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我到底是誰

新/紀/元781年3月18日6:03

雷桀的颶風級戰列巡洋艦——傑克斯號的操控艙內，典韋正在校對艦船的設備數據。

副官:「典韋大人，是劫大人的來電！」

「這傢伙還真是陰魂不散啊！」

視頻通訊接通后，典韋的面前出現了一個披著斗篷，看不見面目的神秘人影像。這個神秘人就是被副官稱之為劫大人的劫*紫影，雷桀的影子侍衛。

劫的身份與典韋一樣，都是擔任著保護雷桀的責任。不同的是——兩人一個在明，一個在暗。

然而雷桀「死」了，兩個護衛卻都還活著。這若是被聯盟海軍知道了，還不得笑掉大牙？

「看樣子……他們還不知道！」

「不知道？」

典韋摸了摸下巴，接著說道:「他們該不會以為老大（雷桀）和我們一起逃出來了吧？」

「就目前的情況來看……是的！但……」

「怎麼！？」

「我覺得雷桀大人似乎並沒有死！」

「沒死？」

「我之前隱約感應到了他的存在，雖然只有很短暫的時間，但我可以確定那就是雷桀大人沒錯！」

「我去找他！」

「這事交給我，你負責善後工作。這次鐵拳艦隊的傷亡實在是太大了，你先找個地方休整一下艦隊，順便查一下，出賣雷桀大人的叛徒到底是誰！待我們都有了結果之後，我們再交換情報。接著由你來負責保護雷桀大人，我負責搞定叛徒！」

同時間，聯盟海軍723103的運輸機上，雷桀將艦船核心數據統統修改一遍。

直至雷桀將主要參數修改完畢，百合才敢小聲詢問:「這是哪？」

雷桀淡淡一笑:「應該是費多爾的仙火星系，至於具體的位置么……我就不太清楚了！畢竟蟲洞這東西是有危險的，我不可能沒事就拿它研究著玩。」

想起剛剛的情況，百合這才有些后怕:「剛剛駛進那個黑洞的時候，我以為我們死定了！」

雷桀戲謔地說道:「你怕了？」

百合莞爾一笑:「剛剛是有一點！」

雷桀好奇地問:「怕了怎麼都不阻止我？」

百合略顯尷尬:「因為……因為我相信你！」

百合的話讓雷桀想起了伊芙，那個他曾深愛的女人。

雷桀無法剋制自己內心的衝動，一下子就將百合攬入懷中，無限柔情地注視著百合的雙眸。

百合雖然心裡很喜歡夜非，但她知道，夜非喜歡的人並不是她。如今夜非這樣反常的舉動，到底是怎麼回事？

「誒？怎……怎麼回事？」

夜非發現自己正抱著百合不放，一副要吻下去的架勢，當即就羞紅了臉。

待夜非反應過來，趕忙放開百合，結結巴巴地問道:「我們這是在哪？」

百合也是一副害羞的模樣，一邊拽著自己的衣角，一邊小聲答道:「你剛剛說這裡是費多爾的仙火星系。」

「剛剛？」

夜非努力回憶「剛剛」所發生的事:剛剛？剛剛我不是和風手在一起么？怎麼突然就變成了百合？剛剛我不是在卡其杜隆（8）搜尋雷桀么？怎麼突然跑到了另外一個星域？剛剛……我記得剛剛……

「啊！疼疼疼疼……疼……」

夜非不知為什麼，突然感覺自己的右臂疼痛不已。

「夜非，你沒事吧？」

百合走到夜非身後，左手按住夜非右肩，右手從夜非的右肩一直摸到夜非的右手:「還好！你的右臂沒有大礙，休息一下就會沒事了！只是……」

夜非略顯緊張:「只是怎樣？」

百合看了看昏迷著的夏夜，弱弱地說道:「只是夏夜的情況，我就不知道了。要不要看看她？」

「夏夜？」

夜非轉向百合所看的方向，見夏夜正躺在那裡一動不動，只嚇得夜非三魂出竅，趕忙跑過去抱起夏夜。

夜非見夏夜髮絲凌亂，眉頭緊鎖，表情中還帶著一絲痛苦，不免覺得有些心疼，心中儘是說不出的難過:「哪個混蛋乾的？風手！把你的槍借我使使，老子要殺人！」

看到這樣的情景，百合倍感驚愕，顫顫巍巍地問道:「夜非……你沒事吧？」

夜非被百合問得一愣，隨即反問道:「百合，你沒事吧？現在這種情況，你居然問我沒事吧？啊？我覺得你應該問夏夜沒事吧才對！」

語閉，夜非已抱著夏夜走出了操控艙，只留下百合一個人獨自在那「風中凌亂」。

不消多時，夜非一個人返回操控艙，若有所思地問道:「百合，其他人呢？人都哪去了？」

「……」

「你倒是說話啊！」

「……」

「……」

百合不知道眼前的夜非到底出了什麼問題，但既然夜非問起來，百合也只能將夜非從搜尋雷桀行動開始，到剛剛發生的事情，從頭到尾地說了一遍。

「你是說……我用咱們這個運輸機擊毀了一艘武裝驅逐艦，四艘武裝護衛艦？」

「嗯！」

「聯盟海軍的？」

「對！」

「你說我把咱們的運輸機駛入了黑洞？」

「是！」

「你說打暈夏夜的人其實就是我？」

「沒錯！」

「哈哈哈哈……」

夜非一陣大笑，接著說道:「不可能！首先，我絕不可能丟下風手；其次，我不可能去傷害夏夜，就算是我和她發生衝突，倒下的也一定是我；還有，我這麼惜命的人，怎麼可能活得不耐煩了，跑去攻擊我們的海軍艦隊，還往黑洞里沖？更何況……就憑我們的運輸護衛艦，能擊毀武裝驅逐艦？」

夜非一邊說，一邊觀察百合的表情。此時的百合一語不發，只是黛眉緊鎖，滿面狐疑。

「看這個樣子，百合也不像是在開玩笑啊！可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我到底……」

夜非想著想著，突然好似想起了什麼，趕忙拉住百合的手:「來！給我看看！我的大腦插槽里是不是多了個腦插！」

「啊？」

百合被夜非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不知如何是好，只得乖乖地聽從夜非的吩咐。

「的確！UE2/L/B/AA/120/0/150，是一個品質精良的儲存類大腦晶元。」

「儲存？儲存個屁！」

夜非被氣得暴跳如雷:「這上面的標註是騙人的！這明明就是一個UX（精神控制類）腦插。只是……我到底是被誰的UX腦插控制了我的大腦呢？被控制的時候，我到底是誰呢？」

「提示:來自費多爾廣播的新郵件！」

「嗯？這果然是費多爾啊……」

來自費多爾廣播的郵件提示音讓夜非的情緒平復了一些，然而看到郵件內容后，夜非的情緒徹底崩潰。

「新郵件:

通緝令——夜非*新月，原海軍第七艦團7231中隊後勤部組長，上士。罪名:戰場抗命、通敵，賞金:1，000，000ISK。

通緝令——夏夜*凝，原海軍第七艦團7231中隊後勤部成員，上士。罪名:通敵，賞金:600，000ISK。

通緝令——百合*夢，原海軍第七艦團7231中隊後勤部成員，中士。罪名:通敵，賞金:500，000ISK。」

夜非看過郵件中的內容后，像是丟了魂兒一樣，喃喃自語道:「我們這就算是海賊了？」

百合看到夜非這個樣子，不免有些擔心:「或許，我們可以向哈博文大校解釋一下！」

「沒用的！他不可能相信我們！」

夜非嘆了口氣，接著說道:「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找個地方停靠，給夏夜檢查一下身體。其次是給這艘運輸護衛艦好好地翻修一遍。再然後是我身上的腦插！這個該死的腦插……」

————

十秒鐘看本章：雷桀影子護衛劫認為雷桀活著，便決定與雷桀近衛典韋一起找出雷桀和背叛雷桀的叛徒。

夜非所在的小鷹級在穿過蟲洞后不久，夜非就逐漸地恢復了意識。恢復意識的夜非通過百合的敘述，了解到了「自己」之前的所作所為。

就在夜非想到了那枚大腦晶元之時，海軍的通緝令隨之而至，夜非也因此變成了一名負有叛逃罪的聯盟海軍通緝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