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5.7
密謀之事商榷完,李顯李旦第二日還要去接著部署便早早告辭了。澄清見狀,也站起來準備跟著出去。
誰知李旦卻將她攔住,別有深意的笑道,「妹妹明日無事,又難得見到婉兒,且先敘敘舊情罷。府里那邊,三哥早已派人安排了。」
李顯也點頭笑,「妹妹晚上受了驚,婉兒陪伴在側。虛得不辜負了良辰美景才是。」
澄清尷尬。
嘗試辯解推辭,「哥哥們的好意令月心領了,只是府中沒有我不行,我還是趁著天亮之前回去罷,免得下人們鬧出些聲響驚動了陛下。」
陛下二字一出,李顯李旦面上有了一絲鬆動和懼然,二人互相對視一眼,沉吟道,「既然妹妹執意回府,那」
話音未落,一隻細滑的胳膊已從後方勾出澄清,一股若有似乎的幽蘭氣息鑽入澄清的鼻間,「太平可真是無情。」
聲音酥麻,語氣委屈。
澄清被這嫵媚糯糯的聲音激得身子一抖。
「什麼怕驚動了陛下,只怕是為了那個蕭氏女子罷。」
見李顯二人臉上閃過了一絲狐疑,澄清心裡咯噔一下,生怕李顯李旦因此上了心,若是此事不成便抓來老婆來威脅自己,於是忙轉身握住了上官婉兒的手,強笑道,「又亂講,與她有什麼相干?」
說罷對李顯二人微微福了福身,催道,「良宵苦短,哥哥們還是先回罷,切莫要耽誤了我們才是。」
二人哈哈一笑,無奈的搖了搖頭,帶人離開,順勢關了門。
目送那兩人離去,澄清拉著上官婉兒往上座上走去,婉兒任由澄清牽著自己的手,柔弱無骨的身子順勢倚在了澄清身上,眨了眨大眼睛,「當真不是因為她?」
「不是!」
「可不能騙我。」
「自然騙不了你。」
「既然不是因為她,那又為何夜夜同塌而眠,吃的用的又與你別無一二,我還聽聞,你親自為她擦洗身子?」
澄清一頓,心裡毛毛的,這特么為什麼她府里什麼事這上官婉兒都知道?就連她給老婆大人擦洗身子這種極私密的事她也了解?
再傻也猜出了這其中緣由,「你派人監視我。」
這話裡面沒有半分疑問,幾乎可以肯定。只不過,是誰啊?
上官婉兒絲毫沒有被看穿后的心虛,笑容中反而有了幾分得意,「我幫你們兄妹行事,冒著身家性命付諸一旦的危險來幫你們奪回李家江山,得到的許諾是你們其中一人為我終生依靠。我素喜女子,又與你有多年交情,自然在你們兄妹選擇了你。」
「所以呢?」
「可你太不讓我放心了。我沒法子,只好讓你監視你。這也怪不得我。」
屮,不怪你難道怪我嗎!
「婉兒,你為得你日後依靠而選擇我,也不過是在利用。」
上官婉兒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抿著唇笑個不停,「我利用你?公主,相比於你們兄妹利用我的,我對你的這點利用,又算的了什麼?」
哦,說的也是。
「你派去監視我的人是誰?為何將我的事情打探的那麼清楚。」
婉兒只笑不語。
澄清有些不耐,「到底是何人!」
「你知道了又怎麼樣?」
「當然要責罰他!」
上官婉兒一笑,溫柔嫵媚,「既然惹你不高興了,他的確應該責罰。」
說著拍拍手,咯吱一聲,房門被人從外側推開,幾個黑衣人抬著一個高大的衣櫃走進來,衣櫃似乎很沉,黑衣人們放在地上時柜子發出了一聲沉重的悶哼聲。
黑衣人放下柜子后即可退下,婉兒裊裊起身,緩緩的走到梨木衣櫃前,縴手輕輕撫摸了幾下柜子,「他在這裡,你真的想知道嗎?」
這個女人陰陽怪氣的真是夠了。
澄清沉著臉大步走到衣櫃前,用力將櫃門打開。木門一開,裡面一個熟悉的身影映入她的眼前。
澄清的臉色瞬息一白,彷彿在這一刻時間靜止了,又如同一個人用力的掐住了她的咽喉,讓她呼吸都停止了。。
「她、她、她——」澄清張了張口,卻除了這一個字再也吐不出別的。
衣櫃里,一個滿面鮮血的人躺在柜子中,她的眼睛瞪的極大,目光獃滯渙散,她的嘴角留有幾滴乾涸的污血,在陰暗中,更顯猙獰。
澄清突然覺得一陣強烈的反胃升騰而出。
「這是什麼!」
「你應該認識她的。」上官婉兒輕輕笑著,「這不就是你派給蕭家那女人是侍女嗎。怎麼樣,即使咽了氣,模樣也還算俊俏吧?」
「你殺了她?你為什麼要殺了她?」
「你不該對我大吼大叫,我這可都是因為你。她是我的人,卻敢吃裡扒外的對蕭氏衷心,倘若不是我拷打她才問出了你和那個女人的事情,只怕現在的你,已經對我翻臉不認人了呢。」
精神病。
凸!這女的就是個精神病。
澄清向後退了幾步,「你給我看這個幹什麼?也要這樣對我嗎?」
「不!不不不,我怎麼捨得。」婉兒媚笑著。
「太平,你不要喜歡那個女人好不好。」
「要不然,」她突然吃吃的笑起來,湊近澄清,小聲說道,「我一定會讓她死的很慘的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