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西方靈山

墨碧玄高興異常，大喜過望，師傅說尋寶竟真的就找到了一件先天靈寶，不由心中振奮，搜集起藥草靈根愈發賣力，每每到了一處鍾靈景秀之地常常朱透還沒近前這廝便一個箭步躥出去，聞聞嗅嗅看看有什奇怪之處，朱透心中好笑，卻也不忍打擊他的積極性，嘴上也不說什麼。

一人一獸一路慢騰騰的向西方行去，麒麟獸路上的表現倒是活脫脫的像西遊記中的孫猴子，上蹦下竄，乏味之餘倒也添加幾許歡樂。

漸漸的行走了千年之久也許機緣盡了二人再尋找不到任何靈寶，墨碧玄也漸漸的失了尋寶的興趣不再熱烈起來。

離西方大地越來越近，朱透只覺得一陣煞氣撲面而來，煞氣濃厚黑黝黝一片，遠遠望去地平線上如一帳黑紗直似把天地隔開，只見一個峽谷，寬約三千里，長無邊無際，把洪荒大陸割下一片。洪荒大陸無論東西俱為盤古所開，東南西北俱為洪荒，緣何有後來東方西方之分便是由此而來，峽谷黝黑一片深不見底，陣陣死氣從里冒出，煞氣摻雜著黑氣充盈著峽谷上空，一陣罡風飄過，煞氣黑氣死氣形成一個個魔怪虛影，張牙舞爪群魔亂舞配合著陣陣陰風宛若地獄之境。

朱透疑惑道：「徒弟，這便是你說的西方嗎？豈止是貧瘠這麼簡單？」

墨碧玄道：「師傅，越過這三千里的陰煞之谷便能抵達西方，東西之間有這峽谷相阻，甚少有生靈能夠穿過，一般生靈若無至寶護身實力不強，便會被陰煞之氣侵體，肉身不存元神消弭。能夠來回往返的多為大神通者，我族中一些長老也曾來過，聽他們言西方貧瘠荒蕪靈氣稀薄，非久居之地」

朱透心中奇怪，盤古開天地演洪荒，萬物俱為盤古所化，這條峽谷緣何而來，睜開混沌慧眼瞧去，只見下面漆黑黑一片混混沌沌瞧不分明，展開神念掃去深入至數萬里之下卻被一陣阻隔擋了回來，忍不住心神一盪，暗道：「好厲害的陣法，竟有如此威勢」

自己沉睡了億萬年之久，這洪荒天地什麼時候出現如此高人竟能布下這般陣法。

心中詫異卻也不願惹事，與自己無關也就不想前去探個究竟。

伸手抓起墨碧玄手腕，一步跨過三千里峽谷，降落到西方之地。只見果如墨碧玄所說，到處荒蕪一片，宛若茫茫戈壁，偶爾遠方盡頭處方有幾點綠意，靈氣甚是稀薄，草木甚少缺少納涼之處頭頂一輪紅日更嫌毒辣，心中微微失望，不過再貧瘠也比混度世界強多了，至少還散發著磅礴生機。

墨碧玄只覺得耳畔風聲呼呼，一睜眼便已過了峽谷，心下佩服之餘也對這個師傅好奇起來，師傅究竟是何人，緣何有不下於族長的神通。如此神通者為何以前聲名不顯自己竟沒有聽過。

西方荒蕪不比東方的鐘靈俊秀，卻也別有特色，看著這萬成不變的景色朱透心神一陣恍惚茫茫然彷彿自己又回到了混沌世界，地水風火噴涌，混沌罡風肆虐，彷彿自己還是那個剛剛開啟靈識修成元神的朱透，在混沌中一個人孤獨的行走，自娛自樂，那是一種來自靈魂深處的孤寂。搖了搖頭，驅除心中的雜念，自嘲一笑，暗道：好歹也是准聖修為了，怎麼會有這麼多感慨。

逝者不可見，來者猶可追，只有無所畏懼的面對未來，我又何必想那麼多呢。

心中升起了一絲明悟，只覺自己修為越發穩固了。

墨碧玄看著沉思中的朱透，近在咫尺卻有虛無縹緲，彷彿隨時可以隨風而去似的，心中沒來由的湧起一似不舍。一時間竟也默然起來。

只聽身邊猛然間一陣輕笑，墨碧玄渾身一個激靈，只見朱透笑呵呵的問道：「碧玄我徒，在想什麼呢，這麼入神。」

墨碧玄看著師傅依然喜笑宴宴，心中一陣輕鬆，笑道：「師傅，我在想，西方雖然貧瘠，但是甚少有人來此，會不會有許多靈寶」雙目一陣發亮。

朱透笑罵道：「你這貪心弟子，為師給了你一件法寶，還不知足。須知先天靈寶可遇而不可求，有緣，自會是你的，無緣終歸無緣，得到了也會離你而去。」忍不住想教育這弟子一般。

哪料到墨碧玄卻躬身一禮道：「老師所言極是，弟子受教了，只是若不爭，有緣也是無緣，若爭無緣也可有緣。」一臉的虛心。

朱透心下讚許，這徒弟好悟性，資質品行俱為上上人選。心中考慮是不是此人可傳我衣缽。

卻也忍不住教訓道：「法寶雖好，終歸是外物，不可墮了自身修行，就像你即使用一件混沌至寶打我我也能反手間奪去。」

墨碧玄低下頭躬身受教，朱透滿意之極，初為人師，才發現為人師尊，每天教訓教訓別人品茶明道還是不錯的。

看著遠方的盈盈綠意朱透眼中一亮，西方之境也有如此之山。

一路所行西方其他地方俱都是荒蕪一片，唯有此處生機勃然，參天古木靈根仙草數不勝數，更有巨猿攀爬奔嘯，虎豹雄獅不時出沒，仙鶴高空盤旋，珍禽異常種類繁多，二人施施然走到山頂，卻見此山竟然無一修道之士。

西方生靈雖少，難道卻無有眼之士，此山靈氣充沛不下於洪荒，竟無人佔據，奇哉怪哉。

朱透眉頭忽然一皺，雙眼精光閃動，暗道：「有古怪」此山之後卻有一個陣法，混混沌沌仿若天然。若非朱透混沌所生，還真發現不了這個陣法。

西方之地怎會有這麼多古怪之處。

來至陣法之前，睜開混沌慧眼瞧去，卻發現猶如霧裡看花，一片朦朧，混混沌沌瞧不分明。手掌微微用力輕輕一試一陣混沌氣息撲面而來，驚呼道：「混沌屬性大陣。」

難道還有混沌中倖存的魔神？現在天地之間尚無聖人還有誰會此等陣法，混沌大陣，以先天靈寶為陣眼，陣法之內演天地靈氣為混沌之氣，太極兩儀四象八卦演化，只是混沌大陣並非一種而是很多種多帶混沌屬性，故統稱為混沌大陣，為先天之陣，陣法自成，內含大道法則，玄奧難明。

朱透心中大喜，這等陣法，先不說陣法之內有何寶物，便是那陣眼內的先天靈寶也值得去破陣。

雙手結出億萬道印決，紅青黃綠等七色光芒向四面八方蔓延，附近天地靈氣狂奔不止，瘋狂亂竄，半響之後大陣卻依然紋絲不動。七彩光芒閃過，隨之消散於天地之間。

此陣法竟然如此難纏，陣法一道，朱透雖不精深卻也略有研究，哪像今天如此狼狽連生門都進不去。

既然巧力難破，我便以巨力破之。天下萬物無物不可以力破之，只要力量至強。

我有盤古真身，力大無窮，即便是混沌大陣我也當能破之。

誰能想象這廝平和的外表下竟然如此暴力。

心中升起一陣豪氣，右拳瞬間變得大若山嶽，拳風呼呼，劃破空間，所過之處，地水風火翻湧呼嘯，發出四色灼灼光華，轟向大陣，「碰」的一聲發出金石交加之音，氣浪翻滾不休，熱氣蒸騰，墨碧玄只覺心神一顫，哇的噴出一口鮮血來。

朱透心中身軀微微一晃，心中對這大陣讚嘆不已，能接我三層力道紋絲不動，這陣法真是高明，忽然瞥見墨碧玄口吐鮮血，臉色蒼白，暗道自己大意，一個人慣了行事也多無所顧忌，反而忽視了身邊還有人。

伸手一揮，一道清光閃過罩在墨碧玄身上，神念探去看到墨碧玄無礙，只是吐了口淤血，心中大為放心。又是一拳比剛剛更加兇猛砸向大陣，快要接觸到大陣只見一隻巨手也自陣內延伸而出，瞬間穿透大陣與朱透拳拳相交，轟的一聲兩拳同時縮回，朱透「騰、騰、騰」倒退十步開外氣血一陣翻滾，目光灼灼盯著大陣，片刻之後三人帶著一絲殘影從陣內詭異的穿過，

三人一俱都身黑衣，中間一人全身被黑衣覆蓋，只露一雙眼睛，寒光凜冽的盯著二人，身上一股陰冷煞氣，讓人覺得極不舒服，後面兩人躬身而立，宛若侍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