。
聽了醫生的話,夏鯤沒再爭論下去,不情不願地推門走進了病房,剛走到床邊就看到了睜著眼的白子軒,他瞬間呆住了,兩人對視了幾秒他才試探著叫了一句:「白子軒?你……你醒了?」
「嗯,」白子軒平靜地答道,「被你吵醒的。」
夏鯤眉頭一皺,指著白子軒就罵開了:「靠你個白痴!誰他媽需要你擋刀啊!就你那小身板還給我擋刀!下次再有危險你給我麻溜跑聽見沒有!跑得慢了老子就揍死你!」夏鯤越說越激動,說到最後鼻尖都紅了,聲音也有點哽。
聽著夏鯤久違的聲音,白子軒心裡驀地軟了一下,倔強地偏過頭去,悶聲說:「我願意,用不著你管我。」
夏鯤忿忿地坐在椅子上,探出手背試了試白子軒的額頭,喃喃道:「還好退燒了,昨晚你高燒燒了一整夜,我都以為你要自燃了。」
「滾,你才自燃。」白子軒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夏鯤咧嘴一笑,緊繃了一夜的神經終於放鬆下來:「後背還疼嗎?」
雖然已經疼得要喘不上氣了,但白子軒還是輕輕搖了搖頭:「不疼。」
夏鯤看著他毫無血色的臉,知道他是在逞強,心疼地耷拉下眉毛,抿緊了唇,說:「我知道你疼,但止疼葯也不能總吃……你要實在忍不住了就說,我喂你吃止疼葯。」
「我沒事。」
夏鯤愣愣地看著白子軒,忽然嘿嘿嘿傻笑起來。
「笑什麼啊,白痴。」白子軒莫名其妙地看著他。
「我就是覺得已經一周多沒這樣和你說過話了,還挺懷念的。」
白子軒胸口一疼,不說話了。
他又何嘗不是呢,看見他走進病房的一剎那竟有種多年未見的錯覺。
「昨晚襲擊你的到底是什麼人。」白子軒回過神來,問出了重點。
「哦,那些啊,是我競爭對手派來的,我不是正在籌拍一部古裝劇嘛,題材正好和另一個公司撞上了,之前那麼多撤資的人也是他在背後煽動的,好在後來從天而降一個遊戲公司給我投了三百萬,我的電視劇才能順利開拍,但開拍后他就急眼了,派了幾個地痞流氓來下黑手。不過那群人已經被抓進了警察局,他也被拘留調查了。」
「那群人中有一個是當初殺江霖的兇手,就是嘴角那裡有一顆痣……」
「我知道,安槐都跟我說了,經過審問,他全都招了,十一年前確實是他潛入江霖的家打開了煤氣閥門,偽造出了江霖自殺的假象,現在警察已經在重新審理十一年前的江霖案了。」
白子軒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小心翼翼地問:「那背後指使他的人是誰?」
夏鯤直視著白子軒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指使他的不是我爸,而是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