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他沉默一瞬,不準備接受她的說詞,抬手扒起她的衣物。
洞房花燭夜,面對一個第一次見面的女子,不是每個男人都能興緻高昂,他便曾聽一些朋友提起過,有些人在洞房花燭夜見到新娘子時,被新娘子丑得完全提不起興緻。
有些人還得藉助一些催情的藥物,才能勉強完成洞房。
先前迎娶那四任妻子時,他便興緻缺缺,他不是色胚,一看見女人就能輕易發情,他是把自個兒灌了八分醉,才圓了房。
看出她在緊張,他原是打算緩個兩天,待兩人再熟稔些再行房,可與她並肩躺在床榻上時,他下腹竟有股慾望蠢蠢欲動。
原本他還能抑制住,可當她的手碰觸到他身子的那一剎那,就彷佛有一把火投入油鍋里,慾念再也止不住。
他從來不是重慾之人,這種情形很罕見,再思及身旁引起他慾念之人正是他的新婚妻子,他便覺得沒必要再忍下去。
洞房花燭夜與新娘子行周公之禮,本就天經地義。
湯水淳身上白色的單衣和抹胸很快地被他除去,當她赤裸的胴體暴露在他面前時,原本還有些抗拒的她,最後順從了他。
反正早做晚做都要做,她索性豁出去,也伸手去扒他的衣物。她一向聰慧,又懂得察言觀色,但骨子裡是不肯吃虧的人,誰敢占她一分便宜,日後她便會討回兩分,因此在他的手撫摸探索著她的身子時,她也毫不忸怩的摸著他那身結實健碩的身子。
蟄伏在身體里的情慾一點一點被撩撥起來,她扭著身子磨蹭他。
她熱情的迎合,燃起了他征服她的慾望,加重手上的勁道,揉捏著她柔嫩的肌膚和豐滿的酥胸。
她呼吸有些急促,他的手揉弄著她的敏感地帶,讓她的唇瓣情不自禁的逸出細碎的呻吟,身子深處彷佛有爪子在抓撓著她,撓得她酥酥痒痒地難以忍受,渴求著他進一步的撫慰。
她兩條腿纏上他的腰間,勾下他的頸子,一口吮住他的唇瓣。
他幽暗的瞳眸閃過一絲驚訝,旋即扣住她的下顎,張嘴回吻她的粉唇。
那完全稱不上溫柔的吻,讓她心悸得幾乎無法呼吸,她覺得自個兒的靈魂彷佛也要被他給吸過去,她想掙脫,但他壓根不容她逃走,霸道而強勢的佔領她的檀口,吮吻著她的唇舌。
直到他饜足,才放開她的唇瓣,但下一瞬,當他的手探向她幽秘的花徑時,她身子一顫,接著在他的揉捻下,她難耐的發出一聲又一聲的嬌吟聲,似難受又含著一股難以言說的愉悅。
他眸色越發深沉,下腹早已脹硬,察覺到她花徑已濡濕,他置身在她雙腿之間,將那碩大的分身探入花徑里……
【第三章】
清晨時分,湯水淳揉著酸疼的腰肢醒來,聽見有水聲傳來,接著響起景韶的聲音—
「再去換桶乾淨的水來,待會太太醒來,伺候她沐浴,一個時辰后我會過來,接她一塊去拜見娘。」
「是。」有個丫鬟應了聲。
在聽見景韶離開后,湯水淳才坐起身,低頭看了眼身上昨天歡愛過的痕迹,臉孔有些羞紅,兩人昨天簡直就像是乾柴遇上烈火,一發不可收拾。
明明昨夜才第二次見面,那猛烈的慾火也不知是怎麼燒起來的,一連做了三次,他才肯饒過她。
她拉起被子蓋在身上,曲起腳,兩手撐在膝蓋上,捧著臉,想起昨晚的事有些害羞,卻又忍不住一再回想。
一開始有些疼痛,可是後來在他的安撫下,漸漸不覺得痛了,身子開始有一種戰慄般的舒爽感,就像在衝浪,被波浪推向一波又一波更高的浪潮。
看不出景韶冷冷的,可在床上卻那麼熱情。
蕾蕾繞過屏風走進來,見她已醒,再瞅見她赤裸著肩膀身上蓋著被子,一副被疼愛過的模樣,忍不住替自家主子感到高興,語氣輕快的說道:「二太太,您起來啦,二爺方才出去了,不過他有交代下人替您準備熱水,待會就會送過來,還有二爺說他一個時辰后,會來接您一塊去拜見老太太。」
「嗯。」這事她方才已聽見,「蕾蕾,我口渴,替我倒杯茶來。」
「好,您等等。」
趁蕾蕾去替她倒茶,湯水淳起身拿了件外袍先穿上。
蕾蕾很快送來茶水,因為天氣熱,她在茶里兌了些煮滾放涼的冷水,方便入口。
湯水淳喝完整杯水還不解渴,再喝第二杯。
待她喝完,蕾蕾接過杯子,清秀的小臉笑盈盈道:「二太太,我瞧二爺似乎很疼您的樣子。」
「嫁過來還不到一天,你怎麼知道他疼我?」她可還沒感覺到呢。
「二爺他讓人準備熱水給您洗浴,還有……昨晚您叫了大半夜呢。」這便表示二爺很中意二太太,要是二爺不滿意二太太,昨晚定是草草了事,才不會疼愛她這麼久。
得知蕾蕾也聽見她昨晚的叫聲,湯水淳尷尬的紅了臉。
這就叫疼她?分明是他自己慾火難消。
「哪有人這麼算的。」
「以前奴婢在咱們湯府里聽人說,男人在床上疼愛女人越久,那女人就越受寵呢。」
湯水淳笑罵,「你怎麼凈聽些亂七八糟的事。」剛好下人送了熱水過來,湯水淳沒再與蕾蕾說下去,急著想洗去一身的黏膩。
待洗完后,蕾蕾和另外兩個景府的侍婢雪荷、雪燕一塊服侍她梳頭更衣,換上粉色衣裙。
她已嫁為人妻,雪荷替她梳起婦人的髮髻,再在她髮髻上插上一支紅翡做的荷花簪和幾朵珠花,接著雪燕替她施了些脂粉,這麼一番打扮,讓她清麗的臉上添了抹嬌媚。
她看著銅鏡里的自己,想起自己如今已嫁為人妻,有些恍惚,依稀記得幾個月前她剛來到這個陌生的世界,心中惴惴難安,好不容易適應湯府的生活,結果一轉眼,她又嫁到另一個陌生的府邸。
見她怔怔地盯著銅鏡看,蕾蕾知道她偶而會這般出神,因此也不以為奇,雪荷和雪燕不知情,相覷一眼,雪荷小心翼翼的出聲問:「二太太可是有哪裡不滿意?」
湯水淳回過神,輕搖螓首,微笑道:「沒有,你們做得很好。」她賞了她們一人一個荷包,荷包里裝了些碎銀和首飾。
她們兩人雖是景家派來服侍她的侍婢,但她剛嫁過來,對景府里的一切都還不熟悉,這段期間,還需要仰賴她們的幫助,賞她們這隻荷包,便是存了攏絡之意,想讓她們盡心為她做事。
她嫁給景韶是當正室,為了交好景韶,湯家給她的陪嫁品不算少,不過景家給的聘禮更豐厚,足有八十八台之多,讓邵氏和湯業群高興得闔不攏嘴。
「奴婢多謝夫人賞賜。」暗暗掂量手裡荷包的分量,雪荷和雪燕向她福身道謝。
湯水淳微笑的親手扶起兩人,與兩人又說了幾句話,景韶便回來了。
似是很滿意她這身打扮,他的目光在她身上多停留了一會兒,這才出聲道:「走吧,該去拜見娘了。」說著,他很自然的朝她伸出手。
她訝異的微怔了下,才握住他的手,走在他身畔時,她悄悄打量他,見他神情仍如之前所見那般冷峻,看不出其他的心思。
韓氏接過媳婦敬的茶,娟秀的臉龐上帶著慈愛的笑容,將景家傳家的一隻玉鐲套在她腕上,殷切說道:「這是咱們景家的傳家玉鐲,今兒個娘把它傳給你,希望你今後跟著韶兒好好過日子,為咱們景家開枝散葉,多添幾個孩子,日後再把這鐲子傳給你的媳婦兒,讓咱們景家的香火能一直傳承下去。」
「多謝娘,媳婦定會謹記娘的吩咐。」湯水淳柔順乖巧的應道。瞥向手腕上那隻羊脂白玉鐲,心想景韶前四任的妻子應當也都戴過這隻玉鐲,而在她們死後,這隻玉鐲又從她們身上收回來,再傳給她。想到這隻手鐲戴在那麼多人手上過,她就忍不住想把玉鐲給拔下。
韓氏性情溫和,對這個看起來性子同樣溫順的新媳婦很滿意,拍拍她的手,「好、好,來見見你兩個小叔子和弟妹。」她指著坐在廳堂里的幾人一一向她介紹。
廳里是男女分坐,坐在左側第二個位子的是老三景昌,第三個位子的是老四景惟,他們兩人皆是景韶父親的妾室所生的庶子,兩人的生母兩年前已過世。
坐在右側第二個位子的是景昌的妻子簡霜霜,第三個位子的是景惟的妻子霍翠鸞。
幾人一一起身向湯水淳行禮,喚她一聲二嫂。
湯水淳與他們見過禮后,與景韶分別在左側和右側的首位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