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拯救主角悲情史（九）

席笙無奈彎下腰，扯住被子的一角，溫言道：「快出來回房睡覺吧，很晚了，該睡了。」

鼓鼓囊囊的一角蠕動了幾寸，像是跟席笙較起了勁兒，死活不願意撒手。

席笙哭笑不得，也沒有做出太過於強硬的動作，而是脫掉鞋爬上床，一隻手攬過被窩突起的一大塊，摸了摸大致的位置，湊近說：「乖，聽話。」

他的聲音很溫柔，透過薄薄的毛巾被還能感受到他呼出的熱氣。

「我不！」楚清很快從被子里伸出頭，正好對上席笙在眼前放大的臉，不經意間嘴唇還擦過了對方的耳垂。楚清不好意思地挪開視線，臉上紅了一大片。

席笙倒是沒什麼感覺，就是單純的覺得楚清今晚出奇的不配合。

楚清睜大眼睛，閃著不可忽視的，充滿了希冀、渴求的光芒，「我今晚想跟你一塊睡，可以嗎？席笙哥哥。」

說實話，他自己也覺得自己今晚上說不出的怪異，莫名的就很想靠近他的席笙哥哥多一些，想聽到他的聲音，聞著他身上散發出的很清新的氣息，聽著旋韻熟悉的心跳......

如果可以，他還想很用力的摟著席笙哥哥，他定定地看著席笙俊秀文雅尚還帶著幾分稚氣的面孔，忽的騰升出想要親上去的*。

額頭，眼角，鼻樑......楚清的視線停留在對方的唇上。

還有席笙哥哥飽滿豐潤的嘴唇。

他才十歲出頭多一點，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呢？

但是一種奇異的感覺愈加強烈起來，幾乎要將他全部的思緒都卷席淹沒。那是一種無可避免卻又不自禁暗自期待的感覺，仿若泛起的潮汐湧上他心畔，卻將深處的惶恐一下子衝上來。

這一瞬間，他不安極了。

席笙微蹙起眉，看著小孩可憐兮兮的神情，他有點不忍心。畢竟這也是他需要悉心照顧的任務對象，遲疑過後他點點頭。

「行吧，那就一起睡。」席笙兀自躺下，拍拍楚清的後背，示意他快些躺下。

被子夠大，能把兩個人都蓋住，楚清順從地躺下，伸出手緊緊摟著席笙的腰。

一下子弄得席笙有點癢，他噗嗤一笑，問楚清：「那小黎要不要一塊過來？」

「不用了吧，這會兒她該睡熟了。」楚清含含糊糊地說，把腦袋又往席笙懷裡拱了拱。

「你真是......」席笙哭笑不得。

楚清不再說話，用行動表現出自己的親昵。

「睡吧。」席笙也閉上眼睛，發出了一聲低喃。

趁著意識還清明，席笙試著喚了喚系統——然而得到回復依舊是無止境的『修復中』。他心裡一跳，忽覺得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在他意料之外的。

次日，席笙起身時楚清還在熟睡，他摸了摸楚清的頭髮，小孩子頭髮總是軟軟的，摸起來的手感非常不錯。摸了幾下他想起昨晚晚歸還沒來得及跟母親解釋，連忙跳下床洗漱。

廚房裡只有席媽媽忙碌的背影。

在席笙初來乍到的時候用小孩的身高視角來看她，總覺得既高挑又穩重，像是找到了能讓人安心的依靠。家裡沒有男人，全靠她撐起來。不但充當了起巍峨山嶽，也會在必要的時候化作涓涓細流。

席笙慢慢靠近她，才發現自己已經比她高了半個頭了。

這具身體在十四歲後身高就突飛猛漲，朝著男人的方向急速成長著，也該是能幫忙撐起半邊天的年紀。

強行帶離地球執行任務后他就沒再見過他的家人，忙碌的任務，虛假而卻又顯得格外真實的『朋友』、『家人』們給了他很大的撫慰，有時候他甚至覺得自己是屬於那個世界的，他就是那個世界的千千萬成員之一。

而這過於逼真的情感，也同時提醒著他眼前的表象在他完成任務脫離那個時空后都與他毫無干聯了。

席笙望著這個身體母親的背影，忽覺得滿嘴苦澀，他試著抽動有些僵硬的面部肌肉，低低叫了一聲：「媽。」

「哎，」席母臉上露出些許驚訝，就著圍裙搓了搓手，轉頭看著席笙，關切道：「怎麼了？昨晚玩得開心嗎？」

「嗯！」少年臉上露出雀躍的神采，五官更顯得俊秀逼人。

她目光一凝，柔軟下來，眼中忽的染上一層幽深難解的情緒，她彎唇，化作一抹既欣慰又無可奈何的笑容。

概嘆般的聲音緩緩響起，她輕笑，比了比席笙與自己的身高。

時光飛逝，恍然若夢。

時間久了，回眸幾年曆程，總覺得不過短短几天，年紀越大，就越是對往事憶得清晰。

「不知不覺，你都長這麼大了。」她面對與自己朝夕相處了十幾年的兒子，滿腔的情感竟無處可泄，她想不出該說什麼，好像所有的話語都抵不過沉默的凝視。

「嗯。」席笙仍舊是應得痛快。

劇情就要大跳躍了。

她深深地望著眼前少年與昔日愛人相似的面容，許久許久才溢出一聲嘆息。

她知道他跟楚清跟楚黎玩得極好，自己也把那一對兄妹來看做自己的孩子一般，可就算是在喜歡，也比不上血緣之間的聯繫。

那兩個可愛懂事的孩子，終究是跟他們這些人不同的。

「你都知道了？」她問。

席笙凝重地點頭，顯出少年老成的風度，「大致猜到的。什麼時候？」

她知道，席笙是在問他，來接他們離開的人什麼時候來。

幾年前，楚清與楚黎被一個女人送來這裡。她匆匆交代了小孩的家庭情況，留下一筆數目可觀的費用，約定了一個期限便悄然離去。

她不知道他們的過往，也沒有他們的身份，一視同仁的把當做是這裡的其他小孩子一般。

那個期限是『時機成熟之後』，這是一個很飄渺的概念，如果不是今天再被提起，她幾乎要遺忘於腦後。

但是今天她突然收到來電，在電話中對方說明了來意，楚清與楚黎的收養交接手續將會在近期辦好，並會給孤兒院一筆數目可觀的感謝費來酬謝她多年的教養。

「那個人是誰？」席笙眨著眼，一臉依依不捨的神情。

她搖了搖頭，對方也並未透露過多訊息，她能夠得知的僅僅只有稱呼對方時對方告訴她的姓氏。

「我只知道，他姓趙。」她看著兒子失落的神態，溫言安慰道，「他們會受到更好的教育，過上好的生活，我們這裡的條件並不好，這對我們雙方都有好處。特別是急需於教育的他們。日後有緣分，你們一定會再相見的。」

席笙只是心不在焉地應著，焉頭耷腦的，十分提不起精神。

「去找他們告別吧，小笙。」她伸出手，輕輕地揉著他的腦袋。

「嗯。」

席笙猛地擺動起雙臂一溜煙地跑了出去，在他抬起頭的一瞬間，她看見了他眼角的淚花，最終她只是遠遠眺望著他遠去的背影，無語凝噎。

事實上席笙小跑出去之後高興地快要跳起來。

劇情刷了這麼久終於有點進展了！

但平日聒噪的系統現在突然就銷聲匿跡了一般沒了半點反應，若不是還能感受到制約的力量，他幾乎要以為自己已經脫離了系統。

席笙邊想邊走出大門，引擎發動的聲音由遠及近，他靠著鐵門等了會兒，巷子漸漸的黑壓壓站了一片。

不多時，離大門最近的豪車車門被打開，一道修長的身影走下，緊跟著後座的位置也被打開車門，躍下來兩名少年，與先前下車之人的面容極為相似，樣貌俊朗，身姿挺拔秀頎。

帶頭的男人冷然的目光掃過席笙，「院長在哪裡？」

席笙立刻心知肚明，悶不吭聲地帶起路來。

腦海頓時傳出完成一定任務時的自動回復。

【原劇情已被宿主大量改變，發展路程自動轉折，新篇章劇情即將開啟】

嗯......冷淡的程序智能。

席笙突然有點想念那個總是精分的系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