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 皇帝無奈納美人
沈可心一聽,頓時傻了眼,當下撲在皇後身上,哭天喊地不依不饒,非要皇後去她宮中瞧瞧,為她姐妹做主,皇后被她哭的心煩,只好依了她,往她的沁芳宮來。
齊昭王早已上朝去了,皇後來到沁芳宮,只見一個胖乎乎長相粗糙高高壯壯的姑娘跪在殿中,不由一愣,吩咐道:「快帶那位姑娘過來,其他閑雜人等退下。」
沈可心指了地上的丹娘說道:「母后,父皇昨夜寵幸的我那位姐妹就是她啊!」
什麼?皇后一驚,隨即失笑道:「你父皇便是喝醉了酒,也不至於……」
說到這裡也不便在說下去。
沈可心哭道:「母親,她是花房裡三代種花的花匠,她從小善良可愛,兒臣與她認識,十分喜歡她,求母親為她主持公道。」說著向身後揮了揮手,拋了幾個眼色,將丹娘帶了下去。
丹娘一早被沈可心的侍女喚來不知有什麼事,此時聽了她與皇后的話,聽得一頭霧水,但今日有幸見到皇后與小公主,實在是心中驚喜,一句話也不敢說就隨那侍女一同下去了。
沈可心便使出軟磨硬泡,一哭二鬧三上吊,哭天搶地,百般手段,向皇后懇求,皇後幾次推脫要走,都被女兒纏住腳跟,怎麼也走不脫,又被她拉著哭鬧了一個上午,實在是拿她沒什麼辦法,一時心煩意亂,又想方才那位說是什麼花匠的下人長的實在是太寒磣了些,即便是自己答應了,皇帝那邊也未必答應,便佯裝大度地說:「這是你父皇的事情,只要你父皇願意,母后豈有不從?」
沈可心等的便是母后這句話,她素知父皇敬畏母后,這件事需得從母後身上下手,如今母后發了話,父皇那邊就好擺平多了,沈可心當下破涕為笑,向皇后磕頭道謝,誇她是最為大度賢淑的好皇后。
皇后哭笑不得,這是什麼事呦?被親生女兒拖著自己哭著喊著要給她父皇納妃,這還是不是自己的親生女兒了?還有沒有考慮她母后的立場了。
齊昭王退了朝,小女兒便在朝堂外等他。他跨出大殿,看到小女兒的身影,立時面色十分尷尬,乾咳了兩聲,沈可心聽到,忙轉過身叫道:「父皇,父皇,兒臣有事找您。」
齊邵王鎮定了下,搓了搓左手大拇指上的扳指說道:「回養心殿在說吧。」
父女二人回到養心殿,稟退了所有太監宮女,沈可心撲通一聲便跪到了齊邵王面前,叫道:「父皇,你昨夜醉酒,如何會……算了,女兒知道父皇最是慷慨大度,這回被父皇有幸寵幸了的女子便是女兒的閨中密友,最好的手帕交,女兒與她相識已久,對她情分匪淺,父皇既然對她如此,便收了她做妃子吧。」
齊邵王面色一沉,將一杯茶狠狠頓在桌上,說道:「昨夜朕喝醉了,但今日醒來嘻嘻想過,並不記得做了什麼出格之事,卻不知那女子如何躺在朕的床榻之策,這個朕還要問你呢,那是你的寢宮,既然讓父王去睡,怎會有其他人隨意進入?」
沈可心委屈的哭道:「父王是你喝醉了,女兒原本將你安置妥當,誰知道你是不是半夜起來解手走錯了房間,如今,我那閨蜜還未嫁人是個純潔善良的好姑娘,你既然寵幸了她,若是不給她名份,叫她可以後怎麼做人?」
齊邵王煩躁的一揮袖子,將桌上的奏摺揮到地上,冷冷哼了一聲,卻無言置辯。他素來以仁義忠孝治天下,即便在後宮之中也是潔身自好,從不隨意寵幸宮女,這一次女兒口口聲聲說那胖乎乎的花匠女子是她的好朋友、好閨蜜,非要他給個說法,他若堅決不予,一來叫女兒沒面子,二來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即便是君王,也不能行糊塗之事,他既要做明君。那麼身份越是高貴,便是越要讓人崇敬佩服。
沈可心見父王臉色灰暗不明,眸中金光閃爍,知道父皇正在糾結,連忙上前說道:「父皇,此時兒臣以求過母后,母后說了,您既然做了,就要負責任,她是一宮之主,絕不會多說什麼。」
「什麼?」齊邵王負手瞧著女兒,問道:「你,你跟你母后說了?你怎麼可以……」
他正要發火,卻猛然醒悟,自己一時做出來的出格之事,怎能向女兒發怒,強壓下一肚子火氣,問道:「你母後果然如此說的?」
沈可心叫道:「當然,兒臣怎敢欺瞞父皇。」
齊邵王聽了默不作聲,心中正在思忖,沈可心又連忙緊追不捨,向他花言巧語勸說道:「其實我這位好朋友甚是善良,又非常單純,她知道昨夜父皇醉酒,本是無心之失,我今早已經同她講了,她也不敢怨恨父皇,只是她女兒清譽給父皇壞了,以後必定嫁不出去,她不祈求父皇對她有何恩寵,只是她們三代都是在花房做事,一生為奴,三代為仆,甚是辛苦,便想求個名分,以後可以有飯吃有衣穿,不必看人眼色再做奴僕,父皇若給她一個小小名分她便滿意了,絕不會對父王再有任何奢望。」
齊昭王被女兒整整軟磨硬泡說了兩個時辰,好幾次想稟退她,可是女兒都死纏著不肯走,非要他立時就做決定,到最後涕淚交流,乾脆撒嬌撒痴說道:「是父皇不疼愛兒臣,侮辱了兒臣的好友,還對兒臣這等冷漠,這麼一個小小的要求都不允諾兒臣,母后那裡都答應了,父皇這還猶豫什麼?」
齊昭王最終被她纏得無法,便答應給了那花匠丹娘一個最小的位分,又賜了她一座小宅院,讓她與沈可心比鄰而居,如此終於叫女兒破涕為笑,拿了詔書放過了他高高興興的走了。
那花匠丹娘還在懵懂震驚之中,不知為何便一步登天成了主子,還被封為美人,又得小公主這般厚愛,簡直受寵若驚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