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遲暮的虎，遲暮的老人

老虎，我真的見過，那是不是很大的時候，我需要自己的名字，在山林裡面見過，只是那是第一次，第二次是父親帶著我去拜山頭的時候，見到的。

父親說，我動了他的食物。

不太懂父親什麼話，不過那天，父親和我送了一頭野豬去，後來，我再山裡捕獵，就沒有遇到過它。

近距離的看著老虎，其實已經老了，領地意識還是有的。

起身，骨瘦如柴，面容蒼老，身上的花紋也不再那麼的光亮了。

「你要吃我？」

老虎叫了，這是一頭很古老的東白虎，據說在這個動物園裡面有一些年頭了，很古老了。

我沒有走過去，而是靠著欄杆站著，隨手拿起一個木棍，不是我不相信野獸，而是沒什麼值得相信的，因為，真的生氣了，憤怒了，會吃人的。

可惜，讓我失望了，我希望這頭老虎能夠憤怒，哪怕是叫一聲也是好的，可是，沒有，它起身，蹲著，儘力保持著一種高傲的姿勢，看著我。

我從它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種孤獨，一種落寞，不知道為什麼，心裡怪難受的，是真的難受。

我爬了出來，自始至終，這隻老虎都沒有動手，沒有叫，等我出去之後，繼續趴在地上，曬著太陽。

也許它想的很多吧，再或許，它心裡有著屬於自己的報復，更或許，它只是把我當做動物管理人員來看待。

阿雅伸手打在了我的腦袋，道：「你瘋了？」

「你不是希望這頭老虎叫一下么？抱歉，讓你失望了，沒成功」

阿雅，捂著嘴笑了笑，道：「說實話，如果你這個舉動算作是公關的話，我只能說，你真的很成功，讓我很意外」

阿雅把脖子上的項鏈摘了下來，道：「你和我的弟弟很像」

我不懂她這句話什麼意思。

「我的弟弟也是這樣的傻，小時候我喜歡繪畫，我期望繪畫出美麗的東西，我的弟弟就去給我找，那時候也是那樣的傻，只是最後，他走了」

「去了哪裡？」

阿雅沒多說，我看著項鏈，項鏈是佛家的東西，在裡面有一個護身符，這份東西代表了一種保護，一種思念。

阿雅姐沒有回答我，而是在我的臉上親吻了一下，很輕柔，讓我有點驚訝。

我摸著自己的臉，這種感覺，很奇怪，不同於妹妹第一次在我臉上親吻的感覺，更像是一種別樣的愛。

不是愛情，我很確定，真的很確定，但是這份感情我沒接觸過。

「自己回去吧」

阿雅沖著我揮了揮手，開著車走了，我也離開了動物園，走之前，我看了看這隻老虎，老虎看著我，不知道為什麼，那種眼神，和看到黃老的眼神一樣。

遲暮的老虎，遲暮的老人。

回到學校寢室，打開門，天氣有點熱，寢室幾個傢伙沒節操的就穿著內褲在屋子裡面溜達著。

「熱死了，熱死了，娘的，怎麼就不給一些什麼空調呢？」

夏帥在地上的涼席，翻轉著身子，李斯還算比較淡定，但是看模樣估計也不是很舒服。

我笑罵道：「別岔開話題，說，為什麼逃跑？」

李傑無奈道：「你說因為啥，你讓我去分析的女人，我分析，我覺得我分析的都很對呀，但是你忘記了一件事，這些東西，是這個女人讓我們知道的，娘的，這個娘們帶著面具生活，不對，是自己製造了一個面具」

我看著李傑，等待著他的解釋。

李傑道：「面具，其實也是一種自嘲，大多數人，在經歷了很多的社會之後，會自然或者不自然的在臉上形成一個面具，算是一種自我保護意識的體現吧，但是這個女人有點狠，直接給自己創造了一個面具」

我點了點頭，這個確實有點狠，讓我有點意外，等等，還是被這三個傢伙岔開話題了。

「你還沒說你們三個為什麼跑呢？」

李斯嘆著氣道：「自己拿著鏡子去看看」

我找了一個鏡子，看了一眼，發現臉上有一個口紅印記，我說怎麼回來的路上，很多人都喜歡看著我，我以為我變帥了呢。

李斯嘆著氣道：「千年的狐狸精，比蘇妲己還要妖孽的存在，我們這四個小道士，怎麼可能降服，即使構造了什麼狗屁的諸天降魔陣法，一個眼神，就敗了」

我說道：「別廢話，你們肯定有事瞞著我「

夏帥道：」好吧，阿雅找了一些模特給我們認識，然後，就把你給賣了「

我找了個毛巾，準備把臉上的東西給擦了，但是門這時候被人敲響。

打開門，看著門口站著的女人，有點驚訝，寢室裡面一陣的亂動，找被子的開始蓋被子，找不到被子的，就一起鑽了進去。

門口站著三個女人，不是一個，妹妹一個，木子一個，另一個人是林晚晴。

林晚晴捂著嘴，笑了笑道：「哎呦，還知道害羞呢？幾斤幾兩的肉，看的太多了，一群小屁孩罷了』

夏帥道：「我們不小」

李傑道：「就是」

李斯道：「別說了，這娘們武術冠軍，你以為是吹出來的，一個打我們三個，不是玩笑呢」

李傑和夏帥閉嘴了，妹妹紅著臉，道：「你們幹啥呢？」

我說道：「沒幹啥，天氣太熱，就這麼的待著唄，這天氣，上課也是睡覺」

曹子衿，妹妹拿出一份文件道：「我今天來找你幫個忙，幫我去處理點東西」

我看著妹妹的眼睛，在妹妹的眼睛裡面帶著一點血絲，看著我有點心疼。

妹妹低頭，拿起我手裡的毛巾，給我擦著，道：「別亂找女人，身邊的女人夠多了，不要去攙和那些人」

「恩」

這一次，我沒有當哥哥，沒有拿出哥哥的威嚴來對待妹妹，我覺得，妹妹這樣對我，挺好的，心裡挺舒服的。

「你們兩個是？」

木子和林晚晴道：「我準備來一場三英大戰貂蟬，木子負責圍觀」

我知道開玩笑，但是看他們兩個樣子，似乎是找寢室這三個牲口有點事情。

妹妹要帶著我去圖書館，說要我說一下當初是如何計算的這個問題，需要那些書籍。

路上，妹妹問我道：「你當初就是一個月就算出來了？想出來了這個模型？」

我想了想道：「其實正經說應該是不到一周吧，剩下的時間，我都用來演算了」

妹妹揉了揉太陽穴，道：「我和你相差太多了，早知道這樣，小時候的那些肉，就該我吃了，不應該給你吃」

我伸手，想去摸一下妹妹的腦袋，突然發現，妹妹已經長高了，似乎，不再是當初我伸手就能摸著她額頭的時候了，現在的妹妹，變的大了，也漸漸的比母親好看了。

來到了圖書館，離九歌正在記錄著，不過現在的離九歌似乎變了，變得讓我有點認不出來了。

怎麼說呢，似乎變的自信了，我看著離九歌的脖子，她紋了一個紋身，借著那紅色胎記，紋了一個火鳳凰，

「來了？好久沒來了，怎麼，找了女友，來跟我這裡炫耀呢?"

我說道：「沒，這是我妹妹，雖然我們不是一個父母生的」

妹妹打了一個哈欠道：「你好，之前沒注意到，沒想到這裡竟然還有一個美女」

離九歌冷冷道：「你們來圖書館，從來不是看書的，只是喜歡這個的氛圍和這裡的網速罷了，真該把這裡的網給掐斷，這樣，你們都能看書了」

妹妹笑了笑道：「那這樣，這裡也就沒人了」

離九歌抬頭，看了看妹妹，道：「你是曹子衿？」

曹子衿道：「你知道我？」

「你哥睡覺的時候，念的名字最多的是你」

我揉著臉，我做夢說夢話么？我怎麼不知道，這有點尷尬，似乎。

妹妹伸手挽著我的胳膊，道：「那是自然，我哥哥自然是愛我的」

離九歌起身道;『你哥哥愛的人很多，只是看你在他心裡的地位是否還有之前的樣子了「

妹妹沒有說話，而是拉著我的手上樓去了。

時間是中午的時候，這個時候，沒多少人，大多數人都在寢室裡面睡午覺，我沒有睡午覺的習慣，但是我發現似乎大學很多人，都喜歡睡覺。

來到熟悉的樓層，再看之前的位置，已經特別規劃了出來，似乎沒人會去。

「這裡的書就是我研究用的」

我指了指角落裡面的一堆書，妹妹看著道：「怎麼都在最下面的層？」

我走了過去，做了下來，道：「這樣，我拿著最順手，晚上睡覺的時候，還能拿檯燈看呢」

離九歌站在我身後，道：「他的努力，你沒有看到，你只是知道這個東西很難，但是他每天會睡幾個小時，剩下的時間都在看著這些東西，如果你好事，你可以去學校的論壇看一看，他的照片的那個樓層，已經爆炸了」

我不懂什麼是論壇，離九歌打開了那個論壇，那裡已經開始蓋樓了，有一萬多層。

上面是一些我看書的照片，我覺得挺丟人的，那時候真的沒形象呀，不像現在，稍微可以看了。

那時候想想還是挺傻的。

妹妹沒多說，而是坐了下去，道：「這幾天，不要找我，我想多研究一會，我不信，我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