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4.11

天還未亮，惠風便已收拾整齊，推窗翻出，又重新將窗外的鎖頭鎖住。

窗子一合上，房間中就又陷入了一片陰沉灰暗。澄清又躺回了床榻上，往惠風睡過的地方使勁蹭了蹭，小姐身上有股淡淡的草藥味，還有一股清香的冰山雪蓮味，好好聞，好想親、親……呸！葉澄清你胡思亂想什麼？小姐那麼一個高貴純潔的人物，你竟然還想染指？！咳，雖然小姐的污段子講得是蠻好的，一語雙關，雙管齊下，九淺一深……

澄清抬起小胖手狠狠地甩了自己一耳光，麻蛋，一天到晚想些什麼！

睡覺！

快點睡覺！

不許想小姐了！雖然小姐身段婀娜，柔弱無骨，方才抱在一起時胸部也軟軟的很舒服，雖然只要她伸手在小姐裙擺紐扣處一挑，小姐的衣裙就會盡數脫落，然後她將小姐一推，就可以把小姐壓倒在床榻上，而後慢慢的將小姐的肚兜……

呸！！！葉澄清你真噁心！竟然自己YY的這麼起勁！不許想東想西了，趕！緊！睡！覺！

然而……

當皇后賈南風帶領婢女前去「探監」時，看到這麼一副景象，晉朝尊貴的「太子殿下」狂躁的泡在一桶冰冷的水中，她的眼底有一層濃厚的烏青，看起來已睜眼望天明的度過了好些日子。

皇后著人將澄清從大木桶中拖出來，冷笑道，「怎麼？真正的司馬遹那邊求生不能，你這個假的卻在變著法的求死？」

澄清奄奄一息的趴在地上，懶得與這個瘋婆子進行口舌之爭，自打那夜小姐離去后，她幾乎夜夜都會夢見沒穿衣裳的惠風小姐，擾得她入睡不得。可每次在夢中要與小姐行周公之禮時，便又會馬上驚醒。每夜都是如此，實在是讓她的身子承受不來，熱！太熱，身上每一寸都熱！！

皇后見澄清不答話，也不強迫，命宮人將她身上的濕衣裳扒下，又換了一件淡黃色的五彩蟒服，重新梳理了頭髮。待一切準備就緒后，才說道，「你的父皇因多日未見太子，心中頗有些挂念，今日特召見太子進宮。你父皇老了，身子也不好，太子也是該多儘儘孝心了。」

澄清一聽此話，雖面上不動聲色，可腦子中卻轉的飛快，一定要把握住這次見皇上的機會，將這個瘋婆子異想天開的計劃如實稟告出去，皇上聽了定然會龍顏大怒，將皇后廢黜，這樣她就可以擺脫囚禁的日子了。

皇后好似全然沒有想過澄清會將自己暗行的計劃抖出來一樣，待澄清換好太子的裝束，立刻轉身帶領她往帝宮走去。

到了帝宮，未等通傳，皇后便已著人推門而入，那些宮人們彷彿早已習以為常，也並未覺得這麼做不合規矩。澄清跟在皇後身后入了帝宮。

嘿嘿嘿，你等著瘋婆子，等我見到了皇上，我就將你想篡位的事情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敢將你姑奶奶喂成豬，姑奶奶讓你吃不了兜著……

「南風南風，你總算來了，寡人好想你，寡人好想你呀。」突然間，寢宮后的黃色簾帳被人大力掀起，而後一個矮胖的身影從帘子后興沖沖的跑了出來。

這皇上有點……

且不說穿著邋遢的朝服，腳上跑丟一隻的鞋子，光看那雙眼神獃滯的眼睛和掛著晶瑩口水的嘴角，就讓澄清心中有了一種壞事的感覺。

皇后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澄清，而後勾起一個嫵媚的笑，「皇上，臣妾這不是來了嘛。」

皇帝一見皇后笑，立刻就痴兒一般似的發出一連串的嘿嘿嘿的笑。

「哦，皇帝是……」澄清立刻捂住了嘴。她突然想起在太尉府中，有兩個小丫頭曾竊竊私語，當今聖上是個傻子……

難怪這瘋婆子不擔心自己會向皇帝揭露她的計劃，原來……唉！葉澄清，現下可真是天要亡你了。

皇後向身後遞了一個眼神，宮人們會意，立刻退了出去，只剩下一個清清瘦瘦的小宮人還獃獃的站在那裡。

皇后似乎是從未遇見過這麼沒眼力見的宮女，不由秀眉一瞪，開口說了一遍，「下去吧。」

那小宮女瞪著清秀的大眼睛驚恐的看著皇后，又看了一眼澄清，手足無措的站在原地。

皇后嘖了一聲，沉下臉來，又重複道，「還不快下去！」

小宮女身形一晃，慢半拍的應了一聲，「哦？」

皇后震怒，「滾下去！！」

這次，這小宮女總算意識到了自己的不看眼色，驚慌的應了一聲后立刻轉身，慌慌張張的推門而出。

只聽「撲通」一聲，小宮女一頭栽倒在了門欄上。

「……」這姑娘可真笨。

大門重新關上。

「南風南風，他是誰啊。」皇帝指著澄清問道，一臉痴獃相的臉上滿是痴獃。

「他是熙祖，是您的太子殿下。您昨日還說讓他來見你呢！」皇后柔聲道。

「太子殿下？」皇帝歪著腦袋看著澄清，似乎是極力理解太子這個詞的含義。

皇后又道，「太子殿下是您的兒子，是兒子。」

「兒子……」皇帝獃獃的重複著，口水順著嘴角流到了衣裳上，「兒子啊！寡人的兒子！」

總算是想起來了。但想來皇帝陛下對兒子這個生物興趣也並不很大，記起來之後也沒有過分熱情，只是強行拖拽著皇後走到帘子後面，拿自己矮胖滾圓的身子拚命往皇後身上蹭著，邊蹭還邊說，「南風南風，寡人要，寡人要！」

皇后的面容一僵，一抹厭惡之色一閃而過。

澄清嘴快，跟過去接話道，「要什麼？」

皇帝立即眉開眼笑回道，「要親、親，要呼呼，要抱抱。」

「……啥？」

皇帝見自己兒子不很理解的樣子，當即就演示給澄清看，只見他伸出黏糊糊的手，一手將皇后壓在地上，一手順著衣領探了進去，一路向下，停在胸口處，對著某處用力一揉。

「好軟好滑好舒服哦。」

皇后的神色變得更加陰沉，頗有些隱忍的模樣。

澄清也是嚇壞了，這這這傻子皇帝還是個臭流氓！竟當著自己兒子的面摸皇后的身子。然而不僅是這樣，皇帝又將皇后的雙腿分開，嘴唇湊上去，欲……咳。

澄清立刻捂住眼睛喊停，「等等！等等！別這樣，你們若是忙，我就先迴避迴避！」

「太子也來玩嘛！」皇帝招手，掀起皇后的裙擺，示意澄清也過去……咳。

澄清搖頭後退，「不了，不了，心意領了。」有些事，還是您自己來吧。

「太子不喜歡南風，寡人就賞你一個宮女玩罷。」皇帝凝眉認真的思索了片刻，突然頓悟，興奮的大叫，「來人！」

宮門推開，閃進一個清清瘦瘦的人影。

定眼一看，原來是方才那個很沒眼力見的宮女。

皇帝示意宮女走到澄清身側，然後對澄清嘿嘿笑著，「寡人怎麼做，兒子你就怎麼做。」

不要。

「你若不聽話，寡人就砍掉你的頭！」

那也不要。

「不砍頭了，寡人還是將你凌遲處死吧！」

……算你狠。

她認輸。

皇帝又開心一笑，示意澄清學著自己的樣子跪倒在地，然後用力分開身前那人的雙腿。

澄清苦著臉望了一眼小宮女。

小宮女回望的目光出奇的平淡，只是耳根處的紅暈暴露了她此刻的心思。

隔著一層薄薄的簾帳，只聽那廂皇帝吧唧吧唧的……咳……上了。皇后賈南風的臉上出現了一種融合了悲憤、憋屈、怨念和舒爽等色彩的表情。

慢慢的，竟還叫出來聲。那聲音叫得澄清面上燒的厲害，心裡痒痒的難受。

皇帝『咳』了一會兒，回頭見澄清還是規規矩矩的跪在那兒，不由得怒道，「兒子，我數到三，你再不照做，我可就將你凌遲處死咯！」

「我……」為了活命……

抬頭望向眼前的小宮女，一臉愧疚，「得罪了。」

說罷伸手前去解開小宮女的衣衫，手指碰觸時，只覺身前那人身子輕微一顫，隨即一隻微涼的手輕輕握住了澄清的，「別……」聲音極輕，又似是壓抑了什麼。

那廂吧唧吧唧的聲音還在繼續，皇后的叫聲也越發的急促。

澄清心裡苦。

作口型給眼前的小姑娘：做——做——樣——子——

宮女將澄清的神色收入眼底，嘆了口氣，終於微微點了點頭。

澄清抱拳做了個謝謝的手勢，將身側的帘子一拉，阻隔住皇帝和皇后的視線，而後打橫抱起小宮女，將她放在毯子上，深深吸了一口氣，俯下了身子。

在距離小宮女身子還有一指寬的距離停住。

「兒子你開始了嗎？」那邊皇帝樂顛樂顛的問道。

「唔。」假裝嘴唇被堵上，已無暇接話。

「真的咩真的咩我要看！」皇帝一聽立刻興奮起來，連滾帶爬的從地上站起身來，樂顛顛的往澄清這廂跑。

這個死皇帝！怎麼不去死？看你妹啊看！現在怎麼辦怎麼辦，可不能讓他看見啊，麻蛋，急哭了寶寶了！

身下的宮女淡淡的望著澄清，眉間微顫，閉了閉眸，伸出手，壓住了澄清的後腦勺，而後往下一壓……

澄清睜大了眼睛。

唇齒相碰，別樣柔軟，更有一陣陣溫和的中藥味道撲面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