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吳世子想娶安然的真相
次日,李宗澤看著空無一人的房間,堅固的心房似乎被什麼不明物體撞破了。
「安然,安然,你在哪裡?」李宗澤一邊找一邊叫。
「娘,娘,你在哪裡?」小悅月醒來后看不到安然,脆弱而又幼小的心靈滿是焦急,她的眼淚瞬間如崩了壩一樣迅速往外流,看著好不可憐蠹。
一時間,聽雨軒幾乎都被李宗澤翻了個遍髹。
跟在李宗澤後面的一眾侍衛額頭都冒出了冷汗。
王爺四年時間都沒有如此反常,四年前是為了安然,四年後同樣是為了同一個女人而如此瘋狂。
孽緣呀!
……
這裡是哪裡?
安然迷迷糊糊睜開雙眼,映入眼帘的是綴滿瓔珞珠簾,裝飾鮮艷奪目的房間。
記憶中,這種地方是青*樓。
難道封天賜將自己賣來了青*樓?
想及此,安然後背不禁毛骨悚然。
正想著,非同往日的吳尊身著一襲錦華綢鍛,墨發全部用絲織綿帶高高束起,他端著一碗湯緩緩走過來,唇上還帶著溫和的笑意。
此時的安好非常陌生,陌生到安然覺得害怕。
「南陵國嫡長孫吳尊,你隱藏得很好呀!」安然全身還酸軟無力,她只是干瞪著雙眼,卻無法動彈。
聞言,吳尊微訝,不過想到安然如此聰明,也就瞭然。
「你是什麼時候開始懷疑我的?」吳尊坐到床檐,溫柔地舀出一湯匙補湯,示意安然喝下去。
安然眼眸深深地看了一眼吳尊,想了想,她還是喝了。
畢竟不能跟肚子過不去。
見安然喝完了仍舊沒有回答的意思,吳尊也就不追著這個問題。
於是,他直接轉移話題,「安然,你嫁給我吧!」
「你腦子是不是燒壞啦!」安然差點將喝進去的湯水吐出來了,她不由得摸了摸吳尊的額頭,「很正常呀!」
吳尊早料到安然會有如斯反應,當下寵溺地颳了一下安然的鼻子。
「……」安然錯愕。
這位南陵國嫡長孫到底在玩什麼花樣?
「安然,我是認真的。」吳尊一本正經地道。
安然凝視了吳尊良久,最後還是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
「我可是一名棄婦,而且還有一個女兒,你到底喜歡我哪一點?」
他說:「我喜歡你的美麗,你的聰慧,你的善良,你的冷靜,這些足夠了嗎?」
「可是我不喜歡你。」安然摸了摸吳尊的腦袋,模樣像極了姐姐在摸弟*弟的小腦袋。
「……」吳尊此時非常不喜這種相處談話方式,他此時只怪自己當初把自己的性格定位錯了,要不然安然就不會只將自己視為弟*弟。
「安然,你要如何才肯嫁給我?」吳尊的立場很堅定。
「吳世子,我告訴你,我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嫁給你的。」安然不嫁人的立場更加堅定。
「安然,你別逼我,男人急起來什麼事都會做得出來的。」吳尊的眼眸在一瞬間充滿血絲。
安然其實也是有點怕,但她總不能因為對方有強權,就要屈服的嘛!
於是,她抬頭,挺胸,「吳世子,你也別恐嚇我,我可是嚇大的。」
見安然如此執拗,吳尊胸口堵著一口氣,上不去下不來,最後,他狠狠一拳頭捶向床柱。
「……」安然替吳尊感到心疼。
「好,我會讓你心甘情願嫁給我的。」吳尊最終還是妥協了,「你回去吧!相信定王爺在到處找你呢!」
此話一出,安然想也不想,穿好外衣,拔腿便跑。
看著急急離去的安然,吳尊眸色越來越深。
「世子,你為什麼一定要等娶了她才去身上找答案,你昨晚明明就可以在她身上找出那個東西了。」
說話的是一直看著吳尊長大的肖渲文,同時亦是吳尊的得力助手,吳尊極其信任他。
「肖伯,母親將圖案刻在她後背,我必須得娶她為妻才可以看她那裡。更何況,我已經愛上她了,我不想勉強她,我要她心甘情願地做我的妻子。」吳尊眺望遠方,眸里含滿柔情蜜意。
肖渲文老臉一急,不由皺了皺眉頭,「世子,這個時候切不可感情用事呀!如果你得到她身上那個東西,你的大業很快就可以完成了。」
「肖伯,我意已決,你不用再勸我了。」吳尊冷著一張臉。
「……」肖渲文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
***
安然走在路上,入目可見的都是張貼著她的頭像的尋人啟示。
「……」她感覺心底深處似乎被輕輕地敲擊了一下,麻麻的。
李宗澤真的在大費周章尋找自己!
可想到家裡的小悅月,安然腳步不由加得極快。
「娘,娘,你終於回來啦!小悅月和李叔叔都急死了。」小悅月本來蹲在聽雨軒的門前,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見安然的一剎那,激動得淚珠都在不停地轉動。
「娘對不起悅月,讓悅月擔心了。」安然一把抱起奔跑而來的小悅月,扯起袖角輕輕地幫小悅月擦拭掉眼角的淚水。
小悅月眼淚吧嗒吧嗒地流下來,隨後一口狠狠地咬向安然的右肩。
「……」安然卻感覺不到痛,只覺得一股暖暖的熱流從心間流淌而出。
抬頭,卻正對上同樣看著自己的李宗澤。
李宗澤衣衫和墨發略微凌亂,面容明顯憔悴了許多,下巴的鬍鬚也長出了些許,整個人看上去極其滄桑。
李宗澤正對著自己微笑,安然也不由得相視而笑,可笑著笑著,她的眼角就不由自主地溢出了幾滴淚珠。
「蠢丫頭,哭什麼,有什麼好哭的,回來了就好。」李宗澤已走上前來,溫柔地替安然擦拭眼角的淚。
這一幕在孫嬤嬤看來,既心酸又羨慕。
多麼像一家人呀!
李宗澤並沒有對安然問長問短,他只貼心地為其準備了熱水洗澡,然後親自下廚為安然煮了九樣色香味俱全的飯菜。
安然看著李宗澤忙東忙西的背影,不知為何,心裡湧上了滿滿的感動。
這個李宗澤,太TMD對她好了!
難道真讓她以身相許呀!
李宗澤坐在對面,端起飯碗,開始喂起小悅月,小悅月許是這幾天與李宗澤經歷磨難,兩人的感情好得如同親生父女。
看到此情此景,安然不由想到了小亦晗。
這時,李宗澤卻開口道:「你不用擔心,小亦晗並沒有知道你失蹤的事,我沒有告訴他。」
「嗯,那就好。」安然心裡的一塊無形的石頭放了下來。
安撫小悅月睡覺后,安然和李宗澤才得以單獨在一起。
面對李宗澤的疑問,安然也一五一十地告訴他。
「……」李宗澤聽完后,略微滄桑的臉龐竟然浮起了令人膽顫心驚的笑容。
一般來說,這意味著李宗澤是真的生氣了。
在李宗澤的觀念里,安然已經是他的女人,吳尊竟然想要捷足先登,這完全是赤果果的威脅。
除開這個私人恩怨,他還要跟吳尊算一筆公賬。
算完公賬,他再跟吳尊解決這個私人恩怨。
……
「孫公子,我們的交易已經完成,那麼你也是時候將剩下的酬勞給我們了吧!」
「吳世子,本來我找你們替我做那件事就是看中你們不是本國人,如今你還留在北霄國,你讓我怎麼可能放心將剩下的酬勞交給你們?」
被叫做孫公子的男子坐在吳尊的正對面,兩人表面看似嬉皮笑臉,實則內心都藏著一把刀。
「孫公子,當初你可沒有明確規定,一定要我們離開北霄國。」吳尊笑。
孫公子亦笑,「可這是我們當初共同達成的默契,吳世子,你現在可不能反悔呀!萬一你拿了酬勞,在聖上面前揭發我,我豈不是惹上大麻煩了?」
「哈哈,孫公子,你既然想要做那種事,豈會怕惹上大麻煩?怕是你根本不想將剩下的酬勞給我們吧?」
「哪有的事。」孫公子說,「只要你帶著你的人馬離開北霄國,我立即將酬勞給你。」
「這一點我恐怕做不到,但我可以向你保證,我絕對不會將此事透露出去。」吳尊咬著這一點不放。
「口說無憑,除非你可以說一個讓我信服的理由。」孫公子提出要求。
吳尊放下瓷杯,「我要將一個叫做安然的女子娶到手。」
「安然?」孫公子凝眉,「你是說當初救你於火海之中的棄婦?」
「是的。」吳尊點頭,「這下可以相信了嗎?」
孫公子還是半信半疑,「只不過是一個女子,你要便直接告訴她即可,她是一名棄婦,看到你如此優秀的男子怎麼可能不心動?」
「這就是她的特別之處。」吳尊抿了一口茶。
「在她的眼裡,我其實只不過相當於她的一個小弟弟而已。」吳尊苦笑中又夾雜著些許柔情,彷彿安然在他的心目中已經有著一種無可替代的位置。
接著,吳尊再次抿了一口茶,隨後徐徐道:「孫公子,相信你也有所耳聞,安然曾經是一位風靡天京城的美男子,她既然可以成功瞞過成千上萬人,以男子身份自由行走出入於各大商場當中,這樣的女子又怎可以與平凡女子相提並論?」
聽吳尊這樣說,孫公子也不由跟著凝眉,眉宇間也露出了些許的敬佩與好奇。
最後,吳尊俯頭,反問:「孫公子,這個理由夠有說服力了嗎?」
孫公子勾唇一笑,隨後站起來,緩緩走到吳尊的身旁,輕輕地拍了拍吳尊的右肩,「好,孫某就看在你一留為紅顏的份上,暫且相信你一次,剩下的酬勞今天晚上會親自為你送過來。」
……
定王府。
「王爺……」
李宗澤的得力助手傅志堅湊到他的耳旁耳語。
「……」李宗澤嘴角緩緩地勾起。
最後,兩人相視一笑。
李宗澤抬頭,若有所思,修長的右手自然而然地撫摸著下巴。
**
夜半時分,城隍廟內。
「吳世子,你看一看這裡面的數量對不對?」孫公子手執一把千面蒲扇,即使在寒冷仍舊侵襲著人們瘦弱的身軀之際,他仍然裝腔作勢地輕闔摺扇。
身穿一襲黑色夜行衣的吳尊眯眼,轉頭吩咐站在他身旁的高大男子。
男子示意,走上前,蹲下身,開始清點箱子里的數目。
一般來說,殺一個人根本用不著那麼多銀兩,但是這一次孫公子卻用了足足十萬兩黃金買劉雲飛的性命。
這足以證明此事所涉及的利益到底有多大。
吳尊得到確認后,也就抿唇一笑。
「孫公子,你放心,我身為南陵國的世子,自然要顧及本國的顏面,你的事本世子是不會對外透露一個字的。」
「那最好不過。」孫公子也跟著一同笑了起來。
「如果沒有什麼事,我就帶著下屬先行告辭了。」孫公子作揖。
吳世子抱拳回禮,「孫公子慢走。」
可是孫公子剛剛要走之際,城隍廟外突然火光四起,亮如白晝。
所有人都不禁警鈴大響。
「吳尊,是不是你將此事透風出去了?」孫公子此時雙目瞪圓,怒火蹬地往上冒,心裡就認定吳尊出賣了他。
吳尊秀眉緊凝,提醒孫公子道:「孫公子,現在不是計較這些事情的時候,外面的人定是有備而來,如果我們現在不趕快逃的話,那麼就會被他們抓住,你的事也會穿幫,到時不僅是你,就連我這個外國人也無法全身而退。」
聞言,孫公子方才恍然大悟,當下他點點頭,隨即問道:「那現在我們要怎麼辦?」
吳尊掃視了一遍四周,隨後果斷地道:「孫公子,不用擔心,你跟著我就行了。」
「好。」孫公子雖然生在天京城,但是卻不見得他比吳尊更加熟悉城隍廟的相關地形,於是,他還是相信了吳尊。
臨走之前,吳尊低聲對剛才檢查黃金的男子說:「你將這些黃金搬到我們的集中營,肖伯會在那裡接應你。」
交代完后,吳尊帶著幾個親信與孫公子那邊的人一同朝小小城隍廟的後門走去。
見他們走後,剛才的男子才跟一些人扭動佛像下的機關,機關打開,露出了剛好能容得下一箱子的洞口。
於是乎,他們將那些黃金一同搬進去。
**
吳尊帶著孫公子抄另外一條小路下山,不料卻在半路中撞到了李宗澤。
李宗澤身後跟著身著勁裝的安然,他們的後面同樣端正地站著數十個高大魁梧的精英護衛。
「吳世子,孫東泰。」
李宗澤抱拳,朱唇輕吐,目光閑散而又散發出一種無形的威力。
見此,吳尊和被叫為孫東泰的兩人停住了逃跑的腳步。
夜色下,每個人的眼中都迸射出寒芒,寒風吹起了所有人的墨發,墨發飛揚,劍拔弩張的氣氛快要升級到爆炸邊緣。
「那麼晚了,你們兩個人在夜跑嗎?」
李宗澤緩緩勾唇,一雙墨眸於不經意間瞥向吳尊的身上。
吳尊坦然地接受著李宗澤的注視,只是看到緊緊跟在李宗澤後面的安然時,眸色便不由得暗淡了幾分。
「定王爺,你也好興緻呀!那麼晚了居然還讓我家然然跟你做巡邏這種苦差事,你自己辛苦就算了,何必讓我家然然幫你墊背呢!」
聞言,李宗澤深目一緊,朱唇微張,「吳世子,雖然你貴為南陵國嫡長孫,但是你別忘了,你腳下踩的地方是李家的天下。」
「這點我清楚得很,不用王爺提醒。」吳尊笑中帶刺。
「那就好。」話落,李宗澤將視線轉移到準備再次於無聲之中逃跑的孫東泰身上。
「孫東泰……」
李宗澤涼涼的聲音傳過去。
「表哥!」孫東泰剛剛還風姿綽約的神態已完全消失不見,此時只是一臉狗腿笑容。
「……」安然和吳尊兩人不由微訝。
但是隨即也想到了這其中的關係。
孫東泰的親爹是李宗澤的親舅舅,而李宗澤的親娘孫淑華則是孫東泰的姑姑。
兩人就是親表哥表弟的親密關係。
但是由於孫東泰親爹跟孫淑華並不是同一個母親所生,所以他們的關係並不是很好,甚至可以說,他們曾是宅斗中的互掐對象。
這也就導致了李宗澤跟孫東泰那一邊的人關係很惡劣。
「孫東泰,本王說過很多次,我跟你沒有關係,請不要這樣叫本王。」李宗澤臉色極為不悅。
聞言,孫東泰迅速改口,「定王爺,我只是和吳公子有些私事要談談,我發誓,我們絕對沒有做過什麼壞事。」
李宗澤反問:「本王有說你們在幹壞事嗎?」
此話一出,孫東泰簡直想自扇嘴巴,他怎麼就沒有想到,李宗澤可能根本就還未知曉此事,自己如此說豈不是自亂陣腳?
就在孫東泰後悔不已之際,吳尊說道:「定王爺帶著那麼多人直逼我們而來,孫公子有這種擔心也不足為奇。」
「……」
李宗澤並沒有直接接話,他的視線只是越過吳尊和孫東泰兩人,看向後面。
吳尊察覺到異樣,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不其然,剛一轉頭,便見火把光芒下,剛才抬著黃金的男子被數個身穿明黃色衣服的侍衛押著往這裡走,而那一大箱子黃金,自然也落入了他們的手中。
見此,吳尊袖下的拳頭不由緊緊握起。
他生氣並不是因為那箱黃金,而是因為自己竟然敗在了李宗澤的手下。
這種挫敗感於一瞬間充斥著吳尊的整顆心。
「打開。」
李宗澤一聲令下,兩位明黃侍衛迅速打開那個厚重的箱子。
箱蓋應聲而開,露出金燦燦的直條金子,耀得一眾人的眼睛睜不開。
在耀眼的黃金之上,還放有一張牛皮色的紙。
一名侍衛拿起,遞到李宗澤的手上。
孫東泰臉一綠,腳下的步伐也隨即跨向李宗澤。
李宗澤眼角眼尖地瞥到孫東泰的動作,就在他伸手想要搶到那張紙之際,李宗澤身子微閃,兩手微轉,輕巧地避開了孫東泰的襲擊。
孫東泰撲了個空,兩眼冒血。
「押住他。」
李宗澤冷聲命令。
「是。」兩侍衛異口同聲地應道,隨後迅速地上前將孫東泰鉗制住。
見此,李宗澤利落地打開那張紙,眸色極其複雜。
「孫東泰,你竟然私自開採金礦。」李宗澤上前,緊緊注視著孫東泰,「如今人證物證都在本王手裡,你還有什麼話可狡辯的?」
孫東泰萬萬沒想到自己會落入自己曾經最鄙視的克妻王爺手中,小時候他有多麼討厭李宗澤,此時此刻他就有多麼害怕李宗澤。
一時間,孫東泰的士氣竟也蔫了下來。
但他還是不願意放過一絲一毫的機會,「王爺,證據在你手裡,我無話可說,但是如果你不向皇上告發,我願意跟你分成。」
「哦?」李宗澤鼻音稍提,顯然是對這個提議感興趣。
見李宗澤有點鬆動,孫東泰臉色一喜,繼續說道:「我願意跟王爺三七分成,你三我七。」
「看來孫少爺的悔改之意也不過如此呀!」李宗澤將紙條塞到袖子里。
孫東泰看著那張立條,咬了咬牙,說:「你四我六。」
「……」李宗澤不語。
「五五分成。」孫東泰狠狠地咬了咬牙。
「……」李宗澤還是不說話。
「你六我四。」孫東泰感覺自己的心在滴血。
這時,李宗澤才滿意地開口道:「嗯,看在孫少爺這麼有誠意的份上,本王就勉為其難地接受孫少爺的好意了。」
「……」孫東泰差點吐一口血出來了。
「……」安然在一旁,始終默不作聲,若不是李宗澤一定要她陪同看好戲,她也不會三更半夜閑著沒事幹看這種黑吃黑的事情。
但見李宗澤如此,安然不得不重新審視一下眼前這個道貌岸然的王爺了。
人前高貴冷艷,人後腹黑如斯。
都說每一個能穩居高位的人都不是一盞省油的燈,今夜一見,安然果真大長見識了。
李宗澤真不是一般的腹黑。
完,李宗澤還特意看向吳尊,「吳世子,別以為你是南陵國嫡長孫,就可以在北霄國隨意殺人,這一次本王不想追究下去,但並不代表你就可以在北霄國為所欲為。」
吳尊心裡雖然非常不服氣,但他不得不認清一個事實。
他的確是輸給了李宗澤。
如果現在反抗,那麼勢必吃力不討好。
於是乎,吳尊只得攥緊拳頭,黑著一張臉,「多謝王爺。」
說出這四個字后,吳尊整張臉已經黑得不能再黑了,他覺得自己在自己心愛的女人面前出了太多的丑,此時他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而李宗澤的嘴角竟然緩緩勾起。
不得否認,李宗澤之所以帶安然前來,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為了讓她看吳尊出糗。
你可以認為李宗澤小氣,也可以認為他醋意太濃,但是不能否定他愛安然的事實。
換句話來說,李宗澤真心傲嬌。
劉雲飛被殺一案到這一步才算真正落下帷幕,很多案件由於種種原因,並不一定能夠真正做到水落石出。
李宗澤不是查案人員,他是一代王爺,作為王爺,他沒必要每一件事都要公諸於世,一般權衡利弊之後,他們會做出最有利的一個選擇。
……
「本王見你剛才對吳尊動了惻隱之心,難道你真的對他動心了?」
將孫東泰和吳尊打發好了之後,他們一行人便都全部撤散,此時,李宗澤和安然一起走在侍衛隊的前面。
「沒有,你誤會了。」安然說,「我畢竟和安好,不,是吳世子生活了一段時間,有一點反應是很正常的事。」
完,安然還補充了一句,「我只是將他當做我的小弟*弟,」
聞言,李宗澤冷峻如斯的俊臉瞬間爬上了幾抹笑意。
「如果是這樣,就最好不過。」
「……」安然在思考李宗澤此話的意思。
李宗澤見此,裝做淡淡地開口,「本王只是擔心,有些女人會被美色迷*惑,做出一些為害國民的事情,你別想多了。」
「……」安然默。
她從來沒有想多好不好,到底是誰想多了,還是一個問題呀!
只不過,安然此進突然想起了那天李宗盛跟他們倆說過的話。
安然,你難道忘記了當初他是如何傷害你的嗎?怎麼才過了幾年,你就將那些傷痛記得一乾二淨了?你忘記你當初答應了朕的事嗎?
想到這些話,安然不由得轉頭看向李宗澤。
夜色下,那一張臉五官俊朗,稜角分明,優美的唇角弧度淺淡勾起,如果稍有不甚,就會深陷進去。
但,為什麼她會這張臉感到如此的陌生?
難道李宗盛所說當真是實話?他和她曾經曾深深地傷害過對方?而她失去的一年記憶跟他有關?
此時,安然又想起了一直以來她所做的那一個夢。
夢裡她和一個戴著麒麟面具的男子在床*上纏綿緋惻,夢裡的她頂著一個大肚子,獨自一個人掛著淡淡的悲傷坐在金絲編的藤木椅子上。
難道那個戴著麒麟面具的男子就是李宗澤?
她失去記憶的那一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難道封天賜真的是因為一件令人難以啟齒的醜聞而厭惡遠離自己的?
……
安然的腦子正翻江倒海,劇烈的疼痛讓她下意識地捂住頭。
李宗澤察覺到安然的異樣,修長的雙手迅速抱住安然,「安然,你怎麼樣了?」
「……」
安然從疼痛中清醒過來后,雙眼迷茫地看著摟著自己的李宗澤。
倏而,安然敏感地掙脫了李宗澤的懷抱。
懷裡一空,李宗澤凝眉。
隨即,他似乎想到了一些什麼事,頓時瞭然,「安然,你別怕,相信我,這只是他想挑撥離間,見不得本王好的惡劣行徑。」
安然抬頭,看著突然如此深情的李宗澤,竟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但願如此吧!」
就這樣,兩人最後只得沉默著走完了剩下的路。
**
次日,一切又回歸平靜,彷彿昨日的所有都如同過往雲煙迅速消滅在當場所有人的記憶中。
仁和醫館自開張以來,安然都從未帶小悅月進去裡面。
這一天,天氣轉暖,安然便拉著小悅月的小手一同去仁和醫館。
小悅月一直以來都是比較安靜的小孩子,可當看到藥店的醫藥后,她便坐不住了,在沒有任何人的帶領之下,小悅月竟然一個人東瞅瞅,西看看,上聞聞,下嗅嗅,全然一副好奇寶寶的模樣。
「……」安然不由抿唇一笑。
看來,小悅月的興趣愛好跟自己一樣,對藥物完全沒有抵抗力。
於是,安然就讓小悅月在孫嬤嬤的視線之內研究那些藥材。
接著,安然和吳老開啟兩人的看病程序。
可沒想到,安然接的第一個病人竟是——封天賜。
封天賜的腦袋包裹著一頭白布,但用一頂官帽遮住,倒也看不出異樣。
他緩緩跨步而來,最後坐到安然桌子的正對面,二話不說,直接伸出右手置到安然的面前。
「……」安然見此,一時無話。
見此,封天賜說道:「安大夫,我是病人,難道這就是你對待病人的態度嗎?」
安然挺無奈的,「封大人,請您站起來,轉身,直走,然後向左拐,用不了多久,你就可以看到『天下第一醫館』六個大字了。」
「我也是病人,你不能這樣做。」
「封大人,我沒有那種能力治好你這個病人,煩請你配合一下我。」安然已做出了一個請的姿勢。
「安然,你就這麼狠心嗎?」封天賜咬牙切齒。
「……」安然默。
她覺得如果她再搭理眼前這個蛇精病,自己很快就會變成蛇精病中的神精病了。
「安然,你不可以這樣子對我的。」封天賜的態度放得非常低了,「我真的知錯了,難道你真的就不能留一點餘地給我?畢竟我們曾相愛了那麼多年。」
安然翻了一個白眼,然後直接無視他。
「下一位。」
「……」安然在看到下一位病人後,頓時覺得無比崩潰了。
TMD,過幾天她得去拜一下月老,求他別替她亂牽紅線才好,這會讓她吃不消呀!
她真的不想晚節不保。
「然然,見到我有那麼不高興嗎?」吳尊手上捧著一大束梅花。
有時候安然會懷疑,吳尊到底是不是現代人。
看到兩位難打發的男人,安然自知如果不好好處理一下,她是無法工作了。
於是乎,安然站起來,轉身,朝仁和醫館的後門方向走去。
臨走之前,吳尊在封天賜耳旁說了一些話,隨後封天賜略微遲疑了幾秒便離開了仁和醫館。
安然雖有疑惑,但還是繼續往後門走。
「……」吳尊眼眸看著安然的背影,而後,他也跟著走過去。
「說吧,你找我又有什麼事?」安然其實有點不耐煩。
被多個男人糾纏並不是一件好事!
吳尊並沒有直接回答,他只是狡黠地將手中的一束梅花遞過去,「你收下它,我就告訴你。」
安然翻白眼,「如果你不想說,那我也不強求你。」
話落,安然作勢要走,見此,吳尊急道:「安然,別走,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告訴你。」
「什麼事?」安然問。
「你願意嫁給我嗎?」吳尊深情款款。
安然無奈,「如果你能將你想娶我的真實原因說出來,或許我看在你誠實的份上,就會同意了。」
「真的?」吳尊面色一喜。
「嗯。"
「好。」吳尊今天本來就準備將真相告訴她,如今聽安然如此說,心裡的一塊石頭於無形中消失得七七八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