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拔刀當殺人
車外的景物飛快倒退，上了去省城的高速后，唐風對車內女性味道很濃的裝飾沒有半點興趣，而是體會到了如飛的感覺，以前在大漠中馳馬賓士也是這般痛快吧？
但出了市區二十多公里后，葉語冰的車速一直在增加，纖細潔白的手指因為掌控不住高速行駛的車子而顯得有些蒼白，唐風從後視鏡里看見了後邊兩輛黑色的跑車，一直幽靈般緊追不捨。
等兩百多公里的高速公路飛速掠過了一半，這個冷漠示人的女律師終於露出了急切的神色。
「沒油了。」葉語冰拍了下方向盤，將車減慢速度，將車駛向旁邊的一條便道，靠山的風沙防護林後邊有個小型加油站，但她心中不妙的預感越來越強，自己出發時剛加了油，怎麼可能只能跑這麼一段路程？停車后看看後視鏡，後邊兩輛車子已經尾隨而來，分明是個陰謀。
葉語冰彎腰脫了高跟鞋，絲襪里粉白的雙足讓唐風有了心猿意馬，她套上了車裡的一雙雪白球鞋，又轉身從後座的背囊里拿起一根棒球棍，用一頂鴨舌帽束住了滿頭烏髮，一改剛才的知性誘惑，成了個運動麗人，她打開車門停下后，才回頭看了看似乎風吹一下都會飛起的瘦弱唐風，又從車后位拿起一根棒球棍給他，至少得自保，就算自保不了，握根棍子也是一種心理安慰。
「有刀嗎？」唐風不接棒球棍，他不喜歡用沒殺傷力的東西。
葉語冰又在車裡翻找了下，遞給他一把水果刀，長十幾厘米，刀刃薄得跟削鉛筆的刀差不多，本是拿來切西瓜用的。
「太小了點！」唐風拿著刀子皺眉道，拿在手裡還沒一兩重，覺得葉語冰比較幽默。
「我怕刀子大點，會割了你自己的手。」葉語冰丟下了一句話就沒有管他了，心裡多了幾分焦急，加油站的員工沒見出來，但後邊的腳步聲驟然響起，十秒不到就已經陷入重圍中，至於唐風，都被包抄葉語冰的人忽視了，沒人對一個病怏怏的高中生感興趣。
「我們接下這單的時候，為你可惜了很久，太漂亮了！」，一個男聲在背後響起，五個人大熱天的都穿著厚厚的夾克，帶著口罩，帶著手套，手裡握著是德國產的開山刀，加油站的員工此刻都不見蹤影。
「哦？？」葉語冰握著棒球棍的手緊了一緊，即使自己是空手道黑帶，也在這幾個大漢無形中散發的陰冷氣息中有了些瑟縮。
「記得香港的劉X玲嗎？」當前大漢的眼裡露出了**，口罩后發出了悶笑：「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我們需要你的**，這麼噴血的身材，如果擺幾個POSE，我們幾個兄弟合夥與你拍段東京熱重口味的N，P，A字頭大片，肯定能大賣！」
「A字頭?」旁聽的唐風不懂，但也沒有問，他還沒有欣賞過這種來自倭國的人體行為藝術。
「無恥！」葉語冰臉上閃過潮紅的神色，一向平靜的聲音變得冰冷無比，「你們會付出代價的。」
「我們都是不要命的人，只認錢，不管代價！」，為首的大漢揚了下手，打量著葉語冰惹人犯罪的身材，舔了舔嘴唇，笑道：「等會可以好好爽下了。」，但話聲剛完，一棒球棍突然掃向他，葉語冰已經先發制人。
但大漢只是伸出手臂擋住了，臂骨和棒球棍撞擊在一起，大漢若無其事的收回手，葉語冰卻震得虎口發麻，還沒有反應過來，手中的棒球棍就被劈手奪了過去，她的反應也十分靈敏，幾下空手道的招式打在大漢的身體上，但除了將自己的拳頭震得發麻外，沒有半點效果，那大漢已經笑了起來：「小日本的玩意就是好看不中用，是給女優學了邊按摩邊喊雅蠛蝶的，打架都沒用了，等會我讓你按摩個夠，拿下她。」，最後一句是對旁邊的四個人說的。
葉語冰明白自己陷入了一個精心設計的陰謀中，油不夠，剛好到了這個加油站，而加油站一個人也不見，自己到底得罪了誰？還沒有思考個所以然來，一左一右兩個蒲扇般的大手已經朝她的手臂抓來，葉語冰知道沒有經過實戰的拳腳只是花拳繡腿，怎麼可能打得過這些來路不明的大漢，惶急之後往後避讓，但腳跟好像碰了什麼東西似的，一下重心不穩往後摔去，撞到一個堅硬的胸膛，自己從未給人碰觸的腰肢就被一隻手扼住了，心神瞬間失守，知道今天這一關躲不過去，救兵怎麼還沒到？
「律師小姐，現在可以殺人嗎？」唐風清朗的聲音在葉語冰的耳畔響起，像在徵詢什麼意見,他有些不清楚現在的律法和唐時有什麼不同，要是被逮進官府就完了。
他瘦弱但有力的手正停留在葉語冰的腰上，這個女人不是被他扶住的話，肯定摔得春光大泄。
「我恨不得將他們碎屍萬段！」葉語冰不習慣和男人接觸，迅速離開了唐風的胸膛，狠狠的盯著這些淫邪的目光，光憑剛才的話，葉語冰也不會放過他們。
「原來可以殺人。」唐風握著小刀，瘦弱的身體越過了葉語冰，晚風吹拂，很久沒有理的雜亂長發隨風飄揚，眼中有了點點興奮。
「小子，你識相的話就裝作什麼都不知道，抱著屁股趴在旁邊，或許我們會給你條生路。」為首的大漢的三角眼在唐風手上有些秀氣的西瓜刀瞟了下，幾個人聲音嘶啞的笑了起來，「拿著個破鐵皮就想英雄救美？」
唐風扭頭看了下臉色蒼白的葉語冰，從這個冷艷的女人身上隱隱看見了些楚楚可憐的風韻，無論你是女強人還是什麼弱女子，到了拼力氣的場合，那都是男人的戰場，女人退讓。
背後殘陽如血，遠處的黃土地一片蒼茫，唐風覺得自己心中有了點詩意，耳畔似乎有了在夢中無數次迴響的鼓角，口中驀然一聲長嘯，清越不絕，他的人影帶起一道映著晚霞的赤血光芒，已經到了為首大漢的眼前，為首大漢的笑聲噶然而止，眼前這個瘦弱的少年遍身散發一種冷到極點的氣息，手腕揮出，那把小西瓜刀帶起了殘影，徑直切向了他的喉嚨，惶急之下抬起開山刀就去格擋，但唐風只是腳步微微一頓，前沖的方向一折，刀光滑向了旁邊的一名大漢，旁邊的大漢舉著開山刀一擋，唐風的嘴角就露出了略帶羞澀的笑容，小巧的西瓜刀貼著那個大漢的開山刀的刀背斜斜前揮，瞬間斬斷了那隻握刀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