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呂子玉傷心欲絕
呂子玉一直都想不明白,為什麼一個人的變化能那麼大,以至於先前的一切都化成了泡影,『記憶』這種東西,難道恢復了,就能說不從在了嗎?
男子冷漠的神色讓她窒息,她已經快數不清,這是第幾次了,在他眼裡,自己就是這麼的不堪嗎?就連跟在他身邊,都成了種妄想。
「慕容哥哥,子玉只想問一句,你就真的如想象中的那樣討厭我嗎?有沒有一絲?哪怕一點兒的……」
「沒有……」,冰冷的語氣生生的折斷了她所有的幻想,淚不由的滑落下來滴到地面上,濺起來的水花讓她感覺無地自容,原來一直以來,對於他來說,自己就只是這麼一個低如塵埃的女子,哪怕一點兒,他都不願意表露。
少女蒼白的面色讓慕容荊赫不由的心底一陣煩躁,反身踱步走開,對於呂子玉,他從來,都只有感激,沒有其他,如果真要說他殘忍嗎?
他也認了,尤其在當下這種內憂外患的境遇下,他不想任意去連累任何一個人,子玉,她是一個好姑娘,她應該有更好的男子去愛護,去守護,而不是像他這樣的,既給不了她感情,也給不了她安定。
望著男子決然轉身離開的身影,呂子玉輕斂了斂眸光,反身向另一個方向走去,她呂子玉,從來都不是一個隨意認輸的女子,但在這件事上,她輸了,她輸的徹底,為了給自己保留下最後一絲尊嚴,除了轉身在無其他。
『吱』,推門進入屋內,望著屋內陳設景然,沒有半分被人動過痕迹的樣子,慕容荊赫微斂了斂眸光,面上劃過一抹失落,他已經有連著好幾日沒有去找雒兒了,她這幾天,過得還好嗎?東浩國內近日有大動作,他到也不是很關心。
他只是覺得,在這幾日里,他還是主動避諱一點兒比較好,畢竟,做為東浩國的子民,他也算是一介皇子,就算他在怎麼不願意承認,事情都是如此,他一直都知道雒兒的真實身份,雒兒也一直都沒有避諱過自己,只是他越不計較。
他就越不安,時時都記著自己的身上留著雒兒仇人的血,想到這裡,慕容荊赫垂落於身側兩旁的手不由緊緊握起,面上劃過一抹冷意。
「怎麼,你就這麼恨自己的身份?國難當頭,整個東浩國的人民都在為東浩國出力,你做為一名名正言順的皇子,卻心安理得的窩藏在這裡不問世事,難道你就不覺的羞愧嗎?」
一陣細碎的腳步過後,身後傳來一道男聲,話音由先開頭的淡然都最後的過程中越來越冷,直到最終停下來的時候,身後的人也已經走在了前面,眸光在觸及到坐於桌前依然沒有絲毫反應的慕容荊赫身上時,面色越來越冷,直至最後終於忍不住。
揮掌出手,眼看就要落到對方身上了,忽然一聲尖厲的聲音憑空傳來,緊接著還沒待二人反應過來,面前的地面上無故便多了幾枚袖箭,抬眸向前望去,少女一襲青衣款款從天而降,眸光觸及在二人身上時。
越發陰冷,最讓人驚詫的則是其身後緊跟上來的一隻大鳥,毛色鮮亮,絕不是凡物,看二人眸光都向自己身後的大鳥望去,少女冷笑一聲,閃身揮袖再度丟出幾枚袖箭,那上面都是粹過毒的。
飛落到地面上隱隱還泛著青綠色的寒光,讓人不由膽寒,眼看自己丟出去的袖箭再度被二人躲開,少女也不急,緩步慢慢踱身過來,走至桌面旁的木凳上坐下來,在二人的注視下輕抬手為自己倒了一杯涼茶,皓腕輕起,倒入口中。
微斂了斂眸光,面上滑過一抹舒暢,還別說,這人不怎麼樣,東西到是不錯,正當其準備倒下飲第三杯茶的時候,坐在一旁的慕容荊狄終於忍不住開口問出了聲。
「姑娘,敢問姑娘是何許人也,在下兄弟二人是否與姑娘結下過愁怨?」
說到『兄弟』二人的時候,慕容荊狄明顯看到身旁的慕容荊赫面上快速劃過一抹不悅,雖極快,卻還是被他一絲不差的捕捉到眼睛中,但看他雖不情願但也沒有反駁,只得忍下心底的不快接著道。
「如若在下沒有記錯的話,從來都沒有見過姑娘吧?就更別說與姑娘結怨了。姑娘莫不是純粹來挑釁的?」說到最後,慕容荊狄望著對方的神色明顯冷了幾許,就這樣直直的盯著對方,直至少女終於忍不住了,慕容荊狄才斂回眸光,垂下面色來。
「怎麼?連自己得罪過了什麼人都不知道?你們誰是?……」,「師姐」,少女剛一開口,身後便快速走進一位身著粉紗的少女,直直的將少女接下來要說的話全部攔截了回去,少女本想在多說些什麼,只是抬眸的瞬間,眸光在觸及到來人身上時,終是只動了動唇辨,在沒有開口。
只是面上的無奈神色卻是異常明顯,看進慕容荊狄眼中,不由微皺了皺眉,面上劃過一抹疑惑。
「師姐,你怎麼來到這兒的?我明明沒有告訴你,你是怎麼找來的?是誰告訴你的?」踱步走進來,少女抬眸望了坐在旁邊的慕容荊赫一眼,隨即轉身向坐在一旁的少女走去。
「額,這個,子玉,你都被欺負成那樣了,師姐我能不管嗎?再說了,師姐要在不出手,這個臭男人就會更加變本加厲的,既然你捨不得,就讓師姐來呀?師姐保證,給你收拾的服服帖帖的,讓他在不敢做出對不起你的事了」。
少女一通長篇大論后,呂子玉微怔了怔神,面上劃過一抹苦澀,輕聲開口道:「師姐,我的事,就不用你管了,此次的事,我不希望,在有第二次的發生」,說完,呂子玉在不滯留一步。
轉身快步走出去,望著其快速離開的身影,坐在一旁的少女終是無奈,抬腿緊跟其後追上去,當走在慕容荊赫身邊的時候,少女微斂了斂眸光,冷哼了一聲,隨即向外走去。
聽著越來越遠的腳步聲,慕容荊赫微斂了斂眸光,面上劃過一抹黯然,剛才呂子玉進來的時候,他不是沒看見,他只是不想在繼續這樣下去了,子玉是一個好姑娘,不值得把感情浪費在他的身上,他給不了她想要的東西,他的心底,除了雒兒,在放不下其它人了。
與其讓兩個人痛苦,還不如提前說出來,最起碼還不至於耽誤了她,剛才,只要他做出起碼一點兒反應,在子玉看來,都是在給她希望,他不願這樣做,所以,子玉,對不起。
抬眸望著慕容荊赫越來越暗淡的神色,慕容荊狄微斂了斂眸光,面上劃過一抹沉思。
「哎呀,師妹,師妹,你跑什麼呀?等等師姐,等等師姐」,枝繁葉茂的叢林外,少女氣喘吁吁的跑上來,眸光觸及到站在前面道路旁的少女身上時,輕嘆一口氣。
緩步走上來,並排著少女席地坐下后。少女才發現身旁的人兒早已淚流滿面,不由心下一緊,環手將少女攬到自己胸前,眸底的憤怒卻是越發明顯,她本打算著還想放過那人一馬,現下看來,是全然不必了。
「哎,師妹,子玉,你這是何苦呢?為了那樣一個你掏心掏肺對待,卻對你恩將仇報的人,不值得,你這樣做,又是何苦呢?就算你今天哭死在這地上,他都不見的會為你傷心掉一滴眼淚啊!」
聽著少女安慰的話語,呂子玉終於停下聲來,抬眸望向天空,微風輕輕吹過,掃過帶有淚珠的面頰上時,留下幾縷涼意。
「師姐,你不懂,是我先騙他在前,這一切,都不能怪慕容哥哥,是我騙了他,所以他才會那麼生氣的,其實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慕容哥哥他,不是常人,他有很多責任,也有很多使命,是我在他昏迷的時候,偷偷的給他下了葯。
讓他忘記了以前的記憶,所以那段時間以來,他才會那麼依賴我,其實從一開始我就知道,偷來的東西,是註定不會長久的,就像這天上飄來飄去的白雲,經不起太多誘惑,只風輕輕一吹,便全都,散了」。
「哎!」垂眸望著懷中少女越來越蒼白的面色,少女微嘆一口氣,面上劃過一抹心疼,她何時見過這樣的子玉,除了在小時候,師叔撿回她來時,那副營養不良的落魄樣子外,在沒有這麼狼狽過。
從前的子玉,在沒有遇到慕容荊赫前,永遠都是一副天真快樂無邪的樣子,她的世界里除了快樂在無其他,以前,她總會被她那種快樂的神色感染,但現在,現下的她,卻只因為一介男子,就將自己折磨成這個樣子,怎能叫她不心疼。
慕容荊赫,她是一定不會讓他好過的,就算是動用手中的一切力量,她也全然不會讓他好過的,不信,咱們就,等著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