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我成了老大的下酒菜?
我轉身就走了,此時,我說什麼好呢?儘管我心裏面是氣的要命!畢竟被人打了耳光,一個男人的尊嚴到哪裡去了?
到太平洋去了!到喜馬拉雅山去了!
按照我的性格馬上就要衝上去拼個魚死網破,挽回尊嚴,可這是李美叫他打我的,我信這事!
我決定離開他們……
我聽到後面傳來徐億寒對我的冷笑聲,尼瑪,他打了我還要笑?這貨太可恨!但我此刻,還能怎樣呢?
李美失去了爸爸,她要出氣,那就讓她出氣好了。要是沒有這李美的指示,指不定我會用「打穴功」讓徐億寒立即如同中風一樣,為他打我的耳光付出重大代價,但是我現在不會這麼做的,畢竟做人做事得有基本的原則和分寸。
我的基本原則就是我不會用功夫對付朋友和同學,我們之間就是有一萬個矛盾那也是人民內部矛盾,不是敵我矛盾,他徐億寒打我耳光是為了追求李美,這可以理解,屬於人之常情,李美有了幸福我也就無所牽挂了,所以從這個角度而言,我要感謝徐億寒打我的耳光。
但我還是感到萬分委屈,我開始奔跑起來,眼睛里含著屈辱的淚水……
我向哪裡奔跑呢?
跑了一會兒我才知道,我遽然是去彩虹大橋那裡,剛才老胡在電話里和我說正在建設的商業大廈倒塌的事情……還死了人。
我得去看看。
也許我這人天性里就是有警察的素質吧,我這樣想。
彩虹大橋在我們縣城的東南邊,我現在飛跑過去,也就半小時,我到了之後就看見那裡圍了很多很多的人……
我還看見了很多的城管。
城管,我當然對他們沒什麼好印象的,城管讓我想起我爸陳宏發當初和城管發生的衝突,雖然我爸陳宏發有錯在先。但是我還是覺得城管不是什麼好的職業。
城管圍了一個人牆擋住了裡面的情況,我就說:我找老胡。
哪個老胡?
公安局的老胡啊。我老練地說道。
城管見我很小,但是我的個子也有一米75這樣了,看起來就是一個大男孩,小夥子,於是就道:你找哪個老胡啊?
我火了:老胡就是老胡啊。難道還有第二個老胡?
說起來也真巧的,老胡看見我了,就向我招手,於是城管的「圍牆」鬆了一口子,他們就讓我進去了。
我的眼前,是一片廢墟。
一棟剛剛建設的樓倒塌了,死的12個人都是工地的工人,現在,這12具屍體都擺放在場地上。
屍體上蓋著白布。
出事後很快屍體就被找出來了,畢竟那樓也不高,才建到三層。
還有一些受傷的,已經被送到醫院搶救。
我本想責問老胡理髮店那個案子出來後為何把我登載到報紙上這事?因為這事整的沸沸揚揚的,等過了年開學后我在學校會怎麼樣?大家會怎麼看我?
看起來應該是很風光、吊炸天的事情,也一定有人會把我陳小明當成偶像,但是高二高三的那些大混子會不會找我的麻煩?我牛逼了他們會服氣?
肯定要找老子的刺激啊,再就是李美怎麼看我?
我擔心的是李美。
尼瑪這些一肚子話在我嘴裡涌動呢,但是看到現場這種悲慘的樣子我說什麼啊我?我不說了。
你怎麼來了?老胡問我。
我說真慘啊,這幾把什麼工程質量?!我大聲道:工程方的負責人呢,麻痹的!
我這話一說,老胡就愣了下,隨即就忍不住笑了:喂,陳大官人,你有什麼指示啊?
指示個幾把毛!麻痹的先把工程老闆抓起來,老子先打他個半死再說!這建的房子什麼狗屁質量啊,用的什麼狗屎材料!
我一本正經惡狠狠道。
老胡把我拉到了一邊:好了好了,不要瞎說了,那邊才是真正的大官呢,人家正在指揮處理事故呢。
老胡用手指給我看,我看見了一個中年男人,正器宇軒昂地在那裡指揮著。我就說:老胡,那人誰啊?那麼牛逼哄哄的?
你關心這個幹嘛啊?老胡道。
見我眼神里有點不悅,就道:是徐大官。
什麼官?
自己看報紙就知道了,看我們縣的報紙啊。
那個官姓什麼?我對老胡重複了下。
姓徐啊。
我忽然想:這姓徐的什麼大官會不會就是我們班長徐億寒的老爸啊?喔,對了,我想起來了。我好像聽說徐億寒的爸爸確實就是我們縣裡的什麼大官的,他媽媽是鎮上的什麼副院長,據說也調到縣城的醫院當副院長了!他們全家都是官啊,徐億寒還是我們班的班長呢,這班長不也是一個官啊!多麼牛逼的一家人!
我腦子裡轉了一大圈。
可我想:我在想這個幹嘛呢,真是日了猴了!而這個時候,氣氛有點壓抑,悲傷,畢竟老胡在工作,在調查,我在這裡打擾警察辦案也不好啊,就想走人。但又忍不住問老胡:
這個剛建的三層樓怎麼會倒塌呢?一定是腐敗啊!我很老練地對老胡說道:老胡,你給我好好查,兄弟我支持你查腐敗!
我胡用手拍拍我的肩膀,笑了起來。
我看著老胡,這老胡身高一米八多,身材高大英俊,面容剛毅,而且是我的美女老師陳曉的老公,哎,我真有點羨慕老胡了,心裡就想:我陳小明長大后能不能長到這一米八多的身高呢?老胡簡直就是我的偶像啊,但我也有點佩服陳曉老師了,她真會找男人!找的好!
就聽老胡在自語,也像是對我道:怎麼回事呢?已經問了很多的活下來的工人了,他們也覺得這樓倒塌的十分怪異,說事故很奇怪,太不可能!原因他們在各個地方都做過工程的,用的材料。鋼筋水泥什麼的都是符合質量標準的,這家建築公司是一家信譽度很高的公司……
你看!老胡用手指給我看那些工地上的標語,標語上面寫著:質量就是生命。還有:安安全全上班,平平安安回家。等等等,真是說的比唱的還好聽啊,這簡直就是對這次亡人事故莫大的諷刺!
老胡對我道:小明。我沒工夫陪你啊,上次那個案子你小子的功勞很大,改日我叫我家陳曉請你吃飯。
我驚訝地說:啊?陳老師請我?
見我這麼說,老胡笑道:你小子還不願意啊?我老婆那麼美,我還有點不放心呢,再說了我哪有時間陪你?我老婆和我說你小子進步很大。說你成績是突飛猛進,是棵好苗子……
老胡和我說完這些話就對著一個警察招手,他還做了一個什麼暗示性的動作,我也沒看懂,但是很快就我就懂了,因為有幾個警察抓人了。一部警車早就停在那裡等著。
那被抓的人是什麼人?我看見那人穿的西裝革履的樣子,我問了一個工人,工人對我說那人是他們的老闆,建築公司老闆。
我知道老胡是帶建築公司老闆去公安局調查的,其實在我看來,這有什麼好調查的呢?調查老闆。那老闆肯定會大聲說他是冤枉的,因為工程建設一切都是按照安全制度來執行的,材料也是符合標準的,施工更加是沒有問題,但是事故出來了,真是沒有想到。這樓怎麼這麼邪門?忽然就塌了,天知道為什麼啊?
那麼怎麼辦?無非就是把水泥,鋼筋,建築材料都要找專業的機構來再次測試一下,看看是不是符合質量要求?
這我一個孩子都懂,老子用腳也想的出來啊。靠!
我嘆口氣也走了。
我背著手走著,思考著,幾個城管在遠處看我笑,「哈哈哈」大笑,尼瑪,你們笑個屁啊。怎麼好意思笑的出來,這裡死了這麼多人,不是你家裡人是嗎?
當然我也知道他們笑的意思,一定是嘲諷老子:那個幾把小屁孩在裝逼呢!真特么好笑!
我回學校去了,因為我不回學校去……我去哪裡呢?這寒假期間的學校宿舍就幾個人住校,幾個人中只有我陳小明是這種特殊的情況:我沒有爹媽,沒有家。
如果有家,也就是有一個三歲的小妹住在季小芸的拐子巷那個家。
我陳小明住學校是沒辦法的事情,萬般無奈之舉啊。
另外幾個人是勤工儉學的有志好青年,他們和我不一樣的,因為他們覺得回農村的老家沒幾把意思,還不如就在縣城呆著,白天他們到飯店裡打工,端盤子、洗盤子,還能混點有滋有味的剩菜剩飯吃,打個臨工,掙點錢,晚上就回學校的宿舍住。我們這學校也很人性化,沒有趕我們走,只是在開學的時候住宿費會多要點而已。按照一個晚上多少錢的標準吧。
我到了學校門口的時候,天已經微微的黑了,正想邁步進學校,我忽然感覺到什麼不對勁。我就站住腳步不動了。
我看見了幾個鬼鬼祟祟的人在我身後,有一個傢伙在摸什麼……
尼瑪摸什麼呢?
見我回頭就縮回那手了,但我的眼神已經看到那貨的手裡是什麼了?是一根一米左右的鐵棍!
我淡淡地笑了下,心裏面電閃雷鳴,眼裡也有了一絲凌厲的逼味了,我在想:我們這縣高中,周圍不是很繁華的,學校前面這路也沒什麼車,現在是寒假,自然人更加少的,現在這幾個鳥人站在這裡幹嘛啊,令人好生懷疑!
這些人年齡都是三十多歲的壯漢。有一個傢伙唇上邊長著那種日本人的喜歡的一簇小鬍子,尼瑪這個特徵讓我一下子記住了他。
這些人現在一個個的在看我呢,那眼神就像是要吃了我似的,看的那叫一個細緻啊!
我想有這麼色迷迷的看人的嗎?
這時候我心裡尋思這幾個鬼鬼祟祟的傢伙一定不是什麼好東西,就看見小鬍子皮笑肉不笑地向我走來了,遽然和熱烈地打招呼:大兄弟。你是這個學校的住校生嗎?
他很有禮貌的問老子。
是啊,怎麼啦?
哎,你啊,現在回校有吃的嗎?沒有吧,現在是寒假,乾脆跟哥哥們走。我們哥幾個請你燒烤怎麼樣?大家交個盆友唄!
我正要說什麼,但是不對勁,後面有兩人衝過了,兩人一下子就扭住了我的胳膊,我掙扎了幾下……沒辦法!因為我哪裡能掙脫啊?
這幾個壯漢的手勁真大。我火了,大聲罵:特么的這是要幹嘛啊?這麼不講究?
幹嘛?我們給老大找了一個下酒的好菜。哈哈!
我傻了,這逼說什麼呢?我聽的很清楚,他說的是給他們的老大找了一個下酒的好菜,難道我是一個菜?
還特么是好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