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情不自禁
二皇子在鱷魚出現的時候就知道今日肯定是有人在搗鬼,但怎麼都沒想到自家的密室里竟然不知何時藏了那麼多違禁之物,饒是他平時再能言善辯,也無法抵住皇帝的暴怒,當場被下旨幽禁,生母林貴妃也被連降數級。
最有競爭力的二皇子被打落凡塵,正統嫡出的四皇子又素有寬厚之名,此消彼長的,到了六月二十八日的吉日,四皇子便被如願地立為了太子。
整個計劃順利進行,這一切自然是少不了古岳曦等人事無巨細地籌謀,然而最關鍵的點還是在於辛韻。若是沒有空間和姣姣,這樣天衣無縫的完美栽贓,簡直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這一點太子一派固然不知情,但凡知道空間秘密的人心裡都再清楚不過。
因此,在私底下的秘密慶功宴上,古岳曦極為誠懇地敬了辛韻一杯酒。
「這杯酒我喝了,但這是互惠互利的事情,你不用這樣謝我。」辛韻舉杯一飲而盡,臉上很快就泛出一層淡淡的紅暈,被漫天的晚霞一映,嬌美地如同天上的仙子誤入凡間。
段廣宣等陪同的人都不禁看的一怔,餘光忍不住都關注了一眼自家主子的神情,見他的目光果然幾乎黏在了辛韻的臉上,不由暗自竊笑。
這一擠眉弄眼,古岳曦便立時反應了過來,麵皮微燙之後,便索性斜睨了段廣宣等人一眼:「我看你們都已經吃飽喝足了是吧?」
段廣宣忙一把摟住面前的酒罈,搖頭若撥浪鼓:「沒有沒有,老段我還……」
話未說完,旁邊的司馬重卻一把抓住他的領子起身就往外走,其他人也默契地迅速退席,很快就把空間單獨留給古岳曦和辛韻兩人。
他們避嫌地這樣明顯,辛韻不由地很是尷尬,剛褪去一點的紅暈又不可控制地泛了上來,幾乎也想跟著走人。
但她的身子才彆扭地一動,古岳曦已含笑望著她:「算這幾個傢伙還有點眼力勁。知道我很久沒和你好好說說話了。」
「什麼叫很久,明明前天你不才來過?」辛韻啐他,卻不太敢正視他的凝視。
「那天四哥剛被冊封為太子,我無暇久留。才匆匆地見了你一面而已,不能算。」古岳曦挪了個位置,坐到她的旁邊,拉住了她的手,「小辛。我們謀劃了這麼多年,終於因為你才完成了這一步,我心中真的很感激。」
「說話就說話,動手動腳地幹嘛?」辛韻抽回手,站起來連移了兩個位置,小嘴卻不自主地嘟起,「當年你發現我秘密的時候,是不是就有這個念頭了?」
「當年倒是沒想那麼多,但知道你這個異寶必定能幫我大忙,因此上也顧不得什麼君子小人強取豪奪了。誰想後來會發生那麼多事。」想起當年,古岳曦不禁有些感嘆,又有些好笑辛韻的小動作,「你跑那麼遠做什麼?我能吃了你不成?」
吃這個詞是用在這樣的時候嗎?辛韻一不小心就想歪了,偏偏看他的神情似乎非常單純的樣子,不由地有些惱羞成怒,想也不想地就伸手抓了個雞腿,一把塞向古岳曦的口中。
古岳曦一則是猝不及防,二則也是壓根兒就沒想著要避開她,頓時被塞的張大了嘴。星眸圓瞪,不可置信自己堂堂一個皇子,竟然被以這樣的方式堵嘴了。
見他難得一臉的傻帽樣,辛韻忍不住噗嗤一聲噴笑出來。前俯後仰地笑的不可開支。
「好啊,你竟然敢堵我的嘴。」反應過來的古岳曦一口吐掉雞腿,立時伸手抓向她。
辛韻怪叫一聲,急忙想要逃開,可因剛才實在是笑的太用力了,一時使不上勁來。沒兩步就被古岳曦抓入懷中,摟得個結結實實。
「讓你笑我,讓你玩我……」古岳曦手指疾動,瞬間就在她的腰上輕撓了幾把。
「哎喲……不要……癢啊……」辛韻的笑點已被激發,哪裡還能忍的了他這般地刻意撓痒痒,頓時笑的更加抑制不住,整個人幾乎都軟趴趴地倒在他的身上。
古岳曦的嘴角揚地高高的,根本就落不下來,一邊享受著懷中的********,一邊壞笑著時不時地再點上兩點,直到辛韻笑地連連求饒幾乎脫力,才忽然毫無預兆地一口封住她的櫻唇。
「唔……」辛韻正笑地仰頭,被他一含,口中笑聲頓時變成了從鼻中溢出來的嚶嚀聲。
古岳曦哪裡受得住她這樣無意中流露出來的**,熱血沸騰中,長臂一緊,更加圈緊了懷中的少女,近乎貪婪地攫取著她口中的****,不論是軟潤的紅唇,疑惑是柔滑的****,無不反反覆復地細細品嘗。
可憐的辛韻,活了兩輩子也從未經歷過如此激烈的深吻,一時間不由忘了呼吸,又因剛才笑的虛弱無力,而且口鼻身全都被男人濃郁並且激烈的氣息包圍擠壓,只覺血液全部衝上頭部,整個人都昏昏然起來,似是要飄向高高的雲霄,又像是正緩緩沉入濃濃的蜜沼之中,如同一個毫無反抗力的嬰兒,只能被命運卷裹著浮浮沉沉……
好在她的反應太異常了,古岳曦吻著吻著,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地微微離開她的唇。
辛韻頓時像脫水很久的魚兒般本能地張開嘴深深地連吸了幾口氣,眼神才從無限的迷濛稍稍地變得清醒了一點。
「傻姑娘……」她的表情實在是大大地取悅了古岳曦,忍不住低著頭又輕啄了她一口,卻不敢再深入,免得這丫頭又忘了呼吸。
這一啄,頓讓辛韻剩餘的理智全部回籠,化為艷紅的霞色布滿了芳容,眸中的星辰羞怒地爆炸了起來,一把推開了眼前滿臉柔情和滿足的男人,比兔子還快地瞬間逃的無影蹤。
「咦,發生什麼事了?小辛子怎麼跑了?」段廣宣正在前頭飲酒,忽見辛韻低著頭捂著唇狂風一樣滴卷過,不由愣住。
「你可以去問問公子。」司馬重慢悠悠地起身,拍了拍衣服上幾乎不存在的灰塵。
「我去問問……」段廣宣抱著酒罈點頭,還真要站起。忽又頓住,「不對啊,這還能發生什麼事啊?司馬小子你框我這會兒去招惹公子,你當老段傻的啊!」
「你這不是不傻嗎?」
「喂。姓司馬的,你怎麼也改性子貧起嘴來了?」
「近墨者黑,難免。」司馬重面癱般的臉上難得地勾起了一縷笑,抬頭望向霞光燦燦的天空,心中暗鬆了一口氣。四皇子已經是太子了,一切,都該快結束了吧?
……
「姐姐,你跑的這麼快,人家都看著你啦!」
因無數次溜出去玩而多少又懂得一些人情世故的姣姣雖然身在空間,但之前發生的一切卻一幕也沒拉下,已經很能解讀剛才兩人之間所發生的是什麼了,只是出於狡黠而一直偷笑著沒吭聲,此時見辛韻被羞意沖的沒有理智,居然在街上飛奔。才不得不提醒了一句。
辛韻頓了頓,快速地掃了周圍一眼,才發現行人們果然都在瞧著自己,羞窘的忙躲入一條巷子中,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不僅臉燙手燙腳燙,而且全身都燙,好像身體里的血液都在澎湃的燃燒一般,不由捂住臉咬牙切齒地暗罵:「卑鄙無恥登徒子**無賴……」
「嘻嘻……姣姣知道姣姣知道,古公子這是喜歡姐姐的表現呢……」姣姣笑眯眯地在空間里跳躍翻飛。
辛韻大窘:「什麼啊,姣姣你居然幫他說話。他這明明是非禮……」
而她居然親被親了,抱被抱了,反而還沒出息地什麼怨氣都沒出,反而似乎是自己心虛般先跑了!沒用沒用。太沒用了!就算不能賞給那傢伙一耳光,至少也要跺他兩腳好讓他知道就算他是帥哥也不能這般隨便地輕薄女孩子啊!
「可是姐姐很開心啊!」
「我哪有很開心,我這是快要氣瘋了好不好?」辛韻覺得自己簡直沒法跟一隻遠古生靈解釋,可又不能遷怒於她。
「可我感覺到的是姐姐很開心啊,」姣姣很疑惑「而且,姐姐要是不開心。為什麼心會跳的那麼厲害,還反過來摟著古公子呢?」
「我有摟他嗎?這怎麼可能?」辛韻簡直覺得一個天雷轟在頭頂,本能地將手按在胸口,手掌下,一顆心果然到現在還疾如擂鼓,鼻間似乎又有那令人羞澀的氣息涌了進來……
「有啊!」姣姣肯定地道。
天哪,給她一個地洞讓她鑽進去吧!辛韻哀嚎一聲,捂著臉奔向巷子深處,她沒臉見人了!
……
雨天,廊下,曲青靈低頭。
「她還是不肯見我?」
曲青靈點點頭,沒有任何解釋。
「那我給她的信,她看了沒有?」
「奴婢不知。」
「那她心情如何你總可以說吧?」
曲青靈後退一步:「**囑咐過,不管殿下問什麼,奴婢都不能說。」
古岳曦有點氣結,卻偏偏又不能發火,只得沮喪地揮了揮手:「算了,你回去吧!」
曲青靈行個了禮,全程面無表情地離開了。
「嘖嘖,公子,我說你那天到底怎麼欺負小辛子了,她居然連續三天都不肯見你啊?」偷偷跟來的段廣宣湊了上來,忍不住促狹地擠了擠兩條黑蟲般的濃眉,一臉的幸災樂禍。
「你很想知道?」古岳曦斜看了他一眼。
段廣宣忙不迭地點頭,嘴角那幸災樂禍的笑怎麼也壓不住,雖然大概也能猜得出,可他真得還是很好奇啊!
「關!你!屁!事!」古岳曦一臉優雅地吐出四個字,返身離去。
「哎哎哎,公子,別呀,你說出來老段好歹能幫你出出主意啊!」段廣宣諂媚地跟上,「我可是認識小辛子以來,從來沒見她這麼生氣過,三天也就罷了,萬一她氣上來,十天半月都不肯見公子,那難受的不還是公子您嗎?」
古岳曦忽然頓了足,好像有要傾吐的意向。
段廣宣忙豎起了耳朵。
「小辛子也是你能叫的嗎?下一次再讓我聽到,一次罰一百兩!」
「哇靠!公子,你不會吧!我不是一直都這麼叫的嗎?」
「現在開始,不準!」
「那我該叫什麼?辛妹妹?韻妹妹?」老段不怕死地繼續撩撥。
「一千兩!」
「喂,公子,要不要這麼狠啊!我可是好心好意完全為了公子你好啊……」
「再啰嗦,一萬兩!」
「你還不如把我賣了!」
「好主意,聽說金礦那邊還缺礦工!」
聽著主僕倆的對話漸遠漸低,書房裡的辛韻才鬆開了不自覺抿了半天的唇,目光在桌上那封還未看的信上掙扎了好一會,最後還是和之前一樣一把抓了扔進空間,眼不見為凈。
「這都第三天了,姐姐,你這樣子要躲到什麼時候啊,總不能以後都一直都不見他吧?」姣姣在空間里嬉笑。
「不見就不見,有什麼大不了的。」辛韻口是心非地道,腦海中卻不自覺地浮出那雙帶笑的眼眸,逼真的好像某人就在面前笑看著她,雙頰忍不住又紅了。
「真不見嗎?人類有句話叫什麼來著?」姣姣故意裝作想了想,然後恍然大悟一般,「對了,叫做死鴨子嘴硬!」
「姣姣!」辛韻惱羞,忍不住進入空間,一把抓住她,一邊使勁地**她的軟耳,一邊戳她的小肚子,「好啊,你現在都學會欺負姐姐了是不是?」
「啊……痒痒……姐姐饒命饒命啊……」姣姣哇哇大叫著,拚命地扭動。
它的身子十分滑溜,辛韻不得不全力緊抓著才能勉強控制著她,突然,感覺這一幕似乎格外的熟悉,一想,可不正是那天自己和古岳曦的樣子……心中猛然一悸動,頓時像被火燎一般地鬆開手,逃也似的跑出空間,一頭撲到鋪了冰涼席子的美人榻上。
啊啊啊……怎麼會這樣呢!
雖然她從未正兒八經地談過戀愛,也沒有和異性有過如此親密的行為,可好歹她也是從開放的時代過來的人,怎麼只是打個KISS就羞得幾乎要鑽地洞了呢?這要是被穿越的同仁們知道了,肯定一個個都會鄙視她簡直丟了現代人的臉,居然連送上門來的帥哥都不會享受吧?
可是……她現在就是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那個傢伙,就是沒法子控制臉上的溫度一個勁地往上走啊,就是沒法坦然自若地當做一切都很正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