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3用謊言堆砌的婚姻是走不到永遠的
看到他這沉默不語的冷翳模樣,寧悠一下子就慌了,擺了擺手,急忙吞吞吐吐想要解釋,「對不起,因為我從他們的口中都聽過你還有個奶奶,而且慕雍也跟我說,你的奶奶似乎並不喜歡身為女孩子的妮妮……所以你才成為了妮妮的撫養人……這個,這個我……」
顧致衿眼神幽沉,彷彿並沒有對焦點,她的解釋讓他渾身纏繞的氣息更是冰冷了幾分,冷冷的逸出一句,「慕雍太多嘴了。」
「……」寧悠微張小嘴,有些驚愕。
「別人說什麼你就信什麼?那麼單純,遲早會被吞入虎口的。」顧致衿淡淡的垂眸,掩下眸底的那份犀利。
「我……我知道……」寧悠咬了咬唇,臉上浮起一絲的失落感,「很多人都這麼說我,正因為我這樣,所以我不敢接受你對我的好,顧家的這趟水太深,我怕我我萬一踏進去了,就會萬劫不復了。」
「……!」顧致衿高大的身影驀地一愣,手中的冰袋竟毫無意識的滑落了下來,掉在了被褥上。
「顧致衿……」寧悠皺了皺眉,看著他這失神的模樣,「你怎麼了?」
顧致衿緩過神,深吸一口氣,修長的手指揉了揉隱隱發疼的眉心,「沒什麼……」
他站起身,撿起冰袋,一臉寡淡的對她說道,「你好好休息吧,不要想太多,有什麼事再叫我。」
寧悠輕輕地應了一聲,瞅著他轉身離去,感覺心中一片繁亂,卻是找不到一點的思緒。
晚上十點多的時候,寧悠睡醒一覺后正在看著書,卻感覺到有人打開她的房門直接走了進來。
一般這種情況都會是顧致衿,但是當她抬起頭看到來人的時候,卻是微微吃了一驚。
「蘇妃?」
蘇妃的一隻眼角和額頭都受傷了,紅腫的一片將她失去了血色的臉頰襯托的更加慘白,眼神晦暗無光,淚光凄凄,微微凌亂的衣裙也不像一開始見到她那樣的整潔,整個人就像是隨時都會倒下那般的脆弱。
她邁著腳步緩緩的朝闖上的寧悠走過來,就好像是夢遊那般。
「蘇妃,你有什麼事情嗎?」寧悠有些緊張的看著她,那張慘白的美麗臉龐,悲傷不已,讓她的心變的惴惴不安。
蘇妃在她的闖邊站定,一雙無神的眼睛看著寧悠,彷彿是一尊雕像一般,對她的問話置若罔聞。
「蘇妃,你受傷了不在自己的房間里休息……怎麼……怎麼跑到我這邊來了?難道你是要跟我秉燭夜談嗎?呵呵……」寧悠故作輕鬆的說著話,可是蘇妃卻已經保持沉默。
寧悠不安的咽了咽唾沫,正要考慮著要不要起身出去叫人的時候,宛若雕像一般的蘇妃,終於緩緩的開口了。
「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你只需要回答我,是,還是不是。」
「……」
「告訴我,你愛致衿嗎?你會嫁給他嗎?你不會嫁給他的,對不對?他只是在騙我,他要娶的人是我,對不對?」
寧悠的眸色微沉,看著她削瘦的慘白臉頰,心裡卻是隱隱的漾開一絲擔憂,「我……」
「他不能娶你!他要是娶了你,那他這輩子都只能是GM集團的總裁,顧氏的家族產業那麼大,他怎麼就能停留在川城這裡!他是要回去繼承英國那邊的家族產業的!他絕對不能娶你的!他該娶的人是我!只有我才能幫他拿到他想要的一切!」
蘇妃忽然變的激動不已,竭斯底里的對寧悠吼著,渾身顫抖。
寧悠張了張嘴,害怕她又忽然激動的動手或是暈倒,忍住了並沒有說話刺激她。
而且她也無法反駁,對於顧致衿來說,她寧悠的確是什麼都沒有,甚至連一個和睦的家庭都沒有!
「你要離開致衿!你不能妨礙他的,你知不知道!」
「……」
寧悠低垂著頭,聽著蘇妃的小聲的嘶吼,心裡百轉千回。
片刻之後,她才緩緩抬起頭,開口應道,「沒有的事,蘇妃,我並不會妨礙他,嫁給他什麼的……我也不敢奢望。」
「你當然不敢奢望,以你的身份,怎麼有資格嫁進顧家?除非致衿要跟顧家斷絕關係,但是那樣的話,他就會失去一切,他奶奶絕對不會給他什麼,他要是想要救出他媽媽,那就更不可能了。」
蘇妃失魂的眼眸里慢慢的升起了一絲高傲和自信,彎著蒼白的唇瓣自顧自的笑道,「我想致衿一定是在騙我,他只是為了騙我讓我回去而已,他從小到大隱忍到現在就是為了一個目的,又怎麼會為了你這個普通的女人而放棄呢!呵呵!」
寧悠的心微微涼了一下,聽到她說的這些,她真的感覺她和顧致衿之間,差了很多。
而最主要的還是,她真的真的……對他一點都不了解。
無論是她問過他的關於他的奶奶,他的兄嫂,還是蘇妃所說的……他想要救出的母親。
她一點都不知情。
「蘇妃,其實我對你們一點都不了解,你也不用擔心我會造成什麼威脅。」寧悠幽幽的開口,「我不會嫁給他,你要是想嫁那是你的事情,我只是在這裡負責顧妮的家教而已,我並不是為了做顧太太而留在這裡的。」
縱然她或許心裡有一點點的希冀,可是因為蘇妃的這些話,她也完完全全的覆滅了。
聽到她的話,蘇妃的心裡略過一絲的欣慰,蒼白的唇邊艱澀的揚起一抹美麗的笑容,而那雙褐色的眼眸卻是努力的睜大,「如果你不是為了做顧太太,那就離開這裡,徹底的離開致衿的世界,他就不會被你所迷惑了!他就會回到我身邊了!」
黯然的閉上眼眸,寧悠覺得自己的喉嚨就像是被一團麻布給堵住了一樣,竟然說不出一個好字。
她要離開嗎,徹底的離開顧致衿的世界?
如果是以前,或許她能毫不猶豫的答應,可是自從經過這段時間,她……還能做到心靜如水嗎?
「寧悠,你不會了解我有多愛致衿,我愛他,勝過自己的性命!」蘇妃的語氣忽然軟了下來,對她說道,「我剛聽到致衿在這邊有了女人的消息的時候,我恨不得馬上飛過來阻止,可是我看到你的那一刻,我以為不會造成什麼威脅,可是我沒有想到致衿為了你竟然要趕我走,你知不知道我的心有多麼的難受,我跟他從小一起長大,他從來都沒有對我那樣過!」
「我以為自從經歷過那個女人,他的心就會是我的,可是,他竟然跟我說,他愛你,而且這一輩子,就只會娶你一個!」
「……」
「你到底是給他下了什麼蠱,讓他能那樣對你?」
寧悠的沉默,讓蘇妃看著他的目光,一下一下變的開始支離破碎,朦朧而模糊,漸漸的生出了一絲的絕望之色。
苦澀的笑了笑,她沙啞的笑聲從唇間逸出,「我知道你並不會懂我對他的這種心情,更不會知道我等他等了多少年,以前那麼多年來,他的心都被另一個女人所佔據著,好不容易那個女人消失了,卻又出現了一個你,你得到的,比那個女人都要好!」
寧悠心中微驚,很是好奇她所說的那個女人,會是誰。
顧致衿以前……愛過其她的女人。
這個認知,讓她忽然十分在意。
「我以為再等一等,就會等到他娶我,可是現在我後悔了,我後悔我對他的放縱,以為他再等等他就會回頭來娶我,可是卻出現了意外,寧悠,我不會讓你奪走他的,他是我的,就算是死,我都要得到他。」
寧悠的身子倏地一顫,下意識的說道,「蘇妃,你不要再胡思亂想了,死並不能解決什麼問題,如果他不愛你,就算你死你也得不到他。」
蘇妃搖了搖頭,痛苦的哭了起來,「不,我也不想這樣做,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我愛他,他卻始終不看我一眼!」
「愛不能強求……」寧悠喃喃的說道,「如果你真的愛他,你就不會選擇激進的方式,那樣只會將他越推越遠。」
「你懂什麼!別說的你好像曾經愛過一樣!」
「……」寧悠閉嘴,默默的垂眸。
她怎麼會知道,她曾經愛過,而且愛了很多年,她也曾經選擇了激進的方式去爭取自己的幸福,可是到頭來,卻搞出了一場大烏龍。
驀地,她又想到了秦禹森那張溫柔的臉龐。
他那晚的話又浮現在她腦海里,讓她的心尖發酸。
咬了咬唇,寧悠深吸一口氣,抬眸友好的對蘇妃笑了,語氣帶著些許的清冽,「對不起,我要休息了,請你出去好嗎?我想我已經知道了你的想法,你放心,我絕對不會破壞你和顧致衿之前的事情。」
蘇妃狠狠的盯著她,良久才擠出一句話,「希望你說到做到!」
房間重新恢復一片安靜的時候,寧悠渾身都像是無力一樣,柔柔的沿著床頭躺了下來。
一抹晶瑩的淚,含著太多說不清的委屈,從她的眼角泛出,纖長的睫羽微顫,如同被雨水打濕的蝶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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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好幾天,寧悠又開始有意無意的避開顧致衿。
顧致衿以為一開始只是自己的錯覺,但是當寧悠一次又一次的拒絕他的靠近的時候,他終於沉不住氣了,在某天吃完晚飯後的夜裡,將她堵在了顧妮的書房裡。
這時,顧妮已經乖乖的回去房間睡覺了。
「寧悠,為什麼又要避開我?我又做了什麼讓你不開心的事情了?」
顧致衿將寧悠抵在門后,兩手禁錮著她不讓她逃離。
寧悠沒有掙扎,也沒有反抗什麼,只是眼神淡淡的,彷彿並不把他放在眼裡,歪著頭沒有回答。
顧致衿咬了咬牙,伸手捏住她的下巴,逼著她直視自己的目光,「寧悠!我在跟你說話!」
「你想說什麼?」寧悠幽幽的看著他深邃如墨的眼眸,那眸底,跳躍著幾許讓她感到害怕的火光。
可是,她強裝鎮定的靠在門后,就連呼吸都微微屏住,盡量不讓自己失色。
顧致衿呼吸微沉半分,「寧悠,別想敷衍我,你在避著我,你是不是因為蘇妃的事情,所以在避著我?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她不是我們之間的問題,也絕對不可能成為我們之間的問題!」
「那麼你呢?」寧悠忽然開口。
「……什麼?」顧致衿微蹙眉尖看著她。
「你的內心,你的秘密,你的家庭,你的父母,以及你……」寧悠頓了頓,渾身忽然覺得無力了起來,看著他微微驚愕的目光,軟軟的補充道,「你心裡曾經愛過的那個女人……」
「……!」顧致衿狠狠的倒抽一口氣。
寧悠注意到了,他捏著她下巴的手指,霎那間在提到那個女人的時候,就變的僵硬了起來。
下一秒,他幽黑的眸底捲起一絲激烈的火花,捏著她下巴的手一個用力,痛的寧悠驚呼了一聲。
「啊!」她之前摔倒磕到了下巴的傷痕還沒有完全好,這會被他這麼用力的一捏,簡直就像是一把刀深深的刺了進來。
寧悠痛的眼淚都快要掉下來了,呼吸不穩的嚷道,「顧致衿!疼!」
顧致衿置若罔聞,冷冷的逼近寧悠的哭喪臉頰,冰冷的質問,「你知道了什麼?!」
「我什麼都不知道!」寧悠氣急了,她就知道,他是個變太!雙面人!
「寧悠!」顧致衿低喝一聲,「別總是這麼不聽話!我跟你說的不聽,為什麼總是喜歡聽別人說三道四!」
「顧致衿,那也要問問你自己,你對我說的到底有幾分的真心!」寧悠覺得委屈極了,她本來就是完全不了解他,他也沒有跟她說過他的過去,雖然不是在意過去的人,可是她也不可能這麼貿然的去接受一個她完全不懂的男人啊!
這個該死的男人,他不僅是一頭吃人不吐骨頭的大灰狼,還是一頭沙文主義豬!
「你放開我!我不想見到你!放開我!」寧悠氣呼呼的掙扎了起來,不斷地揮動花拳繡腿打著他結實的胸膛,「放開我!顧致衿!」
看著她這樣胡亂大腦的酡紅臉頰,顧致衿眸底的冷冽微微散去,似是融掉的湖面一樣微微散了開來,逸出點點的暖意,唇瓣微彎,「好了,別鬧了。」
他緊緊的攬著她,不讓她輕易的掙脫開來。
「我才沒有鬧!你放開!」
「好,我放開你就原諒我好不好,不準再避開我,不然我會難受。」顧致衿微微鬆開她,寧悠一下子就掙脫開了他的懷抱,轉身拉開門,忍不住罵道,「你難受管我P事!」
顧致衿見她氣呼呼的模樣,頓時覺得很是可愛,忍不住大步跨上去,伸出長臂從後面將她重新攬入了懷裡。
深深的吸了一口她發間的清香,顧致衿柔柔的開口笑道,「我就是喜歡你這樣的倔脾氣,嫁給我,我一定不會讓你受一點的委屈,絕對不。」
「……」寧悠渾身一震,剛抬起頭想要開口,但是前方卻忽然閃出一個優美的身影,看到眼前正緊緊相擁的兩人時,震驚的往後倒退了幾步——
「致衿!」
令人頭皮發麻的驚呼聲,在走廊里突兀響起,打碎了縈繞在兩人之間的親密和曖昧。
寧悠一反應過來,立即就甩開了顧致衿的雙臂,遠遠的貼著牆面遠離的顧致衿。
她驚愕的看著突然出現的蘇妃,心裡鼓搗一片。
而相比起她的慌亂,顧致衿卻是冷靜不已,冷冷的瞥了蘇妃一眼,「你出現在這裡做什麼?」
「你跟她……你們竟然……!」蘇妃來回的看著這兩個剛才做了壞事的男女,話斷斷續續的,受到了十分大的打擊。
「蘇妃,你也看到了,我們很好,並不是你能拆散的了的,如果你懂事,那就該回去英國了。」顧致衿淡淡的下了逐客令,絲毫不在意蘇妃的悲傷。
「你就不怕我回了英國,把這裡的一切事情都告訴你奶奶嗎!」蘇妃愛極生恨,痛苦的看著顧致衿說道。
顧致衿的臉色微微一變,隨即又冷了下來,哼了一聲,「你愛說不說。」
「你……」蘇妃深受打擊,臉上的表情都要扭曲了起來,恨恨的轉頭瞪向驚慌失措的寧悠,指著她狠狠的罵道,「你明明答應我說會遠離致衿的!你還說不想嫁給致衿,那剛才是怎麼回事!抱都抱在一起了!你還想裝什麼清純無辜!你這個踐人!!」
她每一句每一字,都像是尖銳的刀子,刺入寧悠的心臟,讓她無從抵抗。
她不知道要怎麼解釋,因為她根本就無法反駁蘇妃的話,縱然剛才的擁抱不是她主動的!
「蘇妃,注意你的言行!」顧致衿走過來,冷冽的警告蘇妃,「未來她是這裡的當家主母,而你不過是個客人!請記得要尊重她!如果你不想待下去,我不介意立刻讓人送你回去!」
「這裡的當家主母?呵呵,她只能做這裡的當家主母是吧?是不是代表她永遠都做不了顧家的當家主母?也是,顧奶奶怎麼會接受她這樣的孫媳婦!」蘇妃的話語十分尖酸,句句戳中人心。
「蘇妃!」顧致衿的聲音含著一抹咬牙切齒的味道,「如果你敢再啰嗦一句……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好啊,那你就打我啊,當著她的面打我啊!看她會有什麼反應。」蘇妃用挑釁的目光看著顧致衿,擺明了知道他絕對不敢動手打人。
「我不會跟女人動手。」顧致衿微眯眼眸,暗藏著一抹凜冽的危險,緩緩的靠近蘇妃,用兩人之間才能聽到的聲音,附在她耳邊冷冷的警告道,「若是你繼續這樣不知悔改,我會讓你知道我多的是方法讓你和你的家族生不如死。」
蘇妃渾身一驚,不知道為什麼,剛才他的語氣,讓她的心底禁不住發毛。
「不……致衿,你不會的……你也不敢……」
「你以為我選擇回川城的目的真的只是為了這個GM集團?」顧致衿冷冷一笑,笑容里含著毒藥一般,讓人防不勝防,「顧氏的全部,是我的就是我的,不是我的,我也會拿過來……當然,你可以回去英國把這些話告訴我奶奶,讓她好開始防備我,但是我知道,你不會的,蘇妃。」
「……」蘇妃倒抽一口氣,渾身冰冷的如同掉入了冰窖。
她不會……他說她不會告密,因為她最軟弱的一點,被他緊緊的拿捏著!
蘇妃看著勢在必得的顧致衿,凄涼的笑了,笑容絕望不已,「致衿,你真是狠心,這輩子……我就沒見過像你這麼狠心的人……」
顧致衿眼眸微眯,淡淡的說道,「乖乖聽話,回去英國。」
「呵呵……你贏了,顧致衿,你贏了!」蘇妃握緊了拳頭,唇瓣都被她咬出了鮮血,她卻毫不在意,深深的看了顧致衿和寧悠一眼,果斷轉身離開了。
她一走,寧悠便禁不住沿著牆面蹲了下來。
顧致衿上前拉起了她,寧悠卻是將他推了開來,撇過頭去不看他,聲音微凝,「顧致衿,別再這樣了,不好玩,真的不好玩,你就讓我安安靜靜的一個人吧,我已經不想再去觸碰愛情了,曾經為秦禹森受過傷就算了,我不想再為另一個男人再受到這樣的傷害,如果有,我會承受不起的!所以……」
「……」
寧悠幽幽的轉過頭,看進他深邃的眼眸里,清晰的說道,「放過我吧。」
放過吧,全都放過吧,她再也不想趟愛情渾水了!
她轉身欲走,顧致衿拉住她,「寧悠,你非要拒絕我嗎?」
「我覺得我已經說的很明白了。」寧悠微微咬唇。
顧致衿沉默的看著她,良久后,沉沉問道,「寧悠,你是不是……到現在,還是愛著秦禹森?」
寧悠愣了一愣,隨後平靜的答道,「如果我說是,我忘不了他,你就可以放手了是不是?」
「……」
「雖然我說過要忘記他,要捨棄過去,可是顧致衿,如果你真的愛過一個人你就會知道,無論他現在變成什麼樣子,你同樣會在意他的一起,縱然沒有愛也會有牽挂,我對秦禹森雖然說不上是愛,可是我的確還是忘不了他,他是我的初戀,是我追逐了那麼多年的希望,他留給我的是傷疤,是不會好的,我這麼說,你懂了嗎?你介意嗎?如果你介意,那就放過我吧。」
寧悠平靜的一番話,讓顧致衿無話可說。
傷疤是嗎?
顧致衿眸色幽沉的看著她離去的身影,自嘲的笑了。
隨後,他轉身朝另一邊離開,兩人一左一右,越拉越遠。
唯有走廊里的燈光,暖黃暖黃的,映著周圍的一切,安靜的如同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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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妃第二天就離開了。
秦叔告知寧悠蘇妃回了英國的時候,寧悠正帶著顧妮準備去溫室花園裡散心,聽聞蘇妃離開的消息,在溫室花園裡,她一片恍惚,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轉眸,不遠處,一身粉色打扮的顧妮正趴在花盆裡聞著花香,天真的完全不為大人之間的是非而煩惱。
她想,或許她是該好好的休息一下了。
寧悠來書房敲門向顧致衿請假的時候,顧致衿正好開完會跟慕雍聊著較為輕鬆的話題。
聽到是寧悠的聲音,顧致衿眼神暗了暗,語氣生冷的讓她進來。
一打開門,寧悠就看到坐在沙發里翹著二郎腿的慕雍,讓她忽然就想到許久未聯絡的舒姝,立刻沖了過去把慕雍從沙發里揪了起來,「慕雍,你把舒姝怎麼了!」
「唉唉唉,什麼叫我把舒姝怎麼了!」慕雍舉起兩手,一臉無辜的眨著眼睛,「應該是說,你那朋友把我怎麼了吧!害得我躺了醫院兩天,我容易嗎我!」
「……!」寧悠聽到這話,頓時就聯想到了什麼邪惡的事情……臉色瞬間就紅了起來。
發現寧悠爆紅的臉上,慕雍不由地來了興緻,「嘿嘿,你想到什麼不良畫面了?咦!原來寧老師也是個小瑟女!」
「你……你胡說什麼!我才沒有胡思亂想!」寧悠氣急敗壞的反駁他,「明明就是你自己那麼瑟!」
慕雍攤開兩手,無奈的道,「我明明什麼都沒做。」
「那舒姝呢!她已經失蹤好多天了!要不是因為你,她怎麼會連我都不聯繫!」
「該死的我怎麼知道!竟然敢那麼耍我,要是被我看到了她我絕對會狠狠地把她給撕了!」慕雍每次回想起那晚的事情,就會覺得一肚子的火氣憋著發泄不出來。
該死的,他現在還覺得兩隻手腕隱隱作痛呢!
完全不知內情的寧悠倒抽一口氣,「你,你那麼激動做什麼!」
旁邊的辦公桌,一個低沉淳厚的男聲緩緩地傳過來,「他只不過是被你的朋友反撲了幾次吃掉了而已,大概是……對於束手無策的被女人騎在身上、綁著雙手的這回事,感到掉男人的尊嚴吧。」
「哈?」寧悠驚愕的瞪大銅鈴般的眼睛,下巴都快要掉下來了。
「老大!你竟然出賣我!」慕雍哇哇的跳了起來,「明明說好了不許告訴別人的!」
「我沒告訴別人。」顧自己微微一笑,表情深邃,「她不是別人。」
「你……」慕雍感覺自己深深的受到了一萬點傷害,天啊!他就知道不該一時大意把老大當作了吐槽的對象向他吐槽了那晚的「S-M」遭遇!
「等等……那……那……舒姝……」寧悠頓時覺得凌亂不已,就著慕雍高大的身子上下打量了一番,「她對你……用強的?」
慕雍氣呼呼的瞪了她一眼,明顯不想多說,一張俊美的臉龐通紅通紅的,憋著一張嘴沒有答話。
「這……」寧悠確定自己是已經得到答案了,長長的拉了個尾音,瞬間爆笑出聲,毫不顧忌的大笑了起來。
「笑什麼笑什麼!有什麼好笑的!我隨時可以去告你朋友虐待狂你懂不!」
「呃,舒姝有這癖好,我還真是不知道,我替她像你道歉,咯咯咯。」寧悠掩嘴咯咯的笑道。
「……」慕雍氣的臉都要綠了。
有完沒完有完沒完!
「得!你們夫唱婦隨,我認輸,哼,說不過難不成還躲不過嗎!」慕雍拿著自己的文件,打算打道回府,離去前還不忘告訴寧悠道,「幫我轉告你那朋友,要是下次被我遇到她,我保證會以牙還牙!哼!」
見慕雍氣呼呼的離開,寧悠還傻呵呵的取笑著,完全不知道辦公桌前的男人已經走到了她的身後。
「說吧,有什麼事。」
低沉的話,從她頭頂突然響起。
寧悠微微一怔,下意識的往前跨出一大步,然後轉身,「我……我想,能不能給我休息幾天?」
「……」
「我不是辭職,我只是想過正常的假期而已,你不可能要我每天就成為一個孩子的保姆,連自己的一點私人空間都沒有。」
「可以。」顧致衿沒有絲毫的猶豫,淡淡的開口,「每周三和周日,你可以休息,自主安排時間。」
「謝謝。」寧悠真誠的道謝。
「寧悠,我希望有多少那麼一次,至少你提的要求,是為了我。」顧致衿的話繼續傳來,多少含著一絲的無奈和寵溺。
「或者說,有一天的假期,是為了我而放的。」
「當然,我不會逼著你,我會等你願意為止。」
他每一句話,都深深印入寧悠的心房。
她並沒有回答,直至離去都沒有再說什麼。
或許吧,誰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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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悠周三的假期,舒姝意外的聯繫了她。
當在舒姝的家裡看到她的時候,她那個完全正常的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的反應,讓寧悠實在是沒辦法跟慕雍所說的那個虐待狂的舒姝聯繫在一起。
「妞,你到底是在看什麼?你已經用你那雙奇怪的眼神盯我盯了很久了!」正在吃著麵條的時候,舒姝終於忍不住對面的目光,抬起頭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
寧悠摸了摸下巴,一臉的好奇,「我在打量你到底有沒有虐待狂的傾向。」
「靠之誰說的!」舒姝一口噴出麵條,臉色難堪的瞪大眼睛,「誰敢這麼污衊老娘的!」
「舒姝,你要知道,慕雍是顧致衿的屬下兼好兄弟。」意思就是他們的事情都會說,當然也就會知道了。
舒姝瞬間就憋紅了臉,「我,我那是正當的捍衛自己的權利!誰讓那傢伙一開始把我弄疼了!」
寧悠聽到這隱含著不良信息的話,馬上讓她打住,「停停停,我不想聽你們具體是怎麼行動的,免得教壞我這個清純小妹妹。」
「嘔!」舒姝很不客氣的做了個嘔吐狀,「有顧致衿那匹狼在,我就不信你這小綿羊能安全多久!」
「舒姝!」寧悠輕喝一聲,臉頰卻是不爭氣的染上了酡紅之色。
「怎麼?不信?我跟你打賭一個月怎麼樣?要是一個月後你還沒被顧致衿那匹狼吃掉,那我就輸了。」
「無聊。」寧悠翻了翻白眼,想都不敢去想那些可能性。
舒姝嘿嘿一笑,拍了拍她的肩膀,「小妹妹,要遵循你的內心感情,別抗拒真愛來臨,懂嗎?」
「快別說我了,你的問題比較嚴重!白戈怎麼樣了?他有沒有知道你的事情?」
舒姝的臉色一白,然後擺了擺手故作輕鬆的答道,「誰知道呢,反正我已經出-軌了,他要是覺得我不幹凈那就分手啊!反正他也出了,我怕什麼!以牙還牙!哼!」
寧悠也沒有想到這對戀人怎麼會在結婚前夕都雙雙出-歸了,明明在以前是令人羨慕的一對,如今卻是互相傷害,互相不信任。
「嘿,妞,別想了,自從那晚之後,我也是一個人思考了很久,我到底做的對不對,我以為我只是酒精作祟才會那樣做,可是其實不是,酒精若真是麻痹了你,你是什麼都做不成的,因為我心裡一直覺得不服氣,一直覺得或許白戈不是我的真愛吧,所以才會那樣做的……而且現在完全不後悔……反正慕雍那麼帥,我睡了他,我一點不虧是不是!」
寧悠眨了眨眼睛,艱難的丟出一句話,「反正我對你的神理論是無法接話。」
舒姝翻了翻白眼,「反正我也沒打算隱瞞白戈我還是清白的,如果白戈介意的話,那就和平分手吧,他對我肯定也是沒什麼感情了,現在還沒有結婚,分手還來得及,沒必要踏入婚禮殿堂了,不然互相隱瞞著結婚也是有限的幸福,悠悠,你必須要記住一句話,從一開始就用謊言堆砌的婚姻是走不到永遠的,你記住了。」
寧悠呼吸微滯,雖然無法認同舒姝的做法,可是她卻十分的認同她說的這句話。
從一開始就用謊言堆砌的婚姻是走不到永遠的。
或許……是吧!
午後,寧悠陪著舒姝去醫院做體檢,寧悠一個人在外面的長椅坐著玩遊戲,當秦禹森出現在她眼前的時候,她還有些回不過神來。
「你怎麼會在這裡?」她驚訝不已。
「來這邊做檢查。」秦禹森淡淡一笑,卻隱隱的含著一絲的落寞。
「你……你做檢查的醫院不是在市醫院嗎?這裡是第二醫院啊。」
「我已經換了醫院了。」
寧悠愣了一下,隨即點頭,過了一會,又皺眉,「為什麼換了醫院,那個醫生不是一直都幫你看著的嗎?隨意換醫生對你的病情會不利的吧?而且為什麼不讓她們陪著?寧莘呢?」
秦禹森的笑容微微一僵,語氣有些生硬的道,「如果你知道她曾經跟我那個醫生是怎麼勾結做出傷害我的事情的,我想你也不會再同意我跟他們一起的。」
寧悠猛地一震,「發生什麼事情了?寧悠她跟你的醫生怎麼了?」
「她為了不讓我記起你,這麼多年以來一直都給我用藥,而且還花錢買通我的醫生,企圖讓我這輩子都不要恢復記憶,所以這麼多年來,我一直都被他們玩弄在股掌間,我過著根本就不是我的生活!」秦禹森不由地咬牙,表情痛苦而悔恨。
寧悠不置信的搖頭,「寧莘她……怎麼會!」
「怎麼不會?你覺得她為了得到我,連你這個姐姐都不顧了,她還有什麼是做不到的?」秦禹森字自嘲的笑了,語氣森冷,「我曾經以為她是我的真愛,在結婚前的一個多月,當時我想著既然要結婚了,那就要為生寶寶而開始停葯,我想給她一個驚喜,所以我瞞著她停了吃藥,正因為連續一個多月我沒有吃藥,我才會在頻頻見到你的時候受到了刺激,記起了你,結婚的那天,我停葯正好滿五十天,寧悠,就是那一晚,我記起了你的一切。」
-本章完結-